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他們不是派了一萬多人偷偷潛入密道,又派了上千人裏應外合,如此說來,他們死了足足一萬餘人!此戰大勝啊!”

其餘幾位將軍匆匆趕來與蕭淩蒼匯合,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各自都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敵人卻這般容易退了兵。

“活該,這群陰謀詭計的小人,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萬多人不戰而死,估計西蜀太子要氣死啦。”

蕭淩蒼難得露出一抹笑意,但知道此刻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我等傷亡如何?”

提及此,方才神采奕奕的幾人掩住笑容。

是啊,他們不算大獲全勝,因為他們的人受了傷,死了人。

統計戰況的小兵前來,單膝跪地,“報,破廟輕傷三百人,重傷五十人,死亡……三人。”

蕭淩蒼手指摳住城牆,背過身去看著西蜀軍漸退漸遠,眸底染上戾氣。

“將人厚葬,命吳老帶人以及藥品,務必將受傷的人治好,辛衛如何?”

“回王爺,辛衛已經醒了,隻是失血過多導致,已無大礙。”

蕭淩蒼揮退將士,看向幾位將軍,“炸藥還有多少?”

“除去破廟埋放,還剩三十餘包。”

“找一處沒有濕氣的院子,將房子密封,周圍不可有人居住。把剩下的炸藥存放進去,切記,萬萬不能有水。”

幾位將軍麵麵相覷都犯了難,現在雨雖然停了,但是水還未全幹透,連腳下踩的都是泥,想找一處幹燥沒水的地方,當真難。

蕭淩蒼又如何不知。

見幾人都不做聲,最後說道:“將王府空出來,存放炸藥兵器,派一隊人巡邏。”

佘將軍連忙攔下,“不可,王爺怎麽能……”

“無甚不可,如果炸藥有什麽閃失,下一次西蜀賊子進犯,又該如何應對?與之相比,本王住在哪裏有何重要?”

幾位將軍默了,確實如此。

#

秦稚擔憂了一夜未睡,白天送物資的依舊準時到達,她卻看著那些貨品怔愣出神。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打起來,炸藥研究得如何,會不會擦槍走火,傷人傷己。

她時而站起來,時而坐下又時而來回踱步。

時也卻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在秦稚再一次一屁股坐下的時候,時也將人一把拉入懷中。

自從上次談心過後,時也的舉動越來越放肆,秦稚也習以為常了,隻拍了拍他搭在腰間的手,“放開,煩得很。”

“稚稚,與其在此焦慮不安,不如做些什麽有意義的事。”

熱氣噴灑在頭頂,秦稚老臉一紅,支支吾吾,“什麽……什麽有意義的……事?”

“你說呢?”

時也手臂一緊,秦稚幾乎貼在他身上了。

被他這樣一張臉調戲,秦稚就算是柳下惠也把持不住啊。

可現在不是時候啊。

她一把推開時也,麵色慍怒,“想什麽呢!現在哪裏是做那種事的時候!”

“哪種事?我隻是想與其焦慮,不如想怎麽幫他們慶祝大捷,我認為有那些先進超前的東西,他們不至於輸,對不對?”

對啊,有炸藥,嶄新鋒利的兵器,輕巧結實的戰甲,眾誌成城的決心,他們怎麽會輸,不可能輸。

“你說得對!慶祝,慶祝得有魚有肉有酒有菜,我現在就去訂!”

上萬人的飯菜,看來她得多跑幾個酒店呢。

秦稚想到什麽便立刻去做,誰知剛剛起身又被時也一把拽了回去。

這次他轉了個身,將秦稚抵在沙發與他之間,一條腿還跪在了秦稚腿間。

他居高臨下,藍紫色的發遮住眼眸,聲音危險:“稚稚,你還沒說,你認為的是哪種事?”

秦稚這次是真的羞愧了。

是她想汙了!

“沒,沒什麽事啊,我和你想的一樣。”

“是嗎?”

時也微微低下頭,與她對視。

“咕咚”,秦稚聽見了自己口水吞咽的聲音。

這廝,真的長得太在她心巴上了!

她舔了舔嘴唇,“我……”

話未說完,唇角濕熱,反應過來時,時也已經規規矩矩坐在一邊。

好似剛剛做壞事的不是他般,“不是要出去嗎?去吧,稚稚。”

秦稚轉頭看向他,突地冷笑了一聲。

合著他裝的跟個禽獸一樣,實則都是裝的啊。

有能耐別親嘴角啊!

“中看不中用的!”

說完,秦稚起身就跑了。

獨留時也在沙發上臉上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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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前往酒店,按婚宴酒席的規格,秦稚定了一千桌飯菜,讓他們打包好以後,晚上十一點半準時送到,飯菜要是熱乎的。

十家酒店,一家一百桌。

任再大的場也沒見過這麽多桌菜,古鎮的蔬菜肉等一洗而空,甚至還從外市調了不少。

一桌八百八十八,打包盒加上保溫包,一共九十萬。

白酒紅酒啤酒,全古鎮的都包了,一共六十萬,最後花了一百五十萬,秦稚心情好了不少。

秦稚想好了,今天蕭淩蒼不來,第二天她就把飯菜運送各城分發給貧困人家。

然後再訂新的,總有一天,蕭淩蒼會戰勝而歸的。

到了夜晚,飯菜都送到了,四盒飯菜一個保溫包,一共三千個保溫包擺放整齊。

秦稚始終未曾進屋,坐在院子中,靜靜看著大門處。

直到指針指向十二點,蕭淩蒼沒來。

秦稚想,也許他在來的路上。

十二點半,沒來。

一點……

時也適時從屋內出來,“別等了,誰打仗就打一天啊,不得大戰三百回合,也許明天就來了,先回去休息吧。”

秦稚不想放棄,可她知道蕭淩蒼從來都是過了十二點就到的。

又等了幾分鍾,她這才垂頭喪氣地起身。

二人並肩轉身,“歡迎光臨”突地響起。

秦稚驚喜回頭與蕭淩蒼四目相對。

“蒼來遲,讓仙子擔憂了。”

幾乎是一瞬間,蕭淩蒼便讀懂了她眼神中的驚喜與期盼。

她一定等了他許久吧。

大戰過後,一堆爛攤子等著處理,即使如此,蕭淩蒼也不想讓秦稚多擔憂一晚。

所以問候過受傷將士後,他第一時間跑來。

就想告訴她,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