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想想都要吐血

十一點多,小公主醒來,睜眸便發現房間的不同,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上官琦已經起來了,佩兒醒來的時候,她正打開旅行包準備把衣物拿出來整理。

“媽咪……”佩兒掀開被子,自己坐起來,揉著眼睛看向背著她整衣物的媽媽。

上官琦聽見女兒呼喚,連忙回轉過身來,笑意溫柔:“佩兒醒了?”她用的是中文。

“媽咪,這是哪兒?”佩兒用英文回答。

“這裏是台北,媽咪的家,佩兒起床好嗎?”上官琦堅持用中文與她對話,佩兒會聽,也勉強會說,隻是生活在慕尼黑,平常她們交流都用英文,極少說中文。

“媽咪為什麽要說中文?”佩兒皺皺小眉頭,仍舊用英文問道,她的英文遠比中文流利。

“因為這是媽咪的母語,這裏的人們都說中文。”上官琦摸摸女兒柔軟的發,耐心的解答她的問題。

“母語是什麽?”佩兒有些不明白,仰著頭看著母親開始十萬個為什麽。

“母語就是,我們最早開始學的一種語言,媽咪像佩兒這麽小的時候,就是用這種語言來表達自己所想表達的一切。”

“那麽,佩兒的母語是英文嗎?”小佩兒歪著腦袋想了想後,問。

“是的。”上官琦微笑點頭:“再長大一點,佩兒將會學習其他的語言。”

“它們也會成為我的母語嗎?”

“會的,每種語言都有它的有趣之處,蘭茜奶奶不也教過佩兒學習一些有趣的德語嗎?佩兒已經會用德語說出食物的名字了是不是?”

“是的,我已經會說了。”小佩兒遺傳了父母的優良基因,學習任何事物都非常快,這讓上官琦感到欣喜,但她不動聲色,也沒有過多的給女兒進行早教計劃,她所有展現出來的愛好,她都適當的加以引導,絕不給女兒造成負擔。

她的父親已經夠優秀了,她不需要她更優秀。因為,無論是她的爹地或是媽咪,都能夠給她一個安寧的港灣,讓她在快樂地漸漸成長。

“很好,我們現在開始盡可能的說中文好嗎?”上官琦試探性的跟女兒約定。

她兩歲兩個月,但是,非常聰明,很容易便能理解大人對她說的東西。

“好的。”上官佩兒甜甜的笑起。

“那我們先起床好嗎?這裏是台北,是媽咪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這裏有媽咪的家人,他們會非常愛佩兒,我們先起床洗漱,然後下樓去見他們好嗎?”

“好的。”佩兒把手伸向媽媽:“媽咪,爹地也在台北是不是?”

上官琦抱起女兒,微笑道:“爹地不在台北,他在……他在工作,可能在別一個國家。”

“爹地的工作很忙嗎?像丹尼爾叔叔一樣忙?”

“是的,像丹尼爾叔叔一樣忙,所以佩兒可能暫時沒法見到爹地。”上官琦把女兒抱進浴室,這裏一切如舊,幾乎沒怎麽變化,看得出來日常天天都有人在打掃。

刷牙之前,佩兒蹲在流理台上,拿著媽媽擠好牙膏的牙刷扭頭問道:“那我什麽時候能夠看到他?”

她有些擔心,爹地會不會被惡巫婆變成鬆鼠先生了。

“等他工作完了,佩兒就能見到他了。”上官琦低著頭給她的小杯子裏盛水,眼裏的落寞稍縱即逝。

他是遲早會知道她回來了,她也有心理準備,隻是,女兒始終橫在中間,她沒法也無可回避。

程致遠與丹尼爾的情感,都不是她所能消受得起的,她隻有離開,然後回來,又得麵對另一個棘手的人,左野磔並不是能夠輕易擺平的人。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與他坐下來靜談關於佩兒的事情。

水滿了,她仍怔愣出神,佩兒看著嘩嘩外流的水,又看看突然覺默的媽媽,再次皺皺小眉頭,伸出小手去關水籠頭:“媽咪,要節約水資源。”

上官琦恍過神來,把杯子裏滿得溢出的水倒了一點遞給她:“對不起,寶貝。”

佩兒畢竟還小,也不知曉大人感情世界的複雜,她始終是無辜的。

小佩兒接過杯子後,開始有模有樣的刷起牙來。

等洗涮完畢後,上官琦抱著她回到床上,換了漂亮的衣服之後,準備下樓。

南璐見午飯時間女兒和外孫女還沒下來,上樓來看她們醒了沒有,剛好在樓梯口前碰頭。

“媽。”上官琦牽著小佩兒走過來,跟南璐打招呼。

南璐微笑著看往女兒:“佩兒睡得好嗎?”

“睡得挺好的,沒有什麽不適應。”比她想像中適應得還好。

她彎下腰去,跟小佩兒介始:“佩兒,這是外婆,叫外婆。”

小佩兒眼眸眨呀眨,打量了一下南璐之後,大大方方的喊道:“外婆好。”

“佩兒好。”南璐蹲了下來,朝她伸著手:“外婆抱抱,好嗎?”

小丫頭太漂亮了,眼睛顧盼靈動,充滿靈氣,讓人一看就喜歡得不得了。

“媽咪?”小佩兒還沒搞懂現在是什麽狀況,她轉著眸看往媽媽。

“佩兒,外婆是媽咪的媽媽,所以,外婆是最親的人,你可以去擁抱她。”

上官佩兒似懂非懂,對於她這個年紀來說,一下子出現太多原本沒有的東西,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不過她也聽話的上前摟住了這個年輕漂亮的外婆,她喜歡她。

上官琦看著母親親昵的抱著女兒下樓,眉目都舒展著暖意,家,就是這麽簡單,一家人簡簡單單在一起,真的比什麽都強。

從樓上下來,來到餐廳時,一家人已經就坐,正等著她們下來。

上官琦有些忐忑,見到爺爺奶奶比過去明顯蒼老的臉容時,心裏的愧疚更甚:“爺爺,奶奶,爸。”

她一一打過招呼。

“回來就好。”上官老太爺清了清嗓子後,若無其事的說了句。

“丫頭,三年都不回家,回家就給我們帶來個這麽可愛的精靈,該讓奶奶怎麽說你?”上官老夫人又氣又憐的看著較三年前改變很多的上官琦責罵著。

“對不起。”

南璐連忙讓佩兒打圓場,給她指認著兩位老人:“佩兒,叫太姥爺,太姥姥。”

上官佩兒骨碌碌的大眼往四周轉了一圈,叫道:“太姥爺,太姥姥,外公早上好。”

上官流雲驚訝:“你認得我?”

連上官琦也很驚訝,她還沒有跟佩兒介紹父親:“佩兒,你怎麽知道他就是外公?”

“媽咪說這是外公家。”然後,這房間裏好像沒有其他人了。

佩兒還以為自己叫錯了,再次疑惑的望向母親,她叫錯了嗎?

“佩兒真聰明。”上官流雲欣喜的說,才兩歲,居然會篩選法了,原來基因遺傳這麽明顯啊。

母親本來就不差,父親更加優秀,佩兒簡值是得天獨厚。

“小丫頭幾歲了?快來讓太姥姥抱抱。”上官老夫人可喜歡這嘴甜的小丫頭了。

“兩歲兩個月了。”最是好玩的時候。

“媽,你小心點。”南璐提醒著婆婆,婆婆的腰不好,她真擔心又扭傷了。

“沒事,長得真水靈。”上官老夫人接過並不胖,漂亮得像娃娃的上官佩兒,真舍不得撒手。

“都坐下吧。”最興奮的上官老太爺這會反而鎮得住了,其實他心癢難忍,也很想去抱一抱這個小女娃。

上官家好久都沒有過這麽小的小小孩出現了,沈晴與浩結婚三年,好不容易才剛懷上,現在呆在法蘭克福根本不敢妄動,估計要等穩定之後,才會飛回來,搞不好還得在那邊生產。

總之,一切孕婦為上,不是萬不得已,他們都不想讓上官浩夫婦飛回來,萬一動了胎氣可不好。

上官琦遂過去自己的位子坐下:“哥和嫂子呢?”

“他們在法蘭克福,你哥結婚後被調派到法蘭克福工作,沈晴陪同過去,她剛懷孕,也沒通知他們你回來了。”南璐也坐下來,給女兒盛了一碗湯。

“沈晴懷孕了?”上官琦頗是驚喜,真好,他們真的是苦盡甘來了。

“剛懷上,反應挺嚴重的,你哥很緊張。”

三年都懷不上,沈晴找了很多醫生都沒有辦法,上官浩知道原因,安慰她說孩子是需要講求緣份的,盡管心裏清楚的知道,他們很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孩子。

現在好不容易懷上了,上官浩自然緊張得要命,太來之不易了。

上官琦笑了笑說:“哥緊張也很正常,望他們的孩子都很大了。”不知為什麽,她又想到了自己,笑容漸斂。

“順其自然就好。”南璐笑笑道。

……

左野磔的午飯是在房間內解決的,與境生大眼瞪小眼的在總統套房裏吃快餐。

你很難想像,一個住總統套房的出色男人,竟然會讓部下買快餐回來。

境生想想都要吐血。

不是他養尊處優了吃不慣快餐,而是,他搞不明白,左野磔為什麽願意在總統套房裏啥事也不做,白白浪費了一個大好的上午?

而又為什麽讓他大費周章的跑到十公裏外的某間排隊排死人,而他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好吃的快餐店打包了兩份快餐,來回剛好一小時。

“瞪我幹嘛?”左野磔麵無表情的對著一邊吃一邊偷瞄著他的境生,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是時候得給他找個女人。

“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額角也長了眼?

“我今天才認識你?”左野磔閑閑的抬起頭,境生對他,從來半點心事都藏不住。

“這飯盒真的那麽好吃嗎?”境生真沒覺得那兒好吃,吃一半,就快吃不下了。

“一般。”左野磔隻不過是前天路過時,無意瞥見了那間店有很多民工在排隊買飯,他記憶力一向奇好,路段店名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把境生發配過去自是有自己的原因。

那空出來的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去了趟樓下的百貨公司,給佩兒挑了些見麵禮,當然,也給她的母親挑了件東西。

他不想讓境生跟著,突然想起那間店,就讓他過去買飯了。

說真的,飯不好吃,可是他吃得開心。

一般!!!

一般你還讓我去買?境生差點嘴角抽蓄。

自從瀧澤先生躲安琪小姐躲到滿世界跑之後,受苦受累的人就一直是他了。

好悲劇。

左野磔不理他,他吃飽了,抬起腕表看看時間,黑眸微微凝靜了一下。

這時候,應該起來了。

他拿起手機,走到窗邊撥了個電話。

境生瞥他一眼,又瞥他一眼,這個帥得沒天理的家夥,到底情商為啥這麽低呀?他一直搞不懂。

電話接通,優雅的嗓線自電話那邊傳來:“磔,有什麽事?”

“我有個朋友,正在跟他的妻子鬧離婚,他們有個女兒,他想要女兒,要怎麽樣才能得到撫養權?”左野磔兜了個圈去問專業的大律師妹夫。

而木野望根本不知道上官琦為左野磔生了一個女兒,他完全就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正常人也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孩子多大?”他問。

“兩歲。”左野磔漠漠的答,也許,最壞的打算就是拿這個當武器,他會讓她乖乖回東京的。

“法官一般會把這麽小的孩子判給母親,不過也會視情況而定,若母親經濟條件不好,影響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也可能會改判給父親。”

“我轉告他。”左野磔沉默了一下後,開口說。

木野望覺得奇怪:“他沒谘詢律師?”要離婚不請律師?左野磔的朋友非富則貴,這麽小的事情,應該不用麻煩他來問他問,隨便一個律師都能回答啊。

“我不是清楚。望,我還有事情要做,回頭給你電話。”

“……”木野望無語,這個電話略顯奇怪。

左野磔掛掉電話,回頭看往實在吃不下正收撿著飯盒扔垃圾筒裏的境生:“吃完了?”

“沒怎麽吃。”境生好想讓瀧澤回來,無奈瀧澤就寧願呆在歐洲,一個國家一個國家飛,也不願跟著左野磔老呆在東京,他怕安琪啊,安琪已經順利的考上東大的博士了,她考博士的原因完全隻是因為想留在東京久一點,誰知瀧澤像瘟疫一樣的躲著她,簡直要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