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掌將如今的秦言打退兩步,這份武力放眼整個江湖也稱得上是第一流了。這還是她沒有學會任何技巧法門的情況下。

對於這個棋子,秦言開始引起足夠的重視。也許可以把葉鸞丹當成對付耶摩勒的秘密武器?

再過兩日,等葉鸞丹達到地元巔峰境界,恐怕就能給予耶摩勒一個大大的驚喜了。憑她這麽精純的元陰,即使攻不破耶摩勒的六品蓮台,也能給他造成足夠的困擾。那時候秦言再從旁偷襲……

也許應該教她一點運用真氣的法門,將她培養成一個真正的超級高手?

這個念頭剛一生起,就被秦言自己否決了。他有些擔心葉鸞丹會反噬。畢竟他利用葉鸞丹的意圖太明顯,日後葉鸞丹明白過來,可能會第一個回頭找他算賬。九霄紫府仙法的厲害之處看不到盡頭,如果隻是單純的使用蠻力還好,若讓她學會了法術,翻臉之後還怎麽製得了她?

所以秦言本想問她願不願跟自己學劍,心裏念頭一轉,就改口為:“做夢是修行的一種方法,不用太害怕。忍耐過去,慢慢你就會習慣的。”

“你叫玉師姐晚上過來看一下,她應該會有辦法。”小竹道。

“沒用的,我都沒有辦法,她還能怎麽樣?”自從見識過陸瀟湘對玉寒煙的那種異樣感情後,秦言就極不願意看到玉寒煙跟任何人晚上共處一室,無分男女!對於小竹的建議,他不假思索就拒絕了。

“可以請她試一試。”小竹不死心地堅持。

“你自己叫吧。”秦言轉身出門,心中在想:就算你去叫,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玉寒煙在樓下等著他。

“怎樣?”

“很厲害,難怪那麽多人趨之若鶩。”秦言將葉鸞丹的情況詳細解釋了一遍。

玉寒煙摸著下巴沉吟:“純陽為仙,純陰為鬼,陰陽相濟為人。看她這種樣子,莫非修的是鬼仙?”

秦言道:“鬼仙乃五仙之最下品,鬼關無姓,三山無名,難返蓬瀛,隻能投胎就舍。按照傳言中白日飛升的說法,這九霄仙法不至於如此低等吧!”

玉寒煙道:“按照鍾祖所言,修行者欲於速成,形如搞木,心若死灰,一誌不散,便成陰神,是謂鬼仙。葉姑娘修行不過十來天,就已練成這般境界,世間大道哪來如此坦途?何況從她的夢境來看,正是與九幽溝通的征兆。吾家覺得,這大概是快修成鬼仙了。”

“鬼仙還能再進一步嗎?”

玉寒煙搖頭:“唯有轉世重來,才可望進取之道。”

“可是白日飛升……”

“誰也沒有親眼見過,是不是?”

秦言失望地道:“依你的說法,她最多隻能達到地元巔峰境界,永遠也無法企及天人大道了?”

“理應如此。”

“那這所謂仙法也不過徒有虛名罷了!”

“十幾日的時間培養出一位地元巔峰高手,對於尋常武林人士來說,跟仙法也沒什麽差別了。”

“那也是。如果哪個宗門得到了這套仙法,短時間內訓練出幾十上百位鬼仙高手來,世上還有誰擋得住……”秦言說到這裏,突然一個激靈,頓時醒悟了血狼僧叫自己取得這套紫府仙法的用意。他心中霎時浮現無數念頭:

紫府仙法如此重要,若泄露到世上,鬼仙橫行陽間的話,恐怕將是一場末日般的浩劫!

婆娑門若得到此法,反攻中原武林的時日就將近在眼前。

而這些有可能泄密的知情者,如小竹、葉鸞丹兩人,是否應該馬上滅口?

……

饒是秦言對魔門沒多大歸屬感,也沒有關愛蒼生的悲憫情懷,但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成為決定天下命運的關鍵人物,這時候臉色也不由一陣陰晴變化,想到了許多事情。

兩人靜默片刻,玉寒煙啟唇道:“數百位鬼仙,聽起來嚇人,但都是元靈薄弱之輩,放在修為有成的高真大能麵前,一劍下去,皆與螻蟻無異。”

秦言嘴角翹了翹,回以一個笑容,麵色卻依然沉重。玉師姐真是說大話不喘氣,以她女子的體質,天生被陰魅所克,要是遇上了修練法術有成的鬼仙,恐怕一個也打不過。至於“一劍下去皆螻蟻”那種情景,普天之下唯有她師父不動真人一個能做到吧!

玉寒煙想了想,道:“當年前秦皇帝將這卷仙法封存在地宮中,直到兩百年後亡國也沒再動用,說明這套功法還有著另外的缺陷,隻是葉姑娘還沒顯露出來而已。”

“也許是人家哀帝悲天憫人,不願看到蒼生遭受磨難呢?”

“師弟啊,假如你處於當時的情形下,敵軍都快攻入皇宮了,家人親友死的死傷的傷,寵愛的妃子們也一個個生離死別,你還會擔心天下蒼生受不受什麽磨難嗎?”

“我是不會。但說不定人家哀帝的品性人格就是特別高潔偉大呢?”

“你認真想想,任何一個皇帝,能忍受自己的妃子們淪為別人的玩物?”

“……師姐,你特意加重了那個‘們’字,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麽?”

“有嗎?”

“肯定有。”

“師弟,我們走題了。”玉寒煙忍著笑,把頭扭到一邊,“總之,先靜觀葉姑娘的變化吧。吾家過去今晚看看,她那個夢到底怎麽回事。”

“喂……”秦言想到她要跟葉鸞丹同床共枕的可能,心裏一陣不舒服,不過張嘴之後卻又不知該如何說法。同是女人,如果連這都要阻止的話,未免太霸道了些吧。

正踟躕間,玉寒煙忽又側過臉來,美目流盼,唇邊笑意微微:“你不願意是不是?”

“啊!”秦言張嘴結舌。

“你不想看到我跟她共度一宿,對嗎?”

“這……”明明隻是普通的一次觀察行動,秦言心中也隻是隱隱有些不悅,不過聽玉寒煙這一描述,倒不由自出地生出旖旎曖昧之感。秦言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一幅幅香豔的圖畫,愈發說不出話來。

“你不願意,那吾家就不去了。”玉寒煙微笑說完,轉身飄然上樓。

秦言怔了怔,邁步跟到她身後:“師姐,既然你今晚有空,那不如來我的房間,或者我去你的房間,我們共同探討一下人生和世界的話題,如何?”

“砰!”房門緊緊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