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就在兩邊都劍拔弩張的時候,安聖豪鬆口了,“慕容逸,打個商量,要不你就帶著逸王妃私奔吧!政權什麽的就留給你皇兄自己弄就好了!”

慕容逸被這一句話說的愣在了當場,什麽意思?放棄皇兄和亦兒浪跡天涯嗎?他記得,這是一開始時候皇兄試探水亦兒的時候說的話,自己一直以為是一個理想,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實現,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可以一直做這個逸王爺,可以一直呆在皇兄的身邊,亦兒也會一直跟著他,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要放棄過這其中的一個!

讓安聖豪這麽一說,慕容逸在那裏傻愣愣的站了半晌,墨淺隱很好奇的問他,“你怎麽了?想什麽呢?”

看著一直在愣神的慕容逸,安聖豪就知道戳中他的弱點了,就算堂堂的逸王又怎樣?他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決定就要一直守在京城,哪怕去一個隻有你們兩個人的地方都不願意,對男人來說,這些從來他都沒想過的事情,往往就會成為日後路上的絆腳石,每個人都不會把事情想的太全,你沒有想過不要緊,關鍵是你怎麽取舍。

其他人不知道慕容逸在想什麽,隻聽嘴裏麵呢喃著,“這個問題是不是她讓你問的?”

安聖豪聽著這低聲的重複,“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樣?不管是不是你確定以後不會麵對這個問題嗎?”

看著不斷糾結的慕容逸,膜遷移似乎意識到什麽不對,現在寡不敵眾,隻能先撤了,在安聖豪一個不注意的時候,施展輕功,帶著慕容逸逃了。

眾人剛想追,安聖豪貌似心中抓住了什麽一樣,意猶未盡的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他猜對了!這個問題,不管慕容逸怎麽決定,到最後受益的都是他!

加強了一層護衛之後,轉身又走進了囚禁水亦兒的房間裏麵,看著慢悠悠喝茶水的她,安聖豪眼中浮現出了一絲占有欲,“怎麽樣?都聽到了?”

“聽到了,你這問題太刁鑽了,不管他怎麽回答,隻要選擇其中之一,受益的人不都是你麽?”作為女人,水亦兒能夠感覺到安聖豪眼中那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欲望,所以說,女人的第六感,第七感什麽的完全就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呦~你能聽出來啊?”這女人未免太聰明了。

“自古以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慕容逸認定了你會要什麽,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你問的這個問題,他完全沒有防備,可見他從來未曾想過,不過,謝謝你問了這個問題,我知道我自己在慕容逸身上的答案了。”水亦兒雲清風淡的說到。

驚詫於她的表現,安聖豪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如此看得開,但也卻不知道,自己的那個問題,在水亦兒心裏到底有多重要。

“換個話題吧!你現在想不想從這裏走出去?”安聖豪看著麵前的人兒,期待著心中想要的答案。

沒想到水亦兒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我沒有那麽多的負麵情緒,我當然想從這裏走出去了,最起碼走出去的我是自由的,不會因為慕容逸的一個回答不滿意,就在你這裏一直窩著。事情的關鍵是,你不會放我出去的,這點自知之明,以及利用價值,我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安聖豪也是看著她的眼睛,眼神裏麵沒有任何的一絲波瀾,這丫頭,擁有太雲淡風輕的心態,以及不容易衝破的理智,和那個慕容逸比起來,好像麵前的女子才能成大事!

“你有沒有什麽夢想?”那雙微褐色的眼睛,透露出看破生死的氣場,這種感覺太嚇人了,她怎麽了?

“你為何不問我,有沒有什麽野心?”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我沒有什麽野心,也沒有什麽希望,如果現實不逼我的話,就這麽平淡的生活下去就好了。”看著燃燒的紅燭,蠟淚一滴滴的落下。

“我可以理解為你們倆的感情上,慕容逸愛你比較多一點麽?他對感情,好像比你感性的多。”你的心是什麽做的?一般女子聽到自己夫君這樣,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吧?你怎麽就可以這麽平淡?

“看表象的話,你可以這麽理解。”水亦兒淡淡笑著。

誰說要表現出來才會證明愛的深淺呢?你看到我笑容後麵哭泣的心了嗎?他愛我這麽不幹脆,難道我心底就沒有絕望嗎?既然這些無法改變,有必要讓別人嘲笑自己的懦弱嗎?如果這些能夠改變,自己在這裏表示受傷有用嗎?可以讓事情的發展加快嗎?

安聖豪實在不知道麵前這個小女人在想什麽了,自己也算是閱人無數,怎麽就單單看不懂她呢?

隻能有話沒話的扯著,“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你這丫頭,看見第一眼的時候,不能說是喜歡你,隻是你和琪兒長得像,但是氣質卻完全不一樣,直到自己把她送出嫁那天,才真正的驚豔到了,從此在腦海中,時不時的蹦出你的影子,一直在現在見到你的時候,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傾國傾城了。

“一見鍾情?中上的是臉吧?哈哈,你都不確定日久生出來的是不是情,更別說兩人若隻如初見了。”水亦兒說完這句,兩人都沉默了,是啊,一見鍾情中的是臉,日久生出來的卻不一定是情,人生若隻如初見,如果真是這樣話,那倒更好了······

兩人就這樣,看著月亮喝著茶,到最後,安聖豪慢慢的離去,水亦兒還在桌邊坐著,看著那遙遠的月亮,自己來到這裏已經好長時間了,那個世界的人們怎麽樣了?

人們啊,看似偉大,卻是也很無可奈何,因為各種愛,因為情,因為放不下,因為舍不得,但又能怎麽樣呢?隻能一天一天的看著時間慢慢的度過,就像你挽留決心要走的人,留下的隻是徒然的失落而已。

很簡單,不想活的後悔的,那就隻能,盡人事以聽天命了。

回到逸王府的墨淺隱,看著還在思考的慕容逸,真的就想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了,這是怎麽了?

以前帶兵打仗的時候,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怎麽一句話就成了這樣子了?

就在墨淺隱想要一巴掌呼過去的時候,慕容逸看著他,問出了一句,“我是不是不夠愛她?”

“什麽?”說的啥?怎麽聽不懂?

“安聖豪問的那就話,曾經亦兒他對我說過,當時隻覺得她心思單純很可愛,沒忘多了想;今天安聖豪問,也就是這種情況下必須選一種的時候,我遲疑了,我不知道怎麽選,不知道該怎麽做,我總感覺,是亦兒讓他問我的!”慕容逸好容易回了魂,他慢慢的向墨淺隱解釋著。

墨淺隱瞬時明白了,低頭問道,“那你現在想好了嗎?”

慕容逸搖了搖頭,真的,他沒有想好,他不想為了她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不想失去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就是閑雲野鶴,不受紅塵任何約束,但是時間一長,在這個逸王的皮套子之下,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不想改變了,沒有當初的瀟灑了······

墨淺隱歎了一口氣,“逸,雖然一開始,我是很喜歡亦兒,但是他是你的王妃,我也就不好怎麽樣,這種事情,還是要你自己說了算,我們啊,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舍棄掉自己的事業,現在向你這樣堂堂一國王爺,隻有一個正妃的很少見了,但是你要是真心愛一個人的話,那就要另算了。”

經過墨淺隱的提醒,慕容逸突然想起水亦兒的來曆,她說她來自很遠的時候,在他們那裏,都是一夫一妻,比翼雙飛的。一開始慕容逸還認為這個決定蠻好的,這一輩子隻死心塌地的愛一個人,但是······

交代了墨淺隱,一定要注意,安聖豪那邊的情況,千萬不能讓他傷及到亦兒,慕容逸就走出去了,對著月亮就是一陣輕歎,自己該怎麽樣做才是對的呢?

同一輪明月下,兩人在不同的地方,以同樣的姿勢,默默的看著那掛在天空的月亮,是呀,一生一世一雙人,天空晚上,就隻有一輪明月相伴呢!

就在水亦兒決定要上床睡覺的時候,床邊閃現出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嗚嗚的叫著,好像在撒嬌,“小狐?你怎麽來了?”

小白狐身上什麽都沒帶,用濕潤的小舌,輕輕的舔了舔水亦兒的手心,貌似在安慰她,水亦兒欣慰的抱起它,輕輕的撫摸著,慢慢的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身邊沒有了那依偎的溫暖,些許有些不適應,但抵不過懷孩子的疲乏,慢慢的睡了過去。

獨自一人在臥房的慕容逸,看著那張大床,想起兩人恩愛的場景,那場麵說不出的孤獨和淒涼,是啊,整個逸王府那麽大,睡覺的地方也就這一翻身的尺寸,金銀珠寶再多,也沒有身邊人關心自己的溫暖,如果真的要選其一的話,那枕邊有她就足夠了吧?

想通了,這困擾自己的問題,一個興奮,提劍就出門了,是的,他愛她,為她舍棄一切又怎麽樣?隻要人還在一起,就可以放手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他要告訴她,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就在慕容逸走到門口的時候,墨淺隱攔住了他,“讓開,我要去找她!”

“現在不行,你去了,安聖豪那邊防衛和機關很嚴密,要是不策劃好,很容易就會沒命的,還有,一旦你硬拚,兩人打起來,受傷的是亦兒!你要是從中選一個,推出了朝堂,正好中了安聖豪的下懷,在國君那裏你還會落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那樣牽扯的就不隻是你一個人了,整個逸王府都要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