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祖孫
無數成功人士的經驗表明，無數失敗案例的教訓證明，任何一件事情要想獲得成功，其開端都是非常重要的，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個伊利西亞大陸流傳千古的諺語，放置在多元宇宙的任意一個位麵，任意一個角落，都是放之四海皆準的。
不過對於一個剛剛立下雄心的少年來說，達恩更希望世人熟知的諺語變成‘無疾而終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而原因就在於，達恩剛剛抬起腳，踏上征服大舅哥之路的第一步還沒有落下，少年的爺爺，尤漢老公爵的召喚就傳到了達恩的耳中。
出師沒過城門，就退兵了，這種感覺讓達恩很是憋悶抑鬱，不過看了一眼遠處盯著自己咪咪笑的爺爺，再看一眼身邊負責傳話，兼帶提人的兩個護衛，達恩沒奈何，隻好暗下決心，改日再戰了。
納了悶了，老爺子怎麽這麽完了好有精神杵在這？沒見人巴卡西元帥都回家睡覺去了嗎？走到尤漢老公爵身前，瞥了眼剛剛告辭，正帶著幾個兒子向公爵府外走去的王國元帥，達恩更是鬱悶了。
月上中天，夜已過半，習習的涼風吹來，吹走了白天的燥熱，帶來了夏日的清爽，就在這清爽的夜風中，所有的喧囂似乎都突然遠去，即使不遠處就是熊熊燃燒的篝火，隨著彩帶起舞的人群，可是達恩站在尤漢老公爵身邊，卻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遠離了那繁華喧囂，遠離了俗世人間。
也許，也許，也許是爺爺身上的氣勢太強，元帥的威風連無幹人等製造的雜音也能驅逐掉吧！靜靜地站在尤漢老公爵身邊，達恩如是想到，可是看了一眼一直笑眯眯地老爺子，少年又覺得這個解釋有點牽強。
不過很快達恩就沒心思去思索自己忽然感覺到靜寂的原因了，少年隻是錯愕的看著自己的爺爺，腦子裏一片混亂。
“你喜歡那個叫潔塞塔的子爵小姐，想娶那位子爵小姐，爺爺不反對，可是在和你的未婚妻結婚前，達恩，你不可以去招惹那個女孩子！”
“你的正妻隻能是普爾度家的小姐，隻能是已經和你訂婚的拉瑞麥尼的孫女！這一點你必須清楚！就算到時候你依舊想娶那個子爵小姐，潔塞塔?安沃爾也隻能做你的平妻！”尤漢老公爵臉上依舊帶著微笑，淡淡地說道。
未婚妻艾歐莉婭，結婚，正妻，平妻，可是…………
達恩沒有想出可是什麽來，尤漢老公爵的第二波轟炸就來了。
“達恩，我剛剛知道，你拜了魔武學院院長安布洛爾為師，是這樣嗎？”
“呃，是的。”
“所以你之後再也沒有練習過武技，而是天天泡在了法師塔裏，是嗎？”
“呃，是的。”
……
祖孫兩之間忽然安靜下來，尤漢老公爵扭過臉，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孫子，而達恩則忐忑不安地望著尤漢老公爵，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達恩………”過了好一會，老公爵終於說話了。
“斯賓塞家族，是一個世代以軍人為職業的家族，上戰場為國戰鬥，戰勝敵人，獲得勝利，這是斯賓塞家族每一個成員最大的榮譽。”
“為了這個目標，我的爺爺，我的父親，我，都從小學習武技，學習軍略，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將軍，而現在，是你的伯伯、你的父親，你的兄弟們，還有你，學習我曾經學習過的東西。”
“我並不要求每一個斯賓塞家的後代都能成為合格的戰士，可是如果一個鬥氣已經到達七階，頭腦也不笨的斯賓塞家的子孫，忽然放棄武技，轉而向一幫文人一樣學習法術，那麽我會非常失望。”
說到這裏老公爵頓了頓，然後提出了問題。
“達恩，我的天賦不低的孫子，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要放棄武技，想要當一個法師嗎？”
呃，這個，當然是為了對付寄宿在我靈魂中的魔鬼了，我是為了自己的小命才暫時停止修煉鬥氣，努力學習法術的啊，不過，關於魔鬼的事情似乎不能說出來吧！
皺著眉頭，達恩苦惱起來，有一個魔鬼與自己簽訂了契約，共同使用一個身體，這對少年來說是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太駭人了，所以即使麵對自己的爺爺，達恩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所以在猶豫了半晌之後，少年決定先給個別的理由搪塞一下。
“爺爺，安布洛爾老師可是聖階法師，我們拜林斯王國唯一的聖階法師，而且老師說我是學習風、火兩係法術的天才，您瞧，才短短幾天，我的法師位階就已經到達四階了！”
達恩解釋到，而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少年還調動起體內不多的魔力，念誦出了一個火係咒語。
照明術，一個二階法術，實用，但沒有任何殺傷力，不過即使是這樣，達恩施放出的照亮了周圍十米方圓的法術還是讓尤漢老公爵稍稍眯了下眼睛，並在心裏小小的吃了一驚。
不過，尤漢老公爵並沒有對達恩表現出的魔法天賦露出喜色，而是依舊一副平淡的表情。
“達恩，這個法術很有趣，不過這不是你可以放棄武技的理由！”老公爵說道。
呃，這個不行嗎，那我來一個有點說服力的法術好了！估摸了一下可供消耗的目標，達恩再次念起咒語，這一次，一個四級的火球術出現在尤漢老公爵眼前。
砰！一個空酒瓶被炸成了渣，突如其來的法術爆炸讓附近的人嚇了一跳，而始作俑者則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法術，這樣的法術可對付不了同階的戰士，如果有心，那麽不等你念完咒語，你的脖子就已經被敵人砍斷了！”
呃，可是我還正在學習中啊，等到我的法師位階上去了…………
“做好了準備的法師很強大，中階以後法師的威力更是不可小窺，這一點我很清楚，可是，達恩，你想好自己今後要走的道路了嗎？”似乎看出了達恩心中的想法，尤漢老公爵忽然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今後要走的道路！？這個和我學習法術有什麽關係嗎?達恩迷惑起來。
“我已經給你說過了，我們斯賓塞家是將門世家，統帥千軍萬馬的人可不能是整天待在法師塔裏，絲毫不懂人情世故，絲毫不理會世事變化的人。”
“而且以你的性格來看，達恩，你可不是一個能耐得住寂寞，能整天悶在法師塔裏做研究的孩子，所以，達恩，好好想想你要走的道路吧！嗯，還有，拜林斯魔武學院可不僅僅是教授武技和魔法，它還有其他許多值得學習的，對一個未來的將軍，或者一個未來的王國大臣很有用的東西！”
談話結束了，可是達恩卻沒有感到解脫，而是陷入了困惑。
我知道法師很不自由，遠遠沒有一個戰士來的瀟灑，我也沒打算一輩子做法師，待在那座高高的，冷冰冰的石頭塔裏，眼下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小命，可是………
可是我今後的道路是什麽呢？我要走一條什麽道路啊！法師，戰士，騎士，將軍，我以後要過怎樣的生活呢？從來都是隻顧今天，隻顧眼下的少年第一次思考起自己的未來，不過，對於一個十六歲，剛剛離開父母羽翼的少年來說，思考這樣的人生問題，明顯困難了一點。
不過好在達恩並不屬於小小年紀就需要背負上生活重擔行列中的人，遠比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要幸運，都要幸福的少年，僅僅是皺著眉頭思考了一小會，便被同樣還不知道自己人生規劃的朋友們拉了過去，再然後，達恩就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要幹的事情。
潔塞塔的兄弟呢？我的大舅哥呢？腦袋扭過來扭過去，雙眼像探照燈一樣四下照射，僅僅是一轉眼，達恩就把尤漢老公爵的問題拋在了腦後。
隻是，任達恩怎麽在人群中尋找，都再找不到自己要征服的大舅哥了，卻是這短短一會功夫，那位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的大舅哥也告辭閃人了。
出師不利啊出師不利，唔，也不算上晦氣吧，我那一步似乎沒邁出去，就改道了！？帶著這樣的念頭，達恩也走向公爵府大門。
雖然從六月十九日開始，就都屬於仲夏火焰節的了，可是在二十五日來臨之前，魔武學院的日常課程還是照常進行的，而一幹學生們也還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當然，夜夜笙歌的也不是沒有，隻是第二天一定會頂著熊貓眼上課就是了。
不過對於達恩來說，上課與否根本就不是問題，因為最主要的武技課程達恩並不需要魔武學院的武技課老師教授，而魔法課程，嘿嘿嘿，聖階法師安布洛爾的弟子，又有哪個法師有資格去教！？
所以有著充分自由的達恩可以在白天支配自己的時間，而一般來說，這個在魔武學院裏已經頂有名氣的少年會選擇去法師塔，繼續自己的魔法之旅。
不過在仲夏火焰節的第二天，達恩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前往法師塔，也沒有去武技訓練場，至於軍略、經濟、音樂、美術等等課程，達恩也沒有去旁聽一下，而是一大清早就叫仆人備好了馬車，離開了拜林斯魔武學院。
這個時間潔塞塔應該還在家裏吧，嗯，雖然去的早了點，可是…………想起昨夜沒有來得及實施的策略，想著自己即將實施的策略對潔塞塔及其家人的影響，達恩的嘴角邊露出了如同朝陽一般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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