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分別
達恩相信命運,因為一直以來,達恩都認為是命運把潔塞塔送到了自己身邊,可是達恩卻又痛恨命運,因為正是殘忍的命運把美麗的女牧師又從自己的身邊奪走。
潔塞塔的身體依舊溫暖,臉上的笑容依舊幸福,可是曾經充滿溫柔的雙眸卻失去了神采,達恩呆呆地望著愛人的臉龐,靈魂卻飄到了虛無縹緲的所在,在那一片虛幻中,達恩好像看到了另一個潔塞塔,一個會眨眼、會說話,健健康康的潔塞塔。
我愛你,我會愛你到永遠,可是,你為什麽卻要離開我呢?溫馨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湧現,最幸福的時刻還曆曆在目,達恩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愛人已經逝去的事實,而就在這個時候,小屋外匯聚到一起的狂熱讓絕望到失去神智的達恩心中一動。
外麵是………那些該死的神棍!如果不是他們,潔塞塔就不會死!
絕望的愛情被爆裂的殺意取代,雖然望著潔塞塔的目光依舊充滿溫柔,可是一股暴虐冰冷的殺氣卻在達恩的靈魂深處迅速茁壯起來。
輕輕抱起愛人的身體,在愛與恨中走出小屋,達恩下定決心,要用手中的劍,要用無盡的鮮血為潔塞塔陪葬,至於自己………
嘿嘿嘿,殺了我吧,然後………腦海中出現了魔鬼拉米斯猙獰的麵孔,出現了鋪天蓋地的魔鬼大軍,已經知道教皇克雷芒三世和達紮拉大主祭忌憚些什麽的達恩感到了一絲快意。
就是在達恩被仇恨占據靈魂,完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盲眼祭祀走到了目光瘋狂的男孩身前,並問出了讓達恩一怔的問題。
你相信命運嗎?哈,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呢!目光終於離開仿佛沉睡中的潔塞塔的臉龐,帶著無限的冰寒,直直地盯在達紮拉大主祭無神的眼睛,而達恩的一隻手緊緊地握上了郝格尼之劍的劍柄。
“我曾經在預言中看到過許多未來的畫麵,那些畫麵都是命運長河中的某個浪花,某朵漣漪,而在我無數次的預言中,隻有很少很少一部分能夠看到伊西利亞世界的未來………”
似乎沒有感覺到達恩冰冷的殺氣,如潮的殺機,盲眼祭祀平靜地說著自己的神奇經曆,聲音平緩,語調平靜,隻是,在似乎永遠古井無波的達紮拉大主祭不遠處,達恩卻已經凝聚起越來越磅礴的氣勢,一步一個腳印地向達紮拉大主祭逼去。
“幸運的是,在許許多多揭示命運的片段中,我意外看到了一點點關於你的畫麵,在那些畫麵中,你將擁有強大的,讓所有人不得不仰視的力量,也將變成一個了不起的英雄……”
“幸運?不,我可不覺得!而且我對力量、英雄也沒興趣!”郝格尼之劍指向盲眼祭祀,達恩冷冰冰地說道,沒有一絲遲疑。
“毫無疑問,雖然你的未來僅僅是命運長河中一朵稍大一些的漣漪,可是對於伊西利亞大陸來說,卻肯定是特殊的,甚至於,連你身邊的人們也變得與其他水滴不同………”
達恩眼神一顫,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愛人,但很快便又抬起頭來,而一道劍芒也同時爆發出來。如果是因為我的命運,所以讓潔塞塔遭遇不幸,那麽我就要打破這命運,我就要………
“所以,在無數的命運片段中,我也看到了你的愛人,這位潔塞塔小姐的命運,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在預言中這位小姐的命運並沒有在今天終結,並且………”
達紮拉大主祭停了下來,無視直指自己咽喉的劍芒,空洞的雙瞳望向達恩的方向,臉上出現了詭異的表情,而達恩則呆呆地看著盲眼祭祀,身體顫動不止,卻是心情激動到了極點。
達紮拉大主祭的意思是什麽?難道說,難道說………
神色倏變,隨即達恩激動起來,郝格尼之劍在空中顫抖著,劍芒在主人劇烈波動的心情中閃爍不定,但達恩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再也無法冷靜的達恩隻是用力抱著愛人的身體,死死地盯著盲眼祭祀,希望能夠聽到一絲絲好消息。
隻是,盲眼祭祀並沒有立刻說出達恩期望的話,麵對達恩滔天的殺氣、刻骨的仇恨,沒有絲毫動容的達紮拉大主祭,此時臉色卻快速變幻起來,而大主祭臉色的每一次變化都緊緊揪動這達恩的心,讓達恩的靈魂不住顫抖。
“在遙遠的,模糊不清的片段中,我想我也許曾經看到了未來的潔塞塔?安沃爾………”
終於,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的達紮拉大主祭開口了,雖然語句了帶著許多不確定的詞匯,可是達恩卻認認真真地傾聽著,並把盲眼祭祀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在了心裏。
“不,也許那並不是潔塞塔?安沃爾,隻是一個渾身包裹在黑暗烈焰中,長著一張酷似潔塞塔?安沃爾臉龐的女性魔鬼,因為除了那張臉龐,在那個女魔鬼的身上我實在無法找到一點和你抱著的女孩類似的地方。”
近乎自言自語地講出了曾經的預言術內容,盲眼祭祀仰起頭,望著天空,苦苦思索起什麽來,而達恩在一愣之後,一顆心陷入驚喜與憂慮之中………
小屋外恢複了寧靜,曾經聚集在這裏的成百上千的神職人員們一個都不見了,教皇克雷芒三世回到了教皇廳,盲眼祭祀也去了神壇,小屋前隻剩下了達恩,獲得了自由的達恩。
不過,在達恩心裏自己並非獨自一人,不斷一邊小心翼翼的莉莉絲,達恩固執地認為潔塞塔依舊陪伴著自己,並且很快就會醒來。
達紮拉大主祭的預言術可是很厲害的,光明教會唯一的神術師,他的預言一定不會有錯!達恩信心滿滿地看著愛人的臉龐,堅信潔塞塔一定會再次睜開雙眼,雖然,當女牧師再度睜開眼時,也許就會蛻變成魔界生物,可是達恩卻一點也不在乎。
反倒是一旁的莉莉絲很緊張,被魔鬼腐蝕靈魂,進而變化成魔物的生靈在許許多多的傳記、典籍中都有記載,所以一個曾經被魔鬼在靈魂中種下黑暗種子,並且後來還散發出可怕黑暗力量的女牧師,不管會複生為怎樣的魔物,女盜賊都不會吃驚,但是………
嗚嗚嗚,但是為什麽會是潔塞塔呢?就算是潔塞塔,為什麽達恩少爺不肯放手呢,就算達恩少爺不害怕一個魔鬼,我也不用陪在一邊吧………
可是,不管莉莉絲心中充滿著怎樣的擔心、畏懼,卻依舊守在達恩身邊,沒有遠離半步,而當達恩終於抱著愛人的身體回到小屋時,莉莉絲也緊緊跟了上去。
唉,沒法子,誰讓我是達恩少爺的女仆呢,總不能放棄自己的職責,背叛自己的主人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太陽西落,夜色減深,隨即是又一天的光明到來,戰戰兢兢的莉莉絲漸漸心安下來,因為女牧師的身體一點不見複活的跡象,而達恩的心卻一日一日地煩躁起來。
潔塞塔的表情依舊,可是笑容卻已經僵硬,身體也變得冰涼無比,更重要的是,達恩在愛人的身體上看到了一抹不好的變化。
女牧師曾經擁有的、來自於魔界的黑暗力量,正在一點點地腐蝕著女孩的身體,達恩清楚地感知到,僵硬冰冷的潔塞塔的胸口,那曾經溫柔跳動的心髒已經消失了,而一股黑霧占據了心髒的位置。
同樣的變化還出現在女牧師身體的其他部位,隻是那些黑暗力量還沒有腐蝕掉血肉,僅僅是在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一層烏青。
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天潔塞塔的身體就沒有了!達恩焦躁地想著,卻無計可施,曾經試探著用了一次聖光術,可是卻讓情況更加嚴重之後,達恩已經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了,而到了最後,達紮拉大主祭臨走前的話成了達恩唯一的選擇。
“我不知道靈魂與生命怎樣交替,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生老病死,不過,既然這位小姐的身體裏有一股已經失去控製的黑暗元素,那麽還是盡早淨化掉得好,而這位小姐的身體………”
用光與火解脫潔塞塔的靈魂?不!當時達恩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盲眼祭祀的建議,可是當事情明顯無法挽回時,當達恩的靈魂在痛苦中煎熬時,曾經讓十七歲男孩勃然大怒的建議便再一次痛苦地浮現在達恩的心頭。
不是說潔塞塔會複活成一個魔鬼嗎?可是沒有了身體,潔塞塔又怎麽複活!達恩想著,做著最後的掙紮,可是………
當又一天的黎明到來,連潔塞塔的臉龐也被一層黑氣籠罩時,達恩終於不得不做出最後的決定。
麵無表情地抱著潔塞塔,強忍著無處宣泄的暴躁、煩悶,達恩仔細、溫柔地清洗著愛人的身體,幹淨整潔的衣裙換到女牧師的身上,有些紛亂的發絲也被小心翼翼地梳攏齊整,滿眼血絲的達恩深情地盯著女牧師的臉龐,聖光術再一次在達恩的嘴裏念誦出來。
我的愛人,別了,可是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即使到那時,重生的你已經不記得我,已經與我陌路,可是我依然會深深愛著你,直到………永遠!
轟!耀眼的光明衝天而起,用光明元素引發的神聖火焰把女牧師籠罩起來,明亮的神聖之火連同達恩也籠罩其中,可是達恩卻絲毫不在意變得熾烈的光元素,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愛人的臉龐,直到那張依舊永遠刻印在達恩靈魂上的嬌美臉龐漸漸消失在神聖之火的火光中…………
第五卷完結了,呼,真是好累,好幾次都想放棄了,站在沒有掌聲的舞台上,眼前是空空曠曠的觀眾席,這種滋味真是。。。。。。不過,誰讓潔塞塔已經走到我的心裏了呢?所以,還是堅持下去吧,總不能讓我心目中完美的女孩沒結果吧,哈,也是為了唯一一位還在訂閱本書的朋友,雖然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