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黃泉的選擇

三兩猛士軍車開回到臨時營地正是下午五點半的時候,營地忙碌的眾人已經做好了晚飯,在那飯香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鮮香味,這股味道撲進勞累一天的搜索隊隊員的鼻子裏,讓他們渾身一震,那是新鮮的肉製品味道,香··真是香,在這一刻,他們所有的疲倦都不翼而飛,一個個精神抖抖的望著遠處冒著滾滾白眼的大鍋。

晚餐很豐盛,河蚌肉燉野菜,在配上一些醃菜老幹媽醬豆,那味道真是沒的說,不管是戰鬥隊員,還是後勤組的成員每個人都敞開了吃,今天的晚餐是管夠的。

陳葉坐在一塊鋪著墊毯的光滑大青石上,慢慢地喝著碗中的河蚌湯,湯的味道真的很鮮美,那美味兒在舌頭上慢慢化開,熱滾滾的湯汁落到胃裏的舒爽,讓陳葉有一種回到末世前吃麻辣燙的感覺。

陳葉眯著眼睛慢慢地回味著那鮮美的湯汁,她本來年紀就不大,也正是最活潑的年紀,在大學裏,寢室的姐妹每天談論的就是哪兒有新開張的小吃店,那裏的東西怎麽樣,陳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最嘴饞的小丫頭。

在末世裏一貫都是生存第一,其他靠後,陳葉已經好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重溫這種美味到讓她的心情好了起來,不由得望向身邊不遠處的黃泉,看看他是不是也喜歡吃著河蚌野菜湯。

黃泉端著一個碗,手裏的筷子慢慢的在湯裏攪動,湯汁早已經冷卻,他卻始終沒有喝上一口,手上端著碗,眼睛愣愣地盯在那三輛滿是灰塵的猛士軍車,隨著他眼裏各種思緒不斷閃動,他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為什麽不喝?不好喝麽?”

身後傳來陳葉的詢問,今天陳葉嬌脆的嗓音沒有平日的清冷,倒是帶點懶洋洋的鼻音,聽著讓人心頭癢癢的,黃泉沒有聽出著聲音有什麽不同,他端起碗就將滿滿一碗湯汁一氣喝完,喝完之後,他才扭頭對陳葉做了一個很勉強的笑臉:“恩,很好喝,你還想喝嗎?我去給你再端一碗來。”

“不用了···你在想什麽?”陳葉左手輕輕滴撫摸著腿上的繃帶,嘴裏卻第一次主動關心起黃泉來。

黃泉很猶豫,特別是看到陳葉打著夾板的小腿,心裏越發遲疑。

“很好啊,為什麽不去,是怕張頭不同意麽?我去和他說,應該沒問題的。”

黃泉一聽,急得臉都有些紅了,他搖著頭說道:“不···不用你幫忙,我··我能行的,我是怕我走了,沒人照顧你·····”

陳葉一聽,眉頭蹙了起來,兩隻眼睛似乎帶點小小的怒火,陳葉臉上蒙著黑布,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從那雙眼中的波動就知到,陳葉很不爽,很生氣的樣子。

“我問你··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陳葉一句話把黃泉雷的不輕,軍人的身份被別人奪走也就罷了,要是再被被人懷疑性別,那他可真是沒臉在陳葉麵前活了。

黃泉第一次對著陳葉板起了臉,嘴裏的話也有點火藥味兒。

“那你這個大男人為什麽老是想做隻有女人才做的事兒?營地裏這麽多女人,少了你她們就做不了?”

陳葉的話字字如利劍一般刺入黃泉的心頭,黃泉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陳葉說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陳葉鄙夷的給了黃泉一個白眼,扭過頭就不在看黃泉,在轉頭的瞬間,她蒙在臉上的黑布靠近嘴角的地方微微**了一下。

“這麽說,來他們就藏在我們身邊?嗬嗬···世外桃源?有意思,很有意思啊,以為躲在湖中間就安全了?真是一群目光短淺的家夥,要是讓他們知道還有能在天上飛的變異獸,他們是不是還會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在這小小的會議室裏坐滿了人,除了張曉強之外,張淮安、王樂、呂小布全部到場,另外三個小分隊長和其他的八個小組長也加入其中。

十幾個大男人將這個小小的帳篷擠滿不說,十幾根冒著青煙的煙頭,在這小小的空間彌漫出一股子嗆人的濃煙,要是白天,外麵人通過帳篷那小小的出口不斷冒出的濃煙會以為這裏麵已經著火。

這次有這麽多人參加會議,自然是為了明天的作戰會議,水麵作戰不是張小強的特長,同樣,也不是隊員們的特長,如何找到他們,找到之後該采取什麽策略,是一上去就來硬的,或者先禮後兵,這都是問題。

張小強在評價著那些湖心島的幸存者,在他身邊的眾人則沉默以待,雖然他們同樣對那些幸存者不以為然,可這話不能由他們說。

“張淮安,你怎麽看,你是老警察,要是遇到這些刁民,你們一般會這麽做?”

張小強輕飄飄的扔給了張淮安,張淮安則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然後小聲地說道:

“我們隻管行動,就算以前有人鬧事,我們也得聽上麵的,要不,蟑螂哥你給拿個主意,我們照做就是?”

張淮安這句話算是說道其他人的心坎裏去了,他們隻管接到命名,再執行命令,其他的還輪不上他們。

可這話對張小強來說,說了等於沒說,要是他知道該怎麽辦,還會去問張淮安?

“你們也別愣著,能想辦法的想辦法,能出主意的出主意,我就不信這麽多的腦袋瓜子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眾人再次沉默,張小強也不著急,他抽著香煙慢慢地等著,就連美國總統都有一個智囊團,他就不信這麽多人中找不出一個參謀來。

張小強的視線慢慢地劃過一個個冥思苦想的麵容,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是真的什麽事兒都靠他決斷,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

最終張小強的視線落到一個小組長的臉上,那個小組長年紀大概二十二八歲的樣子,帶著一副樹脂眼鏡,一臉書生氣,帶著書卷氣的他坐在一堆滿臉橫肉的家夥中倒是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此刻的他似乎有點不安,一副想要說話,卻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你叫什麽名字?沒別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