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初顯崢嶸.揮軍東進圍困京師 第四百一十章 關東聯盟（一）

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前部約一千人大都過了對岸，楊休看著時機已到，命人豎起一麵黃旗，這是準備攻擊的訊號。元彪率領正在山坡上休息的士兵上馬，他拿起手中的大號斬馬刀舉了三下，這是錐型突擊的信號，接著兩個十人的騎兵排列在其身後，後麵是三列二十人，再後麵又是三列五十人的騎兵，每人手中都是斬馬刀，正是貓兒莊最精銳的鐵騎。

見整隊完畢，元彪高舉的斬馬刀指向前，隊伍慢慢前行。山上信號傳遞，山下的女真人還懵懂不知。這是出擊最好時機，看著騎兵慢慢越過小山，楊休命令紅旗揮舞，攻擊開始。

對麵山坡上“殺”聲響起，煙塵從山坡上卷起，這是馬狗子的騎兵開始突擊了。山下還在休息的女真人亂遭遭地起身，突如奇來的襲擊，讓驍勇的女真人也有些傻眼。還沒幾個人上得馬來，馬狗子已經撞入女真人的隊伍中，長刀一揮，一顆頭顱飛向空中，辮子伴隨血花飛舞，讓人看得血脈噴張。

楊休一揮手，一百名弓箭手從草叢中站起來，對著一百五十步以外的女真人隊伍開弓放箭。一輪過後，女真人還沒反應出背後的箭從何而來。

“全軍出擊”霹靂般的暴喝響起，元彪一勒馬韁，長刀指向敵陣，戰馬嘶叫著揚起前蹄。“殺啊！”一千騎兵跟隨著他俯衝而下。

元彪的騎兵如刀鋒一般切入女真人與遼東百姓之間，然後向左旋轉，與馬狗子部匯合，將女真人團團圍住。跟在後麵的才哈兒率領五十名騎兵，打散了看管百姓的幾十名有些發楞的女真人，招呼著百姓：“大家不要驚慌，快跟著我逃。”百姓才如夢初醒，跟隨著才哈兒向對麵山上跑去。

戰場上，元彪已經變成一浴血猛獸，那是女真人的血，手中一柄斬馬刀，專找對方勉強上馬的騎士招呼，手起刀落，每次都是一個拖著辮子的人頭飛上空中。在女真人眼裏，元彪已經不是人，而是吃人的魔王。

“殺無赦”身後兵將高喊著口號隊型四散，因為女真人勇氣已奪，四下逃命。貓兒莊將士馬快，甚至不砍，直接催馬撞去，一個女真人被撞飛起來，口中鮮血狂噴。楊休站在山頭看著這一幕屠殺場麵，誰說“滿人無敵”，在這一刻，他們也不過是被宰的羔羊。

已經渡過河水的女真人從一開始已經發現河對岸發生的狀況，下馬休息的趕緊披掛上馬，那些還在河中涉渡的已經掉轉馬頭回來救援，可是馬在河水裏走始終比較緩慢。

女真人雖然驍勇，但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驟然接敵，隻剩下被宰殺的份，隻一瞬間，後隊幾百多人已經死傷累累。

馬狗子見元彪已經控製了局勢，率領手下人馬衝向河邊阻擊。看著河裏蹣跚過河的女真人，馬狗子命令手下收刀，先用弓箭射擊兩輪，辛苦涉渡的女真人無法衝上速度，在河水中苦苦掙紮。等快要上岸時，馬狗子大刀一揮：“殺無赦！”排成三排的騎兵呈三波向河岸衝去。

剛上岸的女真人才夾馬肚準備衝鋒，但衝到岸邊的貓兒莊鐵騎速度已經達到最高。一方高速衝來，一方幾乎處於靜止狀態。借助著馬的速度，貓兒莊鐵騎占盡優勢，就如狂風掃過小樹一般，將剛上岸的女真人斬殺於馬下，頭一波殺完分兩邊旋轉撤出，後兩波繼續掃來。

女真人雖然奮力抵抗，但抵抗不住貓兒莊鐵騎這樣一波一波地衝來，岸邊的幾十人轉眼就被宰殺幹淨。對岸的女真人幹瞪眼，雙方攪和在一起，射箭恐怕傷了自己人，一點忙都幫不上。一個首領模樣的人揮舞著長劍，阻止著身邊的人向河裏衝去。他算是聰明，現在這樣一個戰場態勢，是衝多少死多少。

馬狗子殺光岸邊的女真人立刻帶著隊伍離開岸邊至少二百步距離，重新結成陣勢。此處在弓箭射程之外，對岸殘存的幾百女真人眼睛噴火似的看著橫刀在陣前耀武揚威的馬狗子，卻又無可奈何。對峙了一會，女真人知道事不可為，隻得撥馬北遁。

最後一名跑上山的女真人被侍衛一箭釘在山坡上，楊休端坐馬上欣賞著山下發生的一切。真是完美的殺戮。

戰場的統計數字報告上來，兩千女真人戰死七百多，我方死二十七人傷十五人，被俘百姓，共有二百多人獲救。

楊休策馬下山，元彪、馬狗子二人一同回來繳令，楊休微微一沉吟。望著對岸的方向，他有個想法。這次來遼東，就是為了收拾這些女真人，而就像之前對遼東衛所的方針一樣，一個一個收拾太麻煩，不如趁著這次，激怒這些女真人。

“元大哥，對麵那些女真人也不能跑了，留下兩人回去報信，其餘的都殺了。”

元彪領命，點兵而去。

楊休命人把戰場打掃一下，還得了三百多匹好馬。找百姓一問才知道，他們原來就是之前等人在定遼右衛附近看到的那撥，楊休還在其中發現了那名老大爺，前日中午，女真人驟然殺至，這些百姓在路上也沒地方躲，沒地方逃，就被抓住，要被帶回去當奴隸了。

楊休安撫了百姓一番，決定帶他們去海州衛，畢竟這些百姓要吃的沒吃的，要錢沒錢，這一路也不知道得走到哪呢。如果不管他們，也許明天就會死去。

楊休馬狗子幾人走了能有一個多時辰，元彪就從後麵追了上來，按照楊休所說，除了特意放跑回去報信的以外，其餘人馬都殺掉了。

帶著二百多名百姓，楊休眾人的行進速度慢了很多，直到三天後的傍晚，海州衛的城頭才在眼前若隱若現。而此時楊休眾人的臉色也嚴肅了下來，就算相互間毫無交集，但他們同樣對馬方、宋高遠抱有敬意，而對於宋高大，則是充滿了鄙夷、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