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兄弟果然好眼力,屠蘇一卷,取自無複屠蘇夢,挑燈夜未央,隻是還有一層深意,恕在下不能早早說出,然而個中線索,在屠蘇第一章裏還是可以看到的,還有一件事,番外篇楊一的故事之馬六黑車會有兩個版本,算是複刻吧,兩個不同的應用,因為番外篇都是些日常騙術,所以想要多帶給大家一點東西,請大家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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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我們,難道,長的很像騙子嗎?”鬆島一愣,哭喪著臉問道,幾天前的時候,那個撿錢不眼開的張木山著實讓他和倉井很是難堪了一陣,等回來下榻的酒店,兩人對飲幾杯,談起這井上的種種無禮,不由的火冒三丈,接著酒勁,敲開了井上的房門,想要用前輩的身份來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小子,誰料到,這井上在中國待了幾年,居然學的大膽起來,不僅沒有照著兩人所說的那樣跪在地上謝罪,反倒冷嘲熱諷的很是笑話了幾句兩個一事無成,老而無用的前輩,幾句連激帶諷的話一說出來,又逼得兩人接下了這忽悠大學老師的差事。

“當我是傻的嗎?”陳愛陽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瞪著眼睛一拍桌子,喝道:“又要來騙體檢費是吧,想都不要想!”

“我們真的不是騙子……”鬆島幾乎要哭了出來,這個家夥明明就是傻的,如果不是傻的,又為什麽會戴這種奇怪的眼鏡,還會說這種透著酸氣的傻話,這分明就是典型的書呆子,可剛才那一番作態,居然唬的自己一愣一愣的,連這氣勢都不由自主的弱了許多,騙局一道,除了甄別人性,按需做局之外,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在於氣勢,裝那高官,就不能卑躬屈膝,裝那百姓,就不可趾高氣昂,不僅要合情合理,還要拿捏妥當,定位有誤,或者過猶不及,都是漏局之道,即便做成了,也會很快被人發現,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及早抽身,哪怕眼前有金山銀山,也要咬牙走人,可現在這般情形,又哪裏是能走的了的,要是真的走了,那豈不是又給井上填了笑料?

“陳老師,那張東西,是通緝令吧?”井上笑了好一會,才上前一步,看著牆上的那張紙問道。

“那是,子曰防賊千日,現在騙子這麽多,我這個做老師的自然要把好關,免得學生背地紮我的小人,這份東西,可是最新版本,我每天都上網更新的,大了不敢說,這中原一帶的騙子,我都是知根知底的,就連他們的手法,我都能說上個八九不離十,我陳愛陽是什麽人,咱們新鄭有名的才子,這過目不忘的本事我要是自稱第二,就沒人敢自稱第一。”

陳愛陽咬牙切齒的說道,前幾天的事著實坑了不少人,特別是那些交了錢的學生,有警察錄口供,問他們為什麽不懷疑,結果大家眾口一詞,說如果不是陳愛陽陳老師大張旗鼓,搞的跟真的一樣,大夥才不會上當呢,還有人一口咬定,這陳愛陽就是騙子的同夥,裏應外合來的,雖然費了不少功夫,終於讓警察相信自己是無辜的,可接著又出現了紮小人的惡劣事件,被紮的最多的,就是他陳愛陽,所謂痛定思痛,痛改前非,說的就是現在的陳愛陽,每天除了例行的檢討之外,他的心思都撲在研究騙子上了。

“陳老師,你看,我們也不在這名單上,況且,我們也是正經的考察團,團裏有幾個專家,想必你是聽過的,比如張木山張老先生,聽說陳老師是鄭州大學的高材生,算算時間,陳老師上學的那會,張木山先生應該還在任吧?”井上點了點頭,從包裏掏出幾份東西來,遞了上去,說道。

“哦,你們還真認識張老師,那時候我還聽過他的選修課呢。”陳愛陽接過東西來,掃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井上遞過來的東西,除了幾人和張木山的合影之外,還有一封張木山的介紹信。

“是啊,陳老師,我們真的不是騙子!”鬆島咬著牙,恨恨的說道,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井上什麽都留了一手,不為別的,就是要等著自己和倉井出醜吃癟呢,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幾乎要一跳三尺高,衝上去掐死那個裝模作樣的家夥了!

“不行,還是不行!”陳愛陽才不好意思了這麽一小會兒,卻又像是想起什麽來一樣,眼睛一轉,一張笑臉唰的一下就冷了下來,冷冰冰的哼道:“照片可以用軟件改,你認識奧巴馬我也不奇怪。”

“這個……?”井上終於笑不出來了,愕然的愣在了那裏,看的鬆島和倉井一陣暗爽,故意多看了兩眼井上,目光裏分明是個挑釁的意思。

“看來即便是知道張老先生的電話,陳老師也是不會相信的咯?”然而出乎兩人意料的是,井上那尷尬的神色隻是一閃而過,與其說是真的被陳愛陽難倒了,倒不如說是故意做出來給兩人看的,瞬時間,一種被人當猴耍了的感覺由心而生,如果不是鬆島狠狠的瞪了幾眼那麵紅耳赤,已經按捺不住的倉井,一頓拳腳相向那是少不了的。

“就算有電話又能怎樣,我都畢業十年了,隔了這麽久,哪裏還記得住張老師的聲音,你隨便找個人來接電話都可以,說不定,你那號碼,還是剛從街上買的。”陳愛陽一臉不相信的說道,見三個人都是哭笑不得的樣子,還特地的補充了一句:“騙子,都是這麽幹的,其中老年人和小孩的聲音因為發育狀態的關係,在嘈雜的環境下,極易混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那個張老師,現在恐怕就在菜市場啊,大商場什麽的,買東西呢,這樣的環境中,聲音有些走樣也是能解釋的過去的吧?

“這書呆子果然學了不少東西!”鬆島暗暗吃了一驚,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倉井,見對方的眼睛裏也充滿了無奈和震驚,心裏不由的又喜又憂起來,喜的是這井上也吃了癟,這下大家總算找了齊,大哥不用笑二哥,憂的是這人防範意識如此之強,壞了這個環節,雖然可以再想辦法,但想要不留痕跡,水到渠成就麻煩太多了。

“陳老師果然博學,不過這裏還有一封文物局的介紹信,上麵還有電話,局裏的不少人都是知道這件事的,還有,如果懷疑這電話也是我們偽造的話,不如先打114查詢一下,相信這樣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井上搖搖頭,笑道。

“114,哼,這個局,早過時了。”陳愛陽突然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道:“114登記很麻煩嗎?你難道不知道廣州一帶有許多騙子最擅長這種手段嘛,你既然敢說出來,那就證明你們早就有了準備,查的話,肯定是有的,然後電話打過去,接的也是你們的人,就算114現在的審核嚴格了許多,你們也能順著線路,用電話轉接器監聽我們這裏的電話,到時候說什麽還不是你們安排好的,幼稚,太幼稚了!”

“你!”倉井終於忍不住喝了一聲,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個陳愛陽已經走火入魔了,什麽事都能往騙子身上帶,哪怕是人家在他門口撿了錢,他也能說成是掉包計,一口咬定人家下麵是要和他分錢的,騙子雖然喜歡傻瓜,可也不怕聰明人,這兩種人,一種可以隨便忽悠,一種可以九真一假,以智取勝,可遇到像陳愛陽這樣較真的,除了一棍子打暈之外,恐怕真沒什麽辦法能騙到他。

“氣急敗壞了吧?忍不住要露出尾巴來了吧?騙不了就想動手搶了吧?”陳愛陽一臉得色的哼哼著,一彎腰,就拎出了一根拖把棍,冷冷的說道:“你們有備而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想動手,一棍子幹翻你!”

“好,好,陳老師,消消氣,消消氣。”井上趕忙上前一步,架開兩個怒目相視的人,突然說道:“不知道陳老師有沒有QQ啊?”

“QQ?”屋裏的幾人都是一愣,陳愛軍雖然摸不清這家夥的路子,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QQ我是有的,不過,你也別想知道我的號碼,發中獎信息這種幼稚的事情,我是從來不會當真的。”

“那請允許我先打個電話,我們有位同事現在正好在張老先生那裏,視頻一下,總會相信吧?”

“張,張老師……”陳愛陽麵色古怪的接受了對方發來的視頻邀請,如果不是張木山那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視頻之中,他幾乎要張嘴痛罵這不入流的手段了,原因無他,那QQ的資料居然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百度一下,雖然沒有什麽QQ騙局之類的消息,卻意外的在勁舞團遊戲論壇裏找到了這個QQ主人的一些留言,那是相當的無聊和幼稚啊。

“小陳啊,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師啊,剛才聽井上先生說遇到我一個學生,我還挺激動呢,你放心,他們是正兒八經的來調研的日本學者,我更井上先生也認識一段時間了,還去過他的公司,都是很正規的,不會騙你的。”

“可張老師,這QQ又是怎麽回事,怎麽,怎麽資料是個小孩的啊?”陳愛陽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下,隨即又問道。

“這是我的!”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從一邊伸出了圓嘟嘟的小臉,不高興的說道。

“我這老頭子哪會用這個,跟小孫女借的。”張木山一臉溺愛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說道。

“……,好吧,我相信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再確認一下!”關上視頻之後,陳愛陽沉默了一陣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在糾結著什麽,倉井還在琢磨他又犯什麽病的時候,陳愛陽抄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一組號碼,說道:“你好,請問是文物局嗎,我這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