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將軍也是第一次看見紅紫色的酒,湊上前討要幾杯後,隻覺得這酒真是太好喝了。

酒香中帶著一絲絲酸甜,比他們的果子酒不知道好喝多少。

北夏物資富足,吃喝玩樂方麵也很全麵。

釀酒技術在各國中也算是數一數二,但就算北夏最有威望的釀酒師傅也釀造不出這樣好的酒。

他們的酒大多渾濁,辛辣,發澀,要是沒喝過酒的,一杯下肚都能嗆出淚花兒。

不過也有好處,特別是將軍們,行軍打仗遇上極寒天氣要是來上一口,當真是暖身子。

所以他們大多酷愛喝酒,隻不過現在天下大亂,哪裏還有糧來釀酒?

別說將士們,就是幾位將軍都已經許久未沾過酒了。

吳將軍又拿出一瓶白酒,擰開瓶子直接對瓶吹。

一口下肚,辣得他直“斯哈”。

“這酒,夠勁兒!”

剛剛喝那些看來隻是開胃菜,這白色似水的酒才過癮!

將士們直咽口水,他們太饞了。

雖然打了勝仗,但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又有秦稚的事放在心上,蕭淩蒼有些心煩意亂。

自己喝酒總不能叫下麵的人看著,他大手一揮,“大家輪流看守,都可喝上一些,但切記不要貪杯。”

所有人一聽,歡呼聲此起彼伏。

小將士酷愛烈酒,迫不及待拿了瓶白酒。

牛飲一口,火辣辣的白酒咽下,流過食道,燒得他直呼“好酒”。

許多人都湊上來品嚐了一下,但是不勝酒力的一口下去直接紅了臉。

這酒太辣,太烈,酒香純正,當真是不可多得!

將士們打了勝仗,又喝了酒,不免話多。

“有了仙子相助,我等定能打退西蜀!”

“打了勝仗,若是能回京受賞,我就可以看看我那新娶的娘子,已經三年未見了,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我。”

小將臉頰通紅,也不知道是酒燒的還是別的。

另一人打趣道:“就你有娘子被,我們都沒有,顯擺啥啊,不過,等我打了勝仗,我也回去娶婆娘!”

大家哈哈大笑,有人將視線落在悶頭喝酒的蕭淩蒼身上。

看出他的心事重重,不免將他往人群裏拉,“王爺,您早到娶親的年紀了,這次若立了功……”

他的話不言而喻,要是能娶個有家室的娘子,沒準就不用再來這苦寒之地了。

“對啊,王爺,您之前在京中可沒聽說有過什麽小娘子,不知道您可有心悅之人?”

吳將軍喝了酒,上頭道:“王爺一心隻有百姓,咋可能心裏有人!”

可他話音剛落,蕭淩蒼就應了句:“有。”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靜默了一瞬。

隨即立刻有人起哄,“是誰家小娘子,竟能入了王爺的眼!”

“是呀!我自小跟著王爺,也沒聽說過要有王妃的事兒啊。”辛衛從人群外走來,眉眼間皆是興奮。

瞧他步履穩健,蕭淩蒼心中舒了口氣,“身子尚可?”

“當然了王爺,喝酒居然不叫我!”

大家都知道,蕭淩蒼雖然身份與他們有別,但從來不會高高在上,所以在此氛圍之下,有人也敢放肆玩笑起來。

“哪能都讓你知道啊,咋的,王爺洞房你還得跟著,不懂事兒呢。”沈將軍哈哈大笑,摟著辛衛給他灌了口酒。

辛衛登時被辣得紅了眼睛,嗆咳道:“不可能,王爺身邊除了仙子,哪裏有……不會是仙子……吧。”

他狐疑看向蕭淩蒼,後者卻淡然自若,將第三瓶紅酒幹了,起身就走,“是她,你們先喝,本王還有要事。”

這下不止辛衛,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直到蕭淩蒼身影消失才反應過來。

“我滴乖乖,看樣仙子絕對貌美如花,否則怎會讓咱們鐵樹王爺開了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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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喝了三瓶紅酒,蕭淩蒼也不覺得有什麽,但直到晃晃悠悠回到王府,此時才覺得醉意翻湧。

本想回房休息,卻誤打誤撞又來到後院門前。

大手撫摸著門環,思念在此刻難以抑製,“若本王無錯,可否讓本王再見她一麵。”

從前,一晚隻會進入民宿一次,再後麵打開院門也隻是王府後院。

在許多次想要傾訴喜悅時,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漆黑的夜,總有一種孤身的恐慌。

這次他無比想見到她。

蕭淩蒼在心中祈禱,若是這次能見到秦稚,說明老天是允許他褻瀆神明的。

他譴責自己太過卑劣,但卻不想無視自己的心意。

默念許久,手上猛地用力,一把推開後院大門。

“吱呀”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蕭淩蒼緊閉雙眼,好半天才敢睜開一絲。

沒有耀眼的強光,眼前是寂靜的黑暗。

他肩膀一鬆,滿身頹然。

老天不許他如此,是嗎?

當眼睛全部睜開,看見熟悉的民宿,一顆心瞬間天上地下。

這……對啊,如此時辰,早該熄燈歇息了!

蕭淩蒼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

接下來呢,他確實滿腔熱烈地如願來到這裏了,可是接下來他該怎麽做?

正當他蹉跎不前時,三樓的窗戶打開了。

秦稚撩起垂下的長發,露出她那張粉黛未施的臉。

“我還以為誰呢,你怎麽又來了?難道有什麽急事嗎?”

幾乎在看見她的一瞬間,蕭淩蒼的所有冷靜自持都不複存在。

他腳下用力,飛身而起,路過二樓時借力向上,轉瞬來到秦稚麵前。

秦稚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輕功”,驚呼道:“這也太帥了吧!”

月光下,她的眼眸極亮。

本就醉酒的蕭淩蒼隻覺得自己要醉暈在她的眸光中。

“本王……我,可以進去嗎?”

天知道,身份尊貴的王爺,在此時語調祈求地要進入一個女子閨房,是多麽令人不恥的事情。

可是蕭淩蒼明白自己心意後,他不想忍,也忍不了。

“可以啊,有什麽事嗎?”

秦稚讓開窗前,蕭淩蒼閃身入內。

她的房間和蕭淩蒼想象的不一樣,本以為她為人熱烈且張揚,房間也該是明亮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