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手臂卻被他握住了。
不等我掙紮開,玄澤用力往後一拉,我身子不穩往後倒去,直接落在了他的懷裏。玄澤又順勢收緊了手臂,緊緊抱住了我。
“放開我!”我立刻掙紮,可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小公主也著急了起來:“壞蛋!放開我媽媽!快放開!我要告訴爸爸了!”
“冷墨淵死了!”玄澤聽見墨淵的名字就生氣。
小公主被他這麽一吼膽怯了許多,一想到冷墨淵,她也傷心了起來,在我肚子裏哽咽了幾下,哭著喊道:“你才死了呢!你才死……爸爸……爸爸不會死的!媽媽……”
“對!墨淵不會出事的!”我怒道。怎麽也掙紮不開玄澤,惱怒之下,我直接對著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他的身子跟冷墨淵的一樣,硬的跟塊石頭一樣。而且他不會像冷墨淵那樣會寵著我,自己把身子變軟。
玄澤見我咬不動,更是開心:“姒姒,你逃不掉的。”他將頭靠在我的背上,“你是我的,你答應了我的,生生世世!”
“那不過是小孩子的玩笑話!”我怒道。
以前沒恢複記憶,他還可以拿這個做借口。
現在我恢複了記憶,當時的場景不過是他問一句長大以後嫁給他好嗎,我答應了。他又說要生生世世,我天真的就答應了。
那一年他八歲,我六歲!連嫁娶是什麽都不清楚!隻知道那天有好多好吃的、特別的熱鬧,想每天都成親,每天都吃好吃的!
那時的話能算什麽數!
“南宮玄澤!放開我!”我怒道。
他不鬆手,小公主著急起來。
我的肚子驀然泛起一股涼意,一道精純的鬼氣直接向玄澤的手臂打去,如同利箭一般從下而上貫穿了他的手臂。
玄澤吃痛手臂一鬆,我立刻推開了他朝外跑去。
這裏是山頂,我朝山下跑去,玄澤的身影一閃卻已經來到我的身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小公主又要發力,玄澤這次有了準備,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她的攻擊。
他一步步上前,手上凝聚著一團法力,眼神不善的盯著我的肚子。
小公主蜷縮在裏麵瑟瑟發抖,我捂著肚子朝後退去,害怕的道:“你別動孩子……她隻是個孩子!”
“她是冷墨淵的孩子。”玄澤的臉色愈發的陰沉。
小公主大氣不敢出。
玄澤修為高深,剛剛她傷玄澤的那一擊,用了她這段日子積累下來的所有法力。現在她法力耗盡,跟尋常孩子沒什麽兩樣。
“她也是我的孩子!”我心疼的怒斥。
玄澤一愣,抬起頭看著我,眼中的傷痛逐漸加深:“姒姒,你不該為了一個鬼胎毀掉自己。”
“現在是你要毀掉我!”我怒道。
“我是在救你!”
簡直跟他談不下去!
眼看他就要再次伸手來抓住我,我瞥見手上的玉鐲,如同見了救星,忙躲了進去。
望著眼前熟悉的黑色的別墅,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腿一軟,便癱倒坐在了地上。
小公主在我的肚子好一會兒才慢慢意識到我們躲開了玄澤,卻止不住的抽咽了起來。
“怎麽了?”我忙問道。
“爸爸……媽媽……爸爸……爸爸死了嗎……”她哭著問我。
我的心被揪的生疼,眼淚一瞬間也想要留下來。
可是聽著小公主那無助的哭聲,又生生忍住了,寬慰她道:“沒有呢!爸爸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出事?一定是他在騙我們。”
小公主聞言也努力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淚:“嗯!一定是他在騙我們!這個撒謊精!哥哥也在呢!哥哥的舅舅也在!爸爸不會有事的!”
對了!慕昀之!他現在是天道了!我能不能朝他求救?
我抬頭望了半天,玉鐲裏的天空是虛幻出來的。而玉鐲外,玄澤還守在外麵。
“姒姒?”他在四處尋找著我,周圍盡是他散發出來的靈力。隻要我一出去,就會被他發現。
甚至隻要我這裏有任何的氣息波動,他都能察覺到。
“姒姒,我知道你在這裏。出來吧,冷墨淵給你的隨身空間沒用的。你會餓死在裏麵。”他道。
這段時間都在冥宮,別墅裏的確是沒什麽存糧了。我找了一圈,隻找到一袋薯片和三粒辟穀丹,隻夠我堅持一個月的。
一個月的時間,冥宮那邊能找到這裏嗎?
我不確定。
玄澤這回之所以選擇來靈界,恐怕就是為了避開冥界對我的搜尋。不然直接去仙界的話,冥界第一時間就能想到去那裏找我。
我望著牆上的琉璃傘,還要再過兩個月左右才能再用,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失望的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忽然一陣地動山搖,驚得我急忙站了起來。
地震了嗎?
“媽媽,我們在玉鐲裏,不會有地震噠。”小公主提醒著我。
那是怎麽回事?
整座房子都在搖晃,我踩在地上,地麵不住的抖動著。
牆上的掛毯和其他裝飾品紛紛摔落在地,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看見頭頂上的天空正映射出玄澤正在不顧一切的攻擊著這裏!
他是怎麽能找到我在這裏的!
我想不出結果,但是天空上時不時的亮起一塊一塊的地方,那裏都是受到了玄澤攻擊的地方。
“媽媽,玉鐲會碎掉嗎?”小公主害怕的問我。
我也不知道,但此刻也隻能安慰她道:“不會的,這玉鐲可是爸爸送給媽媽的呢。”
話音未落,頭頂驀然傳來一道轟隆聲。
玄澤的法力氣息從上麵蔓延下來,小公主害怕的**了一下,元神脫離身軀躲到了我身體別處。
“姒姒,我找到你了,出來吧。”玄澤在外麵,天空之上映著他的臉,帶著淡淡的笑,卻讓我覺得害怕。
“媽媽……”小公主低聲膽怯的喊著我,“我害怕……”
“別怕,媽媽不會讓他傷害你的!”我寬慰著她。可是玄澤的氣息卻愈發的濃鬱起來。
他應該是還進不來這裏,隻能在外麵那樣誘騙我出去。
我打定了主意不出去,玄澤驀然後退了兩步。我知道他絕不會是放棄了,正在疑惑他要幹什麽,一道勢如破竹的劍勢從頭頂壓來。
天空再也頂不住,瞬間布滿了裂縫。嘩啦一聲,這裏如同玻璃一般破裂掉,將我從這個空間丟了出去。
我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玄澤正在不遠處瘋狂的攻擊著一個點。察覺到我出來,他停手轉身看向了我,嘴角一笑。
小公主被他的笑嚇的更加害怕了。
我知道跑不過他,也就索性死了這條心。見他一步步走來,我驀然道:“你不是玄澤。”
他不解,皺眉道:“我當然是!”
我搖頭:“可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玄澤了。”
他一愣,腳步一頓。
我覺得悲涼:“我認識的玄澤哥,會什麽都為我考慮,會把最好的都留給我。可是你……不過就是自私的南宮玄澤罷了!”
“姒姒!”他大聲打斷了我,“他們都可以這麽說,你不可以!”
“為什麽我不能說?上一世你在成婚當日暴斃而亡,你母親直接毒死了我!要我給你陪葬!這一世,我好不容易找到個真心對我的人,你卻要害死他!”一想起冷墨淵生死未卜,我就難過的要命。
玄澤黯然,沉默著站在遠處,道:“冷墨淵不可能真心對你。”
“為什麽不能!他把冥宮都許給了我!就像冷墨寒對慕紫瞳的那樣!他的確是脾氣不好,跟個小孩子一樣。有冷墨寒在,他就什麽也不管。可是他對我很好!”
“那是因為你懷著他的孩子!”玄澤怒吼道。
小公主撇撇嘴,悄悄道:“那爸爸也對媽媽很好!爸爸才不會像你這樣凶巴巴的吼媽媽呢!”
玄澤一怔。
瞥了眼小公主,他又看向我,似乎是有些歉意:“真的?”
“當然是真的!”小公主欺軟怕硬,見玄澤的聲音低了下去,她的聲音就高了。
“姒姒,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麽用!能當飯吃嘛!”聽見道歉,小公主更牛氣了:“快點帶我們去找爸爸!”
“你閉嘴!”玄澤的壞脾氣又上來了。
元神剛回到我肚子裏的小公主被一嚇,又忙躲起來了。
“玄澤哥,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已經錯過了。”我無奈道,“連著兩世,我們都錯過了,也許我們真的是有緣無分。你放手吧好不好?我說服冷墨淵不再跟仙界交戰。”
冥界進攻仙界,一是冷墨淵為了給我報仇,二來也有給其他不滿冥界的界麵敲山震虎的意思。
如今冥界捷報連連,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隻要玄澤願意放手,墨淵與他的私怨並非隻有戰爭才能解決。
聽說以前齊天也經常跟冷墨寒對著幹,現在他還不是隔三差五的就來冥宮蹭吃蹭喝,也不見得冷墨寒有多不待見他。
雖然說墨淵與玄澤脾氣不和,不可能到這個地步。但是雙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也不是不可能。
玄澤望著我,我以為他是有所動搖了,卻不料他道:“仙界怎樣我不在乎!反正現在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了!姒姒,我們既然能相遇,便是有緣!”
“我遇上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要一個個嫁給他們!”我不明白玄澤什麽時候也成了這麽執拗的人。
“媽媽和爸爸還有了我呢!”小公主弱弱的道,“他們才是最有緣分噠!”
玄澤又要瞪她。小公主說完,元神先一步溜走了,還悄悄對他做了個鬼臉。
“姒姒……”玄澤的話帶著幾分難以啟齒,“孩子……我們也可以有……”
我被氣的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公主一聽也是炸毛了:“不許有!我才是家裏唯一的孩子!我才是小公主!你們不許有!”
“你閉嘴!”
“你才閉嘴!”小公主怕自己失寵,這個時候也不怕玄澤了,可勁的鬧著:“你壞死了!害了爸爸還要欺負我!媽媽!不喜歡他!不喜歡!”
“好,不喜歡。”我摸了摸肚子。
“姒姒!”玄澤一下子急了。
我歎了口氣看向他:“作為朋友,我是很喜歡你的。但是,你這樣一步步的逼我,是要連朋友都沒得做麽?”
“當然不是!”他忙否認,又覺得不對,改口道:“我們本就是夫妻。”
“爸爸和媽媽才是!”
“冷墨淵他妻子是淩璿璣!”玄澤怒道。
小公主不認識這個人,撇撇嘴:“瞎說!”
玄澤望著我,見我也不信,怒道:“姒姒,淩璿璣還活著!”
我一窒。見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謊,追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記得冷墨淵說過淩璿璣是魂飛魄散的!怎麽可能還活著!
玄澤深吸了一口氣,道:“淩璿璣當年是死在她父親的手上,那是他親生女兒,淩重下手的時候,怎麽可能不留有餘地!”
淩璿璣居然是那麽死的……
“她為什麽會死在自己父親手上?”我不解。
“傳聞是為了救冷墨淵。她替冷墨淵擋下了那一刀。”玄澤道。
怪不得冷墨淵會一直都記著她。
“可是她魂飛魄散了……”我不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是什麽心情。
我自私的想要獨占冷墨淵,是不希望淩璿璣複活的。可是,冷墨淵會希望吧……
心裏竟然因為冷墨淵會高興而有些難過。
我藏起了這份心思,還是不想去相信這件事:“她既然活著的話,為什麽不去找冷墨淵?”
玄澤冷哼一聲:“哪裏需要她去找,冷墨淵一直都在找她殘留下來的魂魄!現在,恐怕都找的差不多了。不然,你以為我是用什麽做陷阱才能吸引的他?”
我一驚:“你用的淩璿璣做誘餌?”
“是用的淩璿璣的一道殘魂。”他道。
左邊胸口驀然一陣疼痛,小公主的元神跑到那邊,懂事的幫我捂住了我的心髒:“媽媽不痛!我保護你!”
“乖。”我應了她一聲。心裏仍舊是不願相信,可是有段時間冷墨淵的確是會忽然消失,誰都找不到他。
“姒姒,他一直在等淩璿璣複活。不然的話,為什麽至今都不娶你?”玄澤問我。
這件事我還沒考慮過,被他一提,的確是有些不舒服。
“姒姒,跟我走吧。”他再次朝我伸出手來,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強拉著我,而是攤開手在我麵前,等著我將手交給他。
我望著他,麵容依舊是我記憶中的玄澤,可是心境,卻不一樣了。
我搖了搖頭,玄澤皺眉想要來抓我,我閃身躲開。動作幅度有點,腳下踩到一塊碎石子,身子一個不穩便直接朝後倒去了。
“媽媽——”小公主焦急了起來。
我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玄澤也焦急的衝上前來。不想被他抓住,我朝後大退了一步。
小公主一聲不要還沒喊出口,我就感覺腳下一空,居然直接朝下落去了!
懸崖!
我怎麽忘了自己站在山頂懸崖邊!一後退就直接落下去了!
玄澤追上來,停在懸崖邊望著我朝下落去,風中刮過他嘶聲喊著我名字的聲音。
我雙手亂抓著,想要抓住什麽穩住身子,可是四周隻有呼嘯而過的風,什麽也抓不到。
“寶寶,你能讓媽媽飛起來嗎?”我想不出辦法,隻能問小公主。
小公主哭喪著搖頭:“不能……這裏不能用法力……媽媽……你要摔成肉餅了……嗚嗚嗚……”
摔成肉餅了冷墨淵還能複活我麽?
我滿腦子胡思亂想,知道這是因為太緊張了,大腦在強迫我開小差轉移注意力。
靈光一閃,我瞧著手掌中被我握住了一小截斷玉,試著感應了一番。雖然進不去,但還能感應到裏麵的東西!
這正好是放著別墅的那一截!
我將琉璃傘從裏麵拿出來打開,頓時,下降的速度變慢了!
看來能得救!
小公主見狀也不哭了,開心的誇著我:“媽媽真聰明!”
現在隻希望這個臨時降落傘能牢靠些!
下降的速度依舊是很快,我照著直覺控製著傘麵的傾斜,讓傘盡量不被風吹得朝山崖撞去。
小公主幾次想使用法力,都沒有辦法,不解的問我:“媽媽,為什麽這裏用不了法術?”
“媽媽也不知道……”在媽媽原來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法術這個概念。
朝下望去,已經能看到下麵了,是一條咆哮著的江流,水流非常的湍急。死在裏麵的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會成為隻水鬼呢。
胡思亂想著,我想要控製著傘從江麵上離開。可是,兩邊都是峽穀,我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撞上山壁,要麽掉進河裏。
“寶貝,你覺得哪個選擇,我們活著的可能性更高一點?”我問小公主。
小公主嚴肅思考了一下,道:“河裏!要是有水鬼,我正好抓了他!讓他給媽做牛做馬!”
我們家寶貝的成語用法一看就是遺傳了她爹。
我也是一樣的想法,盡量控製著琉璃傘往下落去。雖說這裏不能用法力,但是琉璃傘本身硬件過硬,為我們減少了不少的下降速度。
眼看就要落入河中,我將傘麵朝下,自己站在傘中,盡可能的減少了衝擊力。
腳下傳來一陣撞擊的痛楚,我護住了肚子,深吸一口氣便落入了河中。
咆哮著的河流打在我的身上,比被搬磚拍到還疼。小公主的元神躲在我的體內,都低低嗚咽了起來:“媽媽……疼……”
我倒在河裏掙紮著,一開口便會有灌入,連安慰她一下都做不到。隻能將傘挪到肚子擋住肚子,將那裏護的更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在冰冷的河水中失去了知覺。在小公主的一片呼喚聲中,才慢慢醒來。
我倒在一片鵝卵石淺灘上,琉璃傘還在手中保持著原來護住小腹的姿勢。就是手一直握著,現在都酸了。
“媽媽,你總算是醒了。”小公主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不僅感覺渾身酸痛的難以言喻,還有氣無力的。
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有些視線模糊的眼睛,我嚇了一大跳,自己的額頭居然燙的一塌糊塗。
想著自己渾身發涼,這是發燒了啊……
“寶寶,你怎麽樣了?”我忙問小公主。
“我沒事,那些一點都不疼!不疼!”她強調著,帶著幾分故作堅強的哭腔,音調卻是很高,想來即使有傷也是
被水流撞擊傷到的皮外傷。
這些冷墨淵都能治,我就放心了。
發燒而已嘛!沒事的!降溫就好了啊!
“寶貝,去媽媽額頭上呆著!”我對小公主道。有什麽降溫利器比得上我們小公主的元神。
小公主自然是照做,卻疑惑道:“媽媽,你的額頭怎麽這麽燙?”
“你難受嗎?”我忙問。
“不難受,怎麽燙,媽媽難受嗎?”
“你在那裏呆著就好了,等不燙了再走。媽媽這是發燒了,要你降溫呢。”我解釋著。
小公主不是很懂發燒是什麽,但是很聽話的照做了。
額頭的火熱被冰涼感覆蓋,倒是好受了不少。隻是頭有些重。雖然小公主的元神沒有重量,但畢竟是個鬼胎,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半條腿還在水裏,我忙站了起來。
小公主還不會數數,連我昏迷了多少天都不知道。露在水麵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風幹了,想來時間也不會短。
要不是近期跟冷墨淵雙修的時間長了,泡在水裏的半條腿,估計也早就廢了。
我瞧了眼這河流的方向,上遊是我落水的地方,果斷選擇了沿河朝下遊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小公主還是不能使用法力。她說在我昏迷期間,試圖找過慕昀之,奈何老天爺一點反應都沒有。
沿著河流走了大半天,天漸漸暗了下去。以前聽冷墨淵說過,靈界到處都有著不同級別的靈獸。不少靈獸都是晝伏夜出的。
我怕天黑了遇上危險,路過山壁的一道裂縫,就躲了進去,打算在那裏先湊合一晚上。
冷墨淵送給我的玉鐲已經碎掉了,之前握在手中的那最後一截斷玉也掉在了河裏。
現在手上就隻有琉璃傘這一樣東西了。
小公主囔了幾聲餓,發現這裏實在是沒有東西可以吃後,撇著嘴不高興的去睡覺了。
我坐在裂縫裏,迷迷糊糊的在打瞌睡,驀然一道陰氣閃過,讓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冷墨淵!
是冷墨淵的陰氣!
我仔細感受著,見真是他的氣息,激動的一塌糊塗。分辨了一把陰氣的來源,我立刻就站起來朝那裏走去了。
是從這條縫隙的深處傳出來的!
琉璃傘發出微弱的光芒來,我借著這光芒摸索著岩壁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這條裂縫是在在山體中間,很狹窄,大型的猛獸進不來,所以我才選了這裏。至於深處有什麽,我也沒有多想過。
此刻這裏有冷墨淵的氣息,雖然怪異,但是總讓我懷著一絲希望。
我了解玄澤,他不是一個習慣說謊的人。如今說冷墨淵死了,盡管我再不願意相信,內心深處還是知道冷墨淵肯定是出事了的。
不然,冷墨寒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冥宮。
裏麵有冷墨淵的氣息,說不定冷墨淵也隻是和我們一樣被困在了這裏呢!
我滿懷希望的走過去,因為急著去見冷墨淵,腳步也越來越快。然而人,我卻漸漸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低低高高的,似乎是個女人的聲音……
怎麽會有女人的聲音,不是冷墨淵的氣息嗎?
我怕中計,仔細辨認了一番,冷墨淵的氣息之中似乎還夾雜了一些別的氣息。
這是怎麽回事?
我愈發的擔心起冷墨淵,直接跌跌撞撞的小跑著朝前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聲音愈發的清晰。
我終於聽出來,那是女人的呻吟聲!
是有人在這裏偷情!
我正思索要不要先撤了,卻已經跑出了那道裂縫。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型的山洞。山洞的最中央,兩道身影交纏在一起。
我要逃開卻已經來不及,那全身赤裸的男人抬起頭來,居然是冷墨淵……
我心間被狠狠刺痛,下意識的看向他身下的人。那女人的臉我隻見過一次便不會忘記,是淩璿璣……
心一瞬間疼的仿佛被鑿子擊穿了一般,我難過的都忘記了呼吸,轉身便朝原路跑了回去。
遠遠的,我還聽見淩璿璣帶著媚意的聲音問冷墨淵:“淵……那是誰……”
“一個活人。”冷墨淵語氣淡淡,“我們繼續。”
冷墨淵你混蛋!
我為了你擔驚受怕,你居然在這裏找小三!
不對!淩璿璣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才是小三!
這回沒誤會,我成了真真正正的第三者!
冷墨淵混蛋你混蛋!混蛋!
“姒姒?姒姒!姒姒醒醒!”
醒什麽!
沒看見我在生氣麽!
我的身子被人左搖右晃著,一睜眼,居然就看到了冷墨淵的臉。
剛剛看到的畫麵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沒多想,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打了上去。
吃虧的自然還是我。
冷墨淵的眼中閃過一道詫異,隨即是一臉迷茫:“姒姒,幹嘛又打我?”
“你這個渣男!不打你打誰!”我忍著手上的劇痛怒斥。
冷墨淵無辜的一塌糊塗:“我哪裏渣了?”
“你剛剛還和……”我說著一愣,怎麽感覺有點奇怪。強迫自己從憤怒中冷靜下來,我掃了眼四周,我還在之前打瞌睡的山縫隙裏。
兩邊都是我撿來了落葉,隻要有人踩在上麵就會發出聲響,用來提醒我躲避危險。
現在裏麵那些落葉都是完整的……
我不是朝著裂縫深處走去了麽……那一邊的落葉為什麽會是完好的?
我正好奇著,忽然瞧見冷墨淵腳下的落葉被踩碎了。
心中一個激靈,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真疼!看來不是做夢了!
“你怎麽在這裏?”我問他。
“我被算計後就被困在這裏了,姒姒,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又問。
“和你一樣。”我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走出裂縫,冷墨淵卻喊住了我:“姒姒,拉我一把。”
我回過頭去,他站在裂縫之中朝我伸出手來,眼中帶著期盼與一份忐忑。
“你自己出來吧。”我道。
“你拉我一把。”他想要將手伸出來,又似乎是被什麽束縛住了,停在了原地。
我往後退了一步。
他皺眉:“姒姒?”
“你究竟是誰!”我冷聲問道。
“我是墨淵呀!”他一臉真誠。
我冷笑一聲,指著他腳下的碎落葉道:“冷墨淵是鬼!他是沒有重量的!反除非故意,否則他不可能會踩碎這些落葉!”而墨淵這個時候完全沒有必要踩碎落葉!
那邊的“冷墨淵”望著我不快的皺眉,終於,不快的冷笑一聲:“好聰明的女人!”
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究竟是誰?”我問。為什麽他會知道冷墨淵和我的名字?
冷墨淵的麵容在他的臉上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容。
氣息卻有些熟悉。
“你帶我出去,我就告訴你我是誰。”他道。
我掂量了兩番,還是覺得不能相信他。反正他出不來,我還是占優勢的。
“不說算了。”我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轉身離去,一步步朝著河流處走去。
身後的人慢慢著急起來了:“喂!喂!你回來!姒姒!回來!”
我這才慢慢停下了腳步,假裝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不耐煩的問道:“還有什麽事麽?”
“我告訴你我是誰!你帶我出去!”那人黑著臉道。
“為什麽要知道你是誰?”我裝出更不在乎的樣子。
他的臉上閃過一道怒意,思索了一番,沉聲問我:“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夢中那男人在哪裏?那個叫冷墨淵的男人?”
我一驚:“你怎麽知道他的!”
那男人仿佛是知道了我的軟肋一般,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我當然知道!隻要你拉我出去,我就告訴你他在哪裏。”
我該不該信他?
我打量著他,他的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總感覺像是剛剛才在哪裏感應到過一般。
到底是在哪裏?
一定就是剛剛!
剛剛我做了個夢,夢見冷墨淵和淩璿璣……
對了!淩璿璣的氣息!夢中淩璿璣的氣息就是他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