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不以為意,抬起左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問道:“靈兒,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吧?”
嶽靈點了點頭,甜甜地笑道:“非常好!宮師姐和魏師兄都對我很好,雖然每天練武有點累,不過還是很開心的!哥哥,你呢?”
“我……我也過得不錯。”秦言回憶起寒冰地獄中艱難驚險的戰鬥,牽了牽嘴角,笑道,“殺了幾個妖怪,武技也有些進步,過得很充實。靈兒,你的武功練得怎麽樣了?”
提到武功,嶽靈眼中閃耀起亮晶晶的光芒:“我感覺比以前厲害了很多,現在遇到強盜我也不怕了。可是,可是宮師姐和魏師兄都太厲害了,我連他們的衣角都摸不著……”
秦言莞爾道:“宮師姐和魏師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才學了一個月,要是就能摸到他們衣角的話,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魏飛笑道:“靈兒的天分很高,現在還是打基礎的階段,就已經比一般人強很多了,等她學了宮師姐的絕翳術,身手就會突飛猛進,再過上幾年,就輪到我摸不著她的衣角了!”
……
秦言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嶽靈練武和生活的情況,話題便不知不覺轉移到了最近的首席爭鬥戰上麵。
“我練劍時不慎震塌了洞府,想要找個安靜空闊的地方,就去了寒冰地獄,不料差點迷了路,在那裏耽擱了一個月,回來才發現已經錯過了參賽的資格戰。聽說你們一共有二十七個人入圍,是哪幾個?”
“是成剛,歌行烈,雁瑜,方逸遠,宋晴紗,宮師姐,呂彤,我,陸瀟湘,蘇岸,趙結香……”魏飛將二十七人的名單念了出來。除了前麵十幾個外,其他的都很陌生,大概是最近才冒出來的黑馬吧。對此秦言並不是很在意,隨口問了一句:“有值得注意的嗎?”
魏飛稍有遲疑,接著搖了搖頭:“對於秦師兄你來說,除了歌行烈和成剛,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歌行烈……我聽說他最近風頭很盛,你覺得他的實力到底如何?”
“我看過他的每一場戰鬥。他的每一劍都凶悍至極,尋常人絕難抵擋。”魏飛說著,臉上不由露出驚懼之色,“尤其是他對葉英的那一場,第九劍的時候,簡直就像是魔王出世一般,我站在一百米外,都感覺自己好像要被那一劍殺死了。如果換我上去,肯定也是跟葉英一個下場。”
“這麽厲害!”秦言歎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意,問道,“知道他的劍法來曆嗎?”
魏飛臉上駭然之色未平,壓低了聲音道:“聽說是學自雁蕩山劍神的另一套邪門絕學,喚作‘雷音斷腸’,需要配合他手中那把紫炎劍才能施展,十招之內必能見血!”
“雁蕩山劍神?原來他還是賀連山的同門師弟,隻不過聽你這麽說的話,他好像比他那位師兄要厲害很多。宮師妹,你還是堅持要上台,為他的光輝戰績再添上一筆嗎?”秦言轉過頭去,視線落在了宮雲袖臉上,帽兜下的陰影,在他炯炯目光的逼視下漸漸散開。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宮雲袖,終於在這時冷冷出聲道:“秦師兄都安排好了,我哪還敢有二話。秦師兄說我會成為歌行烈劍下亡魂,那我也隻好貪生怕死一回,逃得遠遠的好了!”
魏飛早就發現了她與秦言的異狀,聽見她憤怒下的諷刺之語也不覺得意外。嶽靈卻顯得十分吃驚,她怔怔地望了宮雲袖好一會兒,目光又落在她與秦言握在一起的手腕上,疑惑地道:“宮師姐,你跟哥哥吵架了嗎?”以她的見識,還不知道脈門這個東西,因此對秦言和宮雲袖之間的關係很是不解。明明還牽著手,為什麽說出來的話卻跟吵架一般呢?
秦言被她純淨的目光看了半天,竟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鬆開了捏著宮雲袖的右手,微笑著對嶽靈說道:“沒有,我怎會跟你宮姐姐吵架呢。”
“是啊!”宮雲袖淡淡地道,“他隻會跟男人吵架,至於女人,直接動手就好了。聖門裏的弱質女子們,誰能打得過他呢?”
秦言的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難道你就這麽想去送死嗎?你以為歌行烈會看不出絕翳術的弱點?別傻了,你知道嗎,當你第一次在我麵前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該怎麽對付你!你的每一個動作,都帶有絕翳術的痕跡,隻要仔細觀察一下,就很容易看出破綻。在你達到第五重之前,別說歌行烈了,你連宋晴紗都打不過!與其費盡心思去爭強好勝,還不如花點時間練功,這麽淺顯的道理,你應該懂吧?”
“這種大道理,我怎會不懂。”宮雲袖偏過臉來,直視秦言的目光,眼中透出幾分淒迷之色,“但你可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是跟你一樣的絕世之才,這世上還有一種叫‘瓶頸’的東西,足以難住天下絕大多數人,不是努力修煉就能彌補的!我難道不想靜下心來練功嗎?可是那又有什麽用!沒有足夠的運氣和生死大戰的機會,再怎麽打坐都是徒勞。這些,你又懂嗎?”
秦言怔了怔,垂下眼簾,道:“生死間的磨礪,也要尋找合適的機會,不要學葉英一樣白白送死。”
“嗬!”宮雲袖譏誚地笑出聲來,“難道在你眼中,我就隻是一個爭著去白白送死的蠢女人嗎?我若沒有一定的把握,又怎敢走上擂台!歌行烈的劍招雖然可怕,但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完美無懈。葉英他舊傷未愈,又斷了一指,才被歌行烈九劍擊殺,如果換成是我的話……”
“你置身局外,當然覺得能夠躲開。等你處於他劍下的時候,就會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我隻問你,我們倆再交手的話,你覺得能在我手下撐過幾招?”
宮雲袖遲疑了片刻,咬了咬牙:“十招。可是你跟他不同,聖門中功法本就有相生相克之道……”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依我看來,你根本就是去送死。你給我到角落裏打坐去,明天不許你出門!”秦言不容置疑地道。
宮雲袖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幾步走到牆角,在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
見她乖乖聽話,總算沒有再胡來,秦言鬆了口氣,轉而朝魏飛問道:“魏師弟,你的下一個對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