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小飯館中一個刀疤長須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厲聲問道。
“回稟門主,正是那五個人,都在那間酒店裏。”一個其貌不揚的塌鼻子男人恭敬的答道。
“好,告訴隋生種,隋餘種,好生監視,一旦有風吹草動,速速回報!”刀疤漢子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那塌鼻子男人就退了下去。
“隋種,這次,我總覺得不太踏實,那個小子,不會算計我們吧?”一個幹瘦如柴的五十餘徐的老者端著手中的酒杯,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蘇昆,這次機會難得,那東西十有八九就在這裏,正好趁這個機會,將東西取走,順手做了那幾人,把暗墨徹底的抹除,如果暗墨得了那東西,我們再想下手,就難了。賀江那個老不死的,詭計多端,就憑我們這一代的本事,如果他想藏起來,恐怕我們還真的找不到他。”叫做隋種的刀疤漢子,沉聲說道。
“話雖如此,但還是要小心為妙,咱們後麵有個小狐狸,眼前有個老狐狸,兩個人都不是好相與的,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李撞那小子,這次的事情,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四人當中唯一的一名白發老婦,把玩著手中的一根金釵,頭也不抬的說道。
“邵馬,你留下的那幾個弟子,不是一直看著他嘛,最近也並沒有什麽消息傳來,戚天,夏流和吳循三個人,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看住那小子,還是沒問題的,那小子雖然愛財,卻也不敢逆了我們的主意,如果不是門內的規矩如此,李撞的位子也輪不到他來坐。”老婦對麵一個禿頂的鄉下老漢打扮的人物,毫不在意的說道。
“王掩,你把那小子看的太簡單了,門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年輕一輩的弟子門徒,有哪一個沒有受過他的恩惠,就是那些年紀稍長的門人,說起他來,也是佩服有加,我早就知道那小子包藏禍心,可是你們幾個老東西,沒有一個聽我的,如今他坐了李撞的位子,眼見著已經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要我說,這次事情辦妥了,還是及早下手,除了他為妙,這次如果不是我們逼他,他又怎麽肯出力,還故意鬧出這麽多事端來,不肯前來助陣,此子已生異心,留不得了!”
那叫邵馬的老婦厲聲說道,與此同時將手中的金釵狠狠的往桌上一拋,一陣金光閃過,那一指多長的金釵,已經深深的插進了油膩膩的桌子裏。
“嗬嗬,邵馬,何必動這麽大的肝火,想收拾那小子,還不是你動動指頭的事情,咱們千門八將裏,誰敢對你說個不字,幾個小輩,就算想犯上作亂,你手下的那些兄弟一出手,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必掛懷,不必掛懷。”蘇昆顯然是對這叫邵馬的老婦十分忌憚,見她動了真怒,陪著笑說道。
“就是啊,我說邵馬,我們幾個老家夥,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後生,那小子就算存心算計,又能怎麽樣,這些消息,可是蘇昆和隋種親自打聽到的,那李小子不過是出了點主意罷了,難道我們幾個還真的要照他說的做不成?”鄉下老漢抹了把嘴,笑道。
“王掩,你的意思是?”老婦眼睛一亮,問道。
“那小子的確是詭計多端,但那暗墨隻有那五個人,我們又有什麽好怕的,我還不信那賀江有三頭六臂,能變化出七十二分身來,什麽陰謀詭計,在實力麵前,不過是癡人說夢,我們八十多個人,還怕了他不成,那種地方,一條路走到死,我們也讓那賀江我們千門的厲害!”鄉下老漢臉上閃過一絲殺氣,厲聲說道。
“王掩,你難道忘了嗎?”一直沉默不語的刀疤長須老者,臉上帶著一絲嘲諷之色,說道。
“那年,我是怎麽從那邊叢林裏走出來的,還有,當年那麽多的師門兄長,又是怎麽慘死在那地方的?要知道,那個時候,賀江隻是一個人,還帶了個孩子。”
刀疤漢子此言一出,桌上的三人臉上頓時陰晴不定起來,那王掩,也像是想到了極為害怕的事情,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險些就碰翻了身前的酒杯。
“誰能料到那個賀江如此之狠,竟然敢往雷區裏走,當年,當年,唉……”幹瘦老者長歎一口氣,眼神也黯淡了起來。
“不過是那老不死的運氣好罷了,那種地方,還活了下來。”老婦皺皺眉頭,說道。
“這世上又哪裏有運氣這種事情,我想來想去,也隻想到了一種可能,就是那地方,是那老鬼早就算好的,不然他們好好的哪裏都不去,幹什麽住在那個村子裏,我們一百多兄弟,死的冤啊!”刀疤長須老者眼睛一紅,幾滴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哼,幾個男人,端的沒有誌氣,不過是陳年往事,這裏又不是越南,我倒是要看看,賀江這次又能使出什麽本事來。”老婦見桌上的氣氛為之一截,不由的怒道。
“邵馬,那時候你在金邊辦事,那慘象,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是不會體會的,那是我永遠都忘不掉的噩夢,走著,走著,身邊的人就被炸飛了起來,血肉,殘肢,飛濺的滿地都是,我有一個師兄,炸斷了一條腿,我和他之間隻有三米不到,一個師姐搶出去想救他,就在我眼前被炸成了碎片,這道傷口,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刀疤老者心有餘悸的摸著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說道。
“當年我掩字門二十多人,本來沒有什麽損失,可就在轉眼的功夫,二十多人就死在了一顆連環雷下,當時如果不是我背著受傷的門主,遠遠的落下,恐怕根本不能活到今天,二十多個人,一眨眼,就變成了漫天的血肉,現在想想,都要心驚肉跳。那個賀江,是個人物,連命都不要了!這次,萬萬不能大意,那賀江,不是甘心受死之人,他就算死,也要拉我們墊背的!”鄉下老漢顫顫的說道,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