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當數千直升機和運輸機橫穿整個歐亞大陸時,很多躲藏在大山深處的幸存者從冰冷的洞穴中走了出來,無數飛機飛行在黯淡的天空是讓人振奮的,很多已經和原始人沒有什麽兩樣的幸存者發出嘶啞的哀嚎,跪在地上向天空生出幹枯的雙手,似在向上帝請求遲來的救贖,無數求救信號在群山峻嶺中升起,向天空中的運輸機乞求救援。

但大多數飛機都沒有停留,直直從他們頭上飛過,一架,兩架……,一百架,兩百架……,在無數幸存者絕望時,終於有過路的運輸機拋下少量的空投物資,這些物資中的食物被幸存者瘋狂的塞進嘴裏,他們絕對想不到,在萬裏之外的澳大利亞正在準備異常悲壯而決絕的大反攻。

迪莉婭來了,索菲亞來了,萬強來了,聖子也來了,他們相互之間並不接觸,站在數十公裏的防線上望著做最後抵抗的防線,他們看著澳大利亞的補充兵排列著整齊而死寂的隊伍源源不斷地走上前線,看著長長的運屍車隊向軍隊來路而去,看到那條由粗砂和碎石子鋪成的道路被鮮血浸濕。

很多美國軍官感到由衷的羞愧,相比美國的大潰敗,這裏才真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海族推進的山嶺一片荒蕪焦黑,都是在烈焰和炮彈中造就的,而在這個過程中,數不清的軍人倒在血腥的前線,他們似乎預見了未來,當他們也無處可逃的時候,會不會就是現在這樣的慘景?是不是他們的家人和孩子也會像補充兵一樣倒在這血色塗抹的山頭?

就像澳大利亞以前坐視美國被攻陷,新紀元也在坐視澳大利亞被海族攻破,衛星照片永遠不能表現戰場的慘烈悲壯,當他們親眼看到之後,哪怕最自私的家夥也被震撼到了,他們主動提出來向澳大利亞派遣運輸機和物資,三天時間,澳大利亞中部核心區空空蕩蕩的倉庫重新堆放了物資,血路行軍的補充兵們也不再是赤手空拳的走上前線,而他們的腰包裏也第一次放進了嗎啡和止血繃帶。

這最正常不過的變化卻讓前線有了巨大的變化,補充兵第一次感到他們不隻是子彈一樣的消耗品,他們也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張小強承諾的大反攻即使隻停留在準備階段,他們也有了希望,有了希望的人類是強大的,他們願意守護這份希望。

張小強和濯明月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遠處爆炸的火光閃現天空,轟隆巨響猶如禮花綻放,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雙手卻罕見的牽在一起,濯明月知道這一次出擊的危險,也許大多數人都會死,包括張小強,濯明月沒有阻止,因為在出擊的名單中同樣有她的名字,不求相依到老,隻願生死與共。

“我以為我會有孩子的,但我害怕……。”濯明月的小手不由地握緊了張小強的手掌,巨大的手勁兒讓張小強眉頭微皺,又隨即鬆開。

“怕疼麽?怕疼就不生唄,失去父母的孩子成千上萬,領養一個和你姓濯吧。”張小強眺望著山坡下雄偉的炮兵陣地順口說道,他看到楊可兒騎著大黑狗快速奔走在各個炮位之間,時不時停下來標示下一次炮擊坐標,大黑狗的速度嚇人,帶著楊可兒就像瞬移一般,大炮唱響的時間幾乎沒有間隙,一聲接一聲就如協奏曲一般連貫,如山的炮彈殼堆積在炮兵陣地上,後麵長長的運輸隊正將更多的炮彈送到供彈車上裝進自行榴彈炮,有了足夠的炮彈前線終於穩定下來,雖然在迪莉婭等外人看來,前線依舊像地獄一樣殘酷,但對澳大利亞的補充兵來說卻猶如天堂,他們的存活幾率已經從三天不到提升為至少四天,這已經是個奇跡。

張小強的的回答並沒有讓濯明月開心,她緊緊握住張小強的手掌顫抖,似乎在積累勇氣,讓張小強詫異的望著她,隻見濯明月微微垂首,躲躲閃閃地說道:“不是,我害怕生出來的不是嬰兒,而是……。”

“就算生個烏龜我也認了,我可是看聊齋長大的孩紙啊……。”張小強強忍著笑意貧嘴,下一刻濯明月的小拳頭像榔頭敲在張小強的頭上,讓他產生強烈的眩暈,就聽濯明月嬌嗔道:“你才是烏龜,人家的本體很漂亮的,比你見過的任何東西都漂亮,而且還很香香的……。”

“哈哈,那就好,抱著香香的小寶貝更開心,不過……,也許我沒機會抱她了……。”說道這裏,張小強的臉色暗淡下來,如果論生存幾率,濯明月比任何人都要高,她有最敏感的戰鬥本能,總是能趨吉避凶,這一次夏威夷海域之行,別人能不能活下來他不知道,但濯明月一定會活下來,這也是為什麽排除了楊可兒和喵喵之外,單單留下濯明月。

“我記得你曾經看過我洗澡哦?好像到現在還沒道歉吧?”濯明月感覺到氛圍部隊,扯開了話題,張小強一聽,眼睛立刻亮的像燈泡,濯明月不穿衣服的樣子哪怕隻是驚鴻一瞥,也讓他記憶猶新,一把將濯明月摟在懷中,對著她透紅的小耳朵輕身說道:“我今天想看……。”張小強的聲音細如絲線,在這隆隆炮聲中微不可聞,但濯明月的臉頰刷地通紅,垂首害羞的同時,用手指狠狠地擰著張小強的肋下……。

“澳大利亞是絕望之地,希望中國強的辦法管用……,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感到一種惡意的窺視,這種感覺很熟悉,可為什麽我認為是惡意的?”

貼身的新紀元製式軍官製服曲線曼妙,嬌俏可人的迪莉婭也有了颯爽英姿,翹腿坐在傲龍號上屬於她的私人客廳裏望著舷窗外的雲朵皺眉念叨,厄俄斯寬厚的身軀像堵牆站在門口,那裏從來都是他的位置,哪怕迪莉婭不止一次生氣,他也沒有變過,隻有在這裏他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控製整個空間,保證迪莉婭不受傷害,這個習慣從異能者決戰後假死,迪莉婭卻始終不放棄為他搶救後就開始了,他固執的認為,迪莉婭不止是救了他,而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必須一輩子保護這個在他眼中柔弱善良的女孩兒,即使殺戮整個世界。

迪莉婭抱怨的同時,手指上仿佛戒指般纏繞的細長瘦小的蜥蜴,這隻蜥蜴雖然比蚯蚓大不了多少,但有著特別的靈性,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迪莉婭,又繼續埋頭睡覺,一絲細小的口水順著蜥蜴的嘴角流下,感受到蜥蜴的動彈,迪莉婭不由地癟嘴。

“惡意?要不要我去清除一些東西……。”厄俄斯開口了,平時沉默寡言的厄俄斯一旦開口就意味著血腥與殺戮,所以話語帶著如同實質的殺意,激的迪莉婭手指上的蜥蜴跳了起來,用兩條小細腿站在迪莉婭的手指尖兒上望著厄俄斯做挑釁的動作,看到那隻蜥蜴厄俄斯臉色一變,很配合的閉了嘴。

“奧古斯丁,厄俄斯是自己人,說了多少次了,再這樣我就不給你吃好吃的了……。”迪莉婭對著手指頭的小蜥蜴大聲叫喊,讓小蜥蜴委屈的啾啾叫喚,老老實實的爬回迪莉婭的指尖裝死,迪莉婭扭頭對厄俄斯燦爛的微笑:“不用,我猜到是誰了,沒想到那個小混蛋還敢出現在這裏,厄俄斯,隨我們一起行動的人,一定會有個隱藏麵容的家夥,有機會就殺了他……。”

“如你所願……。”厄俄斯平淡的點頭,就像迪莉婭讓他去花園裏隨便摘下一朵鮮花。

“蟑螂哥,好久不見了,看上去你比以前更弱了,這可不是個壞消息啊……。”萬強站在張小強麵前,猶如巨獸俯視羔羊一般凝視張小強,張小強抬頭看向萬強,還沒有說話,身邊的葒菲對門板一樣擋住自己的萬強非常討厭,伸爪抓住萬強的腿筋一把舉起,不等萬強反應過來,就像搬箱子一樣放在過道邊上,牽著張小強的大手就向餐廳走去,她已經嗅到好吃的東西味道了,張小強到嘴邊的嘲諷被硬生生吞了進去,無奈地對傻了眼的萬強說道:“這個,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你不要介意哈,等有空了在和你好好聊聊……。”

萬強站在過道邊上散發著恐懼的氣息,從外麵走過來一個小個子對萬強文雅地說道:“對不起,你擋著我了……。”

“混蛋,給我死開……。”萬強不是軟柿子,被葒菲給搬了箱子隻是一時不查,他的火氣比任何人都重,一聲爆喝,揮拳砸向小個子的腦門,等待欣賞腦漿崩裂的美景,這種美景在俄國見過無數次,他有些迫不及待。

“咚……。”缽盂般的大拳頭被細嫩猶如青玉的手掌擋住,雖然萬強隻用了三分力道,但他能感覺到對方也沒有出全力,額頭上不由地發麻,向後退了一步,對方拉開了兜帽露出鄰家女孩兒般清麗的麵容,靦腆的對萬強說道:“謝謝……。”

說完聖子就從萬強的身邊走過,驚疑不定的萬強始終沒有再出手,他怕自己變身將傲龍號給毀了,而聖子則在心中暗自垂涎,腦中閃過:“貌似很可口的樣子啊……。”

北方大地上冰雪消融,白天的溫度總是比夜晚高,在東北三省,隨著氣溫急速下降,喪屍也過的淒慘,無數體弱的喪屍沒有熬過核冬天帶來的絕對冰寒,成為一具具僵死的冰雕,但活下來的喪屍依舊猶如黑海,無數喪屍擁擠在一起保持溫度,凡是邊緣的喪屍都被凍死,隻有最中心的喪屍安然無恙,這便讓喪屍的等級完美劃分出來,越邊緣的喪屍等級越低越虛弱,零下四十度的寒冷就像削皮刀一般,將喪屍海一層層的削弱,到了今天氣溫回暖的時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二的數量。

這股數量多達三百萬隻的喪屍海隻剩下不到百萬隻,而那大片大片的喪屍冰雕卻像無以計數的墓碑冰凍在東北大地之上,在喪屍熬過寒冬準備開始新旅程時,無數越野車和運兵車從四麵八方向喪屍圍聚過來,排在最前端的是各種威武的坦克,千多輛坦克猶如巨大的鐵錐向喪屍群壓製過去,即使經過削弱,喪屍也依然是最狂躁的生物,紛紛向坦克湧了過來。

雙方的距離還有十多公裏,坦克卻紛紛停下,幾十輛造型怪異的火炮雷達校正車上前將喪屍的位置鎖定,傳輸到後方的火炮瞄準指揮車上,信息一體化的火炮指揮係統讓上百輛自行火炮與火箭發射車瞬間激活,發射出數百枚巨大的火箭彈和上百顆大口徑榴彈。

沸騰的火焰在喪屍海中猶如岩漿滾動,爆炸的火星宛如流星飛上半空,滾滾火浪城牆般輾壓在喪屍中間,數百個足球場的麵積瞬間化作焦地,這隻是開始,自行火炮和火箭炮的反應速度更快,而大口徑牽引火炮的發射準備要慢一些,當更多的牽引火炮拉開炮閂,塞進炮彈之後,在指揮旗的揮舞下,噴出數米長的火團將更多的炮彈傾瀉.出去。

喪屍海的前半截頓時陷入了覆蓋轟炸的海洋,密密麻麻的喪屍不知道什麽叫做安全距離,也不知道什麽叫做散兵線,一米地段恨不得塞進去三隻喪屍,在這樣的炮擊下,每一發炮彈都能達到飽和轟炸,而喪屍在巨大火球中,即使2型喪屍也不可能支撐太久,反複轟炸,讓喪屍群猶如被冰雹打過的菜地淩亂淒涼,唯有更加高級的喪屍才能在這輪打擊中挺過來,但它們也失去了繼續前進的可能,爆炸的氣浪讓它們橡皮球一般在月球表麵一般的地麵上滾動。

等炮擊結束,方圓數十公裏的喪屍隻剩下零散的數千隻,坦克部隊開始推進,坦克履帶緩緩碾壓喪屍的屍體壓出一道道模糊的肉醬路,主炮開火,點名般將一隻隻被炸昏頭的喪屍送進地獄,千多輛坦克推進到喪屍海中部時,無數步兵乘坐車輛戴著防毒麵具將一隻隻喪屍的屍體用蝕源融化,又用精巧的工具將融化之後得到的新蝕源提純出來,無數車輛從他們身邊開過,對後麵的喪屍進行攻擊。

終於到了最後的決戰階段,軍隊將節奏掌握的很好,沒有貿然攻擊最核心的Z型喪屍,隻是先將周邊的喪屍清剿,等最後的核心喪屍隻剩下不到十萬的時候,八百多隻刀臂蟲蜂擁而來,猶如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喪屍的大圓餅上狠狠地劃下一刀,來來回回穿梭在喪屍中間,三五分鍾就能砍伐數千隻喪屍的腦袋,兩個小時之後,喪屍終於崩潰了。

一層層高頻音疊加在喪屍中間,成片成片的喪屍爆頭倒下,刀臂蟲卻在周圍輕巧的穿梭,等最後的喪屍越來越少,一便起衝進去絞起一片血肉模糊的殘骸,當最後一隻喪屍倒下,刀臂蟲一哄而散向軍隊飛來,排著整齊的隊形落到了堆積著赤藻的地麵快速進食,這時趙俊滿意的對嚴肅的月牙兒恭維道:“多虧了你才能這麽痛快的解決戰鬥,這是最後一處百萬以上的屍群,這個月我們陸陸續續殲滅了接近八百萬喪屍,寒冷消滅的喪屍是這個數目的數倍,剩下的都是不成器的小隊伍,以後……。”

“沒有以後了……。”月牙兒對趙俊並不假以顏色,精致的小臉甚至沒有朝向他,盯著東南的方向似乎在擔心著什麽,趙俊尷尬的扣了扣鼻子,小聲說道:“可惜蟑螂哥不派我到澳大利亞,要是我去了……。”

“你去有屁用,石原野和黃泉在那邊都快瘋了,通話三兩句就開始念傷亡報告,你們見過一個半月死五十萬人的戰役麽?”穿著一身沾滿機油連體作戰服的呂小布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擦拭臉上黝黑的硝煙,躲在坦克路開炮很痛苦,先不說那震耳欲聾的巨響,排風扇稍微出一點問題,整個駕駛艙就像著火一樣,呆在裏麵簡直就是受罪,但呂小布一天不上坦克,一天就不舒服。

“我要走了,以後的戰事我就不參與了……。”月牙兒看到呂小布臉色稍微緩和了,呂小布為人並不討厭,也曾聽說過她和張小強的事兒,暗地裏也曾幫她出過主意,雖然不知道呂小布是不是抱著看熱鬧的想法,但月牙兒還是很承情的。

“走?去哪兒?蟑螂哥讓你就呆在北方的……。”趙俊反應不過來,呂小布將滿是油汙的毛巾扔到了趙俊臉上,鄙視的說道:“蟑螂哥的大事兒誰不知道?有心人都明白,蟑螂哥此去九死一生,聽說已經安排黃泉和石原野成立最高統帥部,恨不能把坦克按上翅膀,要不然我也去……。”

趙俊不說話了,垂首沉默,月牙兒看趙俊默認,轉身就走,這時趙俊叫住了她:“金星搞出了刀臂蟲的裝備,說是在刀臂蟲的腦門上套上珍珠淚製造的頭盔,就能避免像澳大利亞那樣的傷亡率,你去看看吧,聽說也給你準備了全珍珠淚盔甲,穿上之後就像宇航服一樣保暖,高空飛行用得著……。”

“不行,絕對不行,你是高峰的人,別想跟在我後麵湊熱鬧,現在高峰抖起來了,難道就不認我這個艦長了麽?”黃廷偉大方雷霆,怒吼聲響徹整個艦橋,站在他身前的年輕大副不為所動,周圍忙碌檢查設備的船員們也沒有觸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炙熱和高昂,所有人都像上緊發條的鬧鍾分秒不停的工作者。

“我是護衛艦的大副,這裏是我戰鬥的崗位,護衛艦到那裏,我就到那裏,直到我陣亡為止……。”付山林倔強的比蠻牛還要衝,黃廷偉恨不得抽出手槍將這個家夥給蹦了,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道:“付山林,蟑螂哥一直很看好你,第三艘護衛艦的艦長就是你,現在我命令你去督造第三艘護衛艦,帶著所有的休假人員一起去……。”

“對不起,沒有作戰部的命令,我哪兒也不去,你沒有權利要求我離開……。”付山林雙腿繃緊,猶如一顆青鬆挺直,灼灼的雙眼還不畏懼的與黃廷偉對視,讓黃廷偉打不得,罵不得,這時其他船員也喊起來:“我們不休假,抽簽不能否定我們參加行動的權利,我們懷疑有幕後黑手,要求重新選擇……。”

“混蛋,我才是艦長,都他麽的給我閉嘴……。”黃廷偉炸了,惡狠狠地盯著下麵的船員,暗自頭疼起來,這次行動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給張小強增加勝算去的,整個護衛艇以運送軍火的名義攜帶了大量的爆炸彈藥,張小強安排後事的消息他也知道,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代替張小強死在前麵,並不是他對張小強尊敬到以身代死的程度,而是他不相信黃泉和石原野能比張小強做的更好,張小強一直以來所做的,都得到他忠心認同,當日在湖北聚集地外圍斷指明誓,他便發過誓言,要與張小強同生共死,為了人類的大局,為了香奈兒肚子裏的孩子,就算他死了又能怎麽樣?

“陸戰隊,我命令將所有違反命令的人關入基地監獄,等我回來在處理他們……。”最終在付山林的大罵中,黃廷偉暢意的看著他們被押走,心中卻有些黯然,他這麽做一方麵是為了增加張小強的成功率,還有一方麵是護衛艦比起傲龍號已經落伍了,如果不出所料,到第二艘護衛艦建造的時候,他的護衛艦就將拆除很多武器艙室淪為運輸艦,當了這麽久的艦長,早已經和這艘護衛艦融為一體,他不想看到戰士淪為馱馬的那一天,以其那樣,還不如讓護衛艦在最終的決戰中載入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