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那個傳聞是真的了?”蘇瑤臉色突然一變,眸子裏多出幾分殺氣,眼睛已經死死的盯住了李撞的背影。

“你想太多了,下千門雖然喜歡亂來,到不至於做出那種事來,那件事,嘿嘿,說起來,還跟我有點關係。”王除見蘇瑤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趕忙擺著手說道。

“我們?我們什麽時候又和那些人販子扯上關係了?”蘇瑤奇道。

“當然沒有關係,我王除還不至於淪落到和那些人為伍,殘害兒童,缺手缺腳,博取同情,那種人,見一個殺一個!”王除冷冷的說道。

“可有消息說下千門最近幾年,很是收攏了一批這樣的孩子,難道這隻是謠言嗎?”蘇瑤問道。

“恩,這個,沒錯,前幾年看著下千門那些老鬼天天在街上丟人,我一氣之下,派了些人去散布消息,說他們殘害兒童,胡作非為,這個謠,的確是我造的。”王除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在湖邊蹦來蹦去,不知道在喊什麽的李撞,說道。

“不管怎麽樣,讓那些孩子上街去乞討,總是不對的。”蘇瑤搖著頭說道,她曾經和幾個同門去過幾次廣州,著實被街上那些蜂擁而至的小乞丐們嚇了一跳,結果不用說,自然是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連手機都被那些小乞丐趁機摸了去。

“總比餓死街頭好,某種意義上,那些老鬼倒是做了些好事,隻是太丟人了而已,如果不是李撞上位,這次合作,我是不會答應的,和乞丐為伍,說出去,我們上千門的臉可就丟盡了。”

“這跟李撞又有什麽關係,難道李撞良心發現,把那些孩子送去孤兒院了嗎?”蘇瑤眨眨眼睛,仍舊是迷惑不解。

“這就是我所說的天賦的差距,李依依六歲做出的那個局,李撞去年才想出來,整整十四年,這種差距,已經不是經驗和學習能彌補的了,記不記得去年亞運會的時候,有一天,我回來的特別晚,而且都濕透了。”王除嘴角抹過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問道。

“李撞騙了你?”蘇瑤有些驚訝的問道,她可是記得,那天王除的心情不是太好,大家都躲得遠遠的,誰也不敢開口問他,個中原因,他也不曾給大家說起。

“是他手下的那些小乞丐,當時我閑得無聊,想起下千門那些小乞丐來了,於是打算去他們出沒的幾個地方看看,看看李撞上位之後,有沒有做點有出息的事情,誰知道竟然被那些小家夥給騙了,今天碰見李依依,才猛的想起,這兩兄妹做的竟然是同一個局,真是,真是隻有一家人才進一家門啊!”王除歎了口氣,講出了一段哭笑不得的往事來。

二零一零年的廣州,稱得上是一顆南中國的明珠,時隔二十年,亞運再次回到了中國,而王除的目光,也再一次的轉移到了廣州,他想看看下千門,這個當年一蹶不振,在南方苟延殘喘的同門是否是傳說中的那樣不堪,是否存在被他一口吞下的可能。

城中村,可以稱得上是廣州的一大特色,廉價而又快捷方便的居住環境造就了城中村複雜的人口構成,而下千門的幾百個乞丐小隊,就分布居住在桂田村、紅衛村、東風村、龍潭村、三窖村這幾個比較有名的城中村裏,其中以桂田最為有名,蘇瑤和幾個同門身上的錢,就是在那裏被小乞丐們一掃而空的。

“亞運倒也有幾分好處,至少那些孩子可以少受點苦了。”王除在桂田逛了一圈,見到街上少了許多衣衫襤褸的孩子,不由的點了點頭,上千門在廣州的眼線傳來消息,說下千門的那些乞丐一夜之間突然從街頭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是轉了行,讓他心生好奇,這次來廣州,一是要湊湊熱鬧,看個亞運會,第二就是想親自瞧瞧李撞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廣州多水,早年間甚至還有幾條溪水穿城而過,隨著城市的改建,不少已經被人們填住,蓋起了高樓大廈,但作為相對落後和保守的城中村來說,偶爾還能看到幾處潺潺流動的小河,桂田就是這樣的一處城中村,一條五米多寬的小河繞村而行,廣州天氣炎熱,這個時候仍舊能看到幾個在河中戲水的孩童,王除在桂田走了一圈,一無所獲,已經起了回去的念頭,點了一根煙,在河邊找了塊幹淨的石頭,打算看看風景,抽完煙就回去。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呼喊,王除吃了一驚,扔掉了手中的香煙,順著喊聲跑了過去,隻見一群人已經圍在了河邊,幾個孩子的哭喊聲從人群中傳來出來,讓他的心猛的一沉,腳上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他早年教書,和小孩子的感情最深,平時就見不得孩子們受罪,此時心中已經亂了分寸,生怕一個趕不及,一條小生命就從此逝去。

然而中國人卻是喜歡看熱鬧的,幾步的距離,等王除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王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了人群,見識如他卻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兩個孩子躺在地上,一個渾身濕透的年輕人正在手忙腳亂的做著人工呼吸,三個七八歲的孩子焦急的站在河邊,手中拿著一根竹竿,不停的往河裏探去,而在河中央,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不住的掙紮著,一腳深,一腳淺,麵色煞白,似乎已經耗盡了力氣,隻要再過片刻,就要沉入水底了。

“怎麽不救人,快點救人啊!”年輕人剛剛救醒了一個孩子,見許多人圍著自己指指點點,怒從心來,大吼一聲道。

人群一陣嘩然,這時候,三個在河邊撈人的孩子也跑了上來,跪倒在眾人麵前,哭哭啼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磕頭。

“要救你救,我可不當那爛好人,淹死了我怎麽辦……”一個壯漢撇撇嘴,把頭扭了過去,興致勃勃的看起了在河裏行將淹死的孩子。

“年輕人,快走吧,孩子家長來了,有嘴說不清,要說是你給推進去的,這可咋辦啊?”這是個好心的大媽,一臉的痛心疾首。

“我,我不會遊泳……”穿著時髦的白領厭惡的看了一眼河裏的垃圾,摸了摸自己的香奈兒提包,跺著腳說道。

“沒人性的東西!”王除暴喝一聲,一個箭步,就衝出了人群,正要往河裏跳的時候,卻被那三個孩子抱住了大腿。

“你們幹什麽,我要去救人!”王除吼道。

“大哥,你這樣下去沉的更快,得把衣服脫了!”年輕人投過一個感激的眼神,指著王除的衣服說道。

王除慌不迭的點點頭,將外麵的大衣扯了下去,扔到了地上,他這大衣,雖然暖和,但料子卻是不行,隻要一沾水,就沉的要命,真要是這麽下去,恐怕還會出事。

“孩子,我來了!”王除三下五除二把大衣和鞋子脫完,飛身跳入了水中,誰知道……

“誰知道,那小河隻有半米來深,我一個猛子紮下去,差點被撞暈了……”王除苦笑的搖著頭,長長的歎了口氣,下意識的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蘇瑤嘴巴張的大大的,驚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那天他們的確是看到王除腦門上有個包,可誰也不敢問,卻從沒想到,幾個孩子,竟然讓王除吃了這麽大的苦頭。

“你去過桂田,也應該知道,那裏的河水,是在是太髒了一點,髒的讓人看不到底,我當時心急,也沒想這麽多,爬起來的時候,那幾個孩子和年輕人都已經不見了,當然,還有我的大衣,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早應該聽南京那兩個警察的,不要把錢放在大衣裏,唉……”王除沮喪的搖了搖頭。

“原來是這樣,他們,他們還真是兄妹……”半晌之後,蘇瑤若有所思的歎道。

“後來我去報警,嗬嗬,你不要奇怪。”王除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其實有些消息,與其花力氣去打聽,倒不如直接去問警察來的方便,現在的警察,不過是穿著製服的混混罷了,問了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局已經做了一個多月了,大約就是李撞上位的時候,想來這也許就是他上位之後為了服眾,特地想出來的辦法吧。”

“這就是天賦嗎?”蘇瑤皺皺眉頭,不甘心的說:“我是想不出這樣的局來的,這麽多年,我一個局都沒有想出來過。”

“天賦嗎,這種天賦,還是差了點,和李依依相比的話,還是晚了十四年,這就是天賦的差距,要十四年才想出一個局,兩人之間的差別,由此可見,而且,今天這個局,李依依是破定了,男人,有些東西是永遠都不到的,比如,我從來不喜歡花環這種東西。”王除眯起了眼睛,看著在花叢中跑來跑去的李依依,臉上的笑容變的詭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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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的投票,點評,收藏,謝謝,落水兒童就是飛鳥局的變體,本質上還是假馬脫緞,這兩個局,也是本人的得意之作,曾經成功騙到了我師傅哈哈,沒舍得讓他老人家去跳水,有一日帶他老人家去散步,安排了幾個半大的孩子,不過悲催的是,我師傅出門從來不帶錢,隻騙了他一件軍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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