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唐寂吃醋
“沈冬陽, 人都走遠了,還看。”
王曉凡幾步走到沈冬陽麵前,抬腳,伸手,勉強遮住了男人的視線。
“王小姐……”沈冬陽微微撥開擋在自己眼前的那雙手,看著她,那雙鳳眸裏卻是迷茫的,似是不知今夕何夕。
“沈冬陽,不要總叫我王小姐,很生疏的,而且我有名字。”
沈冬陽不言語,看著王曉凡,此時此刻,他的心早已打亂,想不了別的事情,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小小的嘴巴一張一合,隱約間,像極了那個剛剛擁著自己哭泣的女子。
王曉凡微微垂頭,錯開身子,有些無力的說:“沈冬陽,初雨晴已經走了。”
沈冬陽的身子一僵,嘴角抿成了一條細線,那雙眸子裏的墨色極為的濃重,他慢慢側頭,看著孤零零站在那裏的女孩子,張了張嘴,卻覺得說什麽都是苦澀的。
終於,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她早已經走了,這條路,剛剛那一刻的離去,已經是這一生的蹉跎。
王曉凡垂在衣角的手指握了握,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可以賭一把,需要給自己一些勇氣。
這樣的男人,也許他的人生不再是章白紙,早已經被別的女人畫上了最美麗的顏色,可是她依舊是固執的想要在那姹紫嫣紅下畫出最長久的畫。
她覺得自己不懂愛情,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什麽是愛情。
她覺得窮其一生,總該有什麽是要用石破天驚的氣勢與最卑微的姿態去追逐的。
“沈冬陽,你說我是不是比剛剛那個初雨晴要好很多?她剛剛自己也說,比她好的女孩子數不勝數,我是不是其中一個?”王曉凡走到沈冬陽麵前,手指緊緊的扯住他的衣袖。
她雖然不清楚初雨晴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雖然為沈冬陽打抱不平,為什麽不去選他,與別的男人結婚,這樣徹底的拋下他。
可是在這一刻,他的身邊,站著她,也沒什麽不好。
“別去找邱澤了,直接回唐宅。”從沈宅回去的路上,唐寂看著坐在身邊眼睛紅腫的小女子,淡淡的吩咐著司機。
“是,寂少。”司機恭敬的回答,轉動著車子的方向。
“唐寂。”初雨晴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這個樣子怎麽去?曦曦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唐寂漫不經心的說著,手裏卻不知道何時多了手帕,優雅的抬手遞給初雨晴。
初雨晴接過白色的手帕,剛要擦掉臉上那些細碎的淚珠,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看著唐寂。
“你最近和以前不一樣啊。”
“不一樣?”唐寂輕笑,卻也不問自己到底哪裏不一樣。
“是啊,你怎麽像個人了?”初雨晴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破口而出的是什麽,立即補救:“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是說你一個仙氣繚繞的人終於接地氣了。”
“噗……”麵無表情,神態恭謹的司機忍不住笑了,但通過後視鏡看見唐寂微微挑眉的樣子,立即收斂神色,不敢言語。
“初雨晴。”漫不經心的叫她。
“……啊?”初雨晴看著唐寂,心裏一緊,對自己剛剛說出的話後悔至極,同時又暗自惱火著自己一在這個男人麵前就總是思路清晰不起來,總是說錯話。
“如果沈冬陽是你同父異母親哥哥,你會怎麽樣?”唐寂的聲音輕輕的,詢問著她,可是那語氣,又像是在自問,揣測著什麽。
親哥哥……?
初雨晴原本就亂如麻團的心聽到這個問題更加的亂了,親哥哥,會怎樣?高興嗎?那是一定的,可是除卻這層,她是十分不願意的,如果沈冬陽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那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感情……
“唐寂,你這樣的人,還能說如果二字?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初雨晴笑著避開了問題,這樣荒謬的事情,她不願意去想,更加無法聯想到自己的父親身上。
“的確沒有什麽如果。”唐寂點頭,隨即神情自然的說道:“隻是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麽樣,所以,什麽事情早有準備是沒錯的。”
初雨晴聽著唐寂這模棱兩可的話,愣住,什麽事情都要早有準備?可是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隻是唐寂無緣無故,為什麽會這樣說?
初雨晴猶疑的問著唐寂:“唐寂,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說我和冬陽之間嗎?”
唐寂輕笑,看著眼前的小女子,冰涼的語調帶著幾絲笑意:“我是在想,沈冬陽這個情敵實在是太刺眼了,沒辦法忽略,所以如果是你哥哥的話也不錯,而且有些事情防患於未然,總是沒錯的。”
……錯大了。初雨晴內傷的想,如果是她哥哥,那這個哥哥的母親是誰?
不過……初雨晴嘻嘻一笑,有些得意的看著唐寂:“唐寂……你是不是在吃醋?”此時此刻她那笑意就像是一隻偷了腥的貓兒一般。
吃醋?唐寂細細的掂量著這兩個字,吃醋是什麽感覺?
就是剛剛這個小女人主動去抱那個男人,哭的一塌糊塗的樣子,他多少是有點不願意的。
可是,唐寂是誰?吃醋這種事情怎麽可能……
“吃醋……”唐寂頓了頓,看著一臉祈盼的樣子的初雨晴,輕笑出聲:“我又不是神。”
言外之意,我又不是神,怎麽可能不吃醋?
很顯然,初雨晴聽出了言外之意,哈哈一笑,手自然的攀附住唐寂的胳膊,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張俊逸非凡的麵孔:“我就說嘛,你怎麽會想沈冬陽是我哥哥,可是……唐寂,你這個人吃醋的樣子也太奇怪了,我完全感覺不到。”
話到最後,已經有些埋怨之意,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喜怒不行於色的,她想窺探他的世界,太難了。
唐寂自然聽出了她話中之意,看了看緊握著自己衣袖上那雙纖細的手,微微歎氣:“你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總去猜測,沒有什麽答案,最後還是自傷。”
他懂她是什麽樣的人,他知道她有多敏感,有多要強,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