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軍情如火,血色如墨

張小強衝黃泉大聲吼道,他猜到槍聲是從哪兒來的,就是他臨時的立足點,小村,現在能動槍的隻有白梟與張小強的隊員們,白梟沒有如他所料的在半夜動手,而是提前動手,張小強不知道白梟有什麽底牌能讓他無所顧及。

來不及管那麽多,楊可兒他們都在那裏,要是不小心傷到她們,張小強絕對會懊悔不止,事實證明,算無遺策,決勝千裏之外這些玩意兒不是張小強能玩得轉的,張小強很後悔,自己不該裝大,既然知道白梟的目標就該加速回去,現在變故橫生,他卻不在那邊主持。

燃燒的小村子出現在張小強的眼前,車內的眾人都看清了遠方小村的現狀,火焰,無處不在的火焰將整個小村點燃,一棟棟小樓,一堆堆草垛,一顆顆落盡殘葉的大樹,還有不少車輛也被引燃,不時有車輛的油箱被燒穿而引爆,隨著火花四濺,大小不一的碎片往四周飛落。

在火焰中間的小路上,無數人影早奔走呼號,一些人直接衝過燃燒的火焰一頭衝進到深沉的黑暗中消失無蹤,槍聲不斷的在小村中心響起,不是有點點流光劃過長空飛進夜色,那是灼熱的子彈被射飛,眼前的一幕讓張小強身邊的女人大聲哭號著。

女人發瘋,她想掰開被鎖死的車門下到車下,手指掰不開,她就用軍刀去捅,嘴裏不斷的發著一聲聲怨毒的咒罵,在咒罵間夾著一個個女人的名字,那是她在村子裏的姐妹們的名字,尖銳的軍刀在防彈車身上劃出一道道淺淺地劃痕,女人不放棄,淚水不停地從眼中滾落滴到持刀的右手上。

女人突然發瘋讓張小強措手不及,小村了的狀況也讓他的心裏直上火,可是現在軍車裏小村還有一段距離,就算停車也得等到到了地方啊,而這個女人卻不管不顧的向想跳車,難道她不知道四個輪子怎麽也比兩條腿來得快?

手中的軍刀沒有任何成效,女人昏了頭,她揮起軍刀就向黃泉的後背刺去,似乎隻要將黃泉殺掉,身下的軍車就會停下。

一隻大手死死的握住女人的拿刀的小手,女人想掙紮,可張小強的力道不是常人能比的,一眨眼的功夫,軍刀落到了張小強的手中。

沒了武器,女人轉頭看向張小強,在昏暗的車燈下,女人雙目血紅,灼灼地一雙殷紅如血的妖目一眨不眨的盯著張小強懊惱的雙眼,猛地,女人張著銳利的牙撲來往張小強的鼻子咬去,在這一瞬間,女人化身成了一頭凶殘的母獸,一頭失掉孩子的母獸。

“啪··············”隨著張小強的大巴掌揮打在女人的臉蛋上,女人被大巴掌扇的栽倒在座椅上,張小強望著自己被煙黑塗抹的大巴掌鬱悶的不得了,自己又破戒鳥,這個女人算是被他打過的第二女人。

張小強的手很重,女人被扇的一陣眩暈,臉頰上一道深深的巴掌引在黑色的煙灰中非常醒目,女人趴在座椅上艱難的抬起頭,昏暗的燈光在她眼中越發昏暗,在在他身邊的男人與整個車身仿佛都在旋轉,她想要再次撲過去,可男人處的位置老在搖擺不定,一會就在她的身邊,一會又似乎在很遠很遠的遠處。

張小強將軍刀收回,沒再看這個被他扇的昏頭昏腦的瘋女人,雖然他同樣著急,卻還沒到急昏頭的地步,在他心中一百多名久經戰陣的隊員與七八十名土匪雜牌交火,就算一時滅不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傷,至於女人為什麽發瘋他也清楚,可他懶得給她解釋,有必要嗎?

車隊逐漸接近村口,在粗長的車燈下,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幸存者出現在車前,黃泉拚命的轉動方向盤將車頭從那些人的身前移開,猛士軍車就像喝醉酒的醉鬼一樣離開了跑著幸存者的公路,開在顛簸的野地裏搖擺著靠近村口。

猛士越野車能閃開那些蒙了頭的幸存者們,可它身後的大卡車卻不能閃開,一聲慘叫之後,卡車車頭的大車頭車燈玻璃突然破碎,原本被聚成一束的粗長射光一下子在車頭擴散,一個瘦長的人影在夜空中被高高拋起往後麵跌落。

坐在駕駛室裏的隊員看到自己的大車撞到人後,臉上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起來,腦子一轉,自己是在末世啊?末世是沒有交警的,再看到前方小村的火焰燃燒的更加熾烈,不由得狠狠咬牙將油門一下子踩到底,不管了,什麽都不管了,他隻想著靠到村口將後車廂的弟兄們給送上去,其他的他懶得管了。

散亂的燈光也將公路照亮,跑在後麵的幸存者看到前麵那個倒黴的家夥飛上了半空,接著大卡車呼嘯著直衝衝的向著他們撞了過來,一聲聲驚叫之後,他們扭頭就往公路邊的路溝衝去,有人見機早反應快,他們有時間衝下路麵,一些人反應慢了一拍,等到他們想要跑的時候車頭也將到了身前,情急之下,他們發出一聲爆喝,直接躍起往看不清虛實的路溝蹦下去。

司機咬著呀踩著油門開車大車往前衝,在前方一個個驚駭的臉孔將他的心刺的千穿百眼,眼睛一陣刺痛,淚水就在眼中轉著圈兒,司機的爸爸不是李剛,他還殘存著人性,看到那些人可能要死在自己的大卡車下,他的靈魂受到拷問,可是他沒有辦法,軍情如火,不知道有多少弟兄在火中與未知的敵人拚命,他不得不將眼睛踩到底的油門再次踩下。

“碰········”大車再次撞到一個跳在半空的人身上,那個人剛剛躍起,後腰就被高速的大卡車車頭撞到,巨大的動力將他在半空的身子彈了起來,比眨眼還要短暫的時間裏,“碰·········”那人的身子再一次被大卡車撞到,巨大的擋風玻璃像蜘蛛網一樣裂開,裂縫在不斷的隨著車身的震動而擴展,司機隻盯著前方的火焰,毫不猶豫的繼續將大車往前方開去。

在前方火焰的照射下,掛在擋風玻璃上的屍體湧出無數血液將擋風玻璃侵濕,在搖擺不定的火光中,那血色被照成墨色,醒眼的墨色沉向司機心底,司機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一率帶著鹹味而苦澀的鮮血順著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