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和白勇也疑惑不解的看著楊郗雨,隻聽楊郗雨說道:“因為盧韻之是個騙子唄。”盧韻之滿是委屈的叫苦道:“這話從何說起。”
“我之前在南京的時候,就聽他說縱馬山川大河之間,快活無比各地山水如何好看,可是他卻沒有告訴我,這大好山河還有一股味道。”楊郗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說到,
“什麽味道,楊姐姐快說嘛,別老賣關子。”譚清急匆匆的問道,楊郗雨本來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卻猛然莞爾一笑,說道:“一股酸味唄,都快被顛的散架了,哪裏還顧得上看山觀水,滿腹酸水倒是管個夠。”眾人這才知道楊郗雨是在開玩笑,想起剛開始楊郗雨花容失色的樣子,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盧韻之此時抬頭看著泰山,說道:“泰山,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封禪祭祀之地,非蓋世豪主一代雄皇不敢登之。”說著盧韻之看向白勇,又說道:“白勇,咱們之前與於謙對敵的時候,轉戰於山東戰場,被人稱作天兵,多次路過泰山,可是並未登臨,你說是為何。”
白勇微微一笑答道:“主公想成就一番霸業後再登泰山宣告天下。”盧韻之卻搖了搖頭輕言:“因為我從未想過成就霸業,也未曾想過天下,一切都是命數,命數和多多的機緣巧合,讓我走到了今天這步,否則縱橫山水之間,遊覽大江名川也是個快活之事啊,何必又像今天這麽累呢。”
楊郗雨望著泰山吟道:“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詩未吟完隻聽遠處山間有人突然高聲對誦:“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姑娘觀泰山便能首先想到此詩,好氣魄好氣魄啊。”眾人循聲看去,隻能隱約見到山間有一樵夫,因為太遠根本看不清音容相貌,就連衣著也模糊不清,
盧韻之微微一驚,心中嘀咕起來,而在他耳旁卻聽夢魘說道:“好強的命運氣。”盧韻之也是點點頭,小聲稱:“大家小心。”譚清有些疑惑的問道:“不就是一個山野樵夫嗎,會對兩句詩就要小心了,你們大驚小怪的,過於緊張了吧。”
“譚清妹妹。”楊郗雨說道“此人絕不簡單,我剛才如此低聲,他在這麽遠的山間就能聽到,而且聲如洪鍾的對答,讓我們聽的還清晰無比,絕對不是普通人。”陸九剛點了點頭笑稱:“看來楊小姐果然是冰雪聰明,不是我們同道中人卻能洞悉其中道理,老夫佩服啊。”說完陸九剛揚聲對那樵夫叫道:“敢問前麵是哪一支脈的朋友,可否現身一敘。”
卻見山間那樵夫的身影一晃,然後霧氣升騰而起,揚聲答道:“不了,鄙人相貌醜陋羞於見人啊。”陸九剛卻是麵色有些沉重,低下頭去口中不停地嘟囔著:“此人到底是誰,為何我感到他的氣如此熟悉,聲音也好熟悉,可是卻又有些陌生,這種感覺”
突然幾條身影從盧韻之等人身後縱躍而出,向著樵夫所在飛奔而去,速度極快根本看不清身形,隻能看到一絲殘影,很快就鑽入了山間不見蹤跡,白勇一驚不知這些黑影是敵是友,就要動身前去護衛,盧韻之卻是伸手攔住口中低語道:“是自己人。”
那山間樵夫突然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王雨露,英子之病需用二魂交融,誘導其內,蓋於新靈,是以保陽壽去附魂即可。”說罷身形竟猛然竄起,很快消失在慢慢山路之上,盧韻之把一個小銅管放在嘴中,吹出了兩聲鳥鳴,而山間也是回複了兩聲鳥鳴,盧韻之轉頭對眾人說道:“是個高手,十人圍捕竟然連他的衣著都沒見到,那樵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譚清卻是開懷一笑說道:“怕什麽,如此高手卻未曾對我們動手,不是友的話也絕對不會是敵,何必緊張呢,對了,剛才那些出去追捕,又與你互傳暗號的是誰啊。”
盧韻之答道:“隻是些在一旁保護我們的人罷了,圍繞你我左右,決計不會讓我們發現,更不會讓窺探我們的敵人發現,於謙未除不得不防啊,隻是英子四柱十神皆滅,那位高人如何能算得到,莫非”陸九剛“嗯”了一聲說道:“沒錯,就是如此,那人的命運氣或高於你我,或者另辟蹊徑與我們所學不同,不管怎麽樣他絕對是個高手,大家要小心一些。”
王雨露一路上默不作聲,就算在馬背上奔波的時候也在研磨著草藥,休息之時抱著醫術不停地翻看,譚清笑其不是藥中仙而是醫癡了,此刻王雨露卻是不斷重複這那樵夫所說的幾句話,有時候點點頭,有時候又不解的搖搖頭,看來那幾句話也是高深莫測的很,
譚清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既來之則安之,現在不論怎樣也是無能為力,那人的蹤跡都找不到了,瞎猜下去隻能徒增煩惱,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先把王雨露送到英子嫂子那裏,再慢慢行路,心中無事了也能玩的開心點不是。”盧韻之點了點頭,眾人鞭鞭打馬又開始趕路了,
徐州人傑地靈,自古就出了無數英豪,楚霸王項羽建都於此,隻是那時候叫做彭城罷了,之後曆朝曆代的曆史上,徐州變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而到了大明,徐州先是歸為京師直隸,後大明都城遷至北京後,徐州仍為南京留都直隸,總之重要非凡,城池較為堅固,城內人丁興旺,商市熱鬧非凡,
在譚清的帶領下,眾人找到了唐家大院,盧韻之之前從未來過,看到院落的規模後自言自語道:“晁伯父真是有心了,這戶人家讓英子吃不了苦。”王雨露則是換上一身尋常藥師的裝束,手上舉幡腕上晃鈴,還斜跨著一個藥箱,陸九剛也是弄成這副打扮,
譚清熟門熟路快步走入院中,門房的仆人看到譚清,忙跑了出來拱手抱拳說道:“是譚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