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你去了哪裏
秋和百思不得其解，看著班上的女生，沒有哪個像是會騙她去莫瑞彬家的。
應該不是林慕瑤，林慕瑤沒那本事知道莫非邀請秋凝的事，而且她沒有動機，就算她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秋和出糗，她也沒能力模仿莫瑞彬的字跡。
其他人更沒有動機了，加上她了解過，入職班上的女生除了她沒有哪個是來自N軍區的，自然就不會對莫瑞彬有太多了解，又如何能模仿他的字跡，並且相似到秋和都看不出來？
這樣過了幾天，秋和還是沒能觀察出來是誰。她問了很多次阿丹，阿丹卻閉口不語。
秋和明白，阿丹腦袋不好使，所有人在阿丹麵前都不會隱藏自己什麽，既然她能利用阿丹了解入職班上的女生平日裏的一些小習慣，別人同樣能利用阿丹。
這天剛下課，秋和換好衣服出來，突然感覺後背被什麽東西砸中，回頭去看，發現是一團小紙團。
環顧了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秋和還是蹲下身子撿起紙團。
“騙你的人士季涼。”紙團裏龍飛鳳舞的字寫著。
“是誰？出來。”秋和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喊了聲，沒有回應。
季涼？平時季涼是很看重秋和的，這下又為什麽會騙她？不過，第一次見到秋和就對她說加油，這件事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更何況季涼是個很嚴肅的禮儀老師。這個季涼，秋和真的應該去了解了解。
可是，她不能為了一張憑空出現的紙條就確定騙她的人真的是季涼，她還要去證實一下。
“阿丹，謝謝你。”秋和找到正在會議室打掃衛生的阿丹，走上前便笑著說。
“嗯？為什麽？”
“我和季老師聯合試探阿丹能不能信得過，那天季老師要你把寫著一個地址的紙條交給我，並且讓你告訴我是莫瑞彬找我，讓你守口如瓶，想不到你真的做到了。不過，我們這樣，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不會，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那天季老師那麽奇怪，唉唉。”阿丹畢竟腦子轉不過彎，就掉進了秋和設的陷阱裏，把實話說了出來。
果然是季涼，可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你都知道了？”
正當秋和還在犯蒙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是季涼。
“季……老師。”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些事想告訴你。”季涼笑道。
“嗯。”看著季涼臉上沒有惡意，加上秋和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於是便跟著季涼走了。
“很多年前，我父親和莫司令都是南京軍區的軍政委，那時候我們兩家同在一個軍區大院裏，我和瑞彬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即使後來莫司令調到了N軍區，我和瑞彬沒沒減少聯係。”季涼衝了兩杯咖啡，和秋和每人一杯，想不到平日裏的她如此平易近人。
“謝謝，然後呢？”秋和接過咖啡道。
“除此之外，我還是瑞彬的表姐，我母親和他**是雙胞胎姐妹，興許是因為血緣的關係，我們從小就很親近，我很了解他，所以能模仿他的字跡。”
“為什麽騙我去他家？”
“解困，如果你不在，他很可能就得陪著秋凝聊天了，秋凝這女孩，表麵上看起來很乖巧，實際上難纏的很。”
“那為什麽，你不去呢？”秋和想到自己那麽莽撞地出現在別人家裏，就有些臉紅。
“你大一的時候，是不是有一次為了瑞彬和一個男生打架？”季涼不回答秋和的問題，笑道。
“你……知道啦？那時候很衝動，現在想想，真是丟人。”秋和不好意思地答。那時實在是太氣人，莫瑞彬還想和那個男生談談，秋和看不下去了，她當時也是衝動的人，衝上去就把那個男生暴打了一頓，要不是莫非的關係，他們倆肯定被處分了。作為軍人，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知道是那個男生先惹的莫瑞彬之後，莫非倒是欣賞秋和的個性，不過秋和事後想想卻覺得自己很丟人。
“丟人？有人可不這麽想哦。你知道在男人眼中，一個為了他像瘋狗一樣去揍別人的女人有多性感嗎？”季涼挑眉，把重音放在“瘋狗”和“性感”上。
秋和囧了，要是讓入職班上的女生知道季涼平時是個這樣的人，她們該有什麽樣的反應啊。
“他整個大學四年都沒有找女朋友，追你的男生他總是能挑出一堆毛病，讓你到最後都對他們反感不已，結果是，你大學四年也沒有男朋友。你沒有想過他這麽做的原因？”
見秋和不說話，季涼接著說。
秋和愣住了，含在嘴裏的咖啡花了很長時間才咽下。她是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麽，她為什麽從來不去想呢？
“你的意思是，他對我……可是，這麽久了，他為什麽一直都沒說？”秋和心中有些複雜。這麽久以來，不管她喜歡過誰，不管她和誰有過糾葛，莫瑞彬一直在她身邊，她從來沒想過如果沒有了他，她的生活會怎樣。因為她相信他會一直在她身邊，所以不會去想，不會去擔心。
“因為他的家庭，因為他的父親。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違抗過他父親，不是不想違抗，而是違抗不了。他那樣的家庭，會允許他和你在一起嗎？這就是他一直不說的原因，他怕他父親會給你壓力，而那個時候，他是沒有能力去反抗的，就在那個時候，他暗自下決心要擺脫他父親的掌控。知道他為什麽畢業後要到基層去嗎？如果他留在軍隊，就永遠擺脫不了他父親的控製；如果他接受他父親的安排，一開始便在很高的上，根基不穩，到最後還是得依靠他父親，所以他決定從基層做起，慢慢穩固自己的根基，慢慢，離開他父親的控製範圍。”季涼慢悠悠地說。
秋和咬著牙不說話，腦袋亂成一團。那時在飛機上，莫瑞彬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從空間出來後聽到的那一聲歎息……都是因為這些他想說又不敢說的話嗎？
“他這一次，要進入總參戰略規劃部……”
“他不會進總參了。”季涼打斷秋和，“他現在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可能除了他自己，沒人會知道。”
“什麽？”秋和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消失了嗎？前幾天，他把自己送到末世研究中心離開的時候，秋和莫名其妙地有一種那是和他最後一次見麵的感覺，原來那種感覺是她的預感？
“他消失了？”
“可以這麽說。”
“謝謝你，季老師，我要走了。”秋和往外跑，臨出門的時候被季涼攔住了。
“這個，他托我交給你的。”季涼把一盒東西交給秋和。
“謝謝。”秋和接過盒子，也沒細看，繼續往外跑，跑了幾步就收到空間裏。
賀蘭尋的車早已等在了外麵。
“今天怎麽這麽晚？小姑娘太笨了被單獨留下教育？你們那老師還真有耐心，要是我遇見太笨的學生早就不管了。”
“去莫司令家，立刻馬上”秋和風風火火地答，她現在可沒心思和賀蘭尋開玩笑。
“不許聽賀蘭尋的，就按照我說的，去莫司令家”秋和對著司機又補充了一句。
看到秋和一臉焦急的樣子，賀蘭尋不再說什麽，就由了他去了。
原本不長的路程，對於心急火燎的秋和，卻無比漫長。
好不容易趕到了莫瑞彬家裏，幸好他父母都在，可是，沒有莫瑞彬，真的沒有他。
“莫叔叔，瑞彬呢？”
“你找他啊。”莫非也是個容易相處的，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說完，莫非拿出一張紙來給秋和。
秋和接過來看，是莫瑞彬的字跡。按著砰砰直跳的心髒，秋和慢慢看完。
大概是說讓莫非給他五年時間，五年之後他會站在一個不比他給安排的高度低的高度上。
“要是你當初在就好了，說不定和你一起就能勸回他那頭倔驢”莫非預期淡淡地說。
秋和不答話，要是讓這位司令知道他兒子是因為她才那麽倔的，他還會這麽和氣地對待她嗎？
“你就是什麽都想管，明明兒子自己有能力，卻想幫他安排這兒安排那兒的，這樣做他還能成長？他總不能一輩子都靠你呀。”莫夫人嗔道。
秋和腦袋一亮。要是自己的兒子憑空消失了，做母親的不是應該很擔心很難過嗎？可是莫夫人的表情異常平靜，眼裏似乎還含著笑意。有很大的可能，莫夫人知道莫瑞彬去了哪裏。
恰好莫非要去開會，秋和不急著走，留下問莫夫人，卻什麽都沒問出來。
“您一定知道的，就告訴我行嗎？要是您真的不知道，又怎麽會如此淡定呢？做為母親，自己的兒子消失了，應該會很擔心的啊。”
“我隻是相信我兒子。”莫夫人依舊笑道。
秋和什麽都沒問出來，無比失望地走了。
“莫瑞彬你這個混蛋”走到了外麵，秋和忍不住罵了聲，“混蛋混蛋混蛋，怎麽這麽一聲不吭就消失了啊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