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看老人著急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他慢慢說道:“老先生不要著急,容我細細思考一番……”
“難道我家小主的病沒有辦法救治嗎?”
韓楓的臉上出現凝重的神情,輕輕踱出兩步,然後說道:“貴小主的病情似乎有些複雜,有些事情,老先生似乎還沒有說清楚……”那老人看著韓楓,臉色有些複雜,最後,終於歎息一聲,說道:“先生不要怪罪,有些事情一直沒有機會對先生明講……”他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家小主本來不是玄黃王朝人氏。”這些事情,韓楓早已料到,所以沒有接話……他注目在對方的身上,看其說出些什麽話來……
正在這時候,有少女上來,手中端著一個雅致古樸的端盤。端盤中放著幾杯碧綠的茶水。老人一撩衣衫,大馬金刀,舉手肅客,兩人在錦墩之上坐下,相對而坐……老人道:“倉促間,把先生請來,老夫還沒有自我介紹,先生不要怪罪……”韓楓道:“無妨,事出突然……”
“嗬嗬,先生真是豪爽之人,甚對老夫的脾氣。”那老人大笑起來,眼神中放射出炯炯的神光。看的出其對韓楓非常有好感……
麵容一收,那個老人道:“老夫的賤名霸山,以後你我便是往年的朋友,如果先生有事情,但請明說,老夫願意赴湯蹈火……”韓楓心中對這個名字也沒有什麽印象,所以也並沒有太望心中去……不過,心中也對這個直爽的老人有了幾分好感……
霸山神情中有些複雜,繼續說道:“我家小主本來是天漠帝國人氏,生在大富大貴人家……隻是,從出生卻得了一種怪病,體內有兩種元力,不停交錯,從小受盡冷熱交替煎熬之苦……請盡名醫,吃過許多丹藥,可是卻仍然不見有好,隻能勉強壓製……許多名醫都說這種病無法治療,稱之為陰陽無序……”
韓楓暗暗想道:“看來這個病乃是先天帶來,治療起來必然有許多難度……不過,這種病的知識,超過了那百草子的交給他的東西,還是找百草子商量為好……”
霸山繼續說道:“人們都說玄黃王朝數百年的文化積蓄,人傑地靈,可是我們都來了一年,訪遍名醫,幾乎要走遍了整個玄黃王朝,卻仍然沒有任何的眉目……”他緩緩搖頭,神情中有掩飾不住的失落……旋即,抬頭看向韓楓,說道:“沒想到今日裏得到了先生的一顆丹藥,卻有這麽大的起色,可見先生必然有所辦法……”
韓楓搖頭苦笑道:“老先生千萬不要對我期望太高,那顆丹藥也是我機緣巧合得來的,至於治病嗎,還是要另想辦法……”霸山神情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不過旋即釋然,說道:“先生能舍了如此珍貴的靈丹,足可以看得出胸中的大義,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請不必自責……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兩人正在談話,這時候,外麵忽然有風吹過,一個神情彪悍橫眉怒目的漢子疾步走來。大地仿佛都在其腳下震顫起來……
“總是這樣火燒火燎,難道不知道有貴客在此嗎?”霸山老人的神情一沉,低聲斥道。那高大的漢子,身體一震,彎腰道:“火雲失禮。”霸山老人轉頭道:“我這個小徒總是這般浮躁,還請先生莫怪……”韓楓含笑道:“火雲壯士,定然是有什麽事情。”那火雲抬頭深深地看了韓楓一眼,顯然是沒有料到麵前這個看上去儒雅從容的少年,竟然看得出他心中所想……
他轉身看向霸山老人,說道:“師父,那些可惡的南蠻子又來了……”霸山道:“不要隨便瞎說。”他偏頭看了看韓楓,看其臉上並沒有生氣的神情,方放下心來……
霸山老人轉頭,臉上有了慍色,說道:“對方怎麽找到我們這麽迅速,難得你們師兄弟幾人也擋不住對方?……”火雲的臉上略微有些惶恐,低聲說:“誰也不知道對方用什麽辦法這麽快便找到了這裏……剛開始的時候,對方倒是沒有什麽動靜,我們還能擋住對方……可是一個時辰前,對方的人馬越來越多,尤其是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老人……”他臉上出現了一絲恐懼的神情,繼續說道:“那個老人好像會使用魔法一般,我們這邊的人,拚盡了力量,可是仍然甚是吃力……而且那人還說……”霸山老人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奇怪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徒弟,一向裏性情高傲,從來沒有服過軟,可是這次說出來的話裏,卻有些怯場……
“他還說些什麽?”
火雲說話間有些吞吐,說道“他還說……什麽……要讓你老人家……抽骨挖心……”
霸山老人的眉峰間,已經滿是怒色,沉聲道:“讓老夫前去看看,究竟是什麽人這般囂張……”他轉身向著韓楓施了一禮,大聲道:“先生請稍坐,老夫去去便來……”話鋒一落,轉身便朝外走去……仿佛是一陣風似的……
韓楓心中暗自發笑,這師徒二人的性子還真是相似,都是薑桂之性,點火就著了……那人說不定就等著其送上門去呢……獨自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肚子裏的茶水已經喝得飽飽的,旁邊伺候的幾個少女,口音怪異,對話間有些費力,便起身看帳篷裏擺設之物……
兩丈多高的帳篷有如一個圓穹,籠罩著數十丈方圓的地方,重連疊嶂,宛如一道藍色的長天籠罩著綠色的大地,天穹中繡著朵朵的白雲,竟然給人幾分置身茫茫草原的感覺,可是與草原卻又絕對不相同……景象奇異之極……
韓楓心中想,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思考那少女的疾病,他心神分出,剛想和那百草子取得聯係,可是正在這時候,遠處忽然有奇怪的聲音傳來,轟隆隆的仿佛是地震一般……
他心中一驚,起身向外走去,這時候,兩個穿白色獸皮的少女,走過來,躬身一禮,其中一個少女說道:“先生請不要出去,外麵有危險……霸爺臨走時有吩咐,免得先生出現差錯……”
韓楓哂笑道:“沒什麽,等霸山老人回來,我自會和其說明……”兩個少女,還想說話,伸手去阻攔韓楓的腳步……不過,眼前一花,眼前的少年卻已經失去了所在,兩個少女麵麵相覷,心中知道看上去這個儒雅淡薄的少年必然不是非常之人……她們心中卻大為著急,轉身回裏麵報告去了……
巨響是從數裏外的山穀之外傳出來的。韓楓身形展開朝那個方向而去,心中暗暗對這些異國之人的才能感到震驚不已……這些異國之人,竟然借助這裏天然地勢,因勢利導,把這裏布置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如果不明就裏,貿然進入,必然會遭滅頂之災……不過這些陣形雖然玄奧,卻怎麽能阻擋的住現在的韓楓,其腳步移動,巧妙地利用樹頂山石,躲避著大陣的威力之眼,迅速地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前進,不過卻比平常慢了許多……而在其身後,一雙眼睛凝注地看著他在陣中輕如飛鳥的身形,和準確的步法,臉上卻充滿了驚訝……
韓楓正在行走之時,心中忽然一動,他轉身向後看去……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那雙眼睛驟然消失,利用奇異的陣法,巧妙地隱藏住了自己的身體,微微一笑,韓楓轉身繼續向前行去……
這裏屬於山穀的出口之處,也是整個大陣的必經之所,兩道身形正在空中進行著殊死的搏殺……拳風呼嘯間,有如滾雷響起,飛沙走石間,樹倒葉飛,讓人心中震驚……
“哈哈。”一聲狂笑響起,一道驚天的元力化為長虹,朝著空中飛翔之人擊去……風雷聲中,空中的身體做著奇異的扭曲,最後終於碰撞在了一起,那道身形化為了落葉,遙遙向遠處落去……不知道撞斷了幾株大樹……而地上的如山背影也噔噔噔地向後退去,每一腳下去都是一個一寸深的腳印,清晰地落在青石之上……
這一切都被剛剛趕到的韓楓看在了眼中,其借助巨大繁茂的樹木,巧妙地把身體隱藏了起來……他並不想輕易地現出行跡,因為這些人畢竟都是異國之人,他不知道他們究竟來玄黃王朝做什麽……
“霸山拳法果然不凡。”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韓楓的耳中,他定睛看去,隻見兩群人正隔著數百丈遠的地方,對峙著……說話之人是稍遠處的一名中年人。那名中年人麵如紫玉,鼻直口方,一副英雄形象,不過眼神中卻有陰沉的神情透出,讓人心中有寒意生出……一眼看去,便知道不是一個好善於的角色……其在說話的時候,眼神死死盯著對方,說話的聲音有如刮骨的寒風從山間吹過……
“哈哈,玉權臣你有什麽手段便用出來,我拳皇霸山都接著便是……”
韓楓定睛看去,說話之人,正是霸山老人……
“原來他叫拳皇,怪不得初始時,聽得有些耳熟……”
韓楓自語道。心中震驚不已,在青城武院的時候,他有一次,無意中聽褚山師父提起此人,知道此人乃是玄黃王朝有數的拳術大家,一身霸山拳法已經登峰造極……域內之人,以拜入此人門下為榮,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之間在江湖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