436 啊··哈!!4/5 更
“呼哧呼哧”郭飛沒有丁珞的豪言壯語,雨點一樣的汗珠兒不停地從他頭上滴落,急喘氣的他,知道自己快到極限,他不在乎,心中沒了開始的瘋狂,他重新平靜下來。
獨立船頭,手中刀,盈盈月華在刀身飛舞,船邊水,水波掀揚,斑斑巨魚如潮頭洶湧。
“碰”小船被水下的大魚再一次撞出水麵,“嘩”在小船出水的瞬間,一條大魚也同樣躍出了水麵,在船上幾人心中,此刻天地間仿佛都沉寂下來,不遠處的湖心島已經落在眾人眼中,那火紅火紅的光芒照射的天空是如此炫亮,小島離他們是如此之近,卻有如此之遠。
他們隨著小船飛蕩在半空中,前麵的兩人緊抓著船舷,望著大魚撞來的方向,想要大聲喊叫,嘴裏卻吐不出一個字來,站在船艙的右側的郭飛沒有回頭,去多看那飛在半空向小船撞來的大魚一眼,他安靜的站在船艙裏,望著船下紛亂的大魚群,嘴角裏泛起一絲微笑。
而丁珞卻又是另一個樣子,他渾身緊繃,雙目滾圓,兩排鋼牙咯吱作響,雙手緊握著三尖兩刃刀,一臉猙獰地望著飛來的大魚,時刻準備著傾天一擊。
大魚躍出水麵,身下的湖麵水波蕩漾,浪花翻湧,在那巨大魚尾離開水麵的那一刻,整條大魚詭異地飛在半空,向那同樣詭異的飛在半空的小船撞了過來。
大魚橢圓形略帶扁平的魚頭上,兩隻透著森森寒意的魚眼死死地盯著雙手持大刀的丁珞,大嘴張開,倒鉤般豎立的長牙如同一隻隻小型彎刀長在它的口裏,鋒利的刀刃正直直地朝著丁珞的頭顱,正準備一口咬下。
小船與大魚在半空中並不是處於一條平行線,相對來說,小船低一點,大魚高一點,所以大魚要俯首才能咬向丁珞,丁珞卻是看出了機會。
“哈”丁珞猛地下蹲,雙腿發力,用腰間的力量帶動全身的力量,揮起大刀以千鈞之勢狂劈而下,丁珞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是王樂重新打造,質材與袁意的大型狗腿彎刀一樣,特製刀身鋒銳無匹,刀刃在丁珞全力一擊之下,將那大魚的下顎從中一分為二。
這並沒算完,刀刃正卡在大魚的下顎中,丁珞順勢後傾,刀身直立,隨著大魚撲空之後往小船的另一側飛落湖中,那巨大魚身帶起的慣力讓卡在下顎中的長刀刀刃順著它的喉,胸,腹一直往後拉,直到從魚尾處的糞門破口而出。
大魚上飛過小船一般的距離,半截魚身尚在小船的頂部,那破開的魚肚子裏無數鮮血與內髒便滾滾落下,澆在船艙。
這艘小船是白天大黑魚肆虐之後唯一幸免的一艘小船,雖然大致完好,小船的頂棚早已不在,隻剩下船身上四根折斷的不鏽鋼空心圓柱,那腥臭難當的魚血魚腸落在船艙的時候,恰好有一堆包成一團的魚腸被不鏽鋼柱子給掛住。
“碰”水花四濺中,大魚落到水中,“碰”水花四濺中小船也同樣落在水中,一時間,小船失去控製,在波濤起伏的水麵上打起了轉兒,而受到致命一擊的大魚則在水下拚命的掙紮翻滾,剛才那一下,是魚都受不了。
在小船邊上的水域中,無數的浪花翻起,無數的水花被掀到空中,水下受到致命打擊的大魚在做死前的掙紮,水麵上則如同被濺如冷水的熱油鍋,整個的翻騰起來。
船上的四個人全都被魚血淋透,身上的魚血與船艙的大魚內髒一起散發著一股子讓人惡心的腥臭味,這種腥臭味絲毫不比喪屍腐爛的氣味兒來的小,除了郭飛正皺著眉頭苦惱的望著自己的風衣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臉慶幸,他們又躲過了當頭一劫。
雖說可能幹掉了一條大魚,危險卻依舊環在眾人頭上,畢竟大魚不止一條,更多的大魚紛紛撲出水麵,或是用牙咬,或是用大尾巴砸,隻要有魚靠近,它們總是想從小船上弄點什麽東西下來。
剛才小船被大魚從水下撞擊,幾個人雖然暫時躲過了滅頂之災,他們身下的小船卻沒他們那麽幸運,小船底部的踏輪被大魚撞碎,小船徹底的失去了動力,船上的幾人知道,他們真的到了絕境,這片大湖就是他們的葬身之所。
人在絕境中要麽頹廢,要麽反抗,此時就連一貫膽小的李治都抱著步槍用刺刀捅著靠近的大魚,並不是他覺悟了,而是他更怕被那些東西一口一口慢慢吃掉,要是能安然的死,恐怕他早就想死了,而現在,他卻是連死都不敢死。
“碰”靠近小船側邊的船底被猛地撞了一下,這次的力道不必剛才拿一下來的小,小船右邊的船舷翹出水麵,整個船身就像電影裏用兩個邊輪跑動的汽車,斜著直立了起來,眼看小船就要傾覆。
小船的右側正站著郭飛,小船傾覆的船身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不由的躍上慢慢直立的船舷,望向遠處平靜的湖麵,等著最後的終結。
“啊哈”丁珞沒有像郭飛那樣消極,在船傾的那一刻,他大吼一聲,提著大刀就跳到了翹起的船舷那兒,“碰”丁珞狠狠地踩到了船舷,將即將傾覆的小船給撞的一震,接著,船舷向原來的方向落去。
“碰”船舷重重地落到水中,一個人影“嗖”地飛了出去,正是原本站在那邊的郭飛,他被丁珞突然來的那一下,搞得有些措手不及,還沒等他抓牢船舷,船身就重重地落到水中,之後郭飛就被船身砸到水麵上的反震力道給彈飛了出去。
就在郭飛被彈出去之後,另外三人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著急,他們同時鬆了一口氣,那個禍害終於下船了,下一刻他們的心又懸了起來,在他們身邊還有無數的大魚。
船上的幾人在為下一刻能夠繼續呼吸的權力與大魚奮戰,被拋出船外的郭飛則緊握著長刀,睜大著眼睛,死死地望著離他越來越近的湖麵,在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安逸充斥著他的心頭,在夜晚的湖麵上,破風飛翔的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從未如此安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