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誤 心幾煩而不絕兮

“王上,您這是要帶微臣去哪裏?”

待察覺到自己所坐的這架馬車既不是去他的丞相府,也不是進王宮,喜兒心中甚是不安,難不成他為了防止我接近憐要將我囚禁起來不成?

“愛卿那日說的要給莫憐造座金屋的建議很是不錯。寡人最近幾日已派遣工匠為愛卿你造了個金屋,以後愛卿不必回丞相府,就呆在那裏等著寡人的臨幸即可。”錢元瓘擁著喜兒的身體,溫柔地為他撫順微亂的發絲,眼含柔情,語氣中卻是有明顯的諷刺意味。

喜兒心中一震,金屋藏嬌?錢元瓘這是想要向世人昭示我萬喜兒是他吳越國國君男寵的身份嗎?

即使一直以來朝廷上下都是知曉喜兒與錢元瓘的關係,卻因錢元瓘都是將其置於近乎平等的地位,他人都不敢當麵垢責他。

曾經的身份是錢元瓘通向帝王之路上掃清障礙的左膀右臂,現今則是享有尊貴的左丞相(吳越國有左右丞相之分,左為尊,故眾人皆知稱其為丞相,右丞相才會冠上“右”字)之位,這一切都昭示了他的顯赫身份。

現如今,欲要將他金屋藏嬌,便是隻把他當作了一名隻供褻玩的臠寵之流了!

“王上您真要如此待我?”喜兒淒惻一笑,淡淡地問道,心中卻是自嘲地想著,做到這個地步,可不就是我自己找的嗎?

“哼!早在五年前寡人便該這麽做了,你於寡人的功用,做寡人的丞相還不若做寡人的男寵比較有價值。”錢元瓘狠下心腸,語出傷人。

喜兒果真為他的話胸口泛起苦澀的滋味,閉上即將上湧淚意的眼眸,歎息一聲:“一切但憑王上做主!”

從不介意他人想法的喜兒,現在卻因他的話語而做出此番痛苦的表情,幾乎讓錢元瓘以為這個心比冰川還冷的男子也是愛著自己的。

“喜兒……”欣喜於喜兒這番模樣的他剛要改口,卻被喜兒接下來的話冷到了心底,堪堪將即將出口的悔意收回。

“王上,既然如此,賤妾便涎著臉皮懇求您放過莫憐。此生此世我都不去見他,隻做您金屋裏的那個美嬌娘,可好?”

“萬喜兒,你居然為那個人做到這個地步!你好!你真好啊!”狠狠將懷中的喜兒推到一旁,錢元瓘懷著滔天的恨意厲聲斥責。

“王上,我……”喜兒垂首緘默。

“既然不惜出賣自己也要護著他,那麽你便做出些誠意來與寡人瞧瞧。指不定,寡人一高興就應允呢?”錢元瓘生生將滿腔的恨意壓回胸膛,涼涼的開口。

明明知曉錢元瓘是怎樣的脾性,當見到他鬆口時,不管是否是騙自己的,喜兒依舊是一臉的欣喜若狂。

錢元瓘當下便完全絕了放過莫憐的念頭,莫憐不死,喜兒的目光永遠都不會放到我的身上!

“還愣著幹什麽?快點!我的耐心可是有限!”錢元瓘一陣懊惱,不耐煩地催促道。

“是,王上!”喜兒愉悅地靠近錢元瓘,開始動手在這車廂內服侍他。

喜兒自覺自己身上除了被錢元瓘垂青的身體,便別無他長,所謂的誠意,也不過就是讓他用自己的服侍他。

而他卻是忘了這個男人是一心愛慕著他的人,這個男人所要的隻有他的心。

多年來,這是喜兒第一次主動承歡於錢元瓘,這個中滋味的確是讓錢元瓘有些莫名的欣喜。

這遊走於全身嫩滑的雙手,這似是痛苦似是愉悅的婉轉呻吟,這不斷起伏搖擺的柔弱腰肢,無不在挑戰錢元瓘的神經,直教他恨不能壓下這人親自上陣。

車子快要行至目的地,錢元瓘意猶未盡地拉下喜兒的身子,將二人的衣服穿戴好,抱著已是力竭的喜兒大步跨入那朱紅色的大門內。

才將喜兒放置於那張寬大舒適的床上,喜兒已是一把拽住錢元瓘的袖子向之索要籌碼:“王上答應賤妾的……”

“寡人自是知曉,你還是給我乖乖地呆著,過幾日與我去一趟江南錦緞行,將你的爛攤子收拾一下。那個陳之行的胃口也忒的大了!欲要壟斷吳越國所有的綢緞生意?他也要看看他自個兒是否有那個能力!”

“是。多謝王上!”

滿心以為錢元瓘真的要放過莫憐,喜兒舒心一笑。

錢元瓘卻因他的笑心中一陣抽痛。

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恐怕就是明明深情守望在這人的身邊,卻被他熟視無睹吧!

錢元瓘假裝不在意地離開臥房。

弗一出門,他便掩飾不住滿腔的痛苦之意,一拳砸向身前的巨石。

轟隆一道巨響,那巨石堪堪地被砸得七零八落。

喜兒,我要你親眼見著莫憐是怎樣的痛苦死去、又是怎樣的為後世之人唾罵!

下一話《遣懷翻自憶從頭》,上帝啊,我家可憐的炮灰哥哥啊,你被這麽折騰原來就是這對夫妻鬧別扭導致的呀!阿門~~~真是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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