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蟑螂哥,許皓回來了,您有什麽吩咐?”
走出屋子,周傑到了張小強身邊匯報,張小強點了點頭,隨意說道:
“不用讓他來見我,給他最好的裝備,最好的補給,讓他給我出去殺黃金狼旗,不管殺多少,反正隻要黃金本旗不動,他就別回來了,另外給他準備千支最好的箭矢,告訴他,射光最好……。”
周傑一聽大汗,這是將許皓變成瘋狗派出去亂咬的,而且聽張小強的意思,許皓還是魚餌,目的就是為了將黃金本旗調出來,顯然張小強已經不滿足殺普通的狼騎營了,他盯上人家的王牌了。
周傑不敢耽誤,許皓的任務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管是囤積貯備點,還是安置藏身之處,還有伏擊前的動員,都需要事前準備。
“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為什麽我沒有找到你?”
喵喵不聲不響的走到了張小強的身邊,抬頭凝視著張小強的雙眼,眼睛裏閃著一絲絲危險的信號,顯然,她很不滿意張小強扔下她。
看到喵喵氣鼓鼓的小臉蛋,張小強大樂,一把揪住她細膩的臉頰輕輕晃動,喵喵本來可以躲開,但是最終沒躲,看到張小強擠眉弄眼,喵喵張嘴就要開罵,一個清脆粉嫩的稚音先一步替喵喵出氣。
“壞人……。”
張小強這時才發現,跟在喵喵身後的還有一個小豆丁,計小草,計小草白白胖胖的臉蛋透著暈紅,仰著小腦袋望著張小強,一隻手指咬在嘴裏,眼睛裏還閃著一點小火苗,顯然是她認為張小強在欺負她的零食提供者,喵喵姐姐。
“哈,我的幹女兒來了,老爹抱抱……。”
張小強一把揪住想逃開的計小草,將其摟在懷中,然後狠狠地親了一口,接著計小草小臉一癟大哭起來。
小腿一麻,喵喵踢了張小強一腳,尖叫道:“快點放下小草,她都被你嚇哭了……。”
張小強將小草遞給了喵喵,有些鬱悶的說道:
“到底是女生外向啊,被人家幾代零食收買,都不認識自己的爹了……。”
張小強大言不慚,惹得喵喵喝小草同時泛起白眼,看著粉嘟嘟的小草,張小強在心中尋思。要是幕佩佩生的是兒子,那麽他不就有現成的兒媳婦了?
“對了,喵喵,你待會收拾一下,下午我們去草原,天天看著這些黃沙大石頭,煩都煩死了……。”
越野車在顛簸的地麵上飛馳,張小強和喵喵就像在車裏麵玩著跳跳床一樣,跳上跳下的,最終,張小強大聲吼道:
“停車……。”“嘎吱……。”
張小強不待車身停穩,一下子衝下去,蹲在地上幹嘔著,接著喵喵也下了車,她倒是沒有吐,而是搖搖晃晃的轉了幾圈兒,扶住車身不讓自己摔倒。
“你……,你到底在哪兒考的駕照?都開成海盜船了……。”
張小強一邊用清水漱口,一邊說著開車的月牙兒,月牙兒一聽,雙眉豎起,打開車門下倒車下,踹了車輪子一腳,扭頭瞪著張小強喊道:
“TM的,你這是什麽破車,老娘開的一點不爽利,速度慢地要死,死活達不到八十碼,比小腳老太太晨跑還慢,還有,老娘開車就是這個德行,不願意坐,老娘還不伺候了,誰愛開誰開,要不然大家一起開11路……。”
張小強望著橫眉豎眼,滿臉找抽的月牙兒,無語了,他絕對沒有想到,在他訓練出一個戰士出來之後,還附帶著訓練出來一個女混混,在野外的戈壁上,她居然想要開八十碼以上的速度,她敢開,張小強還不敢坐。
喵喵也被驚嚇到了,月牙兒昨天還是一副文文靜靜的,雖然身上多了幾許彪悍的氣息,但是本性一直沒變,怎麽跟張小強出去了一夜,就變成了這德行?難道是,張小強昨晚和她……有什麽……很糟糕的關係?
一想到這裏,喵喵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不知道為什麽,在她腦中一直都有另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一定要看住張小強,若是張小強找了女人,她就會有麻煩,很大的麻煩,似乎和她的屁股有關,貌似以前發生過什麽,但是又記不清,所以喵喵一直以來,緊緊看著張小強,若是張小強對女人有那種企圖,她就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給張小強人為滅火……。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來開……。”
喵喵一臉不屑,主動站了出來,月牙兒看到喵喵,臉上一副鄙視的模樣,但是心裏還是發虛,每次喵喵夜襲,她就從來沒有挨上過喵喵,喵喵的速度太快,是她天生的克星。
月牙兒衝喵喵挑釁的豎起中指,狠狠地向幹枯的地麵吐了一口口水,拉開後門坐在了上去,張小強將嘴裏殘留的苦味渣滓吐幹淨,也走到車門,對於喵喵開車,他並不反對,雖然不知道喵喵是什麽時候學會的,但是比起坐直升飛機,他更願意做車。
一開門,就見月牙兒在他的包裏翻找著什麽,哪怕被張小強看到,她也一點羞愧都沒有,仿佛她是在翻找著自己的包包。
張小強額頭上青筋直暴,月牙兒卻找到了她想要的,一支煙和一個打火機,比起她靈活的操作八八式狙擊步槍,給香煙點火顯然有些笨拙,一口煙直接吸到肺裏,下一刻便從鼻子裏嗆了出來,眼淚鼻涕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張小強“碰”地一聲關上車門,他不想跟這個古惑女坐在一起,天知道她什麽時候會把鼻涕噴到自己的臉上。
月牙兒很有天賦,雖然吃了苦頭,但是她依舊學會了抽煙,在後麵吞雲吐霧,將整個車廂攪的烏煙瘴氣,喵喵也咳嗽不止,不得不將窗戶打開,同時憤怒的望著張小強。
張小強雙手平攤聳了聳肩膀,他沒有辦法製住這個19歲的小妞兒,恐怕也沒有人能製得住,人家什麽都不在乎了。
張小強與喵喵坐在前排,月牙兒坐在後麵抽著香煙,望著嫋繞的煙霧在手指尖散開,她仿佛癡了,半晌,她突然說出了一句比較正常的話:
“聽說,你們是從內地來的?”
“沒錯,比起內地,草原像個天堂,哪怕它如此貧瘠……。”
張小強說完之後,便被自己的語言藝術折服了,他沒想到,自己能說出這麽有詩意的話出來。
“杭州還有活人麽?”
聽到這話,張小強扭頭看向身後的月牙兒,她沒有看他,隻是盯著指尖的香煙,卻不再想抽上一口,似乎欣賞青煙就足夠了,車內還在搖晃,香煙在她指尖抖成的旋舞的花槍,煙灰飛落,但是那支開始變得粗糙的小手依舊是如此穩定。
“一般來說,若果不在第一時間逃出城市,找到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生存率為零,另外,超過四十歲以上的人群變異的幾率要比一般人多十倍,若是超過五十歲?我還沒見過五十歲以上的幸存者,至少,我見過的二十萬人中間沒看到過……。”
張小強知道她想問什麽,若是擔心她的家人,張小強相信,生存的機會絕對不大,也許比末世前買500萬的幾率大一點。
“算了,沒意思了,原以為我很恨她,沒想到現在想的最多的也是她,就當她死了吧……。”
月牙兒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句話,便不再出聲,將隻剩下煙嘴的香煙咬在嘴裏,靠在靠背上望著車頂,張小強同樣懶得問,在末世,一萬個幸存者背後有一萬個悲傷的故事,聚集地每天那麽多人自殺,未嚐不是沒了心靈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