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是冷墨淵寵妃,她想要弄一麵冷墨淵的經常照的鏡子並不難。
鬼胎的父親判斷都是從氣息上判斷的,隻要她能再弄來一個孩子的話。孩子加上冷墨淵的氣息,一切似乎就水到渠成了。
昨天冷墨淵發現那鏡子的怪異後匆匆離開,難道也是因為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白依依是怎麽瞞過所有人那麵鏡子的存在的?
我仔細想著這些,竟然都沒注意到一旁兩個女人的爭吵聲已經安靜了下去。
忽然,身旁傳來一道劍勢。我意識不妙,已經躲不開了,直接躲進了玉鐲之中。
齊芷霜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人呢!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
“估計是躲進隨身空間裏去了!”宮醉柳怒道。
“那怎麽辦?”齊芷霜雖然修為漲了不少,但是一些冥界常識還是比不上宮醉柳。
宮醉柳想了想,道:“隨身空間大多都動不了,我們在這裏等著就是了!我就不信了,她一個人還能在裏麵呆那麽久!除非餓死!她早晚得出來,我們在這裏等著就是了!”
“好!等她出來抓她!”
說的好像你們抓得到我一樣。
我瞥了眼別墅牆上掛著的琉璃傘,將傘取了下來。琉璃傘的跨界功能已經可以再用了,我還怕她們在外麵堵我?
這個時候我還不急著離開,抱著傘,泡了杯麥片,就跟玉鐲外兩個焦躁的女人僵持著。
而拉車的那些陰靈因為沒有了威壓壓製,已經再次將車拉動起來了。
齊芷霜焦急了起來:“怎麽辦?車子動了,她是在車裏,還是在車外?”
“下車!”宮醉柳怒道。
一杯麥片喝完,我又吃了不少零食。外麵兩個女人還在不耐煩的等著,我覺得這一晚的宵夜吃的真叫滿足。
期間,宮醉柳問齊芷霜:“你說,她聽到了多少?”
齊芷霜不是很在乎這個:“聽到多少又怎樣?你害怕什麽!我現在隻想弄死她!”
“你懂什麽!”宮醉柳的聲音不自覺有點顫抖,“要是她都聽到了,我們都得死!”
“為什麽?”齊芷霜不懂。
我伸長了耳朵去聽,宮醉柳眼看就要說出來了,又生生改了口:“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一會兒她出來,殺了她!魂魄都別留下!”
“那她肚子裏的鬼胎……”真要動手,齊芷霜忌憚著冷墨淵,有些遲疑。
宮醉柳想了想,下定了決心:“一並殺了!墨淵大人修為高深,他的孩子修為必定也不低!到時候殺了,我們一人一半分食了!你的修為還能再漲一截!遠超你跟我哥雙修得到的好處!”
居然想吃我們家小公主!
我讓冷墨淵弄死你們!
我怕再留下來我就忍不住衝出去跟她們算賬了,打開傘利用琉璃傘的能力回到了宿舍。
一想到那兩個女人還在黃泉路上守著,我就樂得不行。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冷墨淵就坐在我的床頭。
他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見我醒來,還給了我一個早安吻。
想起自己昨晚的猜測,我心中抱著希望,竟也沒有躲開。他一時之間更高興了。
“姒姒快起來,帶你去看樣東西!”他拉著我從被窩裏起來。
“看什麽啊?”我問他。
他故作神秘:“你看到就知道了。”他將衣服從椅子上拿給我,又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麽,著重道:“但你一定得相信我!”
什麽事這麽鄭重?
我好奇的穿好衣服跟著他去了,兩個人坐在商場的露天咖啡廳裏,他指著樓下來往的行人道:“姒姒,你指一個人。”
我隨手指了個正在看手機的男人,冷墨淵道:“換個女人。”
我又不解的指了個售貨員。
冷墨淵神秘的一笑,伸手捂住了我的眼:“不準看哦!”
即使看不見,我也能感受到他將一道鬼氣打入了我指著的那個方向。沒一會兒,他收回了捂著我眼睛的手。
“你去看看那個女人。”他笑的像個邀功的孩子。
我好奇的望過去,那女人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她身上有了冷墨淵的氣息!
雖然並不重,但是拚著我對冷墨淵的熟悉,還是能認出來。
見到了我的詫異,冷墨淵很滿意,又道:“你用法力去感受下她的肚子——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清白!”末了他又著重的強調了一句。
我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答案,照著冷墨淵的去做,果然感受到冷墨淵的氣息都是從那售貨員的肚子裏散發出來的!
“她懷孕了?”我錯愕道。
冷墨淵嗔了我一下:“怎麽可能!我回去找了麵我用過的鏡子,用了聚留陣。現在把鏡子打進誰的體內,誰就能有我的氣息!我在想,依依那裏,會不會也是……”
那售貨員的肚子裏還能依稀感受到一麵鏡子的模樣,但是白依依那裏隻能感受到一個孩子。
冷墨淵最後說的不怎麽確定,想來也是沒有確切的證據。那孩子雙親都是鬼,沒有實體的血肉,連活人的親子鑒定都做不了。
“有辦法能確認嗎?”我問。
白依依肯定不會自己承認的,而我們也沒有辦法找到留有冷墨淵氣息的鏡子,根本就動不了她。
我正思索著,腰間忽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擁入了懷中。冷墨淵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坐在了他的腿上!
“姒姒,你相信我是不是!”他歡喜的問著。
感受到行人的側目,我急忙站起來很來。冷墨淵想要將我抱回去,被我瞪了一眼,又受傷的縮回了手。
“那姒姒你相信我嗎?”他又問。
怎麽說呢,我當然是想要相信他的。可是,白依依的肚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大起來的不是。
我猛然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忙問冷墨淵:“齊嶽平招出來什麽沒有?”
冷墨淵搖搖頭:“他身上有魂魄烙印,一開口就魂飛魄散了。”
“那齊家的其他人呢?”我又問。
冷墨淵再次搖頭:“那些人真的不知道,隻知道照吩咐做事。”
思考了許久,我還是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冷墨淵。
冷墨淵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是說,她們聯手了?”
“我也隻是猜想……”我覺得我現在就像是古時候和皇帝一起想法子弄死皇後的奸妃。
這裏人來人往的,怕隔牆有耳,冷墨淵帶我回了宿舍。
“姒姒,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他鄭重的承諾著我,仿佛白依依真的冤枉了他。
我自然也希望是那樣,可是總覺得奇怪,問道:“那晚你是怎麽喝醉的?你大哥也喝醉了嗎?”
提起那晚,冷墨淵的臉有些掛不住,但還是說了:“我哥酒量比我好,沒醉。那晚我高興,多喝了幾杯……”
他有些懊惱,抬手將我擁入懷中。不等我反抗,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將一段記憶傳給了我。
是冥宮,他和冷墨寒一起喝酒談著事。
兩個人這時正事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就在喝酒聊天。慕紫瞳端著兩個小菜從院子裏出來給他們下酒,冷墨淵還笑嘻嘻的說了聲謝謝大嫂。
慕紫瞳離開,冷墨淵略有幾分感慨的道:“等我們家小公主出生了,我以後也和姒姒過你們這樣的日子!”
冷墨寒端著酒碟的手微微一頓,看向冷墨淵,問道:“收心了?”
冷墨淵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捂著自己的胸口道:“是把心給出去了!”我的麵容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這是冷墨淵在那時想起了我。
忽然眼睛就有些酸。
“哥,說實話,我以前挺不理解你為什麽對大嫂那麽好的。現在……”他咂了一下嘴,“我不知道除了對姒姒好,我還能幹嘛……”
冷墨寒瞧著他,還有些詫異自己弟弟能有這麽覺悟的一天。
冷墨淵笑的可開心了,那種開心鐫刻在記憶中,讓此刻的我也能感受到。
他端起酒杯喝的有些快,冷墨寒提醒道:“這酒烈,你慢些喝。”
“沒事!”冷墨淵撈過一遍的酒壇,抱住了。
“哥,我想吃炒小竹筍。你讓大嫂給我做好不好?”冷墨淵忽然道。
“想吃自己出去吃,我這裏不點菜!”冷墨寒可舍不得別人使喚他老婆。
冷墨淵不滿:“外麵的沒大嫂做的好吃……”他放下酒壇站起身來,“我去找大嫂!我看到白焰昨天抱了一堆竹筍回來的!”
他正要邁步,身子卻微微晃了晃。
冷墨寒起身扶了他一把,拎著他讓他坐下了:“我去慕兒那看看。”他有幾分無奈,“可先說好了,慕兒要是今天沒打算做這道菜,你就死心。”
“好。”冷墨淵滿足的又抱起了一旁的酒壇,輕聲呢喃著:“我以後讓姒姒給我做……”
冷墨寒離去,冷墨淵的眼角驀然閃過一抹紅色。一張陌生的女人麵容在我腦海裏閃現,那是淩璿璣!冷墨淵看到那抹紅色就想起了她……
他抬起頭,看見是白依依,有些失望,又低頭抱緊了懷中的酒壇。
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些醉了吧。
“大人……”白依依嬌媚的聲音在一邊響起。冷墨淵沒有理會,伸手拿過一邊的酒碟又要喝。
我能感受的到,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剛剛那麽開心了。淩璿璣的死,反反複複的縈繞在他的心頭。
白依依給他捏肩,他側身閃開了。想要將白依依送出冥宮的想法再次在腦海裏浮現,他問:“離開冥宮想要的補償,想好了嗎?”
“大人真的不要依依了嗎?”白依依委屈的跪在冷墨淵身旁,一下子哭出聲來。
冷墨淵有些心煩意亂:“別哭了。就像是人間的那樣,和平分手。這四五十年,算本座耽擱你了。補償,隻要本座出得起,都沒問題。”
“依依不要補償,依依隻要大人!”白依依抽咽著。
我是姒姒的。
這話在冷墨淵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他抬頭看向白依依,若有所思道:“本座……向來是隻薄情的鬼。”
淩璿璣死去的那一幕在他的腦海裏反複出現,“你跟著本座,不值當。趁著本座如今還願補償,好聚好散。”
“大人是當真薄情,還是隻對依依薄情?”白依依哽咽著問。
冷墨淵的腦海中又想起了我,沒有回答白依依的話。他想要倒酒,白依依的身子卻擋住了那酒碟。
他伸手,白依依想要讓開,卻碰落了那酒碟。白依依連忙去撿,好在在酒碟落地之前接住了。
她將酒碟遞給冷墨淵,又給冷墨淵倒了酒。
沒一會兒,冷墨寒端著一盤剛出鍋的炒竹筍過來,白依依便告退了。
“算你走運。”冷墨寒將炒竹筍放在桌上,冷墨淵笑著吃了。
兩個人之後又喝了些酒,冷墨寒看冷墨淵醉的有些厲害了,便沒讓他喝下去,派鬼送他回去了。
之後冷墨淵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記憶就到這裏,我的思緒回到現實世界,冷墨淵滿是歉疚的望著我:“我喝斷片了……我還是第一次喝斷片……”
如果是白依依做的手腳的話,那隻有她來的那麽一會會兒。可是那麽短的時間,她是怎麽做的手腳呢?又是做了什麽手腳?
我想不出結果來。冷墨淵揮手,一邊的桌子上驟然就出現了那天他和冷墨寒喝過的酒和酒碟。
“我也怕被算計,跟我大哥將那天用過的東西全部要過來了。”冷墨淵道。
我拿起那酒碟裏細細端詳著,當晚白依依隻碰了這隻酒碟和那壇子酒。
酒,冷墨寒也喝了,但是沒事。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就一定是出在這酒碟子上了。
這酒碟上仍舊有淡淡的酒味傳來,我皺眉道:“你們冥界的餐具都不洗的嗎?”
冷墨淵怪異:“當然洗啊。”
“那怎麽還有味道?”我不解道。
冷墨淵接過聞了聞,搖頭道:“沒有啊。”
味道雖然不重,但是我不會聞錯的,真的是酒味!
冷墨淵抬手敲了敲一旁的酒壇:“是這裏的味道吧,這個沒洗。”
我湊近那酒壇聞了聞,也是一股酒味。但是這味道是一種酒的醇香,和酒碟上濃烈的酒味不是同一個味道。
等一等,為什麽這碟子上會有其它的味道?
冷墨淵那晚隻用它來喝了酒!
我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冷墨淵,冷墨淵聞了好久,還是說自己聞不到。
為了證明自己,我拉著他去了大街上,隨便找了一些行人讓他們聞,基本上都在酒壇和酒碟上聞出來了兩種味道。
“難道是隻有活人才聞得出?”冷墨淵嘟囔著,又帶著我去抓了一大票孤魂野鬼,讓他們聞,沒一隻聞出來。
我幾乎已經能確認冷墨淵是被算計了,就是不知道他被算計後,有沒有失身……
“走,去找齊天,那老小子肯定知道這是什麽!”他收起桌上的酒碟酒壇,抱起我就朝清虛觀飛去。
此刻已經是午夜了,清虛觀眾人都已經睡下了。冷墨淵破門而入,齊天正盤腿坐在一邊調息。
“你們這個時候不在**做的事,來我這裏幹什麽?”一開口,他就汙汙的。
我白了他一眼,冷墨淵也沒興致跟他跑火車了,開門見山說了來意。
齊天端詳了一會兒,笑了:“要不說鬼和活人還是不一樣的呢。這酒碟上被人塗了酒母呀!”他舉著那酒碟子道。
“酒母是什麽?”我不解的問。
冷墨淵的臉色很差,齊天笑道:“酒母就是舔一口就能讓人喝醉的東西。用你們活人的話來說,就跟超高濃度的濃縮酒精一樣。”
他轉著那碟子,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這好像還是靈南天他們家的酒母。靈氏祖地不是被你打下來了嘛,難道還有人去你那裏偷東西了?”
“哼!”冷墨淵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白——依——依——”
齊天瞧著我們半天,慢慢反應過來了,詫異道:“不會真的又被算計了吧?”
“不然還能怎樣!”冷墨淵慍怒,“靈氏祖地我帶她去過一次!酒母一定是她那個時候拿的!”
齊天偷笑,幸災樂禍的:“那你這是不是自作自受?”
冷墨淵重重的哼了他一聲,帶著我氣衝衝的回去了。
送我回到宿舍他就想要走,我攔住了他:“你去哪裏?”
“找白依依算賬!”
“可是你能確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嗎?”我問。
冷墨淵想要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他望著我思索了好一會兒,挫敗的搖了搖頭。
我卻道:“我有主意。”
冷墨淵一驚,我將自己的主意告訴了他,冷墨淵表示沒問題!
當天晚上,他帶我回了冥宮。
第二晚白依依在花園裏撞上同樣出來散步的我的時候,臉色都被氣白了。
“誒呀!妹妹終於不跟大人置氣,肯來冥宮住了呢。”再氣,她還是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她故意挺著肚子,就怕我眼瞎看不見她懷孕了。
“是呀,我們家小公主說要搶回爸爸呢。”我同樣皮笑肉不笑的氣著她。
白依依幹笑著瞥了眼我的肚子,眼中閃過的一道羨慕被我敏銳的捕捉到了。
慕昀之保佑!白依依肚子裏的孩子一定不要是冷墨淵的!
“妹妹真會說笑。”白依依盡量掩飾著她的尷尬,“什麽搶不搶的,我們母子哪裏爭的過妹妹……”她說著就自怨自艾了起來。
剛剛跟慕紫瞳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我特意跟她打聽了下白依依的身份。
白依依活著的時候,是個唱戲的。我倒不是對青衣花旦有什麽偏見,隻是覺得她這一身演技,著實是選對了職業。
慕紫瞳其實挺不待見她的。因為白依依隔三差五就去找她,各種明示暗示要慕紫瞳想辦法幫她扶正。
冷墨淵的冥後之位要給誰,慕紫瞳壓根兒就做不了主。
要隻是這樣,慕紫瞳也就算了。畢竟誰不想往上爬,慕紫瞳表示她還是理解白依依這份心的。
然而,白依依見慕紫瞳這裏行不通,冷墨寒她又不敢去招惹,就把魔爪伸向了白焰。各種給白焰示好,然後讓白焰去找冷墨淵說要她做二嬸。
利用自己兒子,這下慕紫瞳就忍不了了,當即就去找白依依談話了。
具體談了什麽內容,告訴我這個八卦的鬼侍女不知道,但是聽說白依依三天沒敢出門。之後,不管是白焰還是慕紫瞳那裏,她都不敢再提這件事了。
據慕紫瞳本人表示,果然還是早點撕破臉皮的好,她還能早點清淨。
“媽媽。”小公主迷迷糊糊的喊了我一聲,想來是睡醒了。
“醒啦。”我摸了摸肚子。
小公主隔著肚皮,睡眼朦朧的蹭著我:“嗯……”
白依依沒話找話:“小公主這是睡醒了啊。”
小公主揉了揉眼:“弟弟也醒了啊。”
醒了正好!
“說起來,你也別喊我妹妹了,一會兒,你說不定得管另一個人喊妹妹呢。”我笑道。
白依依不解,我低聲吩咐了身旁的鬼侍女一聲:“把人帶過來。”
沒一會兒,齊芷霜便被帶過來了。
白依依微微皺眉,隨即似乎是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伸手捂住了肚子,低聲嗬斥著:“你幹什麽!不許鬧!”
小公主疑惑的問我:“弟弟為什麽要喊一個陌生人媽媽?”
果然!
我還沒有出聲,白依依已經先一步著急了起來:“小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嘛!”小公主不樂意了,“他就是在喊嘛!不信你問哥哥!哥哥也能聽見的!哥哥!”
“我在!”白焰從一邊躥出來,摸了摸我的肚子,又指著齊芷霜,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他真的在喊她媽媽。”
白依依的臉這才徹底白了:“你……你們……誣陷我!”她怒斥著,“這孩子身上有墨淵大人的氣息,怎麽可能是假的!”
“也沒人說孩子身上沒冷墨淵的氣息。”我打斷了她,“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這孩子的親生母親。”
“我當然是!”
“我才是!”齊芷霜也怒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
白依依的肚子閃過一道白光,那孩子元神出竅躲到了齊芷霜的懷裏。
白依依的臉一下子白了,低聲嗬斥道:“回來!快回來!”
那抹白色的元神更加害怕的往齊芷霜的懷裏縮去,看的齊芷霜眼中盡是心疼。
“把孩子還給我!”白依依又怒道。
齊芷霜也怒了:“還什麽還!這是我的孩子!你把孩子還我才是!”
“你胡說!來鬼!把她給我丟出去!”白依依叫來在附近巡邏的侍衛,又被白焰打發走了。
“小公子!”白依依急的直跺腳,“不能讓這等居心叵測之人呆在冥宮之中!”
“可那是弟弟的媽媽啊。”白焰純真的望著她。
“我才是!她是假的!”白依依見沒人幫她,抬手便跟齊芷霜動起手來,想要將躲在她懷裏的鬼胎元神搶回來。
小公主悄悄的問我:“媽媽,我們該幫誰?”
“誰都不幫。”反正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小公主表示理解,白焰坐在一邊看著,也沒有出手。
齊芷霜雖然修為大漲,但還不是齊芷霜的對手,三兩下就被白依依打趴下了。
那鬼胎元神想要去扶起齊芷霜,白依依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想要將那抹元神攏入懷中,卻不料手還沒碰到鬼胎,就被彈飛了出去。
白依依大怒,正要質問是誰在暗算她,瞧見冷墨淵從一邊邁步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爸爸,弟弟喊那個女人喊媽媽呢!”小公主忙告訴了她爹。
白焰又補充道:“她們還打架了!”
冷墨淵看向她們,齊芷霜抱著那鬼胎的元神瑟瑟縮在一邊,哭訴道:“冥王大人……這真的是我的孩子……我的!不是她的!”
冷墨淵又看向白依依。
白依依咬牙道:“大人,孩子是我的!她……她和花姒聯手算計我!”
話音未落,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掐著她一般。
冷墨淵冷冷開口:“本座不聾,但姒姒犯不著算計你!”
被冷墨淵幫著辯解了一句,我的心裏甜滋滋的。
白依依被鬆開,淚眼婆娑的摔倒在一邊。
冷墨淵瞧了眼那鬼胎的元神,元神又往齊芷霜的懷裏縮去。
小公主呼道:“爸爸,你不要看他了啦!他都要被你嚇死啦!”
“就你膽大。”冷墨淵被小公主挖苦了一句,倒是心情不錯,同樣揶揄了小公主一句。
小公主是個不怕被誇的孩子,喜滋滋道:“我就是膽大!”
冷墨淵對她一笑,又看向白依依:“自己招吧。”
白依依不知道是不敢開口還是不願開口,冷墨淵又看向了齊芷霜。
齊芷霜看向我的眼神有些不忿,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說實話的好,氣憤道:“宮醉柳騙我將孩子帶回宮家,我想著那裏是冥界,孩子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才同意了……卻沒想到,她居然是將我的孩子給了她!”
說到這裏,齊芷霜恨不得掐死白依依。她和宮鴻煊兩個人都是眼睛長在腦袋上的,結果兩人的孩子變得這麽膽小,一看就是白依依的功勞。
“她……她說謊!大人,孩子是我們的!我們的孩子!孩子身上有您的氣息!”還沒等冷墨淵再次開口,白依依便匆忙的為自己辯解。
“本座今日這兩日仔細檢查了一遍寢宮的鏡子,發現所有的鏡子都被換成了新的。”冷墨淵緩緩看向臉色蒼白下去的白依依,“依依,你說,是誰會換掉本座寢宮內的所有鏡子?還都換成了一模一樣的?”
白依依的身子一顫,哆嗦著道:“依依不知……”
“你不知道,我卻知道!”冷墨淵慍怒,“聚留陣你倒是學的真不錯!”
她的身子一顫,眼角瞥見齊芷霜和那鬼胎的元神,抵死不認:“依依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孩子有您的氣息……”
“那為什麽他的元神上是宮鴻煊的氣息!”冷墨淵怒聲打斷了她。
白依依的身子一顫。元神上的氣息,是沒有辦法作假的。
小公主再次開口,倒是有了幾分戚戚:“媽媽,弟弟說她們把一麵鏡子融進了他的身體裏,好痛好痛的!媽媽,她們好殘忍哦……”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冷墨淵冷聲問白依依。
白依依的眼神一瞬間絕望了。許久,她顫抖著問:“大人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了嗎?”
“本座若是不念舊情,你早就被逐出冥宮了,哪裏還能在這裏使這些手段!”冷墨淵發怒。
“可我那都是因為愛大人!”
“本座不需要!”
“大人,您難道忘了璿璣了嗎!”
冷墨淵一愣,白依依哭訴著:“您難道都不想想為什麽我和璿璣這麽像嗎?”
冷墨淵沉思著什麽沒有出聲。
小公主好奇的問我:“媽媽,璿璣是誰?”
“是二嬸。”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熱心的白焰已經回答了。
小公主愣愣的:“二嬸是什麽?”
“就是二叔的妻子呀!”白焰表示自己什麽都懂。
“爸爸的妻子不是媽媽嘛……”小公主嘟囔著,覺得真複雜。
我瞧著冷墨淵那淩人的氣勢因著那一個名字而消退,心間有著一道失落。這個男人心間最柔軟的地方,都交給了那個名字的主人吧。
“媽媽,你不開心嗎?”小公主迷茫的問我。
我忙否認:“沒有!”偷瞄了眼冷墨淵,他已經注意到這裏的情況了。
兩人眼神相撞,我不知道為何心虛的躲開了他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我感受到冷墨淵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挪開了,問白依依:“你想說什麽?”
“大人,我就是璿璣的轉世啊!”白依依哭訴道。
冷墨淵的身子微微一顫,看向她時,眼中卻滿是厭惡。一道勁風從他的身上迸出,將白依依震退摔在了牆上。
“你是璿璣?”他麵無表情的問。
白依依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抓著這條救命的稻草不放:“是!沒錯!大人,我是在璿璣死後才出生的!大人,難道您真的如此薄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