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星空一陣扭曲,隨後從虛空中奔出個人來,他一手空握,另一隻手抓著塊白亮的石頭模樣的東西,上麵依稀粘著些蠕動的血肉。他厲笑數聲,掌心白光蒸騰,將血肉完全蒸發,而後一骨碌吞了下去。正要離開,身後虛空再次扭曲,接著從裏麵衝出二十來人,二十多道能量同時發出,轉眼便將這人打得灰飛煙滅,隻剩下那顆蒼白的石頭原地轉悠,發出瑩白的光芒。眾人望著那塊石頭露出貪婪之色,當時便蜂擁而上,向那石頭撲去。為首那人還未撈取,就被數道能量前後截住,打了個頭暈目眩,邊上忽有人伸出一隻手,抓過石頭就要遁入虛空,卻又被後邊那人揪了出來。那人正要搶奪,十多道能量已齊齊轟至,將他轟出數百裏開外,暈頭轉向,不辨東西。他回頭望去,隻見遠處奇光連閃,能量好像沸騰了一般,不住地爆發開來,維拉達的能量核心不斷轉手,隻要有一人奪到,就會遭到全體圍攻,沒半會兒,就有數人受了輕傷,氣沮而退,浮在外圍虎視眈眈,靜待良機。這人連忙飛到戰團邊上,兩隻眼睛炯炯望去,眨也不眨,唯恐一不小心,錯失了奪取能量核心的良機。
戰鬥越來越激烈,眾人原本就沒有半分同僚情誼,這會兒更打出了真怒,大半人雖還在搶奪核心,卻有部分人不顧核心開始對毆,下手越來越是狠厲。眼見戰局不妙,拉莫爾忽的高喊一聲,頓時將數個得他好處的人集合在他的身後,這幾人乍一聯合,立刻取得優勢,將其他烏合之眾弄得手忙腳亂,險些就奪得了能量核心。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見狀各自高呼,集合人手又將局勢扳了回去,甚至隱隱占了上風。正在雙方激鬥之時,外邊忽有一人往中央飛去,霎時穿入雙方能量交匯的地方,憑著受傷一把抓住能量核心,往虛空中遁去,待兩邊眾人發現已是不及,連忙破開虛空,一窩蜂地向另一頭追去,異光頻閃之後,空間波紋很快平靜下來,而在虛空的另一頭,那人又被圍住,核心脫手,戰端再度開啟。
雙方大戰數日,在無休止的內鬥之下,能量核心雖多次落入人手,但根本沒有機會逃離險境再吸收能量核心為己用,陷入了無法化解的僵局,紛紛叫苦不迭,但要他們主動放棄,卻又不甘心。不過眾人畢竟都是狡猾之輩,很快就有人找到利用形勢的辦法,混在人群之中攻擊不停,卻保存了真正的實力,寄望於其他人精疲力盡之後自己再得漁翁之利。隻是聰明人畢竟不隻一個,這些人能量一收,又豈能瞞過其他人,其他人很快也有樣學樣,拚起了耐力。他們越打越是舒緩,越戰越不盡力,戰鬥水準在短短幾刻之間就降低到不可想象的程度。拉莫爾使個眼色,跟格力高幾人突然發難,急起向那拿到核心的外來者攻去,那人還待隱藏實力,卻哪裏還有機會,當下被眾人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魂飛魄散。餘人見勢不妙,又顧不得節省能量,同時奮力轟出數十道能量,將靠近核心的拉莫爾等人逼退。雙方圍繞著能量核心放出的淡淡白光大打出手,隻等敵人堅持不住,就要奪取核心從而成為眾人的首領。
又戰數日,眾人漸漸力竭,人與人之間的能力差異終於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拉莫爾等人雖有魔力作為能量補充,但畢竟太慢,依舊不敵本身耐力超強的兩個高手。這兩人一個身高兩米,肩披枯草般的長發,生著暗紋的臂上長有倒刺,叫做卡卡斯;另一人兩眼晦暗無光,像個傴僂的老人,叫做布魯圖。這兩人平素極不起眼,幾乎沒人把他們當作一號人物,這會兒眾人才知道他們實是深藏不露之輩,眼看著兩人越戰越勇,他們卻越來越是無力,都不覺氣岔心田,卻又無可奈何。又戰了不多久,兩人將其餘諸人排擠出去,圍繞著能量核心大戰起來,忽覺周圍眾人漸漸收力,似在尋機恢複力量,兩人彼此相視一眼,同時發力,身體立刻虛化,擁著能量核心,破開宇宙空間往別處去了。眾人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那麽多,毫不猶豫地朝著兩人相鬥的地方飛去,一刹那間,又都穿過空間,往宇宙空間的另一處追去。
光芒乍起,空間即刻崩塌,卡卡斯與布魯圖兩人夾著依舊閃爍著白光的能量核心從空間亂流中闖出,身形又漸漸消失。身後隱隱出現多人,卻被空間亂流不知衝什麽地方去了,隻有五六人僥幸衝出,可是空間亂流四麵衝擊,將整片星域弄得混亂不堪,哪裏還找得到兩人的去向。格力高四麵張望許久,終於恨恨道:“該死的,那兩個混蛋……”對身邊的拉莫爾道:“拉莫爾,你不是說魔法妙用無窮嗎,就一點辦法也沒有?”拉莫爾道:“我自己可以找到他們,但我沒有能力把你們帶過去。”一人怒道:“你指出方位不就行了,以我們的實力還需要你來帶我們嗎?”拉莫爾也怒道:“誰告訴你我可以確定他們位置的?你根本不懂魔法的運作原理,竟敢來質問我?”那人大怒道:“你……”拉莫爾重重哼了一聲,道:“要不是你們妨礙,我早得到能量核心了,你們拿了我的好處卻不給我幫忙,還有臉來問我,真是可笑。”另一人大笑道:“拉莫爾,你不是瘋了吧,你究竟給了他什麽好處,竟然要他放棄維拉達的能量核心?”拉莫爾閉口不言,格力高卻冷冷道:“這事與你無關,你就少操這份心了。”那人嗬嗬一笑,輕聲道:“是嗎……”格力高道:“信不信是你的自由。”那人道:“說的還真像那麽回事,可是,哼哼……”
正說間,剛剛平複的星空中再次出現光線扭曲的景象,接著有人大笑道:“你們果然在這裏,我找你們好久了。”聲音異常響亮,震得眾人腦海中一陣翻騰,而且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眾人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大驚之下,馬上奪路而逃,這時空間再次崩裂,強大的空間亂流四麵奔湧,將去路完全擋住,空間中仿佛多了一層黃光,又擋住了幾個想要遁入虛空的人,而後弗雷德的身影顯現出來,滿臉笑容地望著他們。眾人驚道:“你傷勢複原了?”弗雷德笑道:“你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嗎,哈哈……”拉莫爾道:“你怎麽找來的?”弗雷德笑道:“你們弄出的動靜這麽大,我又怎麽能感覺不到呢?”眼神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遍,訝道:”怎麽,維拉達的能量核心呢,不是你們中的其中一個獲得了嗎?“格力高冷聲道:“你來晚一步了,能量核心已被人取走,在這兒的隻有搶奪不成的可憐人。你要能量核心,就快點去追吧。”弗雷德不屑地笑道:“開玩笑,他們已經不知道去向了,叫我怎麽去追?何況,那能量核心對我沒有半點用處。”
拉莫爾冷笑道:“你就不怕有人吸收能量核心後實力超過你?”弗雷德微微一笑,道:“我畢竟曾是神域的皇帝,你以為我會這麽沒用嗎?那個維拉達不過是神域的一個小卒,也能跟我相提並論嗎?哼,就是有人得到了能量核心,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吸收的,我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何況,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嗬嗬嗬……”他瞥了眾人一眼,眼睛裏的寒光將眾人都逼得一退,他笑道:“諸位,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的下屬了,對我這個新首領的話,你們有什麽異議嗎?”眾人心中憤恨,卻知動起手來隻有死路一條,個個臉色難看,但拒絕的話,畢竟沒有一人說出。弗雷德微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很不錯,很不錯。不過維拉達殷鑒不遠,為了安全起見,我得施些小手段,這你們也應該可以理解的,就不要在意了,嗬嗬……”說完,將手一招,手上光暈浮動,瞬間飄散開來,漫射到眾人身上隱去,拉莫爾等人頓時麵如死灰。弗雷德得意地大笑起來,道:“放心,我的秘術除了不讓你們逃跑之外並沒有其他用處。你們哪天不怕我追殺了,就可以自由離去。不過,你們不要報太大的希望就是了……”說到這裏,眉頭一挑,問道:“其他人在哪?不要告訴我他們已經死了。”格力高哼了一聲,破開空間,然後往弗雷德看去,弗雷德微微一笑,道:“你們簡直全無半點友愛精神,不過正合我意。”說著,將身一縱,往虛空中去了,其他人彼此瞅了兩眼,也緊隨而去。
……
王祺坐在石屋頂上,靜靜地注視著遠方滾滾熱風中那漫天的黃沙。大陸的植被和動物們在戰鬥餘波中盡毀,河流湖泊或者幹涸,或者不複存在,留下的隻有這片茫茫的大荒漠。毒辣的陽光已照射許久,地麵日益幹裂,可憐的水汽無時無刻不在蒸騰,卻沒有半點變作雲彩的跡象。聖山地區原本就離神殤沙漠不遠,離大海有相當的距離,除非等到臨海地區的生態環境得到改善,從而影響內地,這兒是很難有所改變了。文明已經失落,高等動物全部滅絕,也許要等幾千萬年之後,這顆星球上才有新的智慧生命誕生,也許會更久。破壞總比建設容易。亞蘭達行星幾十億年的生命繁衍,在沒有遭到他們全力打擊的情況下,就變成這付樣子,若是以前,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度抬起頭來,目光穿透燥熱的空氣,望向極遠處的天邊,那裏仿佛有雲彩飄過,雲層中閃爍著能量,一場暴雨正在醞釀之中。也許這場雨之後,大地上會多出許多綠草,長出幾棵小樹,但他們在暴烈的熱光下能生存多久,實在是未知之數。
身後有光微微一閃,隨即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王天的聲音響起:“不必太過在意,事情都過去了。”王祺回頭道:“怎麽出來了,這兒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王天道:“的確沒什麽可玩的,不過也要出來透透氣,這兒空氣不錯啊。”王祺苦笑道:“隻有你才會覺得好。”王天笑道:“稍稍熱了一點,不過對我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就是再熱上一百倍,我也可以舒舒服服的。”王祺笑了笑,又向前方看去,天邊終於變黑,隱隱可以看到閃電的光輝,更遠處的地方,閃電的能量更加明顯,顯然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暴雨。兩人呆望許久,王天感慨道:“我們已經超越了自然,也許並不適合再呆在這個宇宙了,神域才是我們最好的歸宿。”王祺默然無語,良久才道:“等希露達回來之後,我們去一次地球,就想辦法回神域。召喚陣既然能把我們召來這個世界,那麽隻要將過程逆推,也必定能把我們送過去。”王天笑道:“好啊,正合我意,不過……”他嗬嗬一笑,道:“到時候你準備怎麽處理那三個人?”王祺楞道:“什麽三個人?”王天笑道:“何必明知故問呢,當然是露拉,希露達和依麗絲了,還能有誰?”王祺又默然良久,皺眉道:“這是一筆亂帳,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抬起頭,望著王天道:“至少露拉跟你也有關係,別一個人置身事外。”
王天一愣,笑道:“饒了我吧。別把她跟我扯一塊,我對這種事情半點興趣也沒有。她是你的就是你的,我真正出世是在後來,隻是你的兄弟,可不是你的化身,哈哈……哦,對了……”他忽地伸手一指,指尖一道血光飛出,繞了個彎兒射入王祺眉心,笑道:“我是過來給你解決隱患的,差點忘了。你跟艾祺不同,肉身隻是意識的載體,沒法轉入軀體的核心中,隻好把核心除去了,不過這樣一來,你軀體的實力就無法繼續提升了。”王祺道:“無所謂,我依靠的又不是肉體的力量。”王天嗬嗬一笑,道:“也是。”一轉身,步入虛空之中。王祺望他消失的方向怔怔地看了半晌,又回過頭來,繼續枯坐,過不多久,身後腳步聲響起,在他邊上停下。王祺道:“依麗絲,跟我講講艾彌斯的過去吧。”依麗絲在他邊上坐下,柔聲說道:“好的,艾彌斯。”
依麗絲敘述的故事先前王祺就聽她零碎地提過,剩下的大概也都推測到了,可以說是平平無奇,從艾彌斯被創造講起,到他親手製造魔法書,啟動用於製造能量並轉為魔力的第二魔動爐,設定獨立於托萊亞體係之外,隻用於維持計劃運作的獨立魔法體係,和其後對計劃的常年監控,一直到希露達奉命來殺依麗絲,發展得很是平緩。不過任何故事隻要經過幾萬年的沉澱,說起來總給人一種滄桑變幻,世事無常的感覺。王祺對著前方荒漠的大地,心中感慨萬千,良久才道:“艾彌斯為什麽要殺你?”依麗絲望著前方天地交接的地方,感傷地說道:“因為我置疑你的命令,拒絕服從。”王祺回頭道:“為什麽?”依麗絲道:“因為你要我做一件危害托萊亞人的事情,但這與你的性情和過往做法完全不合,你心中把自己視為托萊亞的一員,比任何人都熱愛這個種族,又怎麽會危害他們呢。”王祺道:“所以你就懷疑他受到了控製?”依麗絲道:“其實我在之前就有所懷疑了,不過到那時才真正確認,我調查之後,發現我的推斷沒錯。”王祺道:“就是艾恩格拉斯吧?”
依麗絲道:“現在想來,應該是了。可是當時我並不清楚……”王祺道:“可是艾彌斯精神力無限,艾恩格拉斯連希露達都戰不過,怎麽控製得了他呢?”依麗絲道:“你忘了,他是創造你的十二人之一啊。”王祺默然,一會兒才道:“艾恩格拉斯是不是有雙重人格?”依麗絲道:“我沒有聽說過。不過以托萊亞族對靈魂的研究,第二人格可以輕易分離開來,我認為完全不可能存在。”王祺沉吟道:“那就怪了。”想了想,又道:“魔力既然來源於魔動爐,這麽說,魔動爐至今依然存在了?”依麗絲道:“第二魔動爐已經與宇宙合為一體,除非你親自動手,不然永遠都不會毀滅。不過現在的魔力比以前稀薄了許多,托萊亞族自用的第一魔動爐應該已經毀了。”王祺道:“第一魔動爐?”依麗絲道:“它的能源級別與第二魔動爐不再同一層次,魔力運作體係和使用方法更加複雜,而且每個托萊亞人,包括我們在內,都有使用授權,如果沒有毀滅,我們早可以利用它回到母星了。”頓了頓,又道:“在我得到消息在這個星球之前,托萊亞人似乎已經決定依照第二魔動爐的方法,把它也納入永恒空間與宇宙融合,現在看來是失敗了……”
王祺想起在神域得到神力之後的夢境,想起那個巨大的黑色物體,想起吞噬他的特殊空間,又想起在神域找到的魔力碎片,心下豁然開朗,道:“沒錯,就是這個失敗毀滅了托萊亞全族。”依麗絲道:“可是這有點讓人難以置信,永恒空間被發現了許多年了,這項技術早已經完善,怎麽會出這麽大事故?而且據我所知,托萊亞人在重大科研項目上從來沒有過失誤的。”王祺想起夢境中歇斯底裏的艾恩格拉斯,心中隱隱有所明悟,道:“很不幸,他們遇到了波及所有宇宙的浩劫,每個宇宙最強的能量源都受到了影響,魔動爐可能是這個宇宙的能量中心,才引來了這場災難。”依麗絲奇道:“怎麽回事?”王祺歎了口氣,道:“我不是跟你說起過神力嗎,這件事就是與神力有關……”他把撒拉斯告訴他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描述了自己的夢境,道:“在這種毀滅性的力量麵前,托萊亞人自然難逃浩劫。”依麗絲正要說話,王祺已站起來,向蔚藍的天空中望去,依麗絲也隨即抬起頭,兩人的能量感應穿越清透的天空,看到了近地空間的能量波動,二十來人,是外來者!
光影一閃,王天憑空出現,站在他的身邊笑道:“這些家夥膽量不小,竟又找上門來了,真是不知所謂。”王祺心念一動,能量體已衝出體外,徑自進入王天體內,神力瞬間相互對流,循環全身,兩人本源能量隨即貫通,意識也融為一體。他側身說道:“依麗絲,你先回去吧,這裏的戰鬥你還插不上手。”依麗絲點點頭,也不拖拉,給王祺一個小心的眼神,抱著他的肉身遁入虛空,往他的精神空間去了。二十餘道光芒從天而降,驀然停在王祺麵前。王祺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來回兩遍,最後停留在弗雷德身上,笑道:“這不是臨陣脫逃的那位沒有名字的先生嗎,你怎麽跟他們湊在一起了?”弗雷德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惡毒啊,好吧,也怪我沒有事先通名,我叫弗雷德,至於身份嘛,是你的前輩。”
王祺微微笑道:“他們之所以去而複返,就是因為你吧。維拉達呢,怎麽不見他?不會是躲在遠處準備尋機偷襲吧?”弗雷德道:“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那個不幸的人已經死了。”王祺道:“是你殺了他吧?”弗雷德聳聳肩,道:“算是吧。”王祺笑道:“你不會是以為殺了維拉達就有跟我一戰之力吧?”弗雷德反問道:“難道我這麽想有錯嗎?”王祺道:“有沒有錯,他們難道沒有告訴你嗎?就算他們沒有告訴你,他們的神態你也沒有看到嗎?”弗雷德往身後投去一瞥,笑道:“他們被你嚇破了膽,當然怕你,怎麽能作為參考?”王祺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神情又轉柔和,道:“看來不跟我直接交手,你是不會相信了,很好,反正我無所謂。不過在那之前,有人想找你們其中一人報仇,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弗雷德回頭望了望眾手下,而後笑道:“當然不介意,是誰,讓他出來吧。”王祺伸手一指,麵前多了一人,穿著一件白底略帶紅色的外套,赤手空拳,眼神微閉,卻是還在沉睡。王祺輕聲喝道:“瑞克,睡了這麽久,傷勢應該複原了吧。仇人就在你的麵前,還不報仇更待何時?”精神力配合聲音衝出,頓時將瑞克從沉睡中驚醒,他睜開朦朧的眼睛,茫然地向王祺看來,定了定神,順著王祺的視線向後看去,在眾外來者身上掃過,最後停在裏麵一個枯瘦的老人身上,眼神中頓時爆出仇恨的火花,然後他厲聲高叫道:“出來——”老人哼了一聲,身形一閃,來到瑞克身前,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活著,真夠長命的。”瑞克語氣異常冰冷,道:“我沒死,所以你要死了。”老人瞥了王祺一眼,冷笑道:“我不知道他在你身上做了什麽手腳,讓你變得這麽狂妄自大。”瑞克咬牙道:“是不是狂妄,你馬上就會知道。”眼看著兩人立刻就要爭鬥起來,王祺往遠處一指,費雷德帶著眾人跟他急速飛離,而後在空中停下,依舊保持著二三十米的距離。原處轟然一聲巨響,打破了天地間的平靜,兩人終於開戰了。
弗雷德望著戰場嘖嘖讚道:“真有你的,這麽短時間就讓一個普通人變成這樣的高手。不過,以他的實力,想報仇還是不可能的。”王祺隨口道:“為什麽這麽說?”弗雷德笑道:“這種問題還要問嗎?實力差距擺在那裏。”王祺不以為然地笑道:“你要是知道實力差距,你就不會來找我了。”弗雷德道:“你還沒跟我交手,怎麽知道我就不如你?”王祺笑了笑,卻沒有說話。過了小半會兒,弗雷德又笑道:“看吧,他已經竭盡全力了,可是他的對手還遊刃有餘。現在他的實力已經暴露無疑,如果你不幫手,等待他的隻有死亡。”王祺笑道:“你說的半點沒錯,等待他的的確隻有死亡,可是死亡並不意味著終結,死亡也並不意味著失敗。”弗雷德一愣,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王祺道:“這麽著急做什麽?拭目以待吧,答案會很快揭曉。”弗雷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凝神向戰場方向望去。
先是亮到極致的白光,天地間多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而後砰的一聲巨響,強烈的衝擊波四麵狂掃,將原本荒蕪的大地變得更加狼藉。那老人嗬嗬大笑,向不遠處蘑菇雲的下方看去。瑞克從煙塵中飛出,全身鮮血淋漓,兩隻通紅的眼睛被額頭淌下的血珠沾染,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他死死盯著老人,裏麵閃爍著不可化解的仇恨,他猛然一聲咆哮,氣浪向四麵八方急速逸出,將蘑菇雲一衝而散,又將即將落地的塵埃重新掀往遠方,臨近處頓時一片清明。瑞克厲聲高叫道:“我要你死——”將身一縱,頃刻已至老人身前,老人撇了撇嘴,不屑地笑了笑,迎麵一掌打去,掌心光華閃爍,化作無數道長虹,同時向瑞克卷去,瑞克又大喝一聲,血光四散衝出,那些能量頓時被彈射開去,自己也被彈飛數裏開外。老人咧嘴一笑,一揚手,向再次撲來的瑞克擲出一枚光球,爆裂的能量直撲麵門而去,速度快捷無倫,瑞克雖竭力閃躲,卻終被擊中身側,強大的能量爆發開來,立時去了他三分之一的身體。但瑞克借勢而飛,衝出爆炸的強光,驟然間又到了老人麵前。老人冷笑一聲,一掌劈出,被瑞克兩手夾住,老人又揮手打出一道能量,霹靂雷霆般轟向瑞克,瑞克急速飛起,下半身立時被炸得粉碎,身體卻倒轉過去,頭朝下方,從後麵將老人死死抱住,同時身上紅光大盛,先如流水,後如凝膠,將老人死死包圍在裏麵。
老人沒想到他一開始就存了必死的念頭,措不及防,見了這等異像不禁驚慌失措,當下奮力掙紮,隻兩下便將瑞克雙手握得粉碎,又強行折斷了兩條手臂,鬆脫開來,一掌斜斜劈出,將瑞克斬為兩段,可是紅光卻越發濃了,給人一種好似就要變成固態的感覺,他竭力掙紮,卻又哪裏掙紮得開。他驚恐地向瑞克看去,隻見他滿臉解脫之色,安詳無比,嘴裏喃喃念叨著什麽,不由得心中大急,一把抓住他的頭顱,高聲叫道:“你放開我,隻要不殺我,我什麽都答應你,放了我,立刻放了我。”瑞克嘲弄地一笑。老人大叫起來:“弗雷德,快救我,快救我……”絕望的叫喊聲中,紅光猛然一亮,接著驟然爆發開來,形成一個方圓不足半裏的紅色爆炸區域,紅光漸漸消散,原地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老人依舊在,瑞克也依舊飄在空中,隻是他們的身體已經失去了光彩,呈現灰色,臉上的神情也僵住了。等最後一線紅光散盡,瑞克的頭跟老人的身體同時落地,跌了個粉碎,微風吹過,將灰燼完全吹散。
弗雷德悚然動容,道:“好驚人的能力,換了我也許也會中招。”王祺搖搖頭,道:“以你的實力,就是直接被炸了也會安然無恙,他的實力太低了。”弗雷德瞅了他一眼,道:“他實力低當然不行,換了你就不一樣了。”王祺笑道:“我有使用這招的必要嗎?”弗雷德嗬嗬一笑,又朝兩人身死的地方看了一眼,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明知道他要報仇隻能靠同歸於盡,為什麽不幫他一把?那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王祺道:“死亡對你們來說意味著終結,可是對他卻並不是。”弗雷德眼睛微微眯起,道:“我聽他們說了,你好像有讓死人複活的能力。”王祺淡淡說道:“沒那麽誇張,我並不是神。他們隻是活在我的心裏。是的,我的‘心裏’……”他說著,心神略微一動,部分意識已到了精神空間。
“這是什麽地方?我還沒死?”瑞克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往周圍看去,隻見自己身處小山的山道上,周圍的環境異常熟悉,不覺呆了半晌。躊躇片刻,他沿著山道往山上走去,繞過一個小彎,然後屏住呼吸向上方望去,隻見山頭上矗立著一座小小的別墅,他猛然睜大了眼睛,也不細想就往上方飛去,停在半空細細向下觀望,那裏赫然便是他在貝克森的住所。瑞克閉上眼睛,頓時淚流滿麵。就在這時,別墅二樓向陽處響起了開窗的聲音,接著是個惆悵低沉的女聲:“哥哥,你到底在哪裏——”瑞克猛然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緊緊地盯在那張異常熟悉的臉龐上,他失驚地叫出聲來:“愛彌爾——”“哥哥,你回來了——”愛彌爾抬頭向上看來,與瑞克視線相對,悲傷的眼神中驀然升騰起無盡的快樂,瑞克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閃,飛落在愛彌爾身邊,將她擁入懷中,吻了又吻,兩人很快泣不成聲。王祺飄在遠處的高空,微微一笑,身形很快消散不見,回到外界。就聽弗雷德笑道:“托你的福,看了一場低水平的戰鬥。現在事情已了,總該輪到我們了吧。”王祺淡淡笑道:“我沒有意見。”
弗雷德一揚手,眾人紛紛退到遠處,隻留下王祺二人。兩人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對方,忽然眼睛裏同時射出兩道光線,兩相一碰,強光四麵亂射,衝擊波不可阻擋地往四麵衝出,大地震動起來。王祺身形一閃,驟然來到弗雷德身後,於刹那間擲出一枚光彈,弗雷德身形飄忽,險險躲將開去,王祺又一閃,在弗雷德身周迅速繞了一圈,射出無數道能量,兩手一合,能量頓時對撞在一起,激烈地爆發開來,王祺繞著弗雷德連飛數十匝,不住地將能量擠壓到爆炸中心,激起更強烈的爆發。他忽然定了一下,淩空一抓,在手上凝出一枚巨大的光球,爆裂的能量帶著閃爍的電弧,看起來危險無比,他正要出手,下方猛然一聲轟向,隨即爆炸聲完全停止,弗雷德從爆炸中心衝出,來到他的麵前站定。
王祺散去手上的能量,淡然地看著他。弗雷德道:“沒想到你真能超越光速,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王祺笑而不答。“我想你也不會回答。”弗雷德微微一笑,道,“你的速度雖然讓我無所適從,不過要想解決我,隻怕沒那麽容易。你的實力跟我不過伯仲之間,要想殺我必須盡全力,可是從剛才的戰鬥來看,你根本無法在超光速的狀態下用出強大的招數。”王祺道:“我的確做不到。可是我不見得就沒辦法。”他說完,忽的大喝一聲,接著全身血光大作,電弧亂竄,而後冷笑道:“這樣如何?”弗雷德臉色微變,又道:“為什麽不用上次打跑維拉達的狀態,你看不起我嗎?”王祺一愣,笑道:“能要自尋死路也怪我不得,做好逃跑的準備吧,希望你跟維拉達一樣幸運。”說罷,血紅的能量四射而出,彌漫天地,亞蘭達行星劇烈震顫起來,連重力仿佛失效,王祺仰天就是一聲咆哮,然後兩眼一睜,血光瞬間回流,身上氣勢陡然變化。他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弗雷德。
弗雷德臉色狂變,仿佛見了鬼一樣,情不自禁地退後了兩步。拉莫爾等人已經準備好隨時逃離了。王祺冷漠地說道:“現在你滿意了吧,滿意了那就受死吧。”弗雷德心中叫苦不迭,臉色變了又變,忽然往拉莫爾等人那邊急速飛去。王祺冷冷說道:“遲了。”將身一縱,下一瞬間已一拳轟在弗雷德背上,哢嚓一聲,脊椎立刻折斷,連身體都被撕成兩半,遠處拉莫爾等人駭然欲逃,王祺伸手前指,臂上衝出一道紅光,往前方輻射而去,頓時將所有人都罩在其中,空間雖然扭曲,那幾人卻硬生生被紅光黏住,根本逃脫不得。王祺冷冷一笑,又向弗雷德看去,弗雷德忽然大叫一聲,道:“住手,你不能殺我。”王祺冷漠地說道:“為什麽?”弗雷德驚駭地盯住王祺的眼睛,道:“隻要你不立刻動手,我就可以戰勝你。你有這個膽量嗎?”
王祺靜靜地看著他,把弗雷德看得惶然不安,但他終於停了手,道:“給你一分鍾時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弗雷德沒想到他竟會答應,吃驚地看著他。當下將兩半身體合在一處,笑了兩聲,急速向手下眾人飛去,然後破空一抓,立時有四名外來者身不由己地從隊列中飛出,向弗雷德飛去。弗雷德大喝一聲,身體猛然長大,那四人早見過他變大身體吃人的模樣,驚得魂飛魄散,其他人也悚然心驚。其中一人高聲叫道:“陛下快阻止他,他要吸收我們增強實力……”話未說完,已被弗雷德一口吞掉,嚼得粉碎,身上能量頓時起了微妙的變化,王祺皺了皺眉頭。又一口,弗雷德吞掉了第二人,身上浮現了一層白光。
王祺倏然來到弗雷德身後,一拳轟向弗雷德,這一拳隻把弗雷德擊出數十裏地。弗雷德一口吞掉第三人,回頭大笑道:“你現在還想殺我嗎,未免太不自量力了,我現在實力已在你之上了。”他說完,向第四人看去,道:“你說我該不該吃你,好獲得更大的優勢呢?”那人心驚膽戰,叫道:“你實力已經夠強了,多我一個有什麽好處,我的實力比他們弱的多,你吃了我不會增加多少實力的。”弗雷德笑道:“我又不是要吸收你們的能量,我隻是想吸收你們的營養,你明白了嗎?你身上的養分可以大大增強我的實力,試問我又怎能輕易放過?”說罷,也不顧那人大叫大嚷,一口將他咬為兩段,嚼了下去。轉過身,對王祺道:“這一招會縮短我的壽命,縮小我的實力成長空間,原本我不打算輕易使用的,可是你的實力實在超乎我的想象,我也隻好這麽做了。好在有這幾個傻瓜給我補充營養,應該不會損失太多,嘿嘿嘿……”王祺默然道:“有你這樣的首領,真是他們的悲哀。”弗雷德哈哈一笑,不屑地向遠處眾人看了一眼,身體一閃,已到了王祺身邊,一拳向他打來。
王祺速度何其之快,輕易便躲了開去,弗雷德哈哈大笑,手往後一帶,用能量將眾手下全部罩住,而後數點白芒射出,將王祺包圍在中央,強大的光束從裏麵迸射而出,射向四麵八方,幾點白芒錯落有致,連一個死角也不落下。王祺速度雖快,但一時之間又哪裏躲得開去,當時便挨了無數下衝擊,猛然吐了口血,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光芒散去,弗雷德冷笑一聲,對王祺道:“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太過自以為是,又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哈哈哈,剛才那一招滋味不好受吧,不過這隻是開始而已……受死吧——”弗雷德還未出手,王祺身上紅光忽然收斂,電弧也隨即消失,弗雷德一陣錯愕,王祺乘機伸手劈出一記手刀,卻是一道次元斬,隻是魔力雖然起了作用,空間裂口卻沒有開啟,他下意識地向弗雷德看去。弗雷德笑道:“想穿梭空間逃跑,你也未免想得太簡單了吧,我們既然來了,又怎麽會不防備你這一手。”
王祺一言不發,轉身便往天外飛去,一眨眼就飛出了大氣圈,消失不見。弗雷德沒想到他說跑就跑,不由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氣得大叫道:“該死的,想跑,沒那麽容易。”他犧牲壽命使用秘術才得以戰勝王祺,哪裏肯輕易放手,一招手,帶著眾人急起直追,也很快出了大氣圈。此時王祺早已飛得老遠,但他竭力飛遁,帶起的能量波動卻依舊殘留著。弗雷德帶著眾人,循著能量波動緊緊追趕而去。雙方一逃一追,卻往亞蘭達星係外飛去,追出數個小星係,王祺的能量波動突然消失,眾人在星空中停下,向附近的幾個星係到處張望。弗雷德對身邊的小個子道:“如果他離開你的空間封鎖區域,你能感覺到嗎?”那人道:“這是當然,就是一隻蒼蠅飛過,我也可以察覺得到。”費雷德嘿嘿一笑,道:“很好,他既然收斂了能量波動,絕對逃不了多遠,一定就隱藏在附近的哪顆星球上。”拉莫爾道:“你要分頭去追嗎?”弗雷德道:“開玩笑,分頭追,那不是讓你們去送死嗎?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搜索這片星域。他想玩捉迷藏,我們就陪他玩玩,看他能玩出什麽花樣來。我們走——”
……
王祺確實就在附近的某顆星球上,不過卻比弗雷德料想的要遠的多。他在真空中飛行,雖然收斂了能量,但憑借慣性也可以維持相當高的速度,雖然沒有神力驅動無法超越光速,但維持與弗雷德幾人相近的速度卻不難,他此時身處的星球距離弗雷德他們搜索的地方相差有一個半小星係那麽遠。他站在山崗上,望著遠處陰冷的石頭平原發呆許久,終於歎了口氣,在地上坐下,將意識沉入精神空間,來到世界樹下某處偏僻的地方。意念一動,將依麗絲,艾祺,斯圖克斯,伯格拉姆等人全部招了過來。艾祺見了麵就道:“你也太疏忽了,實在不應該給他機會的。”王祺苦笑道:“我變身之後性格跟與平常有很大不同,若是普通狀態,我又怎麽會輕易答應。不過話說回來,他的能力也實在出人預料。”依麗絲道:“那現在怎麽辦,他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來這裏?”王祺搖頭道:“隻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繼續逃,憑我們的速度,他們永遠也沒可能追上我們。第二點,……”說到這裏,他的身體一分為二,王祺和王天分離開來。王天張口就道:“這個主意實在讓我不敢恭維。”
王祺詫異道:“先前的決定可是我們在合體狀態下一起下的,你怎麽又要反對了?”王天皺眉道:“這麽做不合我的風格。好不容易有勝過我們的敵手,不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戰勝,實在有點勝之不武。”王祺道:“那你想繼續逃命,等我們的實力增長嗎?若要論丟人,還是這個更丟人吧?何況我們能逃走隻是理論上的,他們到底還有什麽特殊能力我們根本不得而知。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放棄也無所謂。”王天搖頭歎氣道:“算了,隨你的便吧。”依麗絲道:“艾彌斯,你們在說什麽?”艾祺笑道:“還能是什麽,當然是大召喚陣了。”斯圖克斯和伯格拉姆豁然站起,羅瑟斯也是一驚,斯圖克斯道:“你們要舉行大召喚陣,不怕引來更多的外來者嗎?”王祺舉手示意他坐下,道:“放心,過來的是自己人,就算有人利用通道偷渡,也隻是自尋死路。”伯格拉姆道:“自己人?那是誰?”王祺默然良久,才道:“我兒子拉克菲爾。”依麗絲吃驚地看著他,眼神中隱隱帶著幾分淒然。王祺故作不見,繼續解釋道:“我離開的時候他的實力就遠在我之上,早是神域第一高手,隻要他過來,就是有一萬個弗雷德也不是對手。”羅瑟斯三人麵麵相覷,都覺得不可思議。艾祺道:“伯格拉姆,斯圖克斯,大召喚陣我並不清楚,給我們講講吧。”伯格拉姆點頭道:“既然他是你兒子,我們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了……”正要說,依麗絲打斷他的話頭,道:“還是我來說吧……”王祺注視著她,點點頭,依麗絲微微低頭,將召喚陣的整個儀式和原理完整地敘述了一遍,又道:“關鍵就是魔力的運作,所以並不需要那麽多人手,我跟你兩人聯手,以我們的無限精神力,配合魔法陣,就可以輕易啟動大召喚陣。”王祺道:“好,我們立刻行動,爭取在他們發現之前將儀式完成。”王祺與王天再度合為一體,而後回到現實空間,接著依麗絲和艾祺等人紛紛出現,眾人商議之後,找了片山穀空地,開始繪製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