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死也得死我手裏
大同南門的一段城牆上,一對巡邏官兵剛剛過去沒多久,黑色的鐵鉤啪嗒一聲,從城牆下飛起,死死的勾在城牆的縫隙中。
蛙子用力拽了拽繩子,確認鐵鉤不會掉下來後,回頭看著宴卿道:“先生,你先上?”
宴卿搖搖頭,說道:“你先上,我斷後。”
蛙子點點頭,第一個順著繩子爬上城牆,然後是羅靜兒、羅靜兒由於一條手臂受了傷,所以爬的異常緩慢,耽誤了大半天的功夫。
等羅靜兒上去後,宴卿最後一個爬上城牆。不過也不知道是羅靜兒耽誤了時間,還是幾人有些倒黴,宴卿剛上城牆就有一小隊官兵走了過來。
燈籠照不到城牆下,不過城牆上卻能照的到,遠處的幾名官兵見竟有人爬上城牆,一時間大喊了起來。
“什麽人!”
“這邊有地方細作,快來人!”
一時間城門方向大批的火把燃起,一對對官兵朝這邊趕來。
三人被官兵發現,蛙子嚇的夠嗆,這麽多官兵他可對付不了,想要快些把鐵鉤拔出,好順到另外一麵下得城牆,可不知道怎麽著,這鐵鉤像是嵌到了那縫隙中,一時竟是拔不出來。
眼看著大隊官兵朝這邊趕來,宴卿當機立斷道:“蛙子、別拔了,往這邊跑!”
三人一路朝著官兵追來的反方向跑去,這大同的城牆很高,想要直接跳下去就算不被摔死,也得摔個殘疾,照樣被追來的官兵抓住。
一路上,三人邊跑邊向城牆下張望,希望可以找到一幢房子能離城牆近些,這樣一來中途有了落腳的地方,也不至於直接摔到地上。
後麵官兵緊追不舍,長長的火龍在城牆上不住的翻騰。終於,宴卿三人看到了一排離城牆很近的房子,雖然城牆離房頂還是有些高,但也顧不得了,眾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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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二是大同城內一個送水的小工,今兒個早上起來去城外拉水,在路上撿到一個包裹,偷摸打開一瞧裏麵全是金銀珠寶。
當了一輩子苦哈哈的王小二哪見過這個?一時間心裏是七上八下,想交給官府,又舍不得、自己送一輩子水也賺不到這麽些錢阿。可要是不送,他心裏還不踏實,他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沒有壞心腸、又膽小。
於是乎,在掙紮了半天後,將銀子送交給官府、敗給了把銀子留下來。他本以為銀子拿到家裏後,自己心中就會踏實,可哪知道、整整一宿他都沒有睡著覺,心裏一直在忐忑著,做了此等昧良心的事兒,會不會天打雷劈。
可就在這個當口,在這種心情下,王小二就聽自己家房頂上傳來“噗通”一聲,膽小怕事的王小二差點被嚇死,他心裏可正發虛著呢。
不過更讓王小二心驚膽戰的是,這巨大的響聲不止是一下,而是三下!尤其是最後那一下,震的這本就不太結實的小房子瑟瑟發抖,嚇得王小二以為是地震了!
坐在床上,懷裏緊緊的抱著那堆金銀珠寶心驚膽戰了老半天,直到確認外麵沒有聲了,王小二這才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小心的將門推開一條縫隙,想看看外麵的景象。
這一眼可把王小二嚇傻了,就見門外大街小巷,無數的官兵手持火把跑來跑去的,將外麵照的亮如白晝。
王小二心裏一個勁兒的哆嗦,自己就撿了個包裹,至於動這麽大的陣仗來抓我麽?
就那麽站在門口,站了有一個晚上,王小二像丟了魂兒一般,都不知道外麵那幫官兵什麽時候走的、到底是做什麽來的。等天兒剛蒙蒙亮,就跑去官府上交包裹去了,此後半輩子,王小二再也沒做過半點虧心事兒。
……
宴卿三人從城牆上跳下來,一路專挑小巷子跑,終於是跑回客棧,從客棧外圍的一處院落跳了進去。這一路上幸好有羅靜兒帶路,要不然宴卿真得被困在那亂七八糟的巷子中。
“誰?”宴卿三人上得客棧三樓,就見客棧三樓的圍欄上有一道黑影,下意識的喝問道。
“宴先生?”
黑影也先是一驚,隨後聲音中帶著一絲喜色問道。
宴卿一聽這聲音,馬上分辨出這是楊休,頓時放鬆了下來。“大當家的,你怎麽還沒休息?”
楊休一看真是宴卿回來了,沉了一晚上的心思豁然開朗,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宴先生去了一天也沒回來,叫我如何睡得著?”
聽了這一番話,宴卿心裏甚是感動,沒想到自己不回來,大當家的會如此擔憂、思念。
宴卿剛想說些什麽表達他那肺腑知情,就見楊休一副驚愕的神情看著自己身後,問道:“宴先生、你……你們怎麽在一起?”
楊休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天禧班的當家花旦羅靜兒,這怎能不讓楊休驚訝?羅靜兒可是要刺殺代王的邪教中人,宴卿出去一天沒有回來,等回來後卻是和羅靜兒在一起。
羅靜兒走上前來對楊休施施施一禮,聲音輕柔的道:“羅靜兒在城外遇到歹人,幸得先生和這位壯士所救才得以脫身。”
楊休這下更加疑惑了,宴卿竟然救了羅靜兒?
羅靜兒看看楊休,又瞧瞧宴卿,他對幾人的身份也很懷疑。白天自己遇到那夥歹人的偷襲,被這看似瘦弱出手卻異常狠毒的先生所救,他身邊帶著的大漢身手也頗為了得。剛剛這先生又叫這看上去不大的青年為當家的,他們到底是什麽身份?
雖然對楊休幾人身份好奇,不過羅靜兒此時卻並不想過多的糾纏下去,何況與他們隻是剛剛相識,問了也未必會有結果,所以索性不問。被偷襲的事情要調查明白,不知道會不會耽擱了兩天後的計劃,所以羅靜兒很知趣的告辭道:“天色以晚,小女子也就不打擾恩公休息了,待得明日小女子必將上門拜訪恩公,以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羅老板客氣了,舉手之勞不比掛齒,天色既以晚,宴某也就不挽留了。”宴卿一抱拳,他也有事要和楊休說,也不多留羅靜兒。
再次對三人施施一禮,羅靜兒轉身離去,三人中唯有蛙子有些微微不舍的看著她那妖嬈背景。
打發蛙子回房間去休息,楊休和宴卿回到房間內。剛關上房門楊休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宴先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宴卿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好似天塌下來也和他沒有關係一般,細細講解道:“當家的,今兒個一早我和蛙子到了北城外,先是探了探這北城外的地形,以及一些能藏人的地方。到得中午快要回來時,卻發現那羅靜兒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出了城,我本以為他是去和城外的同夥匯合的,於是就和蛙子尾隨其後。”
楊休在一旁聽著,宴卿小心的到窗前看看外麵的情況,繼續說道:“誰到隻走了一裏來路,樹林裏冒出五六名漢子朝羅靜兒抓去,於是我和蛙子就上前將其救下。本合計解決掉這幾個漢子就沒事了,林子裏卻還有人埋伏著,我和蛙子人少,帶著羅靜兒一路逃竄,直到了半晚才甩開那夥人,但卻也因為城門關閉不得回城。”
宴卿說道這,就聽外麵的街道上傳來陣陣的大嚷聲,一對對官兵打著火把正挨個小巷的搜索著。
“外麵這是怎麽了?”楊休疑惑的到窗前,這房間的窗戶隻能隔著客棧中院,看到後麵那條街,並不得看到客棧前麵的大道,於是對宴卿問道。
宴卿苦笑一聲,接著道:“這也正是卿要說的,我們在城外躲到夜裏,也就在剛剛,用繩索爬城牆才進來的。不過一時不小心驚擾了官兵,現在官兵把我們當成了韃子細作,正在滿城的搜捕呢。”
“這……”楊休看著宴卿,一時有些苦笑不得,半響才感慨道:“我剛才還在納悶,先生怎麽回和羅靜兒在一起。真不愧是先生,能當機立斷救下羅靜兒,要不然我們在代王那可就白努力了。”
楊休這時也想明白了,如果羅靜兒出了什麽三長兩短,那刺殺代王的計劃也肯定會中斷,自己在代王那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線也就折了。想到這楊休心裏一陣害怕,還好宴卿及時救下了羅靜兒,在那種突**況下,能做如此決斷足以看出宴卿頭腦反應之快。
“沒錯,就算是死、也得讓她死在我們手裏不是?”宴卿點點頭,嘴角帶著一抹惡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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