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女的出現讓朱劍仇大為驚訝,不由地盯著女人,想要看出她真實的內心,即使**,女人也不在乎朱劍仇的目光,仿佛她也不將自己當成女人,至於朱劍仇的三個同伴則不停搖頭,他們知道女人的意思,但對海外華人來說,在他們的習俗中女人依舊還處於從屬地位,海外華人和中國本土相比,留下了一些東西,也失去了一些東西,在思維方式上,海外華人與中國人是不同的,也就是說,他們還保留著中國的傳統,不管幹什麽,都是男主外,女主內,所以在細想上並不認同讓女人當兵。

可朱劍仇不這麽想,他在內地當兵的時候看到過很多女兵,這些女兵未必比男兵差多少,甚至還看到過女飛行員,而中國對女性也比較寬容,在男人指望不住的時候,隻能指望女人,但他又不敢輕易決定讓女人加入,必定戰場不比其他,一旦因為膽怯或者其他問題造成的影響可能會危急整個團隊。

在朱劍仇充斥著殺意與威懾的眼神中,女人眼神始終沒有躲避,反而蓄燃著幾點火星,讓她空洞麻木的眼神多了幾分神采,那不是火星,而是仇恨,當他確定那仇恨能將一切都燒毀的時候,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從現在起,你就是女爺們……。”

男人們不敢拿起武器向印尼軍隊報複,女們卻打破了華人傳榮的女性卑微主動站了出來,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最終三十多個女人有二十個女人站了出來,並不是剩下的不願意,而是朱劍仇接受不了這麽多,這裏的裝備和武器隻能武裝這麽多人,隻能挑選身子骨不那麽孱弱的女人。

李大中自從被槍托打斷了鼻梁骨之後就老實了起來,呆滯的望著女人們踴躍參加複仇軍,男人們則在槍口的指引下,帶著他們的口糧向未知的叢林進發,最終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李大中才驚醒起來,望著滿地屍體空無一人的營地大聲嚎叫,這股帶著驚懼的嚎叫在漆黑的夜晚宛如夜梟的哀嚎傳出老遠……。

朱劍仇的複仇軍已經有了二十五個人,算上他在內,一共四個男人,剩下的都是女人,第一個站出來的女爺們名叫沈月伊,她是女人們當中最漂亮的,也是被折磨的最凶殘的,在所有男人盡掩麵的夜晚,唯有她主動站出來向印尼人吼出複仇的宣言,剩下的二十個女人都以沈月伊馬首是瞻。

收編了這些女人,朱劍仇知道,即使給她們槍支也不可能形成戰鬥力,如今他們的人數是昨夜的五倍,但是戰鬥力卻下降了不少,當務之急是要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整編,此外,剩餘的女人們也跟著他們轉移,他不敢相信那些男人,隻能親自護送這些女人和昨天分開的隊伍匯合。

這樣一來,三十多人的隊伍速度大為降低,這些女人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吃飽過,印尼人除了在她們身上發泄之外,給她們吃的都是最差的食物,讓她們的身子大多虧損,看到這些女人,朱劍仇也不忍心拋棄她們,帶著她們向昨天的來路而去,就在他們身後,三四個背著糧袋的男人畏畏縮縮的綴在後麵,他們沒有臉加入隊伍,隻能遠遠的跟著。

一行人連續走了兩天才到與張小強碰麵的地方,剛剛到這兒,朱劍仇便看到燃起的黑煙,臉色頓時黑了起來,驟然衝過去,卻見昨天被他抽了一耳光的家夥抱著槍坐在篝火邊不知道在想什麽,篝火之上還架著土狗大小的老鼠烤的油水直冒,這家夥在朱劍仇出現的一刻,手忙腳亂的瞄準,卻沒有仔細看清來人是誰?

“啪……。”朱劍仇一巴掌將他抽翻在地,對他吼道:“我說過,不要將槍口對準自己人……。”說完一腳將篝火踢散連連踩踏,被抽翻的家夥驚訝的看著朱劍仇,突然嚎哭起來:“朱大哥,你要為我們報仇啊……。”看到男人嚎哭的樣子,朱劍仇隻感到心口一涼,顫聲說道:“怎麽回事兒?我不是讓你們去投靠最後的聚集地麽?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男人卻仿佛聽到了最委屈的話語,一時間隻知道嚎哭卻不做答,後麵的隊伍陸續出現,三個男人看到嚎哭的家夥也是一愣,脾氣最衝的男人不由地吼道:“謝鯤,到底怎麽回事兒你快說,哭有個屁用……。”謝鯤被吼的一震,接著將他們分手之後的遭遇說了出來……,華人的聚集地不少,但在印尼人的絞殺下,隻剩下最後兩個,也是最大的兩個,華人的聚集地有個怪圈,便是按照宗族和祖籍劃分,一處是廣東人的聚集地,一處是福建後裔的聚集地。

他們前往的是福建人後裔的聚集地,因為有傷員,槍支和裝備都帶不走,便藏匿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則攜帶著槍支與傷員找到聚集地,當他們進入之後,聚集地的首領李白平便眼饞他們的武器,當他得知這些武器都是從印尼人那邊得到的時候,害怕謝鯤給自己帶來災禍,在他們睡覺的時候突然下手將所有人抓住,謝鯤恰好去上廁所逃過一劫,看到不對勁兒,用步槍挾持了一個衛兵連夜出逃,因為不知道去處,不自覺回到了他們藏匿武器的地方……。

聽完謝鯤的話,朱劍仇雙眼欲裂,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來,就聽謝鯤繼續說道:“我挾持的家夥對我說,李白平準備將我們的人送給印尼人,換取他們的食物和物資,並希望能與印尼人達成和解,好像印尼人也答應了,準備派飛機到那邊去接收……。”

此話一出人人色變,在場的幾個男人都是從印尼人屠殺之後的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他們怎麽可能相信狗不會吃屎?李白平的做法是將聚集地數千人的生死交給印尼人處置,如果成為事實,可能最後的聚集地也將蕩然無存,想到這裏,三個男人有怒發衝冠的,有扔掉武器茫然無措的,還有跪在地上抱頭痛哭的,華人都死光了,他們又能怎麽報仇?印尼人至少還有三五十萬,這些人就算他們殺十輩子也殺不完啊……。

“李白平,我跟你勢不兩立……。”朱劍仇嘴角掛著血絲,望著長空高聲長嘯,悲烈的話語中有著無以述說的淒厲與怨恨,還有對華人淒慘遭遇的不甘,他不怕印尼人凶殘,不怕自己戰死沙場,但他不甘心因為華人自己的膽怯與自私,將數千無辜者的生命送到印尼人的屠刀之下,在他腦中已經開始幻想數千人在印尼人的屠刀下人頭滾滾,無數華人婦女在印尼人扭曲興奮的臉頰下痛苦哀嚎,還有那些孩子會被印尼人倒提著腳踝在石頭上摔死。

“報仇,要報仇啊……,我們不能再相信華人了,我們隻有自己能相信……。”謝鯤大聲哀嚎,他同樣知道後果,但是幾千人的聚集地不是他們能攻打的,除了哭號之外,他們無法……。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陰暗了下來,宛如老天不忍他們的悲涼,讓烏雲遮住了陽光,陰暗的天空亂了眾人心中的悲憤,一起抬頭向天空看去。

龐大的空中護衛艦將數百米範圍的天空籠罩,高高在上宛如神氏一般壓迫地麵眾人的心,所有的憤怒與不甘全在這一刻凝固,包括朱劍仇在內的華人們仰望著天空奇跡一般的護衛艦,大多數人都停止了呼吸,隻能感到心口劇烈的跳動,這股由護衛艦帶來的壓迫讓他們胸口仿佛壓上了千斤巨石,就連吞咽口水都變得艱難無比……。

與此同時,護衛艦中黃廷偉皺眉看著地麵上的幸存者,仔細辨認沒有發現張小強的身影之後,便不再關注,扭頭看向付山林問道:“蟑螂哥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這裏麽?”付山林雙手在觸摸顯示頻上快速翻找,最終找到了信號發射器最後的地點,點頭說道:“信號最後出現的地方就在三公裏之內,之後就一直沒有變過,也許蟑螂哥出現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