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露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楊郗雨卻是微微一笑,她善解人意,看透了王雨露的心思,說道:“王大哥,你想問我怎麽知道的吧,其實這並不是我自己所想,而是我在穀中高塔之中瞧見一副壁畫,後來又看到了詳細的注解,頓時醒悟過來,經過一番推算確保無誤後我才敢對英子姐姐‘下手’的,就知道你們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偷偷的溜到這間房內,說明來意後為英子姐姐治療一番,我治的還不錯吧。”

王雨露點點頭,之前也聽盧韻之大約說過穀中高塔的事情,此刻對高塔內秘密更加感興趣,忙問東問西的,直到盧韻之清咳兩聲,王雨露才說道:“那夫人先休息,我明日再來請教。”

楊郗雨微微一笑說道:“小女不敢,王大哥乃藥王也,沒有您的治療我哪裏這麽容易就治好英子姐姐,我不過是湊巧完成了最後一步,關於人體穴位方麵的知識還請王大哥以後多指教。”

“好說,好說。”王雨露聽到藥王二字不禁紅光滿麵,連連抱拳答道,快步退了下去,英子坐在楊郗雨身邊,拉著楊郗雨的手親如姐妹,雖然兩人之前並未見過,但楊郗雨舍命救了英子,英子也聽說了橋接之事,知道楊郗雨以後與她“同生共死”,況且本來英子就是大氣之人,短短時間兩人關係一日千裏,說不盡的要好,

唐老爺沒有說話,身後站著唐家夫人,兩人看著英子能夠與自己夫君相認心中開心極了,卻又有一絲悲傷劃過,英子病好之日即是離別之時,想到這裏,老兩口不禁歎了口氣,

“爹娘,你們歎什麽氣啊。”英子突然問道,這一句爹娘一叫出口來老兩口瞬間就哭了起來,英子起身走到他們身邊,說道:“今天如此開心的日子,就別哭了,有什麽事情給女兒說,我又沒有忘記這段時間的事情,爹娘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呢。”

唐家夫人拉著英子的手說道:“唐瑤啊,爹娘不盼著別的,有空常回來看看,都已經是人家媳婦了,得多收斂點脾氣,不能任性啊。”一時間英子也有些動容,從小沒有父母關愛的她是真的把唐家夫婦當成親爹親娘來看待,盧韻之走過來,抱住英子的肩頭摟了摟,英子的心情這才平複了一下,

隻聽盧韻之說道:“嶽父大人,嶽母大人,英子是個好媳婦,有她操持內堂之事我可省了不少心,要知道前方打仗後院起火可要不得,英子在就不用擔心了,至於您兩位老人家若是在本地沒有什麽親戚,不如跟我回京吧,這樣英子也好探親不是。”

唐老爺不禁更加感動,卻不好一口答應,正欲推辭兩句,可唐老太卻不客氣,一把拉住盧韻之說道:“此話當真,老身謝過姑爺了。”唐老爺連連拽了拽唐老太的一角,臉上滿是尷尬,正想責備唐老太不懂事,迎來的卻是唐老太無數個白眼,

盧韻之哈哈一笑說道:“嶽母大人客氣了,這都是小婿應當做的,不過我們還有些事,先動身回京,留王雨露在這裏,你們收拾一下一道回京,我會給兩位老人家安排好一切的。”

“好好好。”唐家夫婦喜笑顏開,英子也是依偎在盧韻之肩膀上說不盡的幸福,楊郗雨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幸福極了,但是心中卻又有輕輕的酸楚,這種嫉妒是無法避免的,隻是盧韻之這樣的男人天下女子又有幾個不愛呢,

盧韻之拉著王雨露到一旁,交代了幾句,又說了說豹子被風師伯醫治的事情,還順便說明了這一路發生的事情,王雨露連連稱奇,宣稱等回京後,一定要跟楊郗雨好好請教下穀中高塔牆壁上的圖和文字,

楊郗雨所說的圖形和文字,盧韻之是沒有看到的,由此可猜想穀中高塔中的第五層實則也大有玄機,那就是說你隻有在一層看懂了什麽,才會在五層得到更詳細的標注,對於那些看不懂的,就不會在五層顯示出來,如此說來,這是一種映入人腦中的深度幻術,盧韻之越想越覺得這座塔真是高深的很,當然也是考驗人性的地方,就算幾人共同進入塔中,在第五曾看到了不同的景象,若是秘而不宣互不交流,所能提高的地方也是有限的,隻是楊郗雨對此並不在乎,倒不是她不想說,唯恐說出來盧韻之擔心,阻撓她救英子,對此盧韻之是十分理解的,

盧韻之決定在唐家大院休息一晚,明日啟程,楊郗雨有孕在身是不能再騎馬了,唐家是大戶人家,自然馬車齊備,並且用的是雙馬拉扯,這樣的話行路可以穩當一些,當晚一番酒席宴請之後,盧韻之走入房中摟著楊郗雨問道:“英子呢。”楊郗雨說道:“英子姐姐非要給我熬湯,我阻攔不住隻能由她去了,這不我準備繡朵木蘭送給姐姐。”

盧韻之拿過楊郗雨手中的刺繡,放到一邊說道:“別傷了眼睛,等白天繡吧,路上也不準繡,路途顛簸的,對了,我有一事要問。”楊郗雨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我救英子姐姐不為別的,是因為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對我說過她對你的好,況且她也是你的妻子,我怎麽能不救呢,莫非讓我忍心看著你愁眉不展啊,再說我以前什麽都不懂,也就什麽都做不得,現在既然會了這些穴位和術數醫藥上的事情,能做的你就放心交給我做就是了。”

盧韻之點了點頭,知道楊郗雨是最了解他的人,自己還沒問她便已猜到了,於是轉了個話題調笑道:“什麽叫也是我的妻子,這樣的話就是說你承認你是我的人了。”

楊郗雨回頭用粉拳打了盧韻之一下,撅起小嘴說道:“就你壞死了,人家都是你的人了,還問承認不承認幹什麽,回京趕緊向我爹提親,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