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上海大審判(一)
一秒記住,
通體漆黑的“暗箭2”比前一個型號擁有更龐大的軀體,更高的靈敏度和穩定性,在瑟琳娜的駕駛下,僅用四台超導磁流體噴射器為動力,以每小時不足200公裏的速度幽靈一般劃過夜空,修長的機身留下一個完美弧度的刹那,頭部兩隻大燈驟然亮起,航向機關炮同時爆發!
朱斌在後座上兩手捏緊開關,興奮的眼珠子放光,伴隨著機關炮吼叫時節奏快速的震顫,嘴巴裏發出“嗷嗷”的怪叫!.
以他超越常人的體質和能力,即使在飛機作出嚴重不平衡動作的時候,仍舊可以準確的把握每一秒的時間間隙,半點不差的在機頭對準地麵的瞬間扣動扳機,把手指粗的小炮彈均勻而密集的灑落!
“通通通!”兩挺機關炮以每分鍾1500發的高速分兩列交替掃射,正衝著第四師團增員隊伍的腦門,由頭到尾一公裏長的車馬隊伍一個呼吸犁了一遍!
足可以把日軍主力裝備之**中戰車開蓋打廢的機關炮用在人身上,簡直殘忍的過分,狹窄的路麵上霎時間硬生生劈開兩道血肉橫飛的裂縫,數不清的破碎肉塊和五顏六色的內髒、崩斷的手臂大腿和豆腐渣似的腦漿噴濺的到處都是,騰騰的冒著嫋嫋的熱氣,把旁邊的幸存者澆了個滿頭滿臉!
抗在士兵肩頭的重機槍和拖行在隊伍裏的防空機關槍、小炮多半被打成零件星散,倒黴的一輛拉著彈藥的大車給曳光彈引燃了。“砰砰啪啪”好似正月裏的鞭炮齊鳴,毫無方向和節奏到處亂飛的彈頭把幾個倒黴蛋打得千瘡百孔!
街道兩邊的木質結構房屋一點抗力都沒有,穿甲燃燒彈在幹燥的門板上鑿出海碗大的窟窿穿進去,碰到什麽都崩碎焚燒。不到一分鍾的功夫,大大小小的火頭冒起來十幾簇,照的中間橫七豎八的殘存士兵臉色如死人一般難看!
“啊!啊啊啊!”
幾個月前還氣勢軒昂英勇果敢的把大阪警察署掃平了的強大士兵幾乎崩潰了一多半!摸一把臉上來自戰友的腦漿子和血液,出身小商販和類似家庭的青年們吐得肝腸寸斷,叫起來的聲音好似菊花被燒紅的鋼釺戳進去了似的,手舞足蹈連滾帶爬恨不能爹娘臨時給生兩條腿腳,無論如何也要先逃離這地獄一般的街道
!
“暗箭2”四道火焰舔過天空,留下一串仿佛是死神的怪笑的呼嘯。眨眼間掃過低空飛到了遠處,驟然轉折衝上無盡的夜空,倏地消失。
“惡魔!那是惡魔的叫聲!可怕,太可怕了!”
極度迷信的日本兵驚恐的叫起來。所謂意誌堅定什麽的優良品質完全不管用了,中下級軍官們帶著頭找到最合適的理由解釋眼前的慘劇,然後毫不猶豫的停止前進!
寺內壽一接到報告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足足十分鍾,當即氣的一腳踢飛了桌子,晃動著跟五短身材嚴重不和比例的大腦袋嗷嗷怪叫:“馬鹿野郎!一群沒用的家夥!那裏有什麽黑夜的惡魔?!那是敵人的戰機!……唵?!沒有晚上能飛還不發出聲音的飛機?你們怎麽知道米國人研究不出來!?”
世界上哪有什麽鬼神啊。一切的古怪都是人搞出來的,剝開偽裝的表皮,什麽都不過是簡單的迷惑手段而已!
身份尊貴的他毫無師團長不能隨意親身涉險的覺悟,又一次親自殺出到前線。看到燈光照耀下已經開始冷硬的破碎屍首,臉色黑的跟鍋底相仿。
“不可原諒啊!該死的家夥。不管你是什麽人,我寺內壽一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必須要受到嚴厲的膺懲!”
就在這十分鍾的空檔裏。地麵狂奔的一個小隊迅速鑿穿大半警察署布下的阻攔網,輕機槍和手榴彈的交替開道火力壓得對方一點脾氣都沒有,眼睜睜看著他們拆遷似的掃蕩過街巷,筆直的衝到北麵澱川直流河邊,幾乎同時,天上盤旋的“奶媽”抽冷子把肥胖的身軀壓在河麵上,一幫人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涉水衝進機艙,胡亂放倒一地。
水上飛機借著平緩的河麵略微調整,加大馬力轟鳴前行,就在追殺過來的警員手電筒照過來前衝上天空,慢騰騰的一邊爬高,一邊向南直接跨越連綿不斷直到紀伊半島的盡頭,進入茫茫大海的領空,會和第一小隊,在“暗箭2”的高空照應下,兜圈子飛向茫茫太平洋。
也就在他們剛剛離開日本本土的時候,舉母市郊區的豐田汽車廠房內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連串爆炸,剛剛建起來不到一年的廠房頃刻間陷入一片火海,所有的設備和樣車全部炸得稀巴爛,燒得徹底看不出原型,豐田喜一郎辛苦了三年建立的基業化為烏有
。
東京方麵,發生在大阪的襲擊震動了所有朝堂重臣,正熬夜加班處理國政的天皇裕仁聽到又一次神秘的夜襲發生,終於保持不住儀態,揮袖子把筆墨紙硯掃蕩在地上,青筋暴突、麵紅耳赤的大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大日本帝國是什麽地方?!公共のお手洗い麽?!告訴他們,我不管要多麽的努力,花多少錢,必須把夜間預警和防空驅逐武器拿出來!朕絕不想看到第三次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
主辱臣死,嗷嗷叫的裕仁變了調的鶴音傳出去,一堆的大臣們臉麵那是無比的難堪,即便是以保守和溫和文明的齋藤實總理大臣閣下也禁不住腮幫子抽搐,麵容扭曲,很像拿刀砍了肇事者。
可問題是,這事情到底是誰幹的,沒有證據啊!
“中國人?襲擊愛知縣和大阪,抓走了豐田喜一郎和鯰川義介,就是為了他們兩人的所謂侵犯專利官司?這……什麽時候他們有這樣的能力?不可想象!”
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日本人滿世界的尋找可疑目標,停駐在本土和中國沿海的海軍、陸軍以及各個情報機關全部被從睡夢中揪起來,火燒火燎的四處亂鑽,尋找可疑的對象,確定凶手。
而真正的肇事者,朱斌為首的三架飛機在高空一路狂奔,三個小時不到就到了古鎮口基地,留下兩支突擊隊修整,他和瑟琳娜壓著俘虜乘坐“梭子魚”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回上海,從頭到尾一個人都沒驚動。
第二天,便是特區法院起訴日本侵權官司的最後一日,按照要求,日本方麵必須將兩名當事人傳到上海開庭審理,可直到下午三點半,也沒見有任何人出現在北浙江路191號。
“難道日本人不來?”早已等候在這裏的數以百計的媒體記者和各國探子,以及成千上萬看熱鬧的市民差點把脖子伸的脫臼,等了好半天都沒消息,不由的議論紛紛。
“肯定不來啊!日本人那麽橫,怎麽可能聽咱們中國人的審判?這就是個笑話!”
“哎,看來還是咱們國勢太弱啊!這要是美國人英國人,他們敢不來?”
“我早就說了,這就是個意思意思的玩意兒,就算他朱漢臣又如何?人家日本不吃這一套,他也無奈何
!難不成,還能去日本把人請了來?”
“嘖嘖!難,太難!可能把日本外相逼得扯謊,也算不容易了,可著民國上下,這算頭一份?”
“大概其是……。”
嗡嗡的議論聲好似超大號的馬蜂窩,小商小販脖子上掛著盒子,嘴裏喊著“駱駝香煙……五香瓜子”穿梭在中間,間或有人送上熱騰騰的茶水,威嚴肅穆的特區法院搞得跟菜市場似的。
高高的法院樓裏,正對馬路的窗口後麵,郭雲觀院長臉上掩飾不住的淡淡失落,看看正在散開的人群,悠然喟歎:“看樣子,日本人是不來了,此事隻能這樣,總不能,缺席審判後強製執行?”
本來做好打算要大幹一場的沈鴻儒大律師也是滿臉的遺憾,晃動著大胡子道:“我們若有那等骨氣,倒也不是不可,但國府肯定不支持,他們巴不得就此糊弄過去呢,哼。”
唯獨王屏南臉上笑得從容淡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二位且稍安勿躁,再等等,一定會來。請相信朱漢臣的保證,向來言出必踐,絕無虛假。”
兩人麵帶訝異的轉頭看看他,問道:“哦?難道是此事還另有玄機?”
王屏南微笑著點點頭,卻不肯說破。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發現了對方的疑惑和隱隱的震撼,腦海中迅速閃過朱斌幹過的事情和種種傳聞,忽然想到,此人做事向來出手不落空,既然敢這般開局,就一定有完美收場的把握。
“他能讓日本人都乖乖的到上海受審……嘶!不好!要出大事!”
兩人可都是智慧超人的賢達,一想朱斌的作風,和日本人的強硬姿態,就知道肯定會鬧出要命的衝突,雖然到目前都沒得到消息,但隻要是兩個被告人現身,就意味著,他們不知道的變故已經發生了!
怕什麽來什麽,就在他們勃然變色的當兒,忽聽到外麵一陣浪濤般的喧嘩傳來,急忙扭頭看去,見法院門口,兩輛掛著日本膏藥旗的汽車停下,被告人豐田喜一郎和鯰川義介各自穿的整整齊齊,打扮的一絲不苟,臉色慘白兩眼發直的邁步下來,朝著四周“霹靂啪啪”猛拍照的記者露出個詭異的笑容,邁步就往裏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