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整個病房除了石原野和維利奇科之外，還有趙俊與幾個醫生護士，隨時準備在維利奇科怒極攻心的時候搶救，維利奇科如今表情全部藏在綁帶裏，唯有縫隙之間的眼睛裏能看出他此刻的憤怒與無奈，人在屋簷下，就算他是海參崴的首領，也不得不強忍怒氣。
“是啊，維利奇科將軍，這也不全是我們的錯，畢竟我們的小公主隻是想要遠遠的看看，你們的進化者就不懷好意的圍上來，在那種環境下，別說是陸啟山，就算是您也會發怒吧？當然，如今也不是對與錯的問題，事情已經發生，我們還是要將這件事兒說清楚才好，免得雙方心裏都有疙瘩，再說我們的小公主還沒找到，要是等到蟑螂哥回來我們也不好交差……。”
趙俊也在一邊幫腔，話中的意思應該是道歉，從趙俊嘴裏出來就成了維利奇科不懂的管理下人，同時講事實擺道理反倒把自己放在了受害方，讓石原野都想捂住趙俊的臭嘴，突然咳嗽了幾聲，打斷了趙俊的話頭，在維利奇科忍不住拚著四肢再斷一次跳起來之前，說道：
“我們誰都不想這事兒發生，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想了，現在我們來談談關於您的賠償問題……。”
這一次石原野的姿態稍微低了一些，讓維利奇科眼中的憤怒稍微緩解，猶豫了半天，終於艱難地點了點頭，用最沙啞，最淒慘的話音問道：
“我的近衛營死了多少人？”
這話一說，趙俊和石原野麵麵相望，臉上都不自在了，維利奇科卻一直沒有放過兩人的一舉一動，見兩人的摸樣心中一沉，撲哧一聲，一口血水便從紗布間的嘴唇縫隙裏噴出來，頓時讓他下巴上的紗布染紅一片，這口血一吐，趙俊立刻慌亂的喊道：
“快急救，千萬別讓他死在這兒……。”
石原野強忍著額頭亂竄的青筋，衝維利奇科那邊喊道：
“沒你想的那麽嚴重，連作為普通人的我們都活了下來，進化者自然也不會有事兒……。”
這句話倒是比什麽靈丹妙藥都慣用，一邊任由醫生護士給自己打鎮靜劑和點滴，一邊盯著石原野，石原野知道他的意思，趕緊說道：
“飛艇那邊的一個都沒死，十一個被你們自己人炸成輕傷，另外一個……算是重傷吧，酒吧裏死的大部分都是普通服務人員，你們的進化者就死了十多個……，死亡率才百分之十……。”
說出這話連石原野自己都有些心虛，死倒是隻死了十多個，可是活下來的個個重傷，不少敏捷進化者被砸斷了雙腿，壓斷了脊椎，不少力量進化者則被砸到了腦袋，清一色的開瓢，也不知道有幾個腦震蕩，幾個植物人，會出現幾個白癡或者失憶？另外還有一些進化者都是精神進化者，他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在大難到來之前曾在危險預知的情況下奮力阻擋樓房的倒塌，隻是他們在倉促間配合不好，就算使用了最大的力量也不能阻止，反而讓自己的力量透支陷入昏迷，如今一個都沒有醒過來，也就是說，除了二十多個運氣極好的進化者沒有受傷之外，剩下的全都不要指望能在三兩個星期複原，維利奇科的近衛營可以改成近衛隊了。
聽說自己的近衛營損失不算嚴重，維利奇科稍微鎮定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鎮靜劑的作用，向石原野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份事實，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兒，若是近衛營沒有出事兒，他還有辦法帶著這些進化者遠走高飛，到俄羅斯的內陸地區隨便找個軍區打開一番局麵，可現在他這樣連撒尿都得有人端著，他怎麽跑？唯有在傷勢恢複之前保持和銀蒙的關係，等到以後再看情況。
維利奇科的樣子讓趙俊撓頭，他覺得對這個將軍還真是不地道，之前商量賠償維利奇科十支JS基質，想來價值一千萬的JS基質足夠維利奇科放下心結，可沒有想到人家死的可不止是十個進化者，看樣子，剩下的進化者想要恢複戰鬥力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事情的起因對方有錯，可鬧成現在這個樣子，算是他們站了大頭，怎麽說都對不起人家。
“這個，你損失的進化者我們負責……。”
腦子一熱，趙俊就想多補償一些進化基質給維利奇科，石原野一貫了解趙俊的心思，間趙俊開口，心中頓時一緊，趕緊打斷道：
“還是先讓維利奇科將軍也成為進化者吧，這樣不但能讓他康複的速度提高一倍，也能讓他有些自保之力，再出現危險便不會像如今這般了……。”
趙俊的話頭被打斷，不由地望著石原野，當他看到石原野眼中的不愉時，明白自己差點又好心辦壞事兒，便不再多說，隻是配合石原野，心中還在奇怪石原野到底打的是什麽注意，石原野重新吸引了維利奇科的注意力，向他如今的傷勢至少要半年的康複才能恢複，半年之後，誰知道他的屬下還認不認識他，萬一選出新的首領，那可就虧大了，能提高自己的康複時間他求之不得，便看向石原野說道：
“這個可以，請問什麽時候開始……。”
石原野微微一笑，淡定說道：“先不忙，進化基質的功效各有不同，我們的手段還造不出百分之一百成功率的藥劑，現有的藥劑分為五等，每五個百分點提升一個等級，從百分之七十五到百分之九十五，因為提純的困哪和原材料的稀缺，所以每提升百分之五的效果，價格上會翻上三倍，最低等級是一百萬，七十五的可能會變成進化者，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會變成喪屍，最高等級的百分之九十五，定價九千萬湊個整數……。”
一聽這話，維利奇科差點氣炸，他在第一時間就瞄上了百分之九十五的進化基質，心想一支九五基質賣出八十一支七十五基質的價格有些誇張，但自己在海參崴帶出一些鑽石，讓石原野賠償他損失的進化者所需要的JS基質，湊上一湊，看在自己這幅淒慘摸樣的麵子上打個折也就夠了，沒想到石原野居然這麽黑，為了湊個整數居然多加了九百萬，這完全是坐地起價。
“成功率越高的JS基質對生命威脅越小，百分之九十五的進化基質失敗的可能幾乎微不足道，像將軍這樣身體強壯的男人就更不用擔心，所以……。”
聽到進化基質和人得體質有關，維利奇科心中頓時激動起來，他的體質一直很好，在末世前就習慣冬泳，末世後也沒有挨過餓，就算能提高兩分三分的成功率，那也是百分之九十七八，為了自己的小命，就算隻提高百分之一也是好的，在這瞬間，他決定就算是賒賬都得將這支JS基質弄到手。
“所以，我們決定贈送維利奇科將軍唯一的九五成基質，原本是等到三支都做出來，由我們軍政三個高層一起使用的，看來我們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了……”
驚喜，絕對是驚喜，這份大禮砸的維利奇科雲裏霧裏，腦子裏也成了漿糊，根本聽不見石原野後麵說的是什麽，心中隻是盤算這支價值九千萬的進化基質換成百萬一支的普通型號，到底能讓多少忠誠的士兵成為進化者？九十支普通基質就算隻有七五成的成功率，也能讓六十七個半的普通人成為進化者，原本還想舍棄一些進化者，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卻沒有想到這份大禮會落到自己頭上。
維利奇科被驚喜到了，整個人以前一樣，看不出具體的表情，就連眼睛都處於麻木空洞的樣子，連他是否歡喜都看不出，倒是讓石原野心中暗歎，這個家夥實在難纏，不由地加重的籌碼：
“另外，我們還能提供十支普通型號的進化基質作為您損失的進化者賠償，當然，數目不多，可我們的原材料有限，就目前來說……。”
“就這麽說……，我完全接受，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麽客氣……。”
生怕石原野返回，醒過神來的維利奇科連聲答應，眼神中露出幾分喜悅，石原野不知道維利奇科這個時候才清醒，有點慶幸這個家夥還不算獅子大開口，剛才他阻止趙俊全額賠償，便是不想維利奇科重新擁有這麽多的進化者，進化者多了就不好控製，所以適當的消弱維利奇科的力量才是上上之道。
“那就這麽說了，下午我們就送來九五成進化基質和十支普通的進化基質，希望將軍心裏不再對我們有怨念，畢竟我們以後合作的機會有很多，我也相信，我們雙方有很多互補的地方……。”
石原野露出輕鬆的笑容，歡愉的準備對維利奇科告辭，哪知道維利奇科又呆滯了，半晌反應不過來，喊了幾聲也沒有反應，讓趙俊不由地嘀咕道：
“是不是他的腦袋被轉頭砸傻了？一會清醒一會兒呆的？”
“別瞎說，我們先離開，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大悲大喜之下，這人難免有些精神失常，等他休息好了我們再過來看看吧，如今首要目的是要將喵喵找到……。”
石原野說話間便轉動輪椅，趙俊上前一步握住推手，推著石原野走出門外，等兩人身後的房門被關注之後，趙俊終於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們什麽時候有了百分之九十五的進化基質？不是說近期很難有突破？”
石原野無所謂的回道：
“他又不知道我們給他注射的是百分之九十，還是百分之九十五的？隻要他在注射前給屬下交代好，選出一個臨時負責人，到時候帶我們接應海參崴，我管他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