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一陣巨響,連環爆炸的火光炸出猩紅的火球,營地中的油料儲存點和彈藥車終被引爆,無數飛濺似雪花的金屬碎片橫掃營地,所有高出地麵一米以上的東西全被摧毀,騰空而起的黑色蘑菇雲邊,紛雜的碎片與殘缺的人體爭相飛落四周,持續爆炸中,山頭的機槍陣地終於開火,開火的時間不長,一分鍾不到便相續停火,所有的機槍手全部死在了掩體中,而這時,先前被腰斬的那些人員還沒有斷氣,依舊在地上疼痛掙紮,後方的爆炸與火焰竟也無法讓他們注意分毫。
張小強一直沒有動彈,局外人一般,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神秘的黑影展開瘋狂的殺戮,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惶恐,隻要那個人並不是真的無影無形,他就不會驚懼,有了目標,便能能針對性的防禦或者進攻,那個進化者肆無忌憚的殺戮,也讓張小強分析處他能力的特點,說白了也沒有什麽稀奇,這個人就是一個快,再加上善於借助各種陰影換位。
剛才在營地中,人頭不斷飛起,便他的刀太快,被斬首的武裝人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顧盼尋找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別處,這就造成了仿佛他無處不在,到處都有人頭飛起,真實情況是時間到了,血壓從胸腔湧*人頭衝了起來,這個時間有長有短,有時恰好在營地不同地點同時飛起人頭,在那些慌亂的武裝人員眼中,營地就似混進了無數惡魔,而張小強也明白,在剛才他尋找那個家夥的時候,他已經繞過了張小強,直接衝到了後麵的營地中,在所有人都被這邊吸引注意力的時候,他就開始下手,當這些武裝人員與進化者衝過來時,他們都已經被人斬斷了腰肢,這才給張小強一個錯覺,上百人同時被腰斬。
整個營地都炸成了火海,沒有人能從火海中生還,唯一能活下來的隻有這場災難的製造者,張小強始終沒有動過,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幾百人的營地毀滅在眼前,靜心等著那個黑影再次對他動手,隨他一起來的人都死了,隻剩下一個呆傻的徐曼娜,而他是唯一躲過那人詭異襲擊的人,恐怕也是那個頂尖進化者唯一的失手,一擊不中,他立刻更換目標,並不和張小強再有任何糾纏,心理素質和眼光都非常獨到,而他能閉頻進化者特有的危險預知才是最大的殺器,對付這樣的敵人,張小強不敢大意,因為連他都不可能在短短十分鍾不到殺傷這麽多的人。
鼠王刃一直在他身邊盤旋,也隻有他才知道兩支鼠王刃運行的軌道,控製能力不斷提高的他已經逐步能讓鼠王刃觸發自己的動態視覺,火鳥彎刀也被他握在手中,靜靜等候那個進化者出現在眼前,雖說之前他差點被那人幹掉,但是如今他早已經和四大天王不共戴天,死的那些人全都是四大天王的人,他可沒有心思同仇敵愾。
不遠處鋪開的火海散發著強烈的高溫,灼熱的高溫烘烤著周邊的一切,一股熱浪席卷,張小強飄墜額間耳際的發絲都在這熱浪中微微卷曲搖曳,那些靠近火海,在地上掙紮的半身人則被熱浪逐漸烘幹了鮮血,一個個滿臉黑斑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之前那個血腥屠夫一直沒有出現,張小強已經慢慢退到了水邊,又是剛才那個位置,劉錦秀分成兩扇的屍體散發著衝鼻血腥,屍體邊上的徐曼娜呆呆傻傻。
一直後退的張小強退到了水邊不遠,在他身前的三十多米的位置出現一個穿著黑色全身皮甲,帶著黑色骷髏麵具的人,這個人全身上下幹淨利落,沒有任何拉鏈和口子,仿佛這身皮甲原本是他長出的皮膚,黑色麵具有著金屬質感,但在那人臉上又異常貼切,紋絲契合,連一絲縫隙都找不到,隨著張小強仔細觀察,這幅呆板的骷髏麵具也生動起來,猶如有了生命。
“跟我走一趟……。”
那人的話音似電子音和金屬音合成,異常難聽,也沒有任何聲線的變化,聽不出是男是女,不過從緊身皮甲上胸口的平滑來看,這是個男人無疑,帶著骷髏麵具男人囂張的宣言讓張小強微笑起來,手中彎刀直指男人的被豎衣領包裹的頸子不屑地說道:
“就憑你?”
話音剛落,那人就消失在張小強眼前,張小強沒有慌張,既然已經知道他的手段,他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茫然,手中彎刀挽過刀花,橫在心口,催動鼠王刃在身邊劃動,眼睛卻在各個陰影中尋找,隻要那人接近到他三十米之內,鋒利的鼠王刃會將他斬成碎片,小心戒備中,張小強已經篤定,這個突然現身殺戮的骷髏麵具一定吃過膠質體,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幾種能力,能借助各種陰影遁走的能力,敏捷進階,還有他對危險預知的壓製,換做任何進化者,即使是高階進化者,也隻能不斷的在自己原來的能力上延伸擴展,不會出現兩種不相幹的能力,除非他吃了膠質體。
“叮……。”
一聲脆響,鼠王刃在空中變向折射,閃過刺眼的反光落到了張小強空出的左手,下一瞬間,鼠王刃又被張小強甩了出去,繼續在空中盤旋,接著,又是幾聲脆響,鼠王刃總是能將那人的襲擊襠下,雖說那人的身形在張小強眼中大多驚鴻一現,再泯然無形,可張小強已經篤定,至少那個家夥不能突破他的防禦。
就在張小強安下心,準備和那個家夥談談話的時候,後背仿佛被巨斧劈中,後心傳來巨大的疼痛,張小強的身子嗖地向前飛落,人在空中,喉嚨便咳出一口鮮血,隨即身後傳來一聲慘叫,折射的鼠王刃在斬傷那人之後,被他古怪的武器挑飛落在張小強身邊。
落地的張小強不顧後背劇烈的疼痛和五髒的震動,雙腿彈簧似的彈起,整個人利箭一般向連連後退的骷髏麵具衝去,那個在張小強身後得手的家夥看不清表情,但從他狹長眼睛中的驚駭來看,他也被張小強的反擊嚇到了,他傷到張小強的同時,也被張小強所傷,手中半透明的直刃長刀隻剩下半截,就算隻剩半截也滿是大大小小的缺口,都是之前在與鼠王刃的碰撞中產生的,而他的腰部皮甲也被裂開一條大口,殷紅的鮮血在他腳尖點著地麵後竄的時候灑出片片紅點。
張小強攻勢若狂,身形如箭,快速向他追去,發絲都在他加速的瞬間緊緊貼向腦後,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個男人,手中的火鳥彎刀微微斜舉,隻要張小強一旦靠近,便能狠狠一刀劈在那人心口,那人眼神閃過一點灼熱,突然閃身到了徐曼娜的身邊消失,張小強的眼睛卻沒有看向徐曼娜,隻盯著徐曼娜的陰影,口中發出大喝,當頭一刀便向徐曼娜斬下,在這瞬間,米長的刀刃將徐曼娜和她身側的陰影全部罩住,在這一刻,徐曼娜猛地抬頭望著張小強,眼神中全是驚懼。
長刀如火,一刀便將徐曼娜一分二,漫天的血水中,徐曼娜的人頭飛起,眼中的驚駭化作怨毒隨即失去了神采,又是一聲悶哼,在張小強揮刀的影子中跌出一個胸口皮甲崩碎的人影,那人跌出來的一刻,張小強手中彎刀婉轉飛旋,灑出一溜血點,輕巧的停在那人麵具之下頸口,隻要稍微拖拽刀身,人頭便會如徐曼娜一樣飛起。
“你……。”
骷髏麵具不敢置信的失聲,張小強抬起的左手狠狠地反抽在猙獰的骷髏麵具上,一聲痛哼,麵具在脆響的耳光中飛起,一張妖豔如花的麵容出現在張小強眼前,狹長鳳目中點綴著晶瑩潤亮的瞳孔,膚白腮紅,宛如三月桃花,高挺精致的鼻梁,還有比女子還要小巧的紅唇與白牙,讓這張小強一時間有些恍惚,分不清這個長得如此嬌豔的家夥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這個人雙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被人製住,頸子上宛如暖玉的刀刃傳遞到他皮膚上的溫暖並不能化解他心中的寒氣,全身都緊繃的如同弩弓,卻不敢有任何動彈,在彎刀之下,他可不相信自己脆弱的頸子能抵擋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