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張小強不知道，他在進餐的過程中，惹惱了翠翠，他和翠翠不一樣，沒有過過苦日子，張小強最困難的時候，也最多是沒有肉吃，就連困難的時日也不長，哪怕他在安置基地裏，也被郝思成照顧的好好的，隻要能弄到的，都給他弄到了，所以他沒有那麽多的感觸。

吃完之後，張小強喝了一口水，將自己沒碰的罐頭遞給了小男孩兒，正視眼前的翠翠說道：

“城市中心的那座大廈是什麽來曆？有沒有人在哪裏生存過？”

翠翠自小生活在這座城市中，張嘴便說道：

“那是商貿大廈，07年才建好，是我們這兒最高的大樓，裏麵有很多的商鋪與餐廳，在以前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想要買東西一般都會去哪兒，就是價格很貴，會過日子的都去批發市場……。”

張小強有些無語的取下頭盔抓起頭發，翠翠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女性首領，不知道為什麽，他和翠翠說話，總感覺和鄰家婦女拉家常一般，翠翠的主觀意識太強，雖然比張小強小一些，但是說話的方式卻像是他姑媽。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廈裏有人……。”

“不可能……。”

翠翠猛地跳了起來打斷了張小強的話頭，驚訝的望著張小強，似在辨別張小強說話的真偽，見張小強沒有任何做作的神態，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絕不可能，那裏是人流最多的地方，災難日那天，很多人都去哪裏買年貨，我就是看到那裏人多，才帶著孩子回家的，還沒走到家門口就……。”

張小強無語的望著翠翠，這個翠翠開口閉口都是買東西，不管說什麽，都是家庭婦女的小算計，可以看得出這個女人身上有中國傳統女性的勤儉美德，但是作為一個首領，老是在這些小事兒上計較似乎有些……，短視？

“沒什麽不可能的，我見到一個女人，長的還不錯，穿著紅衣服，就站在大樓上眺望，我不知道她看到我沒有，不過我看清了她的模樣，很詭異，感覺不像是活在末世的幸存者，所以我也沒有過去，回去的時候就被堵上了……。”

張小強將他了解的一些東西說了出來，心中不斷回想著那個女人，按照翠翠告訴他的一些東西，那個女人就顯得更不正常了，說不定之前的猜測都是真的，一切的黑手都是這個女人？

“還有長得不錯的女人？她長的什麽樣麽？塗了口紅麽？一定是這樣的，隻有化了妝的女人才漂亮，她的衣服是什麽款式的？有沒有補丁？”

翠翠沒有為這個突然出現在大廈中的詭異女人做太多的猜想，將注意力集中在女人的打扮與衣著上，張小強頓時有種挫敗的感覺，感覺翠翠這個女人能成為一方首領真的是老天開的玩笑，剛才他也見到了這裏的具體情況，一群沒有任何訓練的士兵，一群悶頭幹活的幸存者，還有一個神神叨叨不知所謂的頭領。

“我認為，你們能活到現在真的是一種運氣，你能帶著千多號幸存者在這裏開荒種田簡直就是奇跡……。”

張小強正色對翠翠說道，讓她泛起幾點喜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真的麽？我認為我做的還不夠好呢，現在我很努力的去挖隧道，可是我總是會迷路，還有，我們的食鹽與油料也不多了，很多的房子裏都被以前的幸存者洗劫了，找不到能用的東西，還有……。”

翠翠的家常讓張小強很有些受不了了，男人和女人說話的方式總是不一樣的，張小強搞不清楚翠翠到底在想著什麽，連他話語中的諷刺都聽不出來，他剛才的意思是翠翠目光狹隘，隻顧眼前不管以後，雖然他們暫時沒有危險，不代表以後會一直安全，圍牆不是萬能的，等到他們被發現，小小的湖泊並不能阻擋數以萬計的喪屍，到了那個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這個翠翠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那麽遠，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讓張小強很懷疑巫山成的話，就這麽一個很家常的女人怎麽可能殺掉那麽多人，占據這個所謂的風水寶地？

“這樣吧，你讓人帶我通過地下隧道，到離邊緣最近的地方，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另外為了表示我的感謝，我可以帶你們去周邊搶些東西，若是我吸引了那邊的注意力，你們想辦法搬幾個超市，千萬別開槍，最好選幾個人帶著頭盔手套，穿結實的衣物用棍子作為防禦手段……。”

張小強看了腕表，發現已經下午四點了，他沒有時間在拖下去，必須在明天早上趕到新紀元的前線，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翠翠有些著急，她還沒有說正題呢，連忙問道：

“外麵到底是個什麽樣，有沒有救援基地，國家到底什麽時候才來救我們啊，還有，為什麽我們這裏收不到電台信號，是不是這東西現在不管用了？”

張小強本想如實作答，可是看到翠翠眼中的期盼，頓時明白這個女人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同別人不一樣，翠翠的見識不多，心思也比較單純，她認為國家是不會放棄他們的，隻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得到救援的，到時候所有艱難與痛苦都會有回報的。

若是如實告訴翠翠，恐怕會殘酷的剝奪她心中最後的聖地，拿走她為之堅持的希望，說不定會毀掉這個堅強的女人。

“現在外麵很亂，很多地方都組建了自己的勢力，國家忙著收複北方，南方這邊暫時還顧及不到，不過四川已經有了上萬人的安置基地，那裏麵有圍牆，基地也在山穀裏麵，就算有一百萬喪屍也打不進去，到時候可以安排你們到那邊……。”

張小強說出這話，翠翠眼中明亮的希望之光漸漸暗淡了下來，不過並沒有熄滅，張小強後麵的話又讓她重新恢複起來，隻是張小強也有些怪異，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在內蒙古的軍隊代表了國家？

“你們暫時就呆在這裏，若是沒有必要，就不要在派人出去了，巫山成做的一切很危險，一旦被盯上，被順藤摸瓜，你們這裏也保不住……。”

說道這裏，張小強看到窗外的草地上湧上前一群小孩子，小孩子年紀各有不同，大一點的六七歲，小一點的一兩歲，大孩子背著小孩子，一起在草地上玩耍，不敢發聲，默默地玩著自己的小遊戲。

“你說的安排？難道你就是安置基地的頭領？那裏不是軍隊和政府開辦的麽？還有，我們這裏這麽多的煞星遊魂，還有恐怖惡鬼，這些東西可不好對付……。”

翠翠的問題很多，將自己的兒子打發出去玩耍，追問著張小強關於安置基地的一切，張小強有些解釋不清楚的感覺，安置基地雖然不是他的，但是他能做得了主，準確的說，安置基地是他和蕭山共有的，那些投降的守衛也是衝著他才投降的。

“你們別管那麽多，隻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做，對了，我們晚上行動，你告訴我那兒有超市或者倉庫，我替你們將那裏的喪屍收拾了，然後再讓你的人帶我到外圍去……。”

張小強不想再多說些什麽，外麵還有很多的事兒等著他，不可能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間，即使有危險也得出去，通過了解的一些情報，他決定晚上出發，他不相信幕後黑手白天能看見，晚上也能看見？幹脆晚上動身，有了紅外線夜視儀，對他來說，和白天沒有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