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擔心,主公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虧不了你,更不會讓你因此丟了性命。”阿榮見李大海囉嗦,一句話堵了過去,李大海心中惱火暗罵:是誰褲襠開了,把你給露出來了,李大海之前對阿榮的那點好印象全沒了,倒不是阿榮蠻橫,阿榮畢竟也是下人出身,也算個窮苦人出身,平日裏最看不得的就是這樣欺男霸女的惡霸,開始隻是客套一番,現在越看李大海越是討厭,

盧韻之揮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交代給你的事情別忘了,哦,對了,二十天後有五千兩銀子送到,你記得派人去西門收一下,這筆錢挖個銀窖藏了也好,派人看著也罷,隻要別存在銀莊錢行就好,切記。”

“銀子是做什麽用的,請主公明示。”李大海問道,眼光之中有了些許光芒,俗話說雁過拔毛,這些銀子若讓自己辦事,貪上一筆兩筆的也是不錯的,頓時眼前山珍海味窯子裏的姑娘飛速而過,竟有些失神了,

盧韻之低頭喝茶,頭也不抬的說道:“給你和你手下的弟兄們花銷用的,等不夠了派人再來找我,該吃吃該喝喝,打點什麽的也別心疼,隻要不糟蹋錢就行,行了,沒什麽要交代的了,你出去吧。”

李大海目瞪口呆,也不敢多問為什麽不能存在錢莊,隻是心中默念幾遍記了下來,點頭哈腰的就走出了房門,出了客棧這才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光,幾個嘍囉跑了過來問道:“大當家,您沒事吧。”

“沒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真他娘的大方,出手就這麽多,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老子什麽時候也能像他一樣,到時候有喝不完的酒,玩不盡的娘們,想想都過癮。”李大海說著帶著人走遠了,

盧韻之坐在房中慢慢喝茶,阿榮則是冷哼一聲,李大海說的話他們可都聽的一清二楚,雖然在客棧樓下,但是也瞞不過這些耳聰目明異於常人之士,阿榮說道:“這個李大海也就這點出息了。”

“這不好嗎。”盧韻之反問道,放下茶杯輕聲講到:“他和你我之間的關係不同,咱們是生死兄弟自然信得過,越聰明越好,能辦成事,李大海之流則不同,隻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是棋子也有了自己的腦子,到處亂跑,那豈不是滿盤皆輸了,所以現在我反而對他越來越放心了,隻要花少量的錢,就能牢牢地控製住他們,為我所用,當然也不能太笨了,否則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不妥了,哈哈。”

“主公英明。”阿榮抱拳說道,然後略微一思考又講到:“這天津衛有什麽特別的,為何是守護京城的重地,石亨也要到此地公務一番。”

盧韻之說道:“天津之所以叫做天津,戰國就有這個稱呼,但是那些隻記載於一些散文詩詞之中,不足以考究,真正的被稱呼為天津衛那是源於明成祖朱棣,那時候他還隻是燕王,靖難之役中朱棣就是從此處乘船渡大運河南下,開始了爭權奪勢的,故而稱呼為天津,意思不言而喻,天子經過的渡口,後來這裏駐兵,你應當知道衛是軍隊的單位,也就順利成章的稱為天津衛了,這座小城也漸漸地在軍隊旁邊滋生,加之後來的天津左衛和天津右衛的產生,我們現在在的這座城市就慢慢發展起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軍隊吃軍隊,這座城市的根本在於軍隊。”

“這裏瀕臨京城,與京城周邊駐軍互成三足鼎立之勢,守衛著京城,當時我們與於謙京城決戰的時候,不也有些忌憚這裏的守軍嗎,這裏通航通海,加之大軍駐守,以後定有發展。”盧韻之講到,

阿榮點點頭,嘿嘿一笑說道:“跟著主公真長見識。”

“你呀,多去讀讀書,以前還算用功,現在獨當一麵了,反而懈怠了。”盧韻之撇了阿榮一眼說道,阿榮撓撓頭說道:“知道了,主公真囉嗦。”

“我踢你。”盧韻之也笑了起來,主仆之間私下毫無約束,名為主仆實則兄弟,

就這樣,過了五日,石亨提前到了天津衛,石亨乃朝廷大員,若是行程安排太過準時,難免會有仇家行刺他,看來石亨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所以小心翼翼,如今於謙和盧韻之雖然都不動聲色,但實則已經劍拔弩張暗地裏準備了,石亨手握重兵,雖然不及於謙和盧韻之勢大,卻也是至關重要的權臣,稍有不慎得罪了於謙或者盧韻之,那還不立刻就會被暗殺,過往的那些交情比起江山社稷和對天下的野心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石亨巡查了防務和對當地的軍隊演兵一番後,就被三個衛所指揮使和全體將領請進了天津衛小城的衙門之中,當地知縣和其他官員左擁右護圍繞在石亨麵前,大獻殷勤,連當地官員都如此這般,更別說軍中將領了,都盼望著石亨能記住自己,從此飛黃騰達一番,

正當石亨看著眾將對自己諂媚不斷暗自發笑的時候,一衙役跑了進來對知縣低語兩句,知縣眉頭一皺附耳吩咐兩聲,衙役跑了出去,不消多時,就聽府衙外有高喊之聲,石亨乃行伍從軍之人,自然耳聰目明,於是問道:“知縣大人,門外是何人喧鬧。”

知縣有些為難了,平日裏他和李大海的關係不錯,沆瀣一氣共同魚肉百姓,雖然現在李大海不太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但是對自己的孝敬也沒有斷過,可是麵前的這人是朝中大員石亨,想到自己的前程也隻能如實稟報:“回稟石將軍,門外有人想宴請石將軍,被我攔了,正在聚眾叫嚷,下官已經派人去哄走他們了,大人不必理會。”

“有點意思,門外那人想要請我赴宴,為何要哄他們呢,到底是什麽人,讓知縣大人如此緊張。”石亨混跡官場多年,一眼就看出了知縣的不自然,介於他與知縣地位懸殊也不用留什麽麵子,於是直言不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