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第一嫁

上野稚走過來,說:“磔,你可能要先回醫院觀察幾天。

左野磔點點頭:“嗯。”

“老爺子和琦小姐帶著佩兒已經在醫院等候,雨小姐陪同他們一起前往的,夫人和先生正從香港趕回中,宏一先生去了德黑蘭,而雅慧小姐在公司開會實在走不開,她讓我跟你說一聲,她晚點再來看你。”瀧澤在他的旁邊,邊走邊說。

左野磔不怎麽作答,想了一下,突然抬眸問:“你幫我準備一份禮物,給佩兒的。”

瀧澤愣了愣,點頭:“好。”然後轉身交代境生。

境生跟瀧澤一向配合默契,根本不用他多說,馬上就接口:“我這就去辦。”

伊藤雷等幾個人走過來,跟坐在輪椅上的左野磔說:“磔,我們就不跟你去醫院了,回家疏洗一下,晚點再去看你。”

“嗯,好好休息。”

“磔,我這兩天要去一趟印度,可能沒法來看你,等我回來,給你帶神油哈!”上原堯二的個性死也改不了,這不,印度神油也出來了:“你們誰需要啊,我可以帶一打。”

“謝謝,留你自己用吧。”左野磔微微笑回答。

而眾好友對二堯非常無語。

“不用客氣啊,我隻是順便。”

“你先確定你搞得定你那頑固的未來嶽父再說吧!”老婆都不見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堯啊,要不要我幫你啊,我跟可妍父親很熟的。”伊藤雷笑眯眯的勾過上原堯的脖子,壞壞的笑說。

“不需要,我自己就搞得定。”上原堯真不想再欠伊藤雷的人情,這痞子雷不是人啊,他什麽都有所以什麽都不需要,當他突發神經死皮賴臉要人還人情的時候,那簡直會要人命的。

他寧願自己慢慢攻堅也不要欠痞子雷的人情。

“給你一周的時間。”伊藤雷說這話時,還是笑眯眯的。

“好。”上原堯自是知道他在講什麽,一周後他會回來的,無論帶不帶得回女友,他們還要去找刑風。

“走吧,別站在這裏聊了。”上野稚催促大家。

於是一行人陸續上了三輛車。

木野望和上野稚兩人同一輛車;伊藤雷、上原堯、和田裕一輛;而左野磔與薇拉,瀧澤一輛。

車子駛上機場高速的時候,上野稚終是憋不住問好友:“你告訴小琦了嗎?”

“沒,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這是木野望所憂慮的問題,想了想,他又問:“你怎麽看?”

他的意思是左野磔對薇拉的感覺,他自己不能夠判別,因為不明顯,但是說沒有,又好像站不住腳。

“我不知道,你明白,磔他隻是暫時失憶,他的智商情商都沒有變,都還是max級別的,他還是那個左野磔。”

“你的意思是?”

上野稚稍微思考了一下:“這麽說吧,他還是像從前一樣,對自己的感情絕口不提,讓人捉摸不透。我不能夠肯定短短十多天的時間內能不能讓一個記憶一片空白的人,把舊愛遺忘,重新愛上另一個女子,但至少目前看來,他對薇拉是不抗拒的,他接受她走進他的世界。”

“這我也明白,我所擔心的是,如果任這種情感發展下去,兩個月之後,當他的記憶回籠,情況已經無法控製。他與小琦曆經這麽多的磨難,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我私心一點來說,我不希望他們再分開,佩兒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情況應該不會這麽壞。”上野稚覺得事情應該不會往這方麵發展,薇拉有自己的工作,國家生物研究院不是一般人想進就進的,她不可能會為了一個順手救下的男人放棄她的一切,而且隻來幾天,應該不可能會產生什麽感情。

“很難說,薇拉很單純,沒有戀愛過,磔有多出色你不是不知道,任何女子遇上這樣出色得無與倫比的男子,都會很容易被吸引,尤其是磔還對她有好感,我相信她自己也是感覺得到的。”這才是他擔心的重點。

上野稚一時靜默,而木野望則是看了看他:“其實你也有想到這方麵,不是嗎?”

“感情的事情,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輾轉十數年,如果還是不能在一起,隻能是有緣無份。你知道,我們想幫也幫不了。”

“嗯。”木野望深歎了一口氣,他的感受來得更深刻吧,磔是他的大舅子,他也把小琦當成是親人。這雙重關係,讓他比其他好友更憂心多些。

回到醫院時,境生已經提前在地下車庫等候了,他的手上多了一個粉色的大長耳兔。

境生的辦事效率還是顯而易見的。

“磔少,我不知道選什麽禮物,但是我見你以前買給佩兒的都是娃娃,所以,我選了這個。”反正,跟他以前買的差不多就對了。

“她都喜歡這麽大的娃娃嗎?”左野磔接過差不多一人大的長耳兔,皺皺眉,如果他沒記錯,佩兒才兩歲吧,她抱得過來?

“她喜歡的。”答話的是瀧澤。

“為什麽?”左野磔有些不解。

瀧澤遲緩的開口:“她,從小就沒有父親陪伴在身邊,可能大的娃娃會讓她感受到安全感,就像父親在一身陪伴一樣。”

這是他自作主張的加上去的,而上野稚及木野望則是深看了他一眼。

瀧澤其實並不知道佩兒為什麽喜歡娃娃,他說了謊,麵對上野稚與木野望略有意味的眸光,他悄然低了低眸。

而左野磔則是深蹙著眉,大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很深沉,大多數時候,都會把深沉發揮至極致。

他不說話的時候,大半都是在思考。

“先上去吧。”上野稚開口。

一行人遂走往電梯口。

境生抱著大長耳兔跟瀧澤走在最後麵,左野磔麵著不斷跳動的液晶屏,情緒隱約有些變化,但沒有人能夠見及。

上官琦是不知道左野磔確切的抵達時間的,畢竟,路上的突**況還在存在,比如堵車。

不過左野雨知道,因為丈夫抵達時已經給她短信,說已經到達了,已經上了機場高速,大約一小時左右就能到醫院。

於是她們都去了醫院等候。

“不是說一點的航班麽?怎麽現在還沒到?”左野靖藤不斷的看表,顯得比上官琦還要著急。

“爺爺,隻是說航班如無延誤的話一點鍾會飛抵,要是延誤,就會遲一點。別急,哥哥很快就到了。”左野雨笑笑的安慰著他。

望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會把航班抵達的時間往後說了一點,好讓他們別等得那心焦。

“望沒打電話給你嗎?”

“我一直跟你們在一起,電話沒響不是嗎?”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一直坐在媽媽腿上看故事書的小佩兒抬起頭來:“小姑姑,爹地為什麽要到醫院來?他是生病了嗎?”所以這麽久才不回來看她?

“不是的,是稚叔叔要給你爹地檢查一下身體,像給太爺爺例行檢查身體一樣,就是要看看身體有沒有毛病。”左野雨彎下腰來,摸摸小佩兒的臉說。

自從得知爹地要回來,她一直很安靜的等待,連大人們都感覺到這個兩歲的小丫頭與同齡孩子的太不相同,她似乎更能感知一些人情世故。

“媽咪?”當她有疑問的時候,她就會把眼睛轉往媽媽,因為媽媽能夠給她答案。

一直沒有吭聲的上官琦笑笑道:“是的。”

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是落荒得厲害,三年不見,即使知道要見麵,她也未曾有過這樣焦灼期盼與難熬,時間每一分秒都被拖長著,她卻也隻能極力的克製著自己。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流淚,她知道,自己在看見他的那一刻,一定會忍不住淚流滿臉。

這些天,真的是太難熬了。

“你沒事吧?”左野雨自是感受到上官琦的心潮,她不說話,不代表她感受不到。

激動與熱切的期盼是必然的,這麽多個日子來,等的不就是這刻嗎?

上官琦苦笑著搖搖頭,還是小雨了解她,怎麽可能沒事?她比誰都要想早一點見到左野磔。

可是,她的戒指還沒有找到,她從東京灣別墅回到左野大宅之後,就沒有再回去過了。

房間的木門突然被推開,幾個人抬起頭來。

“左野爺爺,小琦,小雨,磔回來了。”開門的是上野稚,他把門全部打開,然後,便讓出了一路。

“爹地!”小佩兒最行到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來的左野磔,一下就從媽媽的膝上跳了下來,飛快的奔了過去。

左野磔的腿上有傷,上野稚怕佩兒衝撞過來,連忙拉了一下:“佩兒,小心點。”

“稚叔叔,我不會摔倒的。”佩兒很認真的告訴拉住她的上野稚。

“稚,沒關係。”左野磔看見佩兒的時候,心裏湧起一種奇異的感受,滿腔升騰的父愛洶湧而出。

“佩兒,過來。”他彎腰的時候有些吃力,他想抱女兒,但是上野稚製止他的舉動。

“別強來,這對你的康複一點好處都沒有。”

左野磔知道上野稚是為他好,隻好抱歉的對女兒說:“抱歉佩兒,爹地有點不舒服,可能無法抱你。”

“爹地,你是受傷了嗎?為什麽你跟太爺爺一樣,都坐著輪椅?”

“是的,爹地受了一點點的傷,可是很快就會好了。”左野磔愛憐的摸摸佩兒的臉,他的女兒,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在機場候機時,他看過她的照片,是稚進入了她母親的臉書,找給他看的。

他同時也看到了這個女人近兩年的生活,她在慕尼黑過得不錯,還認識了一個新男友,他在唯一一張三人合照下,找到了那個男人的回複,並且進入了那個男人的臉書。

他看到的,或許就是他們婚姻走向破滅的事實。

“這是爹地給你的禮物,對不起,寶貝,讓你等了這麽久。”他從境生手中接過大長耳兔,遞給她。

“磔……”上官琦走上前的時候,淚水已禁不住的溢了出來,她望著眼前這張消瘦蒼白的臉,無法想像他這些日子都經曆了些什麽折磨。

這十多天來,是她有生以來最漫長最黑暗的十多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捱過來的。

左野磔慢慢的抬起眸來,看往這個隻叫他單名的女子,齊耳的短發,比照片更清瘦的臉龐,仿佛,她從來就沒有長胖過一樣,一直就這麽瘦,並且持續瘦下去。

他莫名其妙的蹙蹙眉,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心中有很複雜的情感,他無從理清。

於是,他索性則轉過眸來,看往其他人:“爺爺,小雨,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左野靖藤開著電動輪椅過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眼之後,有些微濕眼眸:“爺爺知道你會回來的。”

最初的時候,家裏人都瞞著他,後來看到小琦匆匆去了國外,回來後連佩兒都不管之後,他隱約感覺到些什麽,逼問了很多遍不會說謊的小雨,小雨終於招架不住,把事情都告訴了他。

孫子是他親自送去特訓的,他曾經很是自豪,後來是非常後悔,到了晚年,更是常常感到後悔,他隻有一個孫子,他出色得就像一顆耀眼的明星,他不應該有這樣的充滿危險的人生。

他不願意相信孫子就這樣失聯了,他其實有心理準備。有時夜裏,睡不著覺,他把輪椅推往窗台邊時,也會看見花房的燈在亮著,他知道,那是小琦在料理花房的花,聽小雨說,磔當初建這個花房時,把小琦在首爾住過的地方的那個花房全部實影搬來,連花的擺放都一模一樣。

他知道小琦難受,他何償不是?

然而,他並沒有去阻止她,一個人難受的時候,是需要發泄出來的,不然很容易會走向極端,這也許,是小琦思念磔的方式之一。

“對不起,爺爺。”稚說,左野靖藤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畢竟年紀來了,又中過風,已經再也經受不起刺激了。

這一次,他的失聯,他們是盡力去隱瞞的,但紙始終包不住火,不過老爺子這次卻特別堅強,他深信,他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