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天機宗長老
“天尊有所不知。”儀陰長老見段天明這麽說，略微顯出一絲難堪之色：“玄武居士應該和您說過，命術師需要增長命力防天譴，而測試自己命力強度的標準則是看每日推算命運星陣的次數。”
“不錯，這個我已經知曉了。”段天明點了點頭，但又有些不確定地道：“難道運術師的命力強度，不是按每天改運的次數來決定的麽？”
“當然不是！”儀陰長老的話讓段天明頓時愣住了：“如果僅僅隻是次數限製，那我們運術師不是無敵的存在了？要知道，即便是一級運術師，也至少能改一個人一生的大運，如果一天改一次，一輩子下來，那天下人的命運不都被改光了麽？”
“請長老賜教！”段天明虛心地向儀陰長老施了一禮，心中卻暗罵那個玄虛跟他故弄玄虛了一晚上，連這麽關鍵的問題都沒解釋清楚。
“賜教不敢當，以天尊修真之身，再加上本身對紫微鬥數就有所領悟，這些改運之道，天尊遲早會參透的。”儀陰長老連忙還了一禮，解釋道：“與命術師相同的是，每提升一級運術師等級，就能夠更加精確改運。但不同的是，改運還得看運主（被改運之人）的命力如何，如果對方運勢如日中天，比如特殊命格或是命宮有主星耀之人，那命力強度就會比常人高得多，而運主周圍的自然陣法也就更強，根本難以改變。”
“就如天尊您……”說到這裏，儀陰長老歉了歉身子，繼續道：“您是紫薇帝君之命，乃百星之尊，如若老朽要逆轉您的運勢，運術師等級至少要達到頂級，也就是九級運術師才行，否則的話，必將遭到命力反噬。而且，這還要在您不是命理師的情況下，隨著您的命力提高，其他人更加無法篡改您的命運！”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段天明現在算是徹底放心了，看來在這個世界上，暫時沒人能夠改他的運了，當然，他自己也不能。
儀陰自然不知道段天明心中所想，繼續道：“當初老朽為儀陽長老改運的時候，老朽已是五級運術師，儀陽長老的運術師等級也勉強達到了三級，而我倆又是同一級陰陽拱照命格，所以命力強度十分接近。老朽改運之時，引來天雷，雖並未劈到老朽身上，但天雷落地的地點與老朽所站的地方太近，巨雷爆炸之聲瞬間將老朽耳膜刺破，落下了這失聰的殘疾。”
說到最後，儀陰長老和儀陽長老同時唏噓不已，顯然，當時的爆炸場麵隻有他們倆才能體會得到。
段天明不禁對冒天譴為丈夫改運的儀陰長老產生了一絲敬佩，明知道會遭天譴，還敢逆天改運，幸好天雷隻是劈到了一邊，要不然儀陰長老肯定被劈成灰了。
“兩位長老不必過於傷歎，本尊有辦法恢複你二人殘疾之身！”已經無後顧之憂的段天明此時也開始大方起來，既然這個世上根本無人能改他的運，那他還擔心什麽呢？還不如現在送兩位長老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召集門人也會方便許多。
“謝過天尊！”兩位長老齊齊站起身，又對段天明施了一禮，隻是表情顯得有些波瀾不驚。
“你們早就算定了這一天吧？”見兩位長老聽到這消息並沒有過於驚訝，段天明立即明白了過來，搞了半天，自己的這個人情在人家眼裏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儀陽長老聽出了段天明語氣裏有些不滿，連忙惶恐地解釋道：“算是算到了這一天，陣法上顯示會遇到貴人相助，而這個貴人又是紫微星，恰巧在父母宮，我二人推測，應是天機上人遺言中的轉世天尊。因為父母宮位，除了代表我等父母之外，也代表師尊或上司，我等父母已逝，這定然不會有錯。而且紫微星乃最強勢之星耀，我與儀陰長老的太陽、太陰兩星自然會破陷而出，修補殘疾之身。命中就是如此，還望天尊見諒！”
“嗯！”段天明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過於計較，“那……如果我用修真之法幫你們修補身體，是否會遭天譴呢？”
“當然不會！”儀陽長老似乎生怕有什麽變故，趕緊解釋道：“命力分能力和運氣兩方麵，改運即是改運氣，會遭天譴，但直接通過自身能力改變某些事，那就不是改運了，而是說明命力強得足以抗衡自然陣法，或者換句話說，命主本身就有已經掌控了自己一部分命運。”
說完，儀陽長老又將自己的話翻譯成手勢打給失聰的儀陰長老看。
“不錯！”儀陰長老看明白意思之後，顯然也有些坐不住了，也趕緊補充道：“老朽先前之所以說命力強大之人很難改運也是這個道理。因為他們已經能夠掌控自己一部分命運，即使我們運術師強行改運，也不一定能有好的效果，甚至反遭天譴。當然了，說是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其實也是相對的，因為一旦事情發生了，那就是命中注定的，唯一的區別是命力強的人有更多的選擇機會。”
“那倒未必啊……”段天明歎道：“即便是選擇機會多一些又如何？最終還是隻能選擇一條路走下去，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可吃。而且，即便是有後悔藥，有些事情還是會按原先的路線走下去。就比方說現在，我可以醫治你們，也可以袖手旁觀，但為了天機宗，也為了日後擺下紫薇百鬥大陣飛仙，我還是得治好你們，而且我現在也沒有理由袖手旁觀，這恐怕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天尊說得極是！”儀陰長老也是微微一歎，看了儀陽長老一眼後，道：“如果回到當年，老朽還是會冒天譴拚上一拚，即便粉身碎骨，老朽也在所不惜！”
“儀陰長老，你這又是何苦呢？”儀陽長老搖了搖頭，一邊打著手勢，一邊苦笑道：“你脾氣總是這樣，在天尊麵前也不收斂收斂，當年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你早就被震得七竅流血而亡，怎麽到老了，你還這麽固執！”
“好了好了，兩位年紀都這麽大了，而且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就不要提了！”段天明不耐煩地傳音給兩位長老道：“你們現在盤膝坐好，本尊先給你們修補身體，老這麽說話，你們不累，我還嫌累呢！”
盡管眼前之人是轉世天尊，但被一個隻有六七歲的小學生教訓著，生著悶氣的儀陽老頭和儀陰老太婆似乎也覺得麵上無光，悶不吭聲地坐好後，便相互不再說話，隻等著段天明施法了。
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段天明就將兩位長老的身體修補了一番，雖然以他目前的修為還無法達到洗髓和助容養顏的功效，但兩人看上去明顯比往日精神了許多。
恢複聽力的儀陰長老和恢複視力的儀陽長老，欣喜了片刻後，再次向段天明跪拜了下去：“多謝天尊再造之恩！”
“談不上什麽再造，隻是修補一下而已！唉，如果是前世，直接讓你們結成內丹又有何難！”段天明顯然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隻是目前自己隻達到了開光前期的修為，實在是有心無力。
“天尊不必妄自菲薄！”兩位長老連忙勸慰道：“天尊已有修真之法，隻要再布下那紫薇百鬥星君，便能很快恢複修為了。我等恭祝天尊早日渡劫飛仙！”
“哦？你們也知道渡劫飛仙一說？”段天明覺得很奇怪，修真功法早已失傳千年，怎麽這兩位長老還能知道修真境界。
“我等身為天機宗長老，自然和上任宗主接觸較多，而修真之道，早已被曆代宗主口口相傳，我輩門人也是以追求逆天之道為己任，自然會知道一些。”儀陰長老剛恢複聽力，所以十分迫切地想顯擺一下。
“其他門人可否知道這些事？”段天明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畢竟他對這個天機宗的門人都還十分陌生，他更喜歡什麽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事實上，身為紫微星主命之人，即是上位者，所以性格上本身就喜歡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不打沒把握的仗。特別是對手下用人方麵，更是如此，段天明之所以這麽小心翼翼，也是情有可原。
“其他門人對這事也隻了解個隻言片語。”儀陽長老笑道：“除了兩儀、三才、四象、五行上層門人之外，下麵的門人根本不知道天機宗存在的目的。而上層門人之中，隻有我二人才知道的最詳細。玄武居士也隻是聽我等轉述，並沒有得到上一任宗主的欽點。”
“哦？”段天明點了點頭，問道：“那除了玄武居士所了解的情況之外，你們還知道些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