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禦器術的靈力已經恢複,那麽,也該準備衝擊第七重“無懈”的境界了。
不過,修煉之事不能操之過急,尤其是在衝關之前,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因此,秦言決定先去坐望峰辦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獨身來到坐望峰山腳下,邁步走入一方小亭之中。小亭裏還有三名坐望峰弟子,望見秦言走來,臉上皆露出震恐之色,卻也不敢逃脫,紛紛起身行禮。
秦言道:“諸位師弟不必多禮。今日我來是有一件要緊的事要找瀟湘師妹商議,請你們上山去告訴她一聲,就說我在這裏等她。”
三名弟子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沒口子地答應下來,轉身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秦言就在亭子小凳上坐好,一邊觀看山景,一邊等候瀟湘的到來。
目光沿著山道往上眺望,隨著太陽升高,蒸騰的雲海漸漸稀薄,隱約露出下麵青黑的景色。大片的霧氣像積雪般在陽光下逐漸消融,明暗的色彩迅速變化著,恍惚間看去就如一團白紗沉入青黑的池水中,深色的水跡浸染上來,白紗被吞沒得隻剩一點餘角。
雖然獨孤師叔的品行不怎麽樣,但坐望峰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如果站在峰頂俯覽群山雲海,那感覺一定非常棒!
不過,在自己足夠強大之前,還是不要作這種無聊的空想了吧!
秦言在亭子裏坐了大半個時辰,眼見日頭漸漸升高,心中不由有些焦急。此時雖是暮秋時節,但婆娑門裏氣機運轉不同於俗世,正午時分仍然燥熱非常。
更加焦躁的,是秦言的心緒。
‘不會是因為本少爺殺了她幾個師兄弟,她就不敢來了吧?還是那幾個弟子根本就沒有告訴她,直接去稟報給獨孤師叔了?……’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獨孤勝雖然挨了血狼僧一掌,但餘威猶在,如果他拚著老命不要硬衝過來的話,秦言隻怕還真抵擋不住,這也是他為什麽不直接上山的緣由。
可是,本少爺對於那位純真可愛的小師妹,真的飽含憐惜之情,從沒想過要傷害她呀!畢竟,她也是本少爺布置下來的一枚關鍵棋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本少爺又怎舍得對她不利呢?
一想到自己可能白來了這一趟,秦言就有些坐不住了,負手在亭子裏來回走動起來。在衝關前夕,瀟湘手中的那幾本來自風炎國的劍法書冊對他而言就格外重要。畢竟,每一次突破新的境界,都是厚積薄發而成。雖然有了《清微居劍訣總綱》,但還是略顯單薄。如果再拿到那幾本風炎國劍法精要的話,他才真正具有足夠的把握去衝擊第七重關卡。
這是關乎自己生死存亡之事,容不得有絲毫疏忽。如果瀟湘實在不肯下來的話,那麽本少爺也隻好采取激烈一點的手段了。
秦言決定再等半個時辰,瀟湘再不來,他也隻好回去了。畢竟今天已經漏了行跡,坐望峰上肯定有所防範,不方便行事。等再過了幾天,他再悄悄上山,到時候,哼哼……
就在這時,他心中忽生感應,抬眼望去,便看見一個窈窕俏麗的身影正如流雲似的沿階滑下,翩躚而躍,飛一般奔到麵前。
“首席師兄,你找我?”
“是啊。半天不見你玉趾駕臨,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瀟湘俏臉一紅,低聲道:“我在後山練劍,楊師弟他們很遲才找到我。我一聽到消息,就馬上趕過來了。”
“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先稟報了獨孤師叔……對了,你跟我見麵的事,沒跟獨孤師叔說吧?”
瀟湘連連搖頭:“沒有。如果讓師父知道了,又得費一番口舌。而且他若是知道首席師兄你在這裏,恐怕會……”
“哈哈,瀟湘師妹,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誰要是娶了你,真是一輩子的福分啊!”
瀟湘麵上如染紅霞,低下頭道:“首席師兄,請你不要這麽說!”
秦言哈哈一笑:“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什麽都不顧忌,想到什麽說什麽,怎麽幾天不見,就變得如此忸怩了?”
“那種事情不一樣……”
“好吧,就當它不一樣。那麽,我問問你,你看了我給你的那幾本書了嗎?感覺怎麽樣?”
“還……行吧!”瀟湘隨口一答,接著才似回過神來,道,“風炎國的武技雖不如我蘭華博大精深,但其偏攻一道,也有可取之處。那幾本劍訣,皆是風炎國內名門大派的上乘之作,我雖然修煉不久,也覺得受益匪淺。”
秦言目光投注在她臉上,笑意微微:“我就說嘛,能讓瀟湘師妹你付出一個香吻的,又豈會是庸俗之物。怎麽樣,瀟湘師妹,現在可覺得物有所值?”
“你……”瀟湘眸中透出無比羞惱的神色,紅彤彤的臉頰幾乎能滴出水來。那日無生閣一別,每每回憶起那時的旖旎一吻,都讓她羞憤交加,難以自持。此時又聽秦言談笑般說出此事,臉上還是那般可恨可惱的調笑神情,更讓她情難自禁。若不是明知打不過秦言,她幾乎就要拔劍出手,狠狠刺入這賊廝的胸膛。
“瀟湘師妹,你不要害羞。我等聖門弟子向來不羈,怎能如此拘束呢!你看看晴紗師妹,她在聖門內橫行無忌——”
“閉嘴!”瀟湘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劇喘息幾下,才平息了激蕩的情緒,冷冷地道,“宋師姐的那種……那種性情,我學不來!”
“那就不要學她了。”秦言微笑道,“晴紗師妹雖然在聖門內呼風喚雨,肆無忌憚,但也壞了名節,讓人敬而遠之。相比起來,我倒是喜歡你這種性情。瀟湘師妹,難得我兩人有緣再聚,更兼今日陽光和煦,四下無人,我倆何不在此共創一出千古佳話呢?”
“你,你想幹什麽?”瀟湘緊張了往後退了兩步,身後去摸背後長劍,“我警告你,這條路上時常會有很多人經過的,你要是敢亂來……”
秦言隻是微笑地看著她,動也不動,溫言道:“瀟湘師妹,你太緊張了。我隻是隨口說說,怎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來呢?”
瀟湘見他確實未動,盯了他半晌,冷哼一聲,將拔出一半的長劍按回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