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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要幫你?”危險的氣息從男人身上彌漫開來,白皙的燈光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胸前的一排又一排的勳章讓柳千尋突然喘不過氣來,忍不住退了兩步,站在了門邊。

“那個秘密,就算是兩個人分享,也太多了一點,這樣的結局,恐怕也是你想要看到的吧?”柳千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是嗎?可到現在為止,謎底還是在那個人的手裏,幫你,似乎並沒有什麽好處,費了這麽多力氣,卻隻有這麽一點收獲,有些得不償失啊。”男人不以為然的搖著頭說道,眼神裏卻有一種譏誚輕蔑的神韻,彷佛這樣的一個建議,是他聽到過的最愚蠢的事情。

“我,我知道第八首詞。”柳千尋臉色變了幾變,咬著牙低聲說道。

“第八首詞,難道不是隻有七首嗎?”男人淡然的臉色終於有些凝重起來,片刻之間,眉頭豎立,一層冰寒的煞氣彌漫在他的臉上,眼睛一瞪,厲聲喝道:“這麽說,你一直在欺騙我們?”

“欺騙?”柳千尋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歇斯底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臉色慘白的喃喃說道:“李開山又何嚐不曾欺騙過我?他答應過我,會給我一個機會的,可是,可是,你們都錯了,沒有機會,沒有任何機會的,他根本不回給我任何機會的,他早就看穿了我,這些年來,他從來就沒有給過我任何機會,從來沒有,他,是一條毒蛇,你們,你們根本不懂的!”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既然他早就看穿了你,那為什麽,你會知道這麽多,為什麽,那張地圖的秘密,他會告訴你,他難道不知道,你會做出什麽事情嗎?”男人眉頭橫挑,霍然起身,步步緊逼,猶如一隻一躍而下的猛虎一般,虎牙畢現,氣勢凜然。

“我想要他,一無所有,我想要他,孤苦伶仃,可是,可是他根本就不給我機會,他自己已經做到了,李開山從來就沒用告訴過我,所謂的爺爺,所謂的暗墨,所謂的妹妹,都是假的,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的心裏,隻有他自己!”柳千尋沒有來的突然尖叫了起來,美麗的眼睛裏,蒼白一片,彷佛是幹涸已久的湖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讓人有些毛骨驚然,身子隱隱發抖,雙手顫顫抖抖的從身上摸出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來,死死的抓在手裏,男人定睛看去,居然是一支小巧的錄音筆。

“月冷無聲,紅顏遲暮,隻影琴台路。光陰來往,躑躅離夢,當問鬢雲如許。空相對,梁園故館,浮雲散聚……”好聽的,富有磁性的男聲從錄音筆裏傳了出來,男人皺著眉頭聽了片刻,一臉茫然的看了一眼柳千尋,不解的問道:“琴台路,梁園,又是哪裏,東南亞沒有這種地方?”

“不是坐標。”柳千尋臉色蒼白的搖著頭,淒然的說道:“三天前,他突然找到我,說想送我一樣東西,這首詞,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偶爾提到的……”

“早就發現了嗎?”男人沉默片刻,臉色變的更加肅然,認真的盯著柳千尋看了許久,才搖搖頭,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雖然談不上百分百完美,卻也足以瞞過大多數人了,他又不是整形醫師,又怎麽能看得出來一些痕跡呢?半年前的你,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你這種人,又怎麽可能會懂?”柳千尋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柔情,隻是這柔情很快就變成了一抹傷感,唇角倏地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冷冷的說道:“執子之手,生死契闊,朝夕相處,身心相依,即便是在茫茫人海中,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就像那晚,我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他的眼睛,嗬嗬,你不會懂得。”

“我不懂,哈哈哈,好個我不懂,這種事,糾纏不清,懂了又有何用,我白子嶽縱橫一生,金戈鐵馬,又何必學這兒女情長,我要的,又哪裏是你這種女人能明白的!”男人仰天大笑,呼吸之間,臉色居然由笑轉冷,眉宇間的煞氣一時間如出籠猛虎,充斥在天地之間,冷聲說道:“我再問你一遍,第八首詞是什麽?賀旗說過,隻有七首的!”

“答應我,讓他死,死在我的手下,那麽,你就會知道這第八首詞的秘密。”柳千尋抬起頭來,盯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想必現在白子嶽已經答應她了吧。”賀旗一臉笑容的數著李撞堆在桌上的支票,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題一般輕鬆。

“你這人,真是……”李撞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到嘴邊的話,卻化作一聲長歎,臉上的神色正如這壓抑的黑暗一般,陰沉無比。

“小時候很少看到他們,他們總是在忙,偶爾回來幾次,隻會捏捏我的臉,丟下幾本書,就又匆匆的走了,八歲那年,從來不在意我讀什麽的他們,突然交給我一張紙,上麵有七首詞,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那樣的嚴肅,甚至,甚至因為我背錯了幾個字,會大發雷霆,可是,那些詞的原版,明明就不是他們寫的那樣,我讀過這麽多書,又怎麽會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是些什麽,十歲的時候,他們把我叫到麵前,告訴我,他們要出趟遠門,如果能看完家裏所有的書,就會立刻回來,我看了整整十遍,生怕漏了什麽,可他們卻從此消失了,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真是不懂事。”賀旗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語調卻是說不出的悲涼,像是空穀中回蕩的傳音一般,低沉而又綿長,個中萬般滋味,讓李撞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過去來,喉嚨裏有一種酸酸的東西,隨著賀旗的喃喃自語,蔓延生長。

“山下奉文,馬來之虎,黃金武士,傳說中他留在東南亞的財富,僅僅黃金就有萬噸,珠寶更是不計其數,隨便挖出一出來,就可以富可敵國,他們得了這個秘密,還沒來的及和我分享,就死在了那場空難之中,留下的也隻有這七首詞,還有那傳說中暗墨的輝煌,如果不是賀江,恐怕這輩子我都想不通為什麽當年他們,會讓我背那七首莫名其妙的詞,如此說來,我倒真要謝謝他。”賀旗輕輕的撫摸著桌麵上那張斑黃的薄紙,上麵幾百個個大小不一的圓點星羅棋布,隻是除此之外,卻並沒有絲毫地圖的樣子,雖然因為年代久遠,變的模糊不堪,但依稀間,卻能看出是一副一張孩童隨手的塗鴉。

“我九歲時候的作品,是他們。”見李撞迷茫不解的樣子,賀旗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那一天我又背錯了,挨了一頓打,一氣之下,就畫了他們兩個人,還在臉上點了許多麻子,本來以為藏的很好,卻沒想到,當頭就被發現了,奇怪的是,他們居然沒有生氣,還加了幾筆,告訴我,要好好留著,那一年,他們失蹤之後,突然多了許多鬼鬼祟祟的人,家裏也遭了賊,我離開山東的時候,身上除了那本書,也隻有這唯一的紀念品了,想不到,嗬嗬,暗墨傳說中的輝煌,山下奉文的寶藏,居然一直就在我身上。”

“賀江那裏?”李撞遲疑片刻,猶豫的說道:“他那裏也是有這麽一份東西的,這種東西,為什麽會有兩份?”

“其實還有很多份,他們或許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有不少人都拿到了這份地圖,隻是那又能怎麽樣呢,莫名其妙的一張東西,隻有十一個圓點,又有誰看的出其中的奧妙,也隻有賀江,這個被他們當做父親的人,才會當做寶貝一樣,藏在身上,十七年來,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找不到破解的辦法,這才想到了我,不僅僅是他,王除,白子嶽,李開山,每個人都有這麽一樣東西,不然,這種局,老練如他們者,又怎麽可能上當,隻是他們誰也不曾想到,笑到最後的,會是你罷了。”

“這就是你和白子嶽的交易?還有井上?”

“找回失落的財富,即便是掠奪而來的,對於井上,也是一種資本,有了這個資本,他不僅能救出在大牢裏的同誌,還能改頭換麵,回到日本,以英雄的身份出現,這個結局,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至於白子嶽,哼,賀江和李開山又哪裏知道,我早就答應了他,將七首詞全數交出,來換這兩個人的命,至於王除,雖然精銳盡出,可又怎麽能比得上跟隨白子嶽多年的死士,隻是白子嶽此人,狡黠多變,即便是幾十年的朋友,在利益麵前,也會毫不猶豫的背叛,這個秘密,哪怕隻是有兩個人知道,也太多了一點,交出去之後,殺人滅口是一定的,屆時,王除,賀江,李開山,還有我,都要死,所以,我要用她來換一個機會,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是最糟糕的辦法,有了這筆財富,你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李撞長歎一聲,滿臉不忍的問道。

“我隻是想看看,追逐了一輩子的東西,在他們麵前跌的粉碎的感覺,這些東西,雖然誘人,卻不是你我能承受的了的,七首詞,對應六十三處寶庫,遍布東南亞,賀江和白子嶽找到的,也隻是最小的一個而已,六十三處寶庫,除去野人山,黑沼澤這些有進無出的地方之外,都是機關要地,沒有一處不是重兵把守,有命進去,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井上之所以是個聰明人,就在於,他知道這些寶庫,除了國家的力量以外,任何人都無法開啟,野心也要有相應的實力作為博弈的力量,王除他們,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幫我做最後一件事,然後離開這裏吧,明天,一切都將結束,白子嶽不會攔你的,帶著這些錢,回去吧,如果我從此消失,記得,我的墓誌銘,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