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醒醒,小子,要上路了,快點吃東西……。”

張小強拍打著喵喵的小臉,睡眼朦朧的喵喵打著小嗬欠,茫然的望著眼前的張小強,然後拿起一塊肉幹塞到嘴裏,嚼著嚼著,又閉上了眼睛,前後晃悠了一下,又準備倒下,嘴裏的肉幹卻還沒有吞到肚子裏。

“睡吧,晚上睡覺,明天你繼續在太陽底下走路……。”

張小強一席話,將喵喵嚇醒了,這次是真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努力的嚼著嘴裏的肉幹,艱難的吞下度,接著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張小強腰間的水壺。

“隻準喝一口,多的沒有……。”

張小強敵不過喵喵的眼睛中閃亮亮的光澤,一邊唱著心太軟,一邊解下水壺遞給喵喵,喵喵接過水壺卻沒有瞎灌一氣,而是擰開蓋子,用蓋子喝了一口水,隨後無限歎息的擰上了蓋子。

張小強接過水壺,掛在腰上,他明白喵喵的想法,上次他們一起出事兒,就是喵喵將水喝光了,找不到水。有水解饞和沒水解渴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喵喵是不想再受那種煎熬了,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孩子,當然,小孩子隻是張小強以為的,喵喵馬上就要成為一個小少女了。

兩個人一起向東南方前進,張小強不知道他們在哪兒,不過通過這裏的地形地貌看出,不是在內陸的經濟發達地區,越靠近東南,經濟越發達,人口越多,所以他們要先找到建築物,不管那裏麵是人也好,是喪屍也好,至少他們的確定自己的位置。

一大一小默默地在月光下行走,天空中的星辰卻要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璀璨炫目,下弦月散著淡淡的月光灑在他們的身前身後,照出一片銀灰色的世界,兩條長長的黑影自他們身上無限拉長,在地麵緊緊跟隨。

“喵喵,你想你媽媽麽?”

兩個人都不說話,在這寂靜的夜裏,張小強感到特別無聊,不由的找上喵喵聊天,貌似喵喵還從來都沒有和他聊過天。

最開始喵喵不說話,埋著腦袋走路,張小強以為這孩子正在傷心,正琢磨著怎麽逗她開心,哪知道喵喵突然說話了:

“不想,她平時都不理我,也許我不見了她更高興……。”

聽到喵喵的話,張小強詫異的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喵喵,喵喵卻朝張小強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走路,讓張小強討了一個沒趣兒,張小強不以為意,扣了扣鼻孔,加快幾步,走在喵喵的身邊,扭頭看著喵喵說道:

“當時你怎麽就跑到大鳥身上來了?要是你不上來,說不定我多麽快活,現在還得照顧你這個小屁孩兒,真實麻煩……。”

張小強說的沒心沒肺,喵喵卻差點氣死,這張小強也太討人嫌了,她的好心好意被張小強說的一錢不值,頓時站住腳,衝張小強尖聲喊道:

“誰想跟你在一起了,有沒有零食,有沒有好吃的,更加沒有好玩兒的,還得自己走路,討厭死了……。”

這下,張小強無語了,貌似喵喵現在很煩,不是一般的煩,他不想再逗她生氣了,在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中,有個熟人在身邊,也算是一種寄托。

“呃,喵喵,想不想喝水?這次允許你喝兩口!”

見喵喵不理他,張小強有些無聊,用出了他的必殺技,喵喵卻扭過頭哼道:

“不想,小狗才想。”

說完不自覺的望了一眼張小強腰間的水壺,悄悄吞下了一口幹癟的唾沫。

張小強解下水壺,遞到了喵喵麵前,對喵喵微笑道:

“不是你想喝的,是我求你喝的……。”

當那樣式老舊,壺身還癟了一塊的軍用水壺放在麵前,喵喵想要控製自己的小手不去接,但是她的小手卻違反了她的意願,一把搶過來,擰開蓋子,小心的喝了一小口,本想再喝一口,猛地想起,從吃東西到現在,張小強卻一口也沒有喝過,聞著水壺裏清水的氣息,喉嚨裏仿佛有隻小爪子在抓撓著,喵喵一狠心,將水壺遞給了張小強,望著地麵說道:

“你也喝一口……。”

張小強哈哈大笑,抓過水壺將喵喵拉到自己懷裏,捏著她的小下巴,將水壺湊到她的嘴邊,原本喵喵還在劇烈掙紮,等到水壺到了嘴邊她不動了,一絲清亮的細流滑到她的小嘴裏,喵喵慢慢地將這比任何時候都多的一口水含在嘴裏,久久舍不得咽下。

張小強添了一下水壺嘴上的水滴,歎息的將壺蓋子擰緊,掛到了屁股上,心中暗暗思量,要是在明天再找不到水,恐怕他就得喝自己的尿了。

得了張小強的賄賂,喵喵也不再向張小強板著臉,主動和張小強說起話來:

“你把我的兔子扔哪兒了?”

張小強不知道時間,沒有手表,沒有手機的他隻知道,他們是在太陽落山兩個小時之後才起身出發的,應該是晚上八點到九點,走了大概四個小時,喵喵身上的背包就到了自己肩上,喵喵自己提著獸角槍,又走了兩個個多小時,喵喵也到了張小強的背包上睡的一塌糊塗,張小強又馱著喵喵走了兩個小時。

夜空的月亮完全消失了,他打著手電趕路,不知覺走到了一個低窪處,走在低窪地中的張小強感覺到這裏的地形與別處不一樣,地麵有些裂口的痕跡,這說明,以前這裏是有水的,不時還有些小骨頭出現在手電光下,那是魚骨頭。

張小強心中一亮,這裏以前絕對是個大水窪,一個有魚的水窪,他將喵喵與背包堆在一邊,抽出他大號軍刀,就在窪地的中心點挖掘起來。

張小強力大刀沉,三兩下就挖出一個大坑,但是張小強隻能感覺挖出的泥土不那麽幹燥,卻遠遠沒有達到濕潤的程度,不死心,他又挖了一米多深,下麵還是一樣,連水分子都不見一顆。

無奈之下,張小強停止了挖坑,琢磨起來,上次喵喵在竹節裏找到了水,讓他大失麵子,張小強知恥而後勇,將各種野外求生的書籍大致看了一遍,倒是知道一些取水的辦法,但是他心裏也沒有底,扭頭看了眼喵喵,見她睡的正香,張小強便取下他的頭盔拿出裏襯,放進坑裏,找出那張塑料地圖,壓在大坑上,用土將地圖邊緣蓋住,在地圖中心放上兩顆子彈,讓地圖中心朝頭盔凹下,便走到喵喵身邊,扯出毯子將喵喵拉在身邊,蓋著毯子睡覺。

白天這裏是炙熱的,晚上這裏是陰寒的,在清晨時分,張小強被凍醒,當他睜開眼,天色已經開始發亮,在他懷裏,喵喵貼著他的胸口睡得正香,張小強扭著喵喵的臉蛋將她捏醒,一起起身活動著僵硬的關節。

在這寒冷的清晨了,張小強與喵喵吃過了簡易的早餐,準備趁著太陽還沒有出來,再趕一會路,收拾東西的時候,張小強看到了他埋在地上的地圖,猛地想起,他半夜想水想的發瘋,半懂不懂假設的取水器。

走到底圖那兒,張小強撿起地圖上的子彈,子彈剛剛入手,張小強就驚訝的發現,子彈上居然沾著一層薄薄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