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庭若市的翠煙苑樓前,梁子央望著立在門前迎客那些濃妝豔抹袒胸露乳的青樓女子,他躊躇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開口:“淺曲,要不、要不我在外邊等你。”
“你不怕我隻身進去有危險?!”
“不就一個青樓嘛才有什麽危險的?!”梁子央脫口而出,當望見我一臉的認真時,他怔了片刻才道:“我進去就是。”
我輕揚嘴角,抬腳走進了翠煙苑。扔給候在門邊的的小廝一錠銀子,他便笑樂開了花,殷勤地引著我們來到一個雅間外。
我一邊推開門一邊吩咐那小廝:“把你們老板娘請過來。”
不想我的話卻讓那小廝臉色微變,愣愣之後才道:“姑娘,我們老板娘不在店裏。”
“真不在?!”
“真的不在。”
抬手摸了摸下巴,我衝著他意味深長弟一笑,緩緩說道:“小兄弟,你自去請她,就說玄來了。這樣,她定不會怪罪於你。”
話音剛落,一旁的梁子央身子微微一震,表情瞬息萬變,最後化為徐徐一歎。
待小廝轉身合上門走出去後,梁子央終是幽幽開口:“你、都知道了?”
我眨了眨眼反問:“知道什麽?”
“淺曲......”
“嗯。”
“其實我並不是故意欺瞞你,隻是、身不由己。”
壓抑已久的怒火猛地騰上心頭:“身不由己?!你們一群人耍得我團團轉叫身不由己?!”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你說啊!!”
清眸漸漸變暗,梁子央黯然地看著一臉悲戚的我,許久才沙啞著嗓音開口說道:“最初我下山時,師父給了我一塊令牌,讓我去尋令牌的主人。所以最初我們認識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和所肩負的責任。”
見我默然不語,他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淺曲,不論你信是不信,在你麵前,我從來沒有刻意地隱瞞過任何事。”
沉默良久,我低低開口問:“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你的身份?”
梁子央緩緩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遠遠凝望著城中央那座宏偉的建築群,臉上隨即帶上了幾分落寞,低語道:“就在我們發現城主府地下冰窖那夜。”
記憶猛然被拉回我與他兩人夜探城主府的那夜,與那夜之後他突然說的那一番話。
原來如此!
那晚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也知道了我喜歡的人不是袁亦夙。於是第二天他找了個借口叫我出去,以朋友的身份來委婉地告誡我。
而他那時會說出袁亦夙才是適合我的人這樣的話,隻不過是想暗暗地提醒我,我所喜歡的那個人的不一般和他身不由己的苦衷!
苦澀一笑,梁子央繼續說道:“當時你背著連瑆欲離開冰窖,我眼見他想出手攔下你,擔心你受傷又不知他武功深淺,便咬牙使出師傅傳授給我的獨門絕招,不想他竟同時與我使出一個招式。霎時我們兩人都愣住了,但他反應極快,回神後他劍鋒一偏在我右臂劃了道口子,同時朝我使了個眼色。頓時我懂了,他和我,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