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翎覺得自己有些聽不懂胡皚的話,什麽叫做‘適應一下’?

“你聽說過心理脫敏治療麽?”胡皚抱著橘貓問道。

心理脫敏治療?

山翎對心理學方麵並不太理解,不過好像隱隱約約的知道胡皚說的是什麽東西,但是卻組織不出語言來描述它,隻能微微皺著眉頭說:“好像……不知道。”

胡皚摸了摸小貓頭,解釋道:“心理脫敏治療,是一種常見的擺脫焦慮和恐懼的一種治療方式。心理醫生會根據病人的病情程度指定級別,然後循序漸進開展治療。”

她看著山翎,說:“就比如,你害怕貓。那我們可以先看一看關於貓的視頻,然後再摸一摸貓係列的玩偶,等習慣了這些之後,再接觸貓毛、貓爪,循序漸進到你不再害怕,可以自己去主動觸摸它,這就算是一種心理脫敏治療。”

還有這種治療方法?

山翎當真是頭一次聽說,她看了一眼胡皚懷中的小胖貓,驚奇的說:“如果這樣治療的話,我是不是也能摸貓了?”

胡皚笑道:“其實你現在就可以摸,它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你至今都害怕它,隻是因為心理原因在作祟。”

因為動物的本能,山翎始終克服不了這個心理因素,會懼怕生物界中會吃鳥的動物。

這就跟人類會本能的恐懼黑暗是一樣的,因為在黑暗之中,會藏著各種各樣的危險,所以人們才會本能的恐懼黑暗。

而有些人會怕蟲,怕蛇,怕蜘蛛,怕腿很多,或者沒有腿的東西。

更有甚者,還會怕魚,怕巨物,怕深海。

其實這些都很正常,隻要不影響平常的生活就可以了,畢竟誰也沒有規定必須勇敢。

山翎盯著胡皚懷裏的貓咪,掙紮了半天才說:“其實我覺得我應該不需要,我隻要離貓遠一點就可以了。”

胡皚眸色晃了晃,眨著眼睛問道:“那我呢?”

山翎:“?”

胡皚說:“你不是說,想和我做朋友麽?可我們聊天都得擱著這麽遠,還怎麽做朋友?”

望了一眼倆人的距離,目測至少得有十幾米。

山翎幹笑了兩聲,說:“哈哈,好像是

呢……”

胡皚輕笑著彎了彎眼睛,也不急於一時,隻是把懷裏的小胖子往上托了托,才開口問道:“物業在哪裏,我去詢問一下怎麽養這隻小貓咪。”

山翎指了指一個方向,剛想說話,就看到電梯門再一次打開,沈傾依直接黑著臉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沈小姐,你怎麽下來了?”胡皚抱著貓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真巧,我剛想讓山翎帶路,去一趟物業看看怎麽收養這隻貓。”

“是麽。”沈傾依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她懷裏一臉無辜的小胖貓,又瞥了一眼距離胡皚十萬八千裏的山翎,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點,說:“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在北門旁邊就是物業,你很容易就能看到。”

她看了一眼山翎,說:“我和小翎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送胡小姐去了。”

胡皚能感知到沈傾依不喜歡她,也沒有礙倆人的事情,看著沈傾依去拉山翎,她也識趣的讓了位置,眼睜睜看著倆人手牽手進了電梯,這才低頭看了一眼同樣無辜的小貓咪。

她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小胡須,笑道:“走吧,小貓咪,問問物業你能不能跟我回家。”

而此時,已經上了電梯的山翎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你及時下來了,不然她們兩個堵在單元門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山翎握著沈傾依的手,語氣輕鬆的說道。

沈傾依看了她一眼,把人拽到身邊說道:“我剛剛在樓上,看到你們聊的很開心,是在聊什麽?”

山翎眨了眨眼睛,笑著問道:“依依,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傾依悶哼一聲,說:“我怎麽可能會吃那隻臭狐狸的醋。”

“你都叫人家外號了,還不是吃醋?”

麵對山翎的調侃,沈傾依回頭剜了她一眼,氣急敗壞的把人按在電梯壁上,說:“我是你女朋友,我不能吃醋麽?”

山翎彎了彎眉眼笑道:“你想吃醋我也不攔著你,但是你得清楚,我的心裏可是隻有你一個人的。”

沈傾依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說:“不要花言巧語。”

“我怎麽會對你說謊呢。”山翎依著這個姿勢,勾起沈傾依的肩膀說:“我心裏眼裏都是你啊,你不也是這

樣的麽,不然我們為什麽會在一起呢?”

這麽坦誠的告白,讓沈傾依臉頰不由自主的發燙,她覺得這隻小山雀真的是很懂她的心,知道自己愛聽什麽。

就是話說的太直接了,讓她這種平常話就不多的人,感到無所適從。

好在隨著電梯門適時的打開,沈傾依直接抓著山翎的手氣勢洶洶的回到了家,然後‘嘭’的一聲帶上了門,轉身把山翎按在了門上,低頭落下親吻。

山翎似乎就等著沈傾依的親親,特別配合的張開了嘴唇,把自己整個人都送了出去。

熟悉的親吻結束後,山翎才低低的喘了幾口氣。

“現在還吃醋嗎?”山翎歪著腦袋看著沈傾依,發現對方的眸子很濕潤,氣息也有些不太穩,就非常有奉獻精神的又湊上去輕輕啄了一口。

“依依,我是喜歡你的,所以你也不必嫉妒。”山翎說:“我的心中滿滿的都是你,別說人了,連隻鳥都待不住,隻能住著你。”

“油嘴滑舌。”沈傾依被她逗笑了,摟著山翎的腰說:“你這隻小鳥怎麽回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山翎笑的很開心:“你要想聽我唱歌也可以,我唱歌也很好聽的,這是我的天賦。”

沈傾依湊上來說:“等有機會讓你唱歌,現在……我們再親一親。”

不等沈傾依說完,山翎自己就貼了上來,摟著沈傾依親的很開心。

一邊親,沈傾依還一邊在想,這隻小鳥那麽會勾引人,到底是跟誰學的?

不會是無師自通吧?

***

山翎趴在**,身上蓋著厚實的羽絨被,此刻正昏昏沉沉的睡著。

床頭櫃的鬧鍾,顯示此刻已經是夜裏2點多。

小區裏非常安靜,此時正是大多數人熟睡的時候,整個小區也隻有零星的幾盞燈亮著,其中就包括沈傾依書房的這一盞。

今天因為其他的事情,耽誤了沈傾依不少的功夫,原本打算今天修複完這其中五頁的,到現在為止也才隻完成了四張。

她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酸澀的脖頸,感受到自己的肩背和脖頸發出酸澀的感覺,再加上眼睛也開始酸澀起來,沈傾依就打算先休息休息,明天早起一會兒,再繼續努力

剛從椅子上起身,沈傾依就覺得腦袋忽的一陣發疼。

原以為那股疼痛很快就會消失,可這一次持續的時間卻比平常的刺痛要更久。

沈傾依按著太陽穴緩解疼痛,走出書房去電視櫃下麵翻找出藥箱,摸出周姝之前給她開的止痛藥,隨便掰了兩顆塞進嘴裏,胡亂的喝了一口水送了進去。

吃了藥,沈傾依坐在椅子上緩解疼痛,好在藥效非常好,五分鍾不到的功夫,那股鑽入腦髓的疼痛就逐漸開始緩和起來,過了一會兒就徹底不疼了。

望著淩亂的藥箱,沈傾依無奈的皺緊了眉頭。

有好幾盒止痛藥已經吃完了,隻剩下空盒子還扔在裏麵,而沈傾依手頭上的這一盒也快見底,想必再疼幾次,就又要去找周姝開藥了。

到時候,沈鴻峻肯定知道自己又開了一批止痛藥,到時候指不定又得絮叨成什麽樣子。

沈傾依一想起自己和沈鴻峻的關係,又開始莫名的煩躁起來,她把藥箱裏的空盒子都拿了出來,扔到了垃圾桶裏,琢磨著看看能不能想方法再從別的地方弄一些這類的止痛藥。

自從上次在火災裏救出山翎,沈傾依總是隔三差五的就開始頭疼,特別是這種熬夜過了頭,或者遇到了什麽刺激性的事情時,腦子裏就跟開了電鑽一樣,揪心的疼。

胡亂抽出紙巾遮蓋住那些藥盒後,沈傾依才去浴室洗漱了一下,回到臥室上了床。

山翎還在睡,沈傾依低頭看著對方熟睡的麵容,發覺的山翎睡得很安穩。

沈傾依看了對方幾眼,就低下頭,在山翎的額頭親了一口,輕輕道了一句晚安,才替她掖好被子關上了燈。

第二天,山翎按時在8點鍾起床。

她其實也想睡懶覺的,隻不過生物鍾已經定時了,一到8點她醒的比鬧鍾還要準時,除非繼續窩在被窩裏麵玩手機,不然也就隻能起床做家務了。

山翎裹著小被子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沈傾依,發現她還在睡著。

夢中的沈傾依似乎不太舒服,眉頭緊緊皺著,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山翎挪動了兩下,湊到沈傾依的麵前,幫她揉了揉眉毛,看到對方眉毛不再皺的那麽緊,這才悄悄的湊過去,在她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

“早上好~”

山翎小聲的跟沈傾依打著招呼,然後就從被窩裏爬出來,換好了衣服,離開臥室開始給鳥兒們準備自助餐。

而山翎自己則打開了冰箱,抱著胸摸著下巴審視了一下,拿出兩根金燦燦的玉米和雞蛋,又從冷凍櫃拿出一袋包子,架鍋燒水,準備弄早餐。

定好了15分鍾的鬧鍾,山翎這才開始準備收拾屋子,趁著今天休息,把這幾天攢起來沒有洗的衣服都扔進了洗衣機裏,還打開掃地機器人開始工作。

等安排好了這些之後,山翎這才收拾垃圾,準備一會兒鬧鍾響了把煤氣停了,再下樓去把垃圾扔了。

可當她看到客廳裏垃圾桶裏扔了一團沒有用過的衛生之後,才在紙巾的下麵發現了昨天晚上被沈傾依扔掉的藥盒。

山翎彎腰拿起一個看了看,納悶的自言自語道:“這是……幹什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