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恨 第一百六十八誤??愛欲參商月弄影

蘇印行離去許久之後,僵硬著身子的琉璃腳下一軟,堪堪就要倒下去,幸得一旁默默守著的李鬱文先一步上前將之扶住。

手握著李鬱文的手臂,琉璃將視線放到李鬱文身上,慢慢上移,與之對視。

靜靜地盯了他一會兒後,琉璃似是下定決心,問向李鬱文:“小寶,你想要一個哥哥,還是情人?”

“什麽,意思?”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李鬱文踟躕著去確定。

“如果,你要哥哥,你便永遠都不能碰我的身子,也永遠不能插手我的私事;如果,你要情人,那麽將我管得牢牢的,即使我的心有偏移,你也要堅決地將我拉回你的身邊。”

“為什麽?”

“我怕管不住我的心再一次信了他!我怕最後還是落得被他拋下的下場!從前,他也是要我等,可是,可是我等來的又是什麽呢?他的不聞不問,他的夫人們的折磨,與落入風塵的淒慘下場。與其被他再次拋下,不如讓我先不要他!”說到最後一句時,琉璃的眼中是不容質疑的堅定。

“嗬嗬~~~原來如此。”原來你隻想把我當做報複他的工具,心很痛,李鬱文卻還是點點頭應允,“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我答應你。”

如此約定,終將二人的關係推向歧路。

月色寂寥的寒夜裏,采菊樓的前院滿滿的是愛欲氣息,後院琉璃的房內亦是滿室愛欲。

然而這愛欲卻涇渭分明,一邊是愛,一邊是欲。

本該契合的愛與欲,卻似那參商,相對兩方。

水色的幃帳中,緊緊交纏著兩具軀體,然而那軀體中的兩顆心卻是隔了一片天地。

無論李鬱文在身下這具美麗的胴體上留下多少瑰麗的愛痕,那愛痕卻如何都無法滲透到琉璃的骨肉中。

無論李鬱文如何去挑逗對方,琉璃的眼中除了迷茫,便再也沒有什麽了。

無論李鬱文與琉璃的身體多麽地貼合,他還是無法從欲海中尋到琉璃的心。

“琉璃…琉璃…你教如何?為何已經得到了你,卻覺得離你越來越遠呢?”

“印行…印行…當初為何要拋下我?現在又為何追來了?”

“琉璃,我不會放手的!即使你要甩脫我,我也會纏上你的!”

“落華,你其實可憐我吧?我不想要你的同情!”

“叫我的名字!求你叫我的名字,琉璃!”

“不——不行!”

“啊~~~我的琉璃——”

“啊~~~”

窗欞外淡淡映入的月色將糾纏的身影攪和得扭曲成一團。

這錯誤的開始如何來改寫?

即使不是身與心的結合,二人依舊糾纏至天明。

早已預料到會是如此結果的莫憐途經二人的房外,歎息地望了一眼,便吩咐老媽子不要讓人打擾到他們。

老媽子羨慕而厭惡地望望那緊閉的房門,呸一聲,心中憤憤地道,破了相的小**竟是勾到三個不錯的男人,老天可真是瞎眼呢。

不過是一夜,兄弟變情人。

也是這夜後,李鬱文更是粘著琉璃,琉璃卻不再用親昵的態度對待李鬱文。

既然打破了二人的兄弟關係,琉璃便在靜靜地等著李鬱文恢複記憶,等著被李鬱文怨恨,等著被李鬱文拋棄或者折磨。

是誰說過,想要心上的傷好,隻有再次將傷口割開,將裏麵的死血死肉挑出來,然後等它長好新的肉,方才能痊愈。

琉璃自私地想要利用李鬱文來彌補自己心上難以磨滅的傷。

采菊樓的暗室中,一身黑衣的女子立於著了月白色衣衫的莫憐身後。

如豆的燈火明滅不定。

“有關大唐二皇子的消息,你探聽到了多少?”

“有一批人沿著西子湖拿著大唐二皇子的畫像不斷尋找著,而大唐三皇子則是在邊境鬧騰了起來,說是吳越國將人藏了起來,要吳越國交人出來。”

“哦?或許這正是這兩兄弟狗咬狗,李鬱文不小心吃了李尤武的暗虧掉下這西子湖中,而李尤武回頭又咬吳越國一口。這倒是有趣。我們不必介入,隨他們鬥去。讓他們不必再盯著了。”

“屬下遵命!”

“嗯。下去吧。”

“屬下告退!”

待那黑衣女子離去後,莫憐支著下巴,靠在麵前的桌子上,沉吟道:“采菊樓畢竟是是非之地,看來我得把人藏到隱蔽點的地方才行了。無端給自己惹上一身腥,這可要不得哪。”

隻是,還未等他想好藏匿李鬱文的地方時,采菊樓差點惹來滅樓之禍——

下一話《仇人相望恨頓生》多事之秋啊,事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