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就在張小強決定先解決饒曼的同時,三子也在和他的部下開會,依舊是剛才的那個會議室,三子和之前迎接張小強的軍官坐在一起,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似乎地位最高,緊挨著三子的下首發言:
“支隊長,你可不能糊塗啊,我們好不容易取得今天的局麵,死了多少人,克服了多少困難?不說別的,去年你剛來的時候圍殺大黑魚,整整死了上千號弟兄,還有上次去縣城裏搶物資,兩百多人圍在裏麵出不來,我們的一切都是弟兄們的命換的,他們又出了什麽力?現在雖說很多人吃的不算好,但是下麵的人至少不會餓死吧,再說,除了我們這兒沒有人餓死之外,華國強和饒曼他們都過的還不如我們,這段時間從華國強那邊逃過來的人不少,他們都知道我們這兒不缺糧食,這可都是大家夥同心協力開創出來的局麵……。”
男人說的話讓大多數點頭,同時也讓三子糾結,三子耳根子軟,稍微覺得人家有道理,就想照著辦,可是他之前將話說出口,即使張小強當時沒有答應下來,也覺得拉不下麵子,再說,張小強剛才放出的地圖,還有昨天的飛機,今天的船隊,都在說明,基地在一年的時間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別的不說,人家連省城都收複了,可他們連個縣城都不能收複,相互比較,誰更有前途不一目了然麽?
“郭科長,話可不能這麽說,蟑螂哥是什麽人你又不了解,當初處置基地叛亂事件的是黃泉,和蟑螂哥又沒有關係,我們都是跟著蟑螂哥一起戰鬥過的,那一次戰鬥蟑螂哥不是衝在最前麵?如今長蟑螂哥的基業越來越大,以後隻會更大,有了整個武漢市作為後盾,他能幹的大事兒太多了,現在跟著他總比以後跟著他強吧,就算我們有幾萬人口,可是我們連每個人一把刀都拿不出來,又用什麽來發展?難道郭科長想讓我們都成為漁民?”
反對的是特戰隊的隊長婁凡軍,他是隨三子出來所剩不多的老兄弟,作為進化者,又率領最精銳的特戰隊,他算是除三子之外軍職最高的人,與郭啟明科長平起平坐,郭科長間三子似乎對婁凡軍的提議大為意動,立刻著急了來:
“支隊長,我們這兒大多數人都是江西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你讓他們去認可一個不知根底的蟑螂哥,投靠一個外省勢力,說不定會激起他們的反抗心理,到時候引起騷亂還是輕的,萬一出現大規模逃亡,跑到華國強那邊,我們所有的辛苦可就白費了,這逃亡普通幸存者還算好的,若是連軍隊和漁船都逃了,我們的根本也沒了,何況蟑螂哥大度,也沒有要求我們馬上就要投靠他,實在不行我們多觀察一段時間,看看蟑螂哥後麵怎麽做?”
郭啟明的辦法就是一個字,拖,拖得三子回心轉意,婁凡軍想要說些什麽,又找不到錯處,頓時有些喪氣,郭敬明說的是實話,本身又是鄉政府的小頭頭,在幸存者中間很有些威望,在三子到來之前,也組建了一個人數數百的小勢力,算是比較有責任感的小官,至少跟著他的幸存者並沒有受什麽欺負,其他勢力的小頭又因為他有官方身份,怕有一天國家收複這裏,也沒有找他們的麻煩,最終讓他的勢力一度擴張到了千人,直到三子帶著幾十號弟兄出現,毫不費力的收編了他們,以三子為武力,郭啟明為政務官,才逐漸統一了周圍的勢力,又想辦法除掉了這塊地方的大黑魚,最終讓三子的地位無可撼動,當第三場雨下了之後,他們當中又有不少木木匠,搞出了木頭帆船,算是苦盡甘來。
這一切都是他們苦心積慮的搞出來的,說到底郭啟明也沒有什麽壞心思,就是害怕投靠了張小強被當做二等公民,享受不到現在的權勢,至少他如今的地位相當於真正的鄉長,管理五萬人的民生,很讓他有成就感,萬一失去了這些,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幹的。
“行吧,就這樣辦吧,不管怎麽說我是從溫泉基地出來的,隻要不違反底線,能答應的要求就盡量答應下來吧,對了,那個什麽小孩子少校不是想要茶麽,給他送兩顆茶樹……。”
“不可……。”
郭啟明突然站起來,讓三子很是詫異,隨即郭啟明說道:
“那東西是寶物,是我們這裏最值錢的東西,我們搜索了所有的湖心島和沿岸地區也隻發現四十七顆,又找不到繁殖方法,每天出產的茶葉極為有限,再說特戰隊的進化者也很需要,如論如何不能給茶樹,實在不輕行,我們將最漂亮的女人送過去都行,但是茶樹不能送……。”
郭啟明的話這次引起婁凡軍的讚同,他遲疑的勸說道:
“仙霧銀茶對進化者的效果非常明顯,特戰隊的實力在半年之內增加一倍,仙霧茶居功至偉,相信蟑螂哥也發現,我們可以上供茶葉,但是茶種必須留下,若是能將茶樹培育成功,倒是可以送給溫泉基地……。”
三子毫無疑問的被說服,點了,沉吟了一下,然後又問道:
“萬一蟑螂哥要動手的話,我們出不出兵,出多少兵?”
這一次婁凡軍起身立正吼道:
“特戰隊可以全員出戰,配屬陸戰隊也能隨時出擊,隻要能保證彈藥……。”
郭啟明對婁凡軍翻出一個白眼,正色對三子說道:
“人家軍隊無數,彈藥無數,我們拿著弓弩出戰讓他們笑話麽?到時候我們出戰武裝護衛艇就行,想來那個時候也沒有人做著木筏搶我們的船隻了……。”
饒曼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長相普通,身材普通,甚至連學時也普通,原本是山裏的孩子,讀了中學之後就出門打工,在東莞上了幾年班,到了二十二歲便被家裏叫回去結婚,在東莞打工幾年,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車間工人,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在寢室看電視,連逛街都不去,一向老實本分,又怕花錢,又怕遇到壞人,沒被花花世界抹掉了自己的本色,本本分分的回家相親,處了一個對象,準備在元月一號過門,在結婚的前一天,玩得好的幾個姐妹邀她到縣城裏去玩兒個痛快,當她們出門之後,病毒爆發,還在山路上兩個姐妹中的一個就發作,將另外一個姐妹在她麵前吃掉大半。
在最開始的一刻,近在咫尺的饒曼被嚇呆了,所幸喪屍有食物也顧不上她,當饒曼回過神來,變成喪屍的姐妹已經被她用石頭將頭砸的粉碎,隨後她意識到自己殺人了,殺了人就要坐牢槍斃,作為大山裏的女子,她不知道什麽叫做病毒,也不知道什麽叫做生化危機,她不想死,不想死就要躲起來讓警察抓不到,恰好,她知道怎麽在山上找食物。
一個月之後,她遇到了一群躲到山上的村民,本鄉本土的村民大多善良,看到她這麽個女人都快變成了野人,也就收留了她,這時她才知道外麵到處都是吃人的人,才知道這種人殺了也不犯法,頓時讓她想到回家看看,不顧挽留饒曼回到了家,到了家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打擊來了,父母將她十二歲的弟弟給吃了,看到弟弟隻剩下骨頭的身軀,看到變成D型喪屍的父親,她瘋狂了……。
殺掉喪屍之後,她不吃不喝的坐了三天,三天之後將父母和弟弟都埋掉,拿起家裏藏起來的獵槍下了山,一個人活了三個月之後,她無意中成了進化者,又有手中堪比散彈槍的獵槍,她救了幾個淪陷在暴徒手中的女孩兒,從這天氣,饒曼的名字就在湖東地區響亮起來。
顫抖的男人小心的望著坐在變異獸皮上的饒曼,饒曼正托著下巴沉思,眼神並不在男人身上,在饒曼手下,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她的熱情的,自從饒曼見過被人燉成湯的小女孩兒之後,一顆心變成鐵石心腸,凡是男人都不會得到好臉色,一旦男人和女人發生矛盾,受到處罰的絕對都是男人,饒曼對男人的態度一度到了嚴苛的地步,對此不是沒有男人想要放抗,但是饒曼總能將挑戰者用最殘酷的方式殺死,而她從來不會因為殺人而有任何不適,在她手下男人當中贏得了血妖的綽號。
“這麽說,那些人的目標是我們嘍?每個人一支步槍,帶有大量的物資,還穿著解放軍的衣服,又隨便殺人,肯定是一群土匪……。”
饒曼放下手,雙眼如電,盯著麵前瘦小的男人再次發問道:
“你真的看清了,他們將那些女人那個了?”
男人低下頭,呐呐地匯報道:
“倒是沒敢走近看,不過在他們船後麵扔下了幾具女屍,都是被折磨死的,我們這次搜索的三個隊伍已經被他們毀了兩個,這些人根本不將人命當回事兒,手段也很厲害,我們飛鷹小隊的兩個兄弟就是在偵查的時候被他們殺了,都是被黑槍打死的……。”
饒曼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悶氣,隨即嚴厲喝道:
“去,讓野熊隊出動,準備在半路截殺他們,他們不是有槍麽?我要讓他們到河裏去喂王八,注意一些,他們的物資一定要給我保全,還有,能活捉就活捉,我要看看他們都是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