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心下一震,不自覺地抬眸,對上了陳執慍怒的眼。

她頓時慌了。

自己不過是瑞拉的一個設計師,這些記者即便是詢問,也不會過於咄咄逼人。

但是陳執不一樣,他可是瑞拉的總裁,如此拋頭露麵,肯定會被質問編排,最後報道出不符合事實的新聞。

果不其然,當記者們看到呼喚的男人是陳執時,紛紛都放棄了對薑昭的采訪,轉而擁擠向了陳執。

“陳執先生,請問貴公司如此險惡用心,意圖何在?”

“毒物的衣服是否已經滲透進市場?還是說你們還有更為可怕的東西?”

快門聲不斷的響起,亮光閃爍在男人陰厲的臉上,襯的他更為高大矜貴。

陳執就這樣陰翳的盯著與自己對視的每一個人,直到所有記者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弱了下去,這才冷哼了聲。

“我無權回答你們的問題。瑞拉會召開發布會還自己清白,在這之前,我沒必要和聽不懂話、胡亂提問的小社匯報我的想法。”

他麵無表情,語氣卻譏諷至極,讓不少記者們羞愧的低下了頭。

然而還有不死心的人,當即尖銳提問,“陳執先生,你難道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小社嗎?我們的目的是為人民報道最為真實的新聞,為何你避而不談?”

聞言,陳執唇角勾起了更為嘲弄的笑意。

“真實?”

他陰冷的盯著那個記者,字句珠璣,“你所說的真實就是在沒有了解全貌的情況下隨意編排,再配上大字報似的歧義標題,浪費人民的時間?”

“還是說你根本就聽不懂話?”

一連串的詰問讓那記者唯唯諾諾,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薑昭不遠不近的看著他們,心下波瀾起伏。

陳執果然變了。

在五年內,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為了優秀的可以獨當一麵的男人。

麵對近乎陷阱般的提問,他也能夠冷靜沉著的找出問題,一擊斃命。

相較於五年前桀驁紈絝的小男孩,這樣的陳執無疑更具魅力。

她思量著,餘光瞥見陳執陰沉著臉走向她,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薑昭小姐……”

似乎是看根本無法向陳執提問,記者們又不死心的想要把問題拋給薑昭。

然而在他們開口之前,陳執便率先說道,“對於我們公司記者的提問也請保留,發布會上我們會知無不言。”

他話說的篤定,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感覺。

那些記者們雖然心中不滿,但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麽,隻能怯弱的應了下來。

就在陳執準備離開的時候,人群中突然衝出來一個男人,麵色猙獰,憤怒的大喊著。

“你們這些奸商,都該死!”

他將手裏的礦泉水瓶打開,瘋一般的朝著陳執和薑昭潑了過去。

偏黃色的**瞬間噴湧而出,陳執不顧什麽避嫌,下意識地將薑昭護在懷裏,轉身用後背來抵擋那些潑過來的**。

這種突發狀況,讓那些準備離開的記者又都如同蒼蠅一樣聚攏了過來,對著陳執他們一頓猛拍。

“保安!”

幾乎是瞬間,安娜到場,叫保安控製住了那個狂暴的男人。

陳執也反應過來,鬆開薑昭,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他今天穿了件還算厚實的外衣,上麵遍布著棕黃色的**,聞起來像是硫酸。

陳執的神色霎時間陰翳了下來。

如果他沒有護住薑昭,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

“報警,安娜。”他迅速吩咐。

“報警啊,我不怕!你們這些奸商就該去死!你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看看這個可憐的女孩,你們要為她負責!”男人激動的不行。

他神色極其激動古怪,像是女孩的家屬般,可薑昭卻從未見過這張臉,心底起了疑心。

但在這麽多鏡頭麵前,她並未說什麽。

陳執對著男人沉聲說道,“應該我們承擔的責任,瑞拉絕不推卸。但如果有人主導了這一場鬧劇,那麽所參與的每一個人,我也都不會放過。”

趁著旁人消化話語的時間,陳執立即引領著薑昭走進了公司大樓,並且囑咐起保安,“有誰敢進來就直接報警,不用給他們麵子。”

話落,他大步流星的走近辦公樓。

保安們低頭應下,連忙加強了公司周圍的安保。

薑昭跟著陳執進門,心底還有些忐忑。

既然這些記者們已經找上門,那麽就說明時間已經緊迫起來了。

她思考著,不由開口叫住陳執,“接下來我該做什麽……”

男人走動的步伐停滯了下,扭頭看過來,眼底淡漠。

“這裏沒有你要做的,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