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佝僂老人皺眉道。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麽連敵人都不知道的渡過了百萬年光景。
“剛才的事情你又不是沒感覺到。”雅典娜微微皺眉，道：“不過也好在有你在百萬年前的參與，所以我們才有了足夠的時間，挫敗了那個人的陰謀，這也從側麵保證了你沒有在百萬年前徹底被毀滅。”
“你……”佝僂老人似乎有些無法接受現實，沉沉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這樣，為什麽你不早點告訴我？”
雅典娜很不待見的白了一眼佝僂老人，說道：“老家夥，我說虧了你給我們爭取了足夠的時間這一點沒錯，但同時也因為你的原因，讓本來能夠直接誅殺那個人的我們損失了過多的力量，進而使得現在，一年之後我們都要死，包括你的那個世界。即便你已經通過某種方法轉移了你的世界的人形本源生命。不過很不巧，你選擇了這裏，所以……”
雅典娜沒有再說下去，不過言下之意卻也再明顯不過，一年之後一起死亡的可不止是她。
“看來，倒是我自做孽了。”佝僂老者臉上的笑容有些慘淡，雖然雅典娜沒有明說，但他又如何想不到如果不是百萬年前自己急功近利妄圖吞噬雅典娜的世界，恐怕在那個時候，集合了已經隕落的十二個祖神之力的雅典娜不說有絕對的把握戰勝那個敵人，但是與其同歸於盡還是能夠做到的。
如果這一切真的發生，那麽佝僂老人的世界將會平安無事，哪怕是百萬年後的今天，也不會有任何的威脅。
不過現實卻是，他參與了進來，百萬年前讓自己的世界受到了重創，而百萬年後的今天，他的世界恐怕也會陪著雅典娜的世界一起隕落。
佝僂老者臉上的肉輕輕顫動了幾下，終於還是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沒有了。”雅典娜搖著頭說道：“我能夠堅持到現在沒有爆裂自己的世界，隻是想跟他多待一會兒，一直待到最後的時間。”
“你認識他？”佝僂老者微微一愣，這個佝僂老人就是一直隱藏在布萊恩靈魂空間之內的係統，同時也是被布萊恩稱作耶穌的人物。
他可以確信，是自己把布萊恩帶到這個世界的，而且在此之前布萊恩絕對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才是，可是現在看來，雅典娜作為鬥氣世界的創世祖神，居然從布萊恩來到這個世界的一開始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並且一直用各種不同的身份跟隨布萊恩。
這一切，就好像雅典娜早已經認識布萊恩，而且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此刻佝僂老者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畫麵，當日還在紫荊花大陸的時候，布萊恩從傳承之地回到霍爾克領，與艾達共度的那一晚。那個時候偶然間被另外一個女人撞見，那個本來跟布萊恩沒有多深關係的女人，卻在背後留下了極度傷心的淚水……
“難道是百萬年前？”佝僂老人微微一愣，就意識到了問題或許出現在哪裏。
“沒有錯，如果我沒有猜錯，在之後的一年內，他恐怕會通過其他的先王荒塚回到百萬年前。至於百萬年前發生的事情……”雅典娜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好了，老家夥，我們的命運都已經注定了，一年後我會選擇自爆我的世界。”雅典娜撥開額頭上的發髻，盯著佝僂老人說道：“哪怕讓這個地方不複存在，我也不會便宜了那個人。至於你，你還有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內你可以選擇自己離開，或者跟我一起被毀滅。”
明明是在說關乎生命的大事件，但是雅典娜的語氣卻出奇的平淡，好像是再說一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再平淡不過。
百萬年的時間，雅典娜早已經看淡了一切。
“必須死？”佝僂老者似乎不肯放棄，即便他知道以雅典娜同為一個世界創世祖神的身份，百萬年都不曾想到辦法，那恐怕是真的沒有辦法；但卻依舊問道。畢竟誰都不想坐以待斃。
“憑我們的力量，不行。”雅典娜搖搖頭，將布萊恩攙扶了起來，道：“不要收回你的力量，繼續幫助他維持住雷霆電符，一旦這張魔法符籙損毀，那麽他的世界也會崩潰。我們要想辦法幫助他凝聚出新的雷霆電符才行。”
“新的雷霆電符？”佝僂老人眼光閃動，低聲道：“如果放在從前倒還可以，不過之前這小子的雷霆電符卻是由他自己世界的創世雷霆的本源力量製造的，即便依靠我們兩個的力量要幫他凝聚新的雷霆電符，恐怕新生的雷霆電符也會比原來弱小許多，不會得到另外七張魔法符籙的再度承認。雖然可以依靠星辰之力，但是哪裏去找這麽多的星辰之力？”
“有一個地方。”雅典娜閉起雙眼，一對新月般的睫毛輕輕顫動，揚手一指，頓時一個塔狀的元素能量在她指尖浮現，而後逐漸變大，虛幻的尖塔緩緩升騰，直衝天際。
“通天塔！？”佝僂老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東西，傳聞中唯一能夠溝通鬥氣世界內外兩個空間的東西。
隻不過誰也不會想到，所謂的通天塔，居然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建築，而是存在於雅典娜體內的能量體！
“經過百萬年的那一戰，即便是現在的我，也沒有直接控製這個世界的力量，所以才給了那個人可乘之機。”雅典娜似乎看出了佝僂老人的疑惑，淡淡說道：“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這裏布萊恩也不能使用那條創世金龍的力量，因為連我都無法掌控這個世界，一旦那條創世金龍的力量爆發，很可能會直接毀了這個世界。雖然之前隻有一瞬，可是他猜到了……”
雅典娜緊緊抱住布萊恩，布萊恩肯拚著毀滅雷霆電符，也沒有動用創世金龍的舉動，她又哪裏不明白是什麽原因？雅典娜也沒有想到僅僅是自己一瞬間的氣息外泄，布萊恩居然想到了這麽多。
“或許他早就猜到了更多東西，不過他一直都在等，等著我親口告訴他。”雅典娜心中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我們走吧，去先王荒塚。”
佝僂老人微微頷首，伸手一揮，頓時布萊恩掌心那張幾乎破碎的創世雷霆就出現在他的掌心，而後一團團星辰之光閃爍，滋養著雷霆電符。
現在的佝僂老人，在使用星辰之力的時候可不會有任何的顧忌。
一分鍾後，三道身影齊齊消失在通天塔的底部大門處。
望著洋溢著濃重元素之力的通天塔內層，佝僂老人也不禁感歎起雅典娜的魄力這個女人的魄力來。
通天塔內部的空間竟然全是液化的元素之力！
元素的力量十分神秘，想要讓其顯現出實質化的形態，即便是賢者的等級可以做到，但卻也不可能營造出數量如此龐大的液化元素。
按照佝僂老人的計算，在這通天塔內部的液化元素如果全都加起來的話……
“居然比內外兩層世界所有元素總和的幾倍！你居然真的敢這麽做！”佝僂老人震驚道。
“世界都快不屬於我自己的了，留下那些元素之力有什麽用處？這通天塔也是我最後的底牌，如果將來我真的沒有能力毀滅世界，那麽我會引爆通天塔。”
聽到雅典娜的這段話，就連佝僂老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通天塔內部的液態元素力量已經遠遠超過外麵世界的儲備，如果引爆通天塔，跟自爆世界還有什麽區別？
“老家夥，別一副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雅典娜丟給佝僂老人一個白眼，說道：“我就不信在這百萬年的時間中你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麽自保的手段。雖然在這百萬年中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敵人究竟是誰。”
本來聽到前半段，佝僂老人的臉上還不由得得意了一下，但是後麵雅典娜的話說完，佝僂老人卻不由得老臉一紅：“咳咳，這個自然，不過……”
“算了，我也不想聽，反正也跟我沒關係。”不等佝僂老人說完，雅典娜便擺了擺手，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百萬年的時間，該想的她都想了，除了當初那個留給她深刻印象的人，倒是沒有什麽東西能引起她過分的關注。
“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凝聚了這麽多的液態元素力量，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你不選擇吸收這些力量？畢竟你是這個鬥氣世界的祖神，哪怕曾經受過重傷，隻要吸收了這些力量，重回巔峰也不是什麽難事吧？”佝僂老人問道。
“我收到的創傷遠遠不是你能夠想象的。”雅典娜對佝僂老人一如既往的不感冒，扶著布萊恩緩緩向上移動，道：“這些力量我無法吸收，但是如果給布萊恩的話，他的成長……”說到這裏，雅典娜微微一頓，旋即苦笑道：“我們隻有一年的時間了，但是這裏龐大的力量即便是二次成聖的賢者，沒有幾百幾千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吸收一半。至於我是怎麽聚集這些液態元素的，老家夥，你應該跟著布萊恩去過表層世界的西方大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