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將視線落在酒樽上。
有懂的向前探了探身子,神色激動。
不懂的則戳了戳旁邊的鑒賞師,“啥玩意啊,一個億?搶錢那?”
“韓總,這對東西,可能得這個數。”
鑒賞師比畫了個八的手勢,韓老板嘴巴一張,雪茄都掉西褲上了。
他連忙拍了拍褲子,“啥?八個……億?”
鑒賞師點了點頭,旁邊都已經有叫價的了,“三億!”
“四億!”
“五億!”
時也敲了敲盤子,“五億,還有高嗎?”
老板們嗤笑這拍賣會也太不專業了,鑒賞師一個個都眉頭緊鎖。
這件東西,價值不止五個億。
可是他們的老板預算基本都卡在這裏。
因為大家來一是獵奇心理,看看出售那戒指的小丫頭是誰,二則是看看又有什麽好東西。
其實他們真正懂這個價值嗎?
不懂。
因為不懂,所以不在乎也不會付出太多。
但是鑒賞師都很想拿下酒樽,回去細細觀賞,以後在履曆上也會多加一筆。
韓老板的鑒賞師急忙握緊競拍杆,“老板,加啊,得加!”
“這玩意,影響我喝八二年的拉菲嗎?”
“你喝三二年都行,這可能是過去皇族用的,您想,這價值連城的酒樽,喝啥不行啊!”
韓老板眼睛一亮,“加!”
“六億。”
“六億零一百萬。”
……
後麵加價的緩慢,秦稚敲開時也煮的雞蛋,小口吃著。
一對酒樽八億都不夠還賬的,她現在還需要很多錢,看來還得去取些什麽。
拍了拍時也肩膀,他默契地低了低肩頭。
秦稚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引導這幫老頭加價,能多坑點就多坑點,交給你啦,小時。”
撒嬌的語氣,噴灑的熱氣,時也感覺心跳好像都亂了三分。
秦稚跑回屋裏,翻箱倒櫃找到小箱子,從一堆金燦燦、華麗麗的首飾中最後挑了十幾枚銅錢。
竹簡、硯台、毛筆杆等醜不拉幾的東西。
就這,她都覺得肉疼。
她也很喜歡古物好不好,可是沒辦法,喜歡也得賣呀。
等她下樓,時也敲定的聲音傳來,“恭喜,六億八千五百萬,你的了。”
韓老板的鑒賞師高興上前,搓了搓雙手,最後小心翼翼地接過盤子。
時也不以為意,這些東西,他多的是。
有什麽好小心的。
其餘沒拍到的老板後知後覺這東西可能值八個加,不由後悔,看著韓老板得意,有人氣不過,起身便要離開。
“什麽不入流的拍賣會,一點也不嚴謹,我趙某不屑,走了!”
有一人就有第二個。
不過是沒搶過人家要麵子罷了。
秦稚走到時也身邊,笑了笑,“好吧,本來還拿了點好東西給大家,既然不要就算了。”
趙某邁出去的腿一頓,比他還快的其他幾位老板立刻正襟危坐。
“秦小姐,您還有好東西呀?”
“是啊,快拿出來讓叔叔們看看。”
吳老板也伸著脖子往前湊。
秦稚從兜裏拿出來十幾枚錢幣,扔在麵前的桌子上,“你們可以先看,我再開價。”
鑒賞師們一聽,爭前恐後往前湊。
開玩笑,沒買下來就能看一看,研究一下,這可是大好事!
有人拍下來就珍藏起來,他們再也沒機會見識了。
鑒賞師一號驚歎:“天啊,怎麽有保存這麽好的古錢幣。”
“真的,真品,至少兩千年!”
“北……夏,北夏通寶?!”
“難道是那個北夏?距今兩千年,魏晉前後短暫出現過的那個?”
幾人滿臉驚歎又驚喜,他們雖然已經是資深鑒寶師,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來自消失古國的文物。
如果他們有機會,是可以開啟新的曆史篇章的!
這對於他們的生涯簡直是大寫一筆。
吳老板湊上來,笑眯眯的看向秦稚,“秦小姐,您就都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吧!”
秦稚雙手插兜,挑了挑眉,“好吧。”
她從兜裏拿出竹簡、硯台、沒了毛的毛筆杆。
扔在桌子上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有人心疼的手都伸出去了,“我的娘啊,這可不興亂扔啊!”
這要是磕壞了一個角價值可就大打折扣了啊!
待看清東西,人們又驚呼出聲:“天啊,這麽完好的竹簡,真的是出土的嗎?”
“不像,更像是流傳保存下來的,你看看這上麵的字,這麽清晰……這就是北夏的文字嗎!”
秦稚不免心虛,還好這封竹簡寫的不是阿拉伯數字和漢字,不然她怎麽解釋。
無字竹簡她寫了字?
估計會被這群古玩迷給撕了……
對比酒樽和銅錢,顯然這竹簡更讓他們瘋狂。
因為關於北夏的記載可以說幾乎沒有,更別說留有什麽文字了。
僅僅是一卷竹簡,對於研究這段曆史的貢獻也是空前絕後的。
竹簡上字跡清晰,不是篆也不是隸,很像東漢後期慢慢發展起來的楷、行書。
盡管字體能分辨,但是繁雜的文字還是讓所有人都犯了難。
“這寫的是什麽?有人能看懂嗎?”
眾人搖頭,吳老板撓了撓假發,一拍腦袋,“等我找外援!”
視頻撥通,孫老不耐的臉出現在鏡頭中,“幹什麽?說了沒事別給我打視頻!”
鏡頭一轉,秦稚出現在視頻中。
孫老立刻語調一轉,“秦小姐?您有什麽事?可是有什麽寶物看不準?我現在沒事,可以幫您看看。”
秦稚禮貌微笑,“確實有一事。”
畫麵落在竹簡上。
“您能否看懂這卷竹簡中的內容?”
孫老驚呼:“北夏的文字?真的?姓吳的,去秦小姐那為什麽不叫我!”
“叫你了啊,你說讓我別煩你。”
吳老板無奈中還有些得意。
後悔了吧,你個老小子,讓你總沒好氣兒。
腸子都給你悔青咯。
孫老深吸一口氣,看向竹簡,“大致能看懂,是一位姓蘇的書生,進京趕考途中遭遇洪災,擔憂年邁的母親,連夜往回趕。最後回到扈城卻連母親的屍體都已沒找到,他責怪自己不該去趕考,不該離開母親。”
“留下這封竹簡,他……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