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再問一次,有誰願意出來嗎?”那軍官淡淡問道。
“我倒是想要現在出去,可惜被那蠢貨一聲叫,我們也沒有辦法了,長官,總不能就這麽讓我們直接去給喪屍送菜吧?至少也應該有個別的途徑吧?”李純原挺身站了出來,劉浪跟在了他的後麵。
那軍官麵色緩了緩:“也是少見,居然第二次就有主動出來的了,往常我都是要殺三個以上不開眼的蠢貨,才有人認命,你倒是現在還有功夫想的明白。”
李純原神色不變:“無他,推己及人而已,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閣下這樣的才能,羅將軍怎會讓你主外,而左立業主內?”
那軍官臉色微動:“我主外?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可隻是一名普通的軍官而已。”
“你若隻是普通軍官,不是我眼瞎了,就是羅援朝眼瞎了。”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放肆!將軍的名諱也是你能稱呼的?!”那軍官大怒,隨即臉上一怔,笑了一下,“倒是我矯情了,我的名字是張樂天,不知道你又是什麽名字?就憑你剛才的急智,我出口保下你也是輕而易舉。”
李純原神色不變,淡淡說道:“我的名字是李純原。”
“李純原?左立業求人情讓我必殺的小子?”那叫張樂天的軍官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純原,有些不解地搖搖頭:“我實在有些搞不懂,左立業這家夥為什麽要殺你?難不成是因為你比他聰明讓他惱羞成怒了?”
果然要讓我死的不能再死?這麽說來,最大的威脅反而就是這個張樂天?萬一他直接動手,自己豈不是······李純原心中一動,心內有些不敢肯定,隻得說道:“既然讓我必死,不如讓我去和喪屍拚命吧,左立業應該和你說過我的情形吧?”
“沒錯,他是派人詳細地說了,沒有異能,沒有武功,我現在都很奇怪,你究竟是因為什麽才這樣鎮定?難道是因為你身後的那個人嗎?”張樂天聲音轉冷,也說的十分緩慢。
李純原眼睛一眯:“我們兩個,很相似。”
張樂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哈哈大笑,笑聲裏卻沒有半分暖意:“好好好!就憑你這句話,我就放過你,不直接對你動手了,生死有命,安樂在天,你要是能活下來,我就敢把你留下來,給左立業那家夥一個難看!”
李純原笑了笑,鬆了一口氣:總算換得不讓這家夥直接動手的承諾了,雖然自己異能已經很強,但是如果要說對付這些士兵,明顯是遠遠不夠。
張樂天叫來一個士兵,指了指李純原和劉浪兩個人吩咐道:“帶一個小隊,把他們從喪屍稀疏的地方送進去,保證他們走到你們看不見或者他們死在你們麵前為止。他們如果回頭,立刻用刺刀捅死,明白了嗎?”
那士兵敬了個禮:“是,長官!”
一小隊士兵過來,帶著李純原和劉浪向外走去,張樂天看著他們漸漸遠去,沉著臉回過了頭來:“剛才跟著李純原的那人,你們誰認識?說出來我有好處。”
十多隻一起舉了起來,張樂天有些詫異:“這麽說他真是一個厲害的出名人物?剛才放走是不是有些失策?”
一人說道:“那人叫做劉浪,就是個最廢材的水係異能者,根本沒什麽能力,我們知道他,是因為我們當初十幾人一起組成過一個小隊。”張樂天訝然:“真的?”
那十多人都點頭:“真的,千真萬確。”
張樂天若有所思:劉浪的隊友不太可能說謊,這麽說來,這李純原應該是有一種能夠和水係異能配合的能力才對,固態液態氣態,究竟會是哪一種?不過又一想,張樂天也稍微放下了心,還需要水能力配合的,必定本身也是半吊子,就這樣的水平,進了省城絕對是找死,應該是死定了吧?
“快點進去!”到了一個幾米寬的小街道口,那隊士兵搬開路上阻擋喪屍的障礙物像是驅趕動物一樣把李純原和留言趕了進去。
李純原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的確是喪屍稀疏,十幾步遠才會有一個喪屍。李純原和劉浪慢慢地繞過幾個晃晃悠悠地普通喪屍,李純原也估計單憑目光那些士兵已經看不清自己和劉浪之間使用異能的區別了,這才開始放開了手腳。
自從昨天突破之後,李純原手上的寒冰異能已經再次慢慢地充溢到了他手肘的地方,李純原明白,隻要他願意繼續像是原來那樣吸收冰塊中的寒冰能量再次回籠,自己再次突破一重限製也不遙遠。當然,當務之急是李純原要首先摸清楚自己的能力範圍和限製。
手掌遙遙一握,一團冰塊包住了那五六米外的喪屍,那喪屍搖搖晃晃地還要再往前走,卻又摔倒在地,喪屍們是需要腦部神經的,而李純原的寒冰則是完全凍住了它們的腦袋,從裏到外,自然不會再有什麽意外。
劉浪驚訝地張嘴看著李純原連連伸手,輕而易舉地將路上所有撲過來的普通喪屍都變成頭上冰塊的的真正屍體。他不放心,又跟在李純原身後把每個喪屍的頭顱給弄下來,這才完全相信,這是事實。
眼前這位李先生,邪乎,太邪乎了!異能什麽時候這麽強大了?而這位號稱是不會異能的李先生,就算是突破了一重限製,也未免強的過分了一點吧?莫非他已經突破了第二重限製?
兩人地腳步聲啪嗒啪嗒地在這個街道上走著,不時有喪屍撲過來,都被李純原隨手凍住。
右手一點用了異能的感覺也沒有,隻是施展這種普通的白色冰塊,居然是毫不費力,半點也不費事。李純原邊走邊想,對比著那突破了一重限製的王陽的水平,李純原明白,兩人已然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又想起那次丁洋也是隨手開合,火球不計其數,又急又快,威力也大,李純原心內有些不能肯定,丁洋厲害些還是自己厲害些?
多長時間沒人光顧,省城內滿是臭味,現在也不是什麽草長鶯飛的世界,垃圾更是無人管理,混合著屍臭和各種腐爛的氣味,整個街道都是十分難聞。
“李先生,我們要去哪裏?我們現在是為異能組辦事嗎?”劉浪跟在李純原身後,疑惑地問道。
李純原搖了搖頭:“劉浪,我們要在省城住下。”
劉浪目瞪口呆:“李先生,這是······為什麽?”
“原因也很簡單,軍區已經容不下我。丁洋懷疑我奪權,羅援朝怕我幫著丁洋壯大,然後有人給了他們兩人一個借口,他們就幹脆趁著這個機會要將我送進墳墓。”李純原淡淡地說道,“隻是可惜,他們都沒有料到,我的異能會有這麽強。”
劉浪點點頭卻又不解:“李先生你這麽聰明,看事情這麽清楚,為什麽還會被他們弄來送死?”
“我的隻是一些小聰明,上不了什麽大台麵。比如說我這次鋒芒展露,結果毫無根基,忘記了自己到聚集區不過幾天的功夫,一招不慎之下,便被人直接斬去了大龍。”李純原見劉浪聽的不甚明白,也就不再說了,而是又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街邊的普通喪屍的確不能再為兩人造成威脅,李純原殺的也是輕鬆寫意。不多時,兩人就看見了一隻普通喪屍變異而成的巨大喪屍,這種變異喪屍最為常見,一般來說百十個喪屍至少要有一兩個這種喪屍。劉浪有些緊張,這可是變異喪屍,單靠那種手段還行嗎?
李純原放輕了腳步,到了那喪屍前方五六米處,那喪屍巨大無比,簡直已經要成為巨人了。李純原慢慢舉起了手,心念閃動,手掌猛然一捏,寒冰異能猛然湧出,一塊青色的冰塊出現在了那巨大喪屍的頭上,將那喪屍的頭顱包裹的嚴嚴實實。
李純原看著這變異喪屍,不言也不語,片刻之後,那喪屍轟然倒在了地上。劉浪激動地臉都紅了:“李先生!你實在是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
李純原默默地抬起頭,看向一片湛藍的天空。往年這時,城市的上空總是灰蒙蒙的,因為取暖的增多,總會讓城市遍布灰塵。現如今,天空一片碧藍,李純原卻是想起了自己剛剛得到寒冰異能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絞盡腦汁,近乎兒戲地占領了黃老三的糧食加工廠,然後遇見了第一個變異喪屍,就是這般模樣。
自己當時是想盡辦法,小心再小心,謹慎又謹慎,才拚了性命滅了那大喪屍,還差點被黃老三撿了便宜。現在,自己卻是抬手間就滅殺了一隻同樣的喪屍,心裏卻是已經沒有了那種危險到心髒每時每刻都在超負荷運作的感覺。
這條街道已經走完,眼前是一條更加寬廣的路,李純原轉頭望了一下那已經看不真切的街口,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建築物,指著一個小超市說道:“就是這家了,我們這兩天先在這裏住下,我清掃一下附近的喪屍,然後我們慢慢向著省城裏麵推進。”
劉浪點點頭,又有些擔心地說道:“不如我們暫時先這樣吧,這小超市的東西也夠我們用上一陣子了,沒必要去省城中心,聽人說省城中心似乎有很了不得的東西。”
李純原有些不以為然:“很了不得的東西?你不會是說什麽鬼怪吧?難道我還怕這些東西?”
“當然不是,隻是說的是很厲害的喪屍。”劉浪說道。
“有多厲害?”李純原有些不以為然,按照自己遇見的喪屍的比例來說,整個省城的變異喪屍應該沒有那麽多,至於中級喪屍,終極變異喪屍,那更是小概率事件。
這一句話可把劉浪為難住了,劉浪考慮了一下,勉強說道:“武術組的那五個人都要多次前來,顯然他們也對付不了,這不就說明問題了嗎?”
李純原聽的一愣,心內也起了疑慮,將剛剛升起的一絲自大拋到天外:“這倒也是,那五個人來省城多次了,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真想見識一下,會是怎樣的喪屍能讓他們五人一次又一次地前來。”
劉浪笑了笑,從左手食指上把鐵絲展開,向著那小超市的鐵門走去。與大超市不同,事發的那個夜晚,這小超市早已經關門了。劉浪蹲下身體,兩分鍾之後,向上一拉,那鐵門就“嘩啦”一聲打開了。
又有一批喪屍聞聲而來,李純原輕而易舉地將這些喪屍消滅,然後帶著劉浪走進了這家小超市。“嘩啦啦”一陣聲音響起,三四個紅著眼睛兔子一般大小的老鼠喪屍奔了出來,劉浪倒吸了一口冷氣,仔細一看,居然是四隻動物喪屍!
這下完了,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料到最後卻是要死在這裏。李純原不慌不忙,右手的寒冰異能全力發動,連那天藍色的小雪花一瞬之間也緩緩顫動起來,右手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猛然向前一伸。
劉浪等了半天沒等來死亡,睜眼去看,正好看見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那四隻喪屍老鼠正要跳起,卻猛然被一大塊寒冰包裹了起來,然後那寒冰在瞬間之內就變成了一種古怪的深青色顏色,四隻老鼠喪屍就此被凍在了裏麵。
一瞬間,殺死了四隻老鼠喪屍!劉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感覺自己昨天晚上以為李純原的依仗是手槍這個結論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個玩笑!
兩人從小超市裏取了一些沒過保質期的食物,李純原又出去將周圍的一些喪屍清理幹淨,然後將一棟居民的兩層小房子清理過後,兩人帶著吃食搬進了那戶人家裏麵。為了防止一些突發事故,兩人又搬了一些食物和工具,一直忙到天色昏暗。
傍晚來了,劉浪給那戶人家上了鎖,將兩人鎖在了屋內,這也算是做好了安全保障。點上蠟燭,兩人吃了一頓安心的豐盛晚餐,然後劉浪就抱著棉被找了張床沉沉睡去了。李純原卻是翻來覆去,一會兒想到自己現在的能力,一會兒又想到玉玉,到後來滿腦子都是玉玉那含著眼淚的眼睛。心裏一痛,李純原心內祈禱:“但願玉玉不會有什麽事情,但願她能夠知道我現在安好!”
集體出擊的軍車回來了,空蕩蕩的,上麵隻有武術組的五個高手。老張得到這個消息,隻感覺心裏猛然間鬆了,然後有些頭昏眼花起來,這不是真正的放鬆,而是精神過度緊張的原因。
吳岩就在他旁邊,兩人並肩而站,齊齊無語。老張低聲道:“他總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這一次,我本來以為他能夠給我們更多的驚喜。”
吳岩搖了搖頭,低聲歎道:“無論怎樣,我的兄弟裏麵不隻有你,也有他。”
“我現在隻是煩惱,該怎麽和玉玉說。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老張滿臉愁苦,猛然想起了什麽,幹脆罵了起來:“我草他老母的丁洋!這事情他怎麽做的出來?好歹大家也是一起出去殺過喪屍的!”
罵過之後,兩人都苦下了臉,麵麵相覷:誰去和玉玉說?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李純原回來了?”玉玉興衝衝地從屋裏跑了出來,老張幹咳了一聲說道:“這集體出擊也不一定就是一天之內回來,小丫頭你急什麽?”
玉玉撅起了嘴:“那到底要幾天啊?”說著說著,似乎是撒嬌一樣,但是眼淚卻是順著眼角流了滿臉,老張和吳岩見此更是大感棘手:僅僅是不回來就已經這樣,如果確定了回不來了,這小丫頭又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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