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張小強連續殺了三人,轉身看到了羅開山小腹上的血口子,心中微喜,爆喝一聲,主動向羅開山撲去,在戰場火焰的照耀下,羅開山的臉龐如同惡鬼,小腹的痛楚讓他發狂,小腹**間,繃緊肌肉,卻人為的將傷口收口,然後一聲未哼,憋住氣向張小強撞過來。
看到羅開山奔跑時帶出的巨大動靜,張小強差點栽倒在地,被鼠王刃劃開肚皮居然還能這樣奔跑,難道羅開始是人形D2麽?
兩人再次接觸,羅開山依舊一拳砸過來,還是如先前那樣,這一拳給人的感覺是躲無可躲,張小強咬牙揮出鼠王刃,用刃口朝著拳頭揮下,他就不相信,那隻爪子就不怕鼠王刃。
“當!”
鼠王刃被拳頭彈開,羅開山雙眼露出冰冷的殘酷,狠狠地向張小強的臉頰砸過去,張小強間不容發的側過腦袋,用全身的力道撞到羅開山的腋下,在羅開山跌撞出去之後,張小強跳起狠狠地向羅開山的腦袋跺下。
指骨都露在外麵的大巴掌帶著風響,拍在了張小強的小腿上,張小強淩空旋轉著飛了出去,撞到了三個進攻陣地的進化者,力量進化者手中的鐵盾也承受不住張小強飛來的力道,頓時砸翻數人。
張小強的小腿疼的發麻,卻強忍著起身,用鼠王刃將身下數人的喉嚨割斷,忍住右手指骨的劇痛,抓起厚實的鐵盾起身看向羅開山。
羅開山已經站穩,同樣看著張小強,兩人眼中都再無一絲輕視,他們都知道,遇上了難得一見的對手,羅開山能控製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和皮膚,防護力比得上D2,同時攻擊力更是勢不可擋,幾次三番都讓張小強吃了大虧。
張小強卻同樣讓羅開山不好受,準備的說,還是羅開山處在下風,張小強已經對他造成了兩次傷害,特別是他肚皮上的傷口,若不是他繃緊肚皮,在阻止血液流出的同時,還防止了內髒的滑落,恐怕他早就倒在了張小強的腳下。
前麵所未有的凝重,張小強是第一次在人類進化者中間吃這麽大的虧,哪怕鐵中原都是被他壓著打,到了羅開山這裏,反倒有些他被壓製的苗頭。
王對王的戰鬥沒有影響到下麵,張小強的戰士們依舊在生死一線中煎熬,張小強聽到身後的戰事,心中有些著急,若是不能解決羅開山,他的這個加強營絕對會凶多吉少,帶著一絲暴戾的躁動,張小強主動發起了進攻。
羅開山卻沒有與張小強對衝,他也看出,現在是對他有利,張小強的士兵死一個少一個,隻要將張小強的部下剿滅,麵對上千支步槍,就算張小強再厲害也跑不了……。
穩如泰山的羅開山見張小強舉著盾牌衝進,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為什麽他在山穀中說一不二?為什麽數萬人對他如羔羊一般臣服?就是他有不懼子彈的防禦,能破開防禦鐵盾的力量,張小強舉著鐵盾,正中他下懷,隻需要轟碎鐵盾,碎裂的鐵片會讓張小強吃不了兜著走,然後乘張小強這一小小的失誤立刻跟進,將其抓住或者轟殺。
眨眼間,鐵盾就到了身前,羅開山很想大喝一聲,這樣才能助長自己的威勢,同時也能讓整個戰場的敵我看到他是如何轟殺地方首領的,可惜他不能,他的傷口需要他閉氣封鎖,在歎息中,羅開山右臂在瞬間膨脹,無數肌肉嶙峋虯起,繃緊的右拳似一直重磅鐵錘狠狠地砸到鐵盾上,隨著他揮拳,無形的空氣再次盤旋,一絲絲,一縷縷的氣流隨著他的舉手揮拳,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矛頭,狠狠地向鐵盾撞去。
以鐵拳為中心,鐵盾應聲而碎,碎開的鐵盾成扇麵一般向外擴散,最遠的碎片飛到了數十米之外,在轟碎鐵盾的瞬間,羅開山心中一驚,不對?力量太虛,轟到鐵盾上似乎沒有承力之物?
念頭剛剛閃過,一隻圓圓的,帶有微小鋸齒的東西輕輕地靠到他的頸部,就在他剛要側頭的瞬間,圓鋸一樣的東西猛地從他頸子上扯下。
圓鋸扯下瞬間,羅開山左肘猛向後砸,一個人體隨著他的手肘撞下的力道飛離了他的身側,羅開山隨即轉身,望著落到十幾米之外翻身半跪的張小強,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隨後抬腿向張小強穩穩地走過去,張小強握著鼠王刃的左手單手撐地,右手則捂著胸口劇烈喘息,臉色煞白,黃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淌下,慢慢走到張小強身前的羅開山帶走了一絲勝利者的微笑,微微抬起左腳,準備將張小強的臉龐踩到腳下。
突然,一股眩暈讓他雙眼發黑,不由的後退一步,想要擺脫這種眩暈,隨即,他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消融,手腳變得無力,他在驚詫中望著慢慢坐起的張小強,張小強正望著他微笑,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頸子……。
羅開山終於注意到被戰場的槍聲所掩蓋的絲絲聲,伸手摸到頸側,卻發現血絲噴泉一般湧出,再次後退一步,雙腿發軟,坐到了地上與張小強麵麵相望,然後低頭,發現身上身下全都是鮮血,在黑夜的火光中,就連鮮血的顏色都是黑的。
按住噴血的動脈,羅開山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突然眼神一暗,身子猛地向後仰躺,重重地落下摔出一片灰塵,當揚在半空的雙手落到地上,更多的鮮血從羅開山被衝開的傷口中湧出來,將地麵沁濕。
望著凶獸一般的羅開山在無聲中死去,張小強齜牙咧嘴的按住胸口爬起來,剛才那一下,斷幾根骨頭是肯定的,還好穿著皮甲,要不然被擊斷的骨頭會從後心穿出,到時候就算是再生能力超強的他也不一定能抗住。
回頭看到艾莉莎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他,又見兩隻大狗已經將大鳥很猥瑣地按在地上,喵喵則抓著一根不知道在哪兒翻出的尼龍繩,忙著將大鳥的兩隻翅膀捆起來,再看戰場,血狼旅剩下的百多戰士岌岌可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小強按住胸口的疼痛,漫步走到羅開山的身邊,抓住他的頭發,用鼠王刃將他的腦袋鋸下來,隨後提著羅開山的人頭像戰線走去,在他身後,緩過一口氣的艾莉莎捂著腰部,艱難的跟在張小強的後麵……。
幾支部隊中最先回來的卻是拉克申,相比別人過於對張小強的盲目推崇,拉克申卻是擔心他的士兵,將收攏的幸存者交給金星,他和陸啟山帶著血狼旅的主力,點著火把星夜馳援,雖然他們的動作很快,也在四個多小時後才走過坎坷的山路到了峽穀。
在拉克申看到營地的瞬間,他的心都涼了半截,營地再無一頂完好的帳篷,最安全的炮兵陣地被夷為平地,六門迫擊炮全都成了零件殘骸,一個排的炮兵無一幸免,越往前看,越是淒慘,整條戰線都被大火點燃構築戰壕的護木,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和散落的武器躺在浮土上,散的到處都是。
穿著軍裝的血狼旅士兵和穿著雜色破舊衣服的武裝人員的屍體,層層疊疊相互扭曲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他的戰士,哪是敵人的屍體,八挺重機槍一挺不剩,全被炮彈炸散了架子,最完整的一挺重機槍,槍管也成了麻花。
大戰的慘烈也嚇壞了馳援的每一個人,特別是陸啟山二團的戰士,他們的前身是獨立團,後來補充了兵員之後,改編成血狼旅第二團,他們本就沒打過硬仗死仗,也就是有過經驗的血狼團,不然,隻有張小強的主力團才能抗下這樣的血戰。
拉克申欲哭無淚,滿目蒼涼的走在屍橫累累的陣地上,在陣地上自然還有活著的和半死的士兵,這些士兵一旦被發現,立刻救治,陸啟山也自動轉化成救護隊隊長,凡是從領口揪出軍牌的,全都抬到一邊,有氣兒的喂下一顆保命丹,沒氣的則擰斷一半軍牌,作為墓碑雕刻的憑據。
除了血狼旅的士兵,地方人員有氣兒的也實在不少,隻是他們沒有這麽多的傷藥給那些人使用,唯一能做的,便是用軍刀抹過他們的喉嚨,讓他們少些痛楚。
當他們找到張小強的時候,張小強正坐在冒著青煙的土堆上,腳邊立著一顆人頭,身邊圍著不到百人的士兵,監視著千名跪在地上的武裝人員,無數槍支弓弩在張小強的麵前堆成一座小山。
在他身側,喵喵小心的給他包著右手,喵喵顯然沒有包紮的天賦,怎麽看,張小強的手都像一隻大白饅頭,兩隻高大的巨犬也很是狼狽,身上的皮毛斑駁,就像兩條短了毛發的癩皮狗。
兩隻大狗似乎不在乎它們少掉的狗毛,一邊舔舐.著傷口,一邊死盯著趴在地上的巨大變異鳥,這隻變異鳥就像一隻被無花大綁的母雞,隻是這隻母雞放大了一千倍,身上的羽毛同樣脫落不少,除了鳥屁股還有些毛之外,就隻剩下兩隻翅膀有毛,其他的地方都是光禿禿的一片。
在大鳥身邊同樣躺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家夥,卻是一個年級不大的少年,看他身上被捆綁的手法,顯然和大鳥一樣同出一人之手,都是四肢在背後捆在一起,隻能用肚皮著地趴著。
在他身邊站著一個男人,一個滿年皺紋,卻看不出具體年級的男人,男人也是在場除了己方,唯一能直立的人,他望著那顆死不瞑目,雙眼無神的人頭,似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