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倒在地上吐著血,眼看那青麵鬼就要衝過去了,我心中焦急,卻趕不及去救他。

背上的涼意一瞬間湧出,一道藍光劃破黑夜落在我弟麵前,冷墨寒的身子站在我弟麵前,抬手擋住了那青麵鬼即將落在我弟身上的鐵鏈。

藍焰順著他的手蔓延在鐵鏈上,迅速爬上了青麵鬼的身子。

一聲聲哀嚎之下,青麵鬼被燒成灰燼消失在了原地。

我鬆了口氣走上前,扶起了我弟弟。

“你怎麽樣了?”我擔憂的看著他。

他搖搖頭,才站起來,忽然又吐出一口血來,我更著急了:“是不是被那隻鬼傷到了?”

他微微搖頭,冷墨寒走到我身邊,略略瞥了我弟一眼,對我道:“他這是被反噬了。”

我不解。

冷墨寒道:“他在練養鬼術,剛剛想收服那隻青麵鬼,但法力不夠,功虧一簣。”

“你真的在練養鬼術?”我問我弟,看見他躲閃著點了點頭。

自打我開始撞鬼以來,遇見的兩個養鬼師都想殺我,可以說我現在對養鬼師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一聽我弟也要當養鬼師,一時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練什麽養鬼術!誰教你的?”

“我自己學的。”我弟弟弱弱的說了一聲。

“你哪裏學來的養鬼術?還有,大晚上的來這裏給誰燒錢?”我板著臉問他。

我弟一臉嬌弱加委屈的看著我:“姐……我受傷了……”

聽著他這氣若遊絲的聲音,我又不忍心繼續罵他了:“傷不要緊吧?”我又看向冷墨寒,“被反噬的人,不會有事吧?”

“他魂魄強大,無妨,休息兩天便可痊愈。”冷墨寒道。

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訓他了:“少裝蒜!給我說實話!給誰燒紙!養鬼術是不是童馳飛教你的?”

聽到童馳飛的名字,我弟一愣:“姐你認識他?”

我點頭,我弟忙道:“姐,你離他遠點,他就是個瘋子!”

“你以為你大晚上的來這裏燒紙錢就比他清醒了?”我嗆了我弟一句,又問:“我問你的問題,快說!”

我弟不肯說,他的眼角瞥過冷墨寒,又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了他。

“姐,這是你養的鬼?你也會養鬼術?”我弟好奇的問著。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冷墨寒聞言已經一把將我擁入懷中,對我弟宣布道:“這是我養的人。”

我弟楞了兩秒,看著我耳垂微紅,深吸一口氣恍然大悟一般看向了我:“你們……你們……姐,你真被……纏上了?”

我略微點了點頭,指了指冷墨寒,對我弟道:“這是你姐夫。”

我弟愕然的看向冷墨寒,伸手把我從冷墨寒懷裏扯了出去,對冷墨寒道:“敢問這位姐夫是什麽品種?不是人吧?”

“鬼。”冷墨寒難得耐著性子回答著。

我弟的臉色更加不好了,轉過頭來一臉痛心疾首的望著我:“姐,你怎麽嫁給了一隻鬼!”

嗬嗬,就這麽嫁了,連選擇都沒有。

我的身子驀然被一扯,又重新回到了冷墨寒懷裏,還比上一次抱的更緊。

我弟的表情更加悲壯了:“你們不會結過冥婚了吧……”

“婚書、聘禮一樣不少。”冷墨寒的眼神淡淡瞥過我弟,“你要是覺得還差什麽委屈了你姐,你隨時提,我隨時補。”

我弟的嘴角抽了抽,估計沒見過這麽壕氣的鬼。

不過,隻有我的重點在聘禮上麽?

“我怎麽沒見過聘禮?”我問冷墨寒。

“在冥宮,你要的話,隨時可以取來。”冷墨寒早有準備。

我弟似乎是聽到了關鍵詞冥宮,眼中閃過詫異,然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聘禮多少抬?”

“一百二十抬。”冷墨寒道。

這是聘禮中最高規格的,冷墨寒估計還是嫌棄一百二十抬少了。

我弟無奈的看向了我:“姐,那你的120抬嫁妝,得多少紙人?我認識個花圈店老板,買的多可以打折。”

嫁妝明明是給我自己用的,我一個活人為什麽要弄一堆紙紮的嫁妝?

我弟顯然沒懂我的心思,還在一邊掰著手指頭算介紹了這麽一大筆生意,他可以拿多少回扣。

這弟弟一定是撿來的!

我鬱悶的看向了冷墨寒,冷墨寒低頭輕啄了下我:“嫁妝無所謂,有你就好。”

“天啦擼,秀恩愛虐狗啦!”我弟大喊一聲,攪亂了我剛被冷墨寒哄好的心情。

“你閉嘴!”我瞪了眼他,回頭看見那邊還有著火星的火盆,想起了正事:“你快老實交代,給誰燒紙!”

我弟嬉皮笑臉:“姐,我的事都是小事,你的終生大事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你說說,嫁妝要什麽?我每年給你燒個最新款的iPhone怎麽樣?”

“我還沒死呢!”我白了他一眼,“你快說!不說的話,我讓你姐夫來問!”

我弟瞥了眼冷墨寒,還是有三分忌憚著他,老實交代了。

“工廠火災死了不少人,他們死的時候太痛苦,很多人都成了怨鬼徘徊在工廠裏。我今天本來就是想給他們來燒點紙。”他頓了頓,問我:“姐,你見過童馳飛了,那你知道工廠火災的真相嗎?”

我點頭,將童馳飛說的話跟我弟說了,我弟點頭確認了:“我也是因此被他暗算了。”

“那收服青麵鬼又是怎麽回事?”我問。

“燒紙燒太多,會引來不該引來的東西。那隻青麵鬼,就是我出來的第二個目的。想當養鬼師,就要有一隻合適的鬼。”

我看得出我弟身上幾乎沒什麽陰氣,就算是練了養鬼術,時間也不會久,不禁為他的膽大擔憂起來:“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那隻青麵鬼那麽厲害,你收服的了麽!今晚我要是沒跟過來,你的小命怎麽辦!”

我弟撇撇嘴:“我上次見到那鬼的時候,沒這麽強。”

“他入魔了。”冷墨寒驀然開口,“上次你在哪裏見到的他?”

“也是在這附近,我看到童馳飛跟一個人在談什麽,那隻青麵鬼想吃了童馳飛,被我打傷,他

就逃走了。入魔是什麽?可以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實力嗎?”我弟好奇的看著冷墨寒。

冷墨寒微微頷首:“上古鬼兵也稱魔兵,鬼氣有時會從封印之地流出,若是抵不過魔兵的鬼氣,則會入魔,意識逐漸消亡,成為魔兵的傀儡。”

我弟有些泄氣:“好不容易找到那麽厲害的一隻鬼。”

冷墨寒看了他一眼:“你不適合練養鬼術。”

我弟不解,冷墨寒難得願意給別人解釋一句:“你陽氣太重,練禦鬼術,倒不如修道。”

“那還能找女朋友嗎?”我弟問,冷墨寒沒理他。

我白了他一眼:“你這兩天好好養傷,然後回去上學,複習準備高考!養鬼術什麽的不許再碰!”

“哦……”我弟弟不滿的敷衍了一聲。

“買點夜宵回去吧,鬧了這麽久,都餓了。”我牽起冷墨寒的手,又拉起還不舍的站在原地的我弟,往回走去。

買夜宵的時候,我和我弟在挑東西,冷墨寒等在一邊。

趁著這個空檔,我弟輕聲問著我:“姐,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把冥婚解除了。”

我拿著羊肉串的手一頓:“不用了。”

我弟皺眉:“姐,你不要鬼迷心竅!你是人,他是鬼。”

“我知道,但他對我很好。是人是鬼,又有什麽重要的。”

“他對你好一定有目的!不然,他那麽厲害的一隻鬼,幹嘛非要纏著你?”我弟教育我,“而且,姐,人家對你的所有事都了解,你對他又了解什麽?”

我不自覺想起了那天在雪天蛇的肚子裏,冷墨淵跟我說的話,有一瞬間的出神。

“有目的再說吧,他現在對我好,就夠了。”想起冷墨寒為我自毀修為的那一幕,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我弟被氣的簡直不想說話:“那爸媽那裏怎麽辦?媽要是知道你嫁了隻鬼,還不知道得哭成什麽樣子!還有爸,自己的貼心小棉襖嫁了隻鬼,得多心疼?”

我沉默了會兒,道:“那就別讓他們知道了。我和墨寒商量好了,等他的傷勢再恢複些,就把他介紹給爸媽。你嘴巴緊點,別說漏了,嚇到爸媽!”

我弟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你怎麽不怕嚇到我……”

我將手上放滿了夜宵的籃子遞給了他:“去付錢。”

我弟歎了口氣,抱著兩個籃子去付錢了。

墨寒一個人站在路邊的黑暗中,我重新走回到他身邊,他伸出手臂將我擁入了懷中。不知道怎麽了,我竟然覺得他剛剛的身影,格外的孤寂。

“我不會辜負你。”他驀然道。

他的懷抱冰冷,卻很踏實,我的心暖暖的。

“嗯……”我微微點頭,回抱住了他:“我給你也拿了不少烤串,有葷有素,你也嚐嚐大排檔的味道。”

“好。”

我弟付完錢,拎著烤好的串子走過來的時候,看我和墨寒的眼神滿是單身狗對情侶的鄙視。

三個人一路擼著串就回了家。

我媽第二天起來聞見我外套上的烤串味,就知道我和我弟幹嘛去了,又是好一頓臭罵。

還是我奶奶心疼她的大孫女和大孫子,給我們求了情,我媽才放過了我們。

奶奶招呼我去吃早飯,看見我脖子裏的墨玉,她眉頭一皺:“瞳瞳,你的護身符怎麽全黑了?”

我和我弟各有一塊玉,上麵寫著我們各自的生辰八字,是小時候奶奶特地為我們求來的護身符。

我弟那塊上次被童馳飛派來的鬼弄廢了一半,被我奶奶拿去養起來了,等黑色褪下了,再給他戴上。

我那塊……上次被冷墨寒招魂去結冥婚的時候,就他弄碎了,碎玉現在還在我錢包裏躺著……

我隻能如實交代了:“我的玉碎了,這塊是新的。”

我奶奶臉色瞬間緊張起來:“怎麽碎的?”

“支教回來的時候,碰上了山崩,從車子裏掉下去的時候,不小心弄碎的。”我半真半假的說著。

我媽正好端著吃粥小菜從廚房出來,聽見我的話,她又後怕了一回:“玉碎了就碎了,瞳瞳人沒事才是最要緊的。瞳瞳,來多吃點,難得回家一趟,你最愛吃的白蘿卜絲!”

世上隻有媽媽好!

我奶奶問我要了那塊墨玉,看了兩眼,臉色沉重:“這塊玉你哪來的?陰氣太重,別戴了!”

我弟接過也看了兩眼,用口型問我是不是冷墨寒送的,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弟說了一句我差點想拍死他的話。

他大聲喊道:“姐夫送的!我親眼見到的!”

我媽第一個從廚房裏衝了出來:“瞳瞳,你找到對象啦?”

連我爸都放下了報紙:“人多大了?哪裏人?學校裏認識的嗎?人品怎麽樣?”

隻有我奶奶還算正常,但是說的話,我同樣想假裝自己沒聽見:“這玉不能戴!誰送的都不能戴!你那對象,趕緊斷了!有這麽邪氣的東西,身份絕不會簡單。”

鬼送的東西,陰氣能輕麽……

我祈禱冷墨寒在修煉,沒聽到這些話。

我媽連鍋鏟都沒放下,一個勁的追問我對象的事,我敷衍了幾句,端起粥,從我弟那裏把玉拿回來後,默默躲回了房間。

我媽追進了房間……

最後還是我爸理智些,把我媽帶了出去,並且告訴我,不要緊張,他們都是很開明的父母。

然而,吃過早飯沒多久,家裏的門鈴突然響了。

我去開門,冷墨寒居然拎著一堆禮物站在門口。

“你幹嘛?”我詫異。

“拜見雙親。”他道。

他一定是聽到了早上的那番話。

我忙道:“你傷勢還沒好,還是先療傷,我爸媽奶奶那裏沒事的。”

“傷勢無礙,你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他道。

我媽見我站在門口不放人進來也不關門,好奇了走了過來:“瞳瞳誰呀?”

冷墨寒反應飛快,沒等我開口,就自覺叫了人:“阿姨你好,我是慕兒的男朋友。”

“慕兒?”我媽聽到這個稱呼愣了下,見冷墨寒看向我,她問我:“瞳瞳,你男朋友?”

點頭。

我媽笑逐顏開:“那快進來!快進來!昀之,去叫你爸!”

冷墨寒跟著我媽進了屋,我弟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跟著去看熱鬧了。

我媽相當熱情的招呼著冷墨寒:“小夥叫什麽名字?跟我們家瞳瞳什麽時候認識的?你喊慕兒什麽的,我差點都沒聽出來是在喊我們家瞳瞳。人老了,現在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稱呼方式了。”

冷墨寒滴水不漏的一一答了,唯獨漏掉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坐在另一邊,我爸板著臉問我:“瞳瞳,男朋友要來,怎麽也不提前跟家裏說一聲?”

還不是你們一大早非追著我問男朋友的情況……

冷墨寒主動替我答了:“是我來的太突然了。”

“不突然,早上還在跟瞳瞳說讓她什麽時候帶你回來,你就來了!真是巧的很!”我媽生怕我嫁不出去,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我弟嫌棄的在一邊啃著薯片,抬胳膊戳了戳我奶奶,又示意她看了眼我脖子裏的墨玉。

我奶奶不負所望:“聽說瞳瞳身上那塊玉,是你送的?”她伴著臉問冷墨寒。

冷墨寒點頭:“是的。”

“那玉你哪來的?”我奶奶又問。

“家傳。”

“家傳的東西就給我們瞳瞳啦?”我媽吃驚了一下,“瞳瞳,你毛手毛腳的,以後可要小心些了,別把人的玉摔了!”

媽,你不是說玉碎就碎了,我人沒事才是最要緊的嘛?

冷墨寒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對我媽道:“隻是塊玉,摔不摔都不要緊。慕兒才是最緊要的。”

我媽那叫一個滿意,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狀。

我奶奶始終戒備打量著冷墨寒,可是冷墨寒隱藏的很好,她一點陰氣都看不出。

我弟還想指使我奶奶幹嘛,我拿過一邊冷墨寒帶來的禮物,塞給了他:“安心拆禮物。”

那是最新款的iPhone,旁邊還有一整套蘋果產品,包括iTouch、iPad等,一看就是給我弟的。

我弟思量了一把,沒抵抗住誘惑,投敵了。

我又找出來了冷墨寒給我奶奶的禮物,是一盒山參,不知道多少個年份了,分量十足。

我媽是一整套首飾,我爸又是好酒又是古董的,也是收獲頗豐。

大家都很滿意,冷墨寒也成功把墨玉的事糊弄了過去。

中午的時候,我媽做了滿滿一桌子菜歡迎冷墨寒。

我弟一個勁的給冷墨寒夾菜:“姐夫吃點這個!還有這個,我姐喜歡吃,你也嚐嚐!這個也不錯,我媽的拿手菜!”

他很明顯是知道冷墨寒是鬼不能跟正常人一樣吃飯,才故意給他夾菜,想他為難!

我正在思索要不要裝病讓冷墨寒送我去醫院,卻看見我爸媽和奶奶一點都不覺得冷墨寒異常。

“幻術。”冷墨寒傳音給我,我鬆了口氣。

我弟很挫敗。

一天接觸下來,我爸媽對冷墨寒的印象是滿分,連挑剔的奶奶都忘記了心底對冷墨寒的懷疑,給他打了99分。

下午的時候,我媽接到了外婆的電話,說是我二姨家的表姐出了什麽問題,讓我奶奶過去看看。

我也好長時間沒見我外婆了,我媽又嘴快跟外婆說了冷墨寒的事,我外婆堅持要我和冷墨寒一起回去。

我弟翹課在家無聊,心裏估計還防著冷墨寒,便提出跟我們一起去。

於是,一行人就坐上了去我外婆家的巴士。

外麵的太陽很毒,我撐了把傘,將冷墨寒罩在傘下,有些擔憂的望著他:“這麽大太陽,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給我奶奶編個借口,你先去我肩膀裏待一會兒?”

他搖搖頭:“沒事,這兩天有你,已經不必顧慮太陽了。”他的眼睛亮閃閃的,我的臉刷刷的紅著。

到達我外婆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冷墨寒再次受到了我外婆的熱情接待。

我媽當初嫁的遠,我外婆就不舍得我二姨再遠嫁了,就住在同一個鎮上。

我表姐前段日子帶回來了一個男朋友,本來高高興興的事,我二姨瞧著對方也滿意,正準備跟男方家長見麵,商量下我表姐的婚事,男方卻消失了。

然而,我表姐卻說,她男朋友從來沒走過,一直就住在家裏。

一開始,我二姨隻以為我表姐是太想她男朋友了,還安慰了好一番。然而,漸漸的,她也覺得家裏好像多了一個人。

比如說,明明隻有她和我表姐住在家裏,晚上的時候,家裏的門卻突然開了,然後又自己關上,仿佛又誰進來或出去了一樣。

再比如說,家裏的鏡子裏,經常能看見有人影飄過。

我二姨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但是後來想到我表姐說的話,回想起那人影,越想越覺得是表姐帶回來的男朋友。

她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我有些好奇:“鏡子裏不是照不出鬼的嗎?”

“照不出陰氣弱的。陰氣強一些,可以在鏡子裏留下影像,但是不能和正常人一樣照鏡子。更強的另當別論。”冷墨寒給我解釋了,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在說他自己。

“那我表姐家裏?”要真是鬼的話,貌似還是隻挺難弄的鬼。

冷墨寒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在。”

也是,有他在,我怕什麽!

我外婆一邊帶著我奶奶去我二姨家,本想讓我們三個小的先去她家吃晚飯,被我拒絕了。

二姨家的要真是厲鬼的話,我哪裏放心她們兩個老人家去。

我弟也是一樣,他信不過冷墨寒,更加不會放心我們這一堆女眷去。

一行人便這麽走到了我二姨家,還沒進門,我就感受到了一股陰氣。

我和冷墨寒對視了一眼,我外婆開門把我們帶進去了。

一進屋,我就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地,滿屋子的陰氣中,我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和肉腥味夾雜在一起,仿佛進了屠宰場。

忍了又忍,我沒忍住,轉身跑出屋子吐了一地。

我弟在我兩米外的地方,也沒好多少,也是臉色蒼白的吐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