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兒累不累?”夜末低下頭柔聲問道。

我輕輕地拍拍小白白的腦袋,道:“才不會累了呢,現在最累的是小白白。”扭過頭望著夜末:“哥,你說我們倆一起騎著它,它會不會太辛苦了點?”

“那,要不小曲兒騎馬,夜末走路好了。”夜末體貼地說。

我急急地說:“才不要!夜末自己走路的話小曲兒會心疼的。”

夜末輕笑著搖搖頭,然後飛身下了馬:“不用擔心,夜末不累的。”

“但是……”

“夏公子,我家少爺請你和夏小姐與他一起乘馬車。”

我們轉過臉驚訝地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粉。

我微微一笑:“多謝姑娘,你家少爺的馬車我們這種人可是不敢坐也坐不起。”

聞言大粉臉上不禁泛紅,咬了咬嘴唇有些惱怒地看了我一眼,我仍是很有禮貌地笑著。

在我這裏碰了個釘子,她無奈,隻得轉過臉看著夜末說:“夏公子,你看……”

“我們騎馬就可以了,請姑娘轉告袁公子,多謝他的好意。”

“可是……”

“姑娘不必擔心,我們自己有馬有腳的,可以走!”

見她沒有離開,我接著淡淡補充道:“我的小白白可是很強壯的,它馱得動我們,姑娘放心吧!”

見我們沒有絲毫要一同過去的意思,大粉苦著一張臉站在我們身旁,躊躇了半晌低歎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衝著她的背影我扮了個鬼臉,卻不想被夜末看了個正著。

無奈地搖搖頭,夜末出聲問道:“小曲兒怎麽想著要和他們一起去平城呢?”

我摸出糖豆丟進嘴裏:“你們不是說那裏有許多好玩的東西麽?”

“好玩的東西?我看你是想去看看那青樓吧!”夜末無語地白了我一眼。

我滿不在乎地說:“就算是又怎麽樣?我又不是第一次進青樓了!其實呢,我不過是想看看這天下第一青樓和以前我們看過的青樓有什麽不一樣而已!”

夜末眯起雙眼望著我半晌才開口問:“真是這樣而已?”

“那你說還能有什麽?”我眨眨眼反問。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小聲嘟囔了一句,我沒聽清楚便好奇地問道:“哥,你說什麽呢?”

他抬頭,迷人的眼眸直直地望著我:“小曲兒,你對他感興趣。”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唉,夜末,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了解我啊!

臉上卻掛上些許驚訝的表情,我明知故問:“對誰感興趣?”

輕揚眉毛,夜末歎口氣,妥協道:“算了,你要去就去吧,反正我們暫時也沒有什麽好的選擇。也許,平城會是個不錯的去處。”

搞定!既然夜末這麽說了,那就是默許了我的想法,不是麽?

夜末果然對我最好了!

見我笑得一臉燦爛,夜末又接著補充道:“不過我事前申明,這次到了平城,可不許像之前那般搗亂,否則可真要被鈺爹爹知道我們的行蹤了!”

我立刻舉起右手一臉嚴肅地說:“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像之前那樣高調地捉弄別人!”

夜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我卻在心底暗自偷笑:親愛的夜末,我一定不會高調地捉弄別人的,我隻會非常非常低調!

說實話,我對那什麽天下第一青樓才沒有多大的興趣呢!我感興趣的是平城和平城的老大——閔王爺。

這閔王爺是藍羽先帝的第三個兒子連愷,鈺爹爹的弟弟,玨爹爹的哥哥。聽媽咪說,鈺爹爹登基後,封了連愷為閔王爺,管轄藍羽國西南邊靠近紅烏國的三個城池:平城、祥城和澤城。這三個城池之中,祥城最大,澤城次之,平城麵積最小。

一般來說,人都會喜歡居住在大而繁華的城市,但這閔王爺卻選擇住在最小的平城裏。這讓我不得不對這平城感到好奇,究竟這平城有什麽樣的魅力竟讓他選擇住在這裏?

當然了,對閔王爺外貌的好奇也是我答應袁亦夙同去平城的原因之一。冷酷的鈺爹爹和飄逸的玨爹爹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帥哥美男,這閔王爺,應該也差不到哪去吧!

閔王爺既然是他們的兄弟,也算是我半個幹爹了,幹女兒去拜訪幹爹,也是在情理之中嘛!不過這前提是,他不知道我是誰!否則就像夜末說的,要被鈺爹爹給“抓”回皇宮了!

所以這一路走來,夜末才會一再地提醒我不要高調。

既然不能高調,那麽,我會很乖很低調的。嘿嘿。

嘴角不自覺地輕揚,我得意地扔了幾顆糖豆進嘴裏,卻突然想起昨天袁亦夙的表情,不由得笑出聲來。

夜末疑惑地看著我:“怎麽了?”

我咯咯的笑著說:“一想起昨天問袁亦夙的事,我就覺得好笑。”

聞言夜末淺淺一笑,點點頭:“你倒是愛捉弄於他。”

我不滿地嘟起嘴:“哪有!我不過是問他,他去平城是不是為了看那天下第一青樓。他說,他去平城是受父親之托送禮的,他從來不去那煙花之地。然後呢,我又問他,他是不是去送聘禮娶媳婦兒。誰知他立馬變了臉色。你說,我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嘛!誰知道他怎麽不經說!小氣!哼!”

夜末白了我一眼:“小氣?!人家好歹也送了你一匹馬!”

我不服氣地說:“這不叫送,是我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得到的!”

“是是是,夏大小姐真聰明真厲害!”

朝夜末吐了吐舌頭,我拍了拍小白白,問:“小白白,累不累?”

“累。”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抬眼一看,說話的人正是袁亦夙。

我急忙拉了拉韁繩讓馬兒在他麵前停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說袁公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神出鬼沒的?!”

袁亦夙上前幾步對著夜末說:“方才是珊兒魯莽了,還請夏公子不要與她計較。”

夜末微微一笑:“不敢,是我們莽撞了。”

我雙臂交叉,優哉遊哉地坐在馬上看著袁亦夙,盈盈不語。

袁亦夙輕歎一聲,解釋道:“其實二位也知道,在下有潔癖,不喜與他人同吃同住,甚至同乘一輛馬車。所以今早二位欲上在下的馬車時,會被珊兒攔下。”

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因為袁公子的潔癖症,所以我們才會被那個什麽珊兒說,‘少爺的馬車可不是你們能坐的!’”頓了頓,我慢悠悠地說:“其實呢,我們也有自知之明,我們也不是厚臉皮之人,如果袁公子真是不喜歡也不習慣與別人同吃同住同乘車,那我們可以離得遠遠的,我們自己也可以去平城。這路,我們還是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