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蠶叢妖窟第五九四章南張北梁(26)

“他娘的,沒辦法了。”白波是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古琴陰陽師一次次的醞釀攻擊。他卻是根本沒有絲毫的辦法,就在他絕望,準備等死的時候,卻是忽聽梁維揚怒吼一聲,同時,眾人看到梁維揚的身子,從地上猛然跳將起來,而後是一道亮光,在眾人眼前一閃,接著,那正在醞釀攻擊的古琴陰陽師的腦殼,竟是釋放出一團血紅色的腦漿來。

而他釋放出的拳頭,則是眨眼間便消失不見,已經做好必死之心的白波,看到那攻擊而來的拳頭消失不見,才是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是……?”白波不知陰陽師被梁維揚解決,所以沒有詫異。可是其餘眾人,則都是愣住了,一個個的麵麵相覷,好像看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這是起內訌了嗎這?梁維揚怎麽把自己的人給宰了?這陰陽師……我嘞個娘啊,這不正常啊這!眾人麵麵相覷,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那趙勇德跳了起來,罵了一句:“草他娘的,這狗日的起內訌了啊,哈哈,好,起內訌了,起內訌了。”

“八嘎!”看著自己的陰陽師戰友,徐徐倒在梁維揚跟前,最後一個陰陽師,則是氣得咬牙切齒,憤怒的咒罵了一句:“八嘎!”

說著,便是朝著梁維揚的方向,衝了上來,手中砍刀則是被他高高舉起,不要命的朝著梁維揚的腦袋上,凶猛的揮砍了下來。

“哼!”梁維揚眼神斜睨,冷哼一聲,罵了一句:“他娘的,敢在老子跟前耍大刀,看老子今日個不收了你。”

說著,便是雙手合十,念叨了起來。

念叨了一連串密密麻麻,也不知到底是什麽的話語,一股陰森霧氣,卻是猛然從梁維揚的身體裏邊釋放而出,幾乎眨眼間的功夫,便是組成了一條神龍的形象,而後是朝著前邊的家夥,凶狠的撞擊。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那攻上來的陰陽師,卻是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最後撞在了牆壁上,結果是連吐好幾口鮮血,看著觸目驚心。

“哼!”梁維揚再次冷哼一聲:“和老子玩這招,你們還太嫩了。”

“神龍式神?”看到這模樣,眾人是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沒想到,這梁維揚竟是收複了一個神龍作自己的式神。他的攻擊力,竟是輕易的解決掉了一個陰陽師。可想,若是他想對付楊開等人的話,那簡直是輕而易舉啊。

單單是想想,楊開都覺得渾身發顫,膽戰心驚。他們最大的殺手鐧,竟是梁維揚。

“梁維揚,你這是?”眾人不解梁維揚的用意,趙勇德便是好奇的開口問道。

“張鶴生,你覺得,我們兩個人誰活的更有意義?”梁維揚用冷笑的眼神,看著張鶴生。

張鶴生猶豫了一下,最後毫不猶豫的道:“若是讓我說的話,我覺得各有千秋吧。”

“哈哈,哈哈!”梁維揚忽然哈哈狂笑了起來,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哈哈,實在是太搞笑了,你說各有千秋?難道你沒覺得,我這輩子活的很失敗嗎?”

“失敗?”張鶴生有些疑惑的看著梁維揚:“你終於覺醒了嗎?你終於明白自己所作所為是錯誤的嗎?”

“不,我沒有錯。”在張鶴生說到這兒的時候,梁維揚連連出聲阻攔,而後冷哼一聲:“放屁,你他娘的簡直是放屁,我的選擇,沒有錯誤,錯誤的是老天爺對我沒有照顧。”

“老天爺沒有對你照顧?”九筒噗嗤一聲就樂了,而後是盯著梁維揚大聲笑道:“我說您跟我開啥玩笑,讓老天爺照顧你?拜托,老天爺也是有良心的主兒,你說一有良心的主兒,怎麽會照顧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主兒呢,你想的未免也太離譜了點吧。”

“至少這段日子,我在小日本的隊伍裏邊,吃香的喝辣的,享盡了榮華富貴,不像你們,風裏來雨裏去!”

“哼,你這是自欺欺人,你的良心,有片刻的安靜嗎?你睡覺的時候,夢境裏,張大帥都沒有找過你嗎?”張鶴生這一句話,正中梁維揚的軟肋。他的臉,瞬間煞白起來,連語氣也跟著變得虛弱起來:“你瞎說。”

“我瞎說?”張鶴生咄咄逼人的等著梁維揚:“哼,若是我瞎說的話,你剛才為什麽會殺死這幾個陰陽師?還不是你在最後關頭,痛改前非了,覺得以前做的不對?”

“你……你這是放屁。”梁維揚支支吾吾的罵了一句:“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梁維揚,我知道你骨子裏不是壞人,你之所以臣服小日本,是因為小日本用武力來威脅你,用你的家人做脅迫。”楊開走出隊伍,沉聲道,沒有絲毫的責備之意:“梁維揚,若是你能為我的隊伍效勞,我一定不會讓戴笠追究你的責任。你放心好了。”

而那梁維揚的腦袋,卻是搖的好像撥浪鼓,眼角也流出了一絲同情的眼淚:“你們不會知道的,你們不會知道的,哈哈,哈哈!”

“怎麽樣,和我們合作。”楊開依舊是用誘惑性的聲音,小聲問道。

“和你們合作?”梁維揚頓了一下,而後看他們的眼神,有了變化:“哈哈,開玩笑,開什麽玩笑,和你們合作?和你們合作,我的妻兒老小怎麽辦,我的家人親戚怎麽辦?你們賠得起嗎你們!”

看梁維揚這幅衝動的表情,眾人頓時怔了一下,那九筒卻是啞然失聲:“啥?梁維揚,您不是道長嗎您,您這開啥玩笑,還有妻兒老小……我草,您這玩笑開大了啊,您違背道家教義,估計活著也沒啥意思。”

“你……你給我住嘴。”梁維揚怒目圓睜,死死的瞪著九筒:“少他娘的在我跟前提什麽狗屁道家教義。我可清楚的告訴你,這兒和你家的狗屁教義,沒有任何關係。”

“行了,你就直說吧,到底願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合作?我合作個屁!”梁維揚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吃人一般的表情,嚇壞了眾人:“我他娘的就算是死在這兒,也絕對不會連累我的妻兒老小。既然我活著沒法保住我的妻兒老小,現在看來,我隻有死了,才能保住他們了。”

“開什麽玩笑?”九筒小聲誘導:“若是你答應和我們合作,我們也保證會把你的家人就出來。你一定要相信我們。”

“哈哈,哈哈!”梁維揚的狂笑聲,在洞穴中,來回的回蕩,聽得眾人心中發寒。那梁維揚苦笑連連,握槍的手,則是橫在了腦門上:“以後我不會再相信你們了,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

說著,便是閉上眼睛,而後是一咬牙,手指便是準備扣動扳機。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在空氣中彌漫充斥著,聽到這聲音,眾人頓時之間便是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滿臉的莫名其妙。

那梁維揚,並沒有隨著槍聲倒下,反倒是握在他手中的槍,則是哐當一聲朝著後方飛了去,而後是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隻聽一陣清脆的,零件散碎的聲音在眾人耳畔徘徊。

那梁維揚,同樣察覺出事情的不正常,緩緩的睜開眼睛。當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到地獄的時候,雙目充滿迷茫。目光在楊開的隊伍中掃了一眼,這一眼便是讓他弄明白了眼前的真實性。

獨眼龍手中的狙擊槍,依舊是散發出濃濃的白霧。他知道剛才那一槍定然是獨眼龍開的,他的目的,便是不讓梁維揚自殺成功、

而梁維揚死意已絕,怎會因為獨眼龍的阻攔,而放棄自殺的念頭。當下隻是冷哼一聲,而後是低下腦袋,朝著旁邊的牆壁上,瘋狂撞了去。

“慢著!”張鶴生連連出聲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梁維揚的腦袋早就已經和石壁來了個親密接觸了。隻聽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一行熱血,便是順著張鶴生的臉頰,緩緩的流淌了下來,劃出一道圓形的弧線,看著倒是挺精致。

“哎!”看梁維揚的身子,猶如抽骨般的柔弱,徐徐倒在地上,九筒是一臉的無奈:“真是可惜了啊,挺有本事的一哥們,要是能幫我們解決掉了陳三元那老痞子,就好了。”

“哈哈,哈哈,你們想解決我?你們是什麽人?”就在這個時候,卻忽聽一聲狂笑聲,從他們腳下傳來。聽到下邊傳來陳三元的聲音,楊開的神經,頓時振奮了起來:“下邊肯定有東西,快下去看看。”

說著,便是匆忙走到幾個被他們殺死的家夥跟前,在他們的身上搜索了一番。最後終於從山田蕙野的身上,搜出了三星拱月玉帛的最後一個殘片。

楊開命令其餘人去尋找入口,隻留白波和自己一塊觀察著三星拱月玉帛殘片。到得最後,白波和楊開兩人,終於是將上邊的地圖通道,拚湊在了一塊。從而找到了,蠶從真正的入殮之處。

就是在他們腳下。

這個認知,讓楊開的大腦一熱,立刻將下一步的目標,定在了腳下的石室裏邊。

“怎麽樣,有沒有找到通到下邊去的通道?”楊開滿是期待的眼神,看著忙活的眾人問道。

“沒有。”九筒無奈的歎了口氣:“這這兒根本連個洞都沒有。”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聽到楊開的話,有些失望的楊開,忽然在此刻聽到趙勇德叫嚷的聲音。

之前還有些迷茫的眼神,頓時之間便是充滿無盡的希望:“老趙,你確定?”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趙勇德的方向走了去。

“當然確定了。”趙勇德連連點頭:“一定確定以及肯定。哇,裏邊還有人在移動……”

聽趙勇德後邊這句話,眾人頓時便是愣了一下,因為他們不明白趙勇德這句話到底啥意思,啥叫裏邊還有人在移動……有啥人在移動?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趙勇德跟前,順著趙勇德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腳下。在他們腳下的石板上,果然是有一個洞,差不多成年人腰圍粗細。洞穴下邊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即便是有人在移動,他們的視線,也應該看不清楚才對。

於是,楊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趙勇德:“老趙同誌,你這句話到底是啥意思,我怎麽有些聽不明白?你說這下邊有人,有啥人?我咋看不見?”

“你仔細盯著看,這黑色的玩意兒,似乎是在動!”趙勇德說。剛說完,楊開果然發現那團黑乎乎在輕微的挪動,並且還有十分微弱的氣流從中釋放出來。

“九筒,手電。”楊開的心跳,瞬間加速,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股濃濃的黑色,不是啥正經玩意兒。

當他將手電筒的光芒打下去,並且最後終於發現了濃濃黑色玩意兒的時候,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沒想到,那團濃濃的黑色,竟是一個長滿了黑色毛發的玩意兒。具體什麽模樣,楊開看不清楚,隻能看到那玩意兒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頭發所覆蓋。看著就好像是一個長滿了黑毛的腦袋。

“我草!”看到那黑色的東西,趙勇德立刻拍著胸口喘了一口粗氣:“幸虧當初老子沒有順著我的意思下去,我這要是下去的話,肯定會被洞裏邊的東西,給當成肉餅給吃了的。”

“這是啥?”這個時候,九筒等人也都已經湊了上來,好奇的看著裏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問道。

“具體的我也回答不上來。”九筒道:“不過我覺的,還是不要去管這件事了,趕緊把這家夥給解決了,說不定這家夥的洞穴就通到下邊了呢。”

剛剛說完,便是忽聽裏邊傳來一聲啪嗒啪嗒的聲音,聽到這聲音,九筒頓時之間便愣住了,傻乎乎的盯著楊開看:“指戰員,這玩意兒是活的?”

廢話!

楊開罵了一句:“你家死的東西能保存這麽長時間?”

呼嚕嚕,呼嚕嚕!讓眾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玩意兒竟是發出一連串呼嚕呼嚕的聲音。聽到這聲音,眾人頓時便是愣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都被這一幕給鎮住:“指戰員,你說這是咋回事兒?這聲音……聽著不正常啊這!”

呼嚕嚕,呼嚕嚕!打呼嚕的聲音,越發的厲害,頻繁,聽著就好像隨時都可能蘇醒一般。楊開擔心這玩意兒對他們發動突然襲擊,全都聚集在一塊的話,他們可能會受到不小的損失,當下便是指揮著眾人,匆忙後退。

嗷嗚!一陣呼嚕聲後,那玩意兒竟發出一陣低沉的哀鳴聲,接著,楊開便觀察到那團黑色的玩意兒,在緩緩的挪動,看著似乎是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看到這幅模樣,楊開頓時間便是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盯著他:“這……這他娘的是咋回事兒?這玩意兒不正常啊這!”

砰!

那長滿黑色頭發的大家夥,猛然從洞裏邊擠了出來,眾人的視線,頓時集中了上去,竟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沒有一個人的眼睛,不是瞪大。

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麽?

那是一個長著很長頭發的腦袋,腦袋足有一個臉盆大小,雖然黑色的頭發擋住了他的麵部五官,不過借著手電微弱的光芒,他們還是很清楚的看到那腦袋的麵部五官。看著這黑色的麵部五官,九筒是連連倒吸了好幾口涼氣,這玩意兒明顯是一個人類的腦袋啊。

若是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這玩意兒的眼睛已經破了一個大洞,裏邊有黑乎乎的汙血流出來,看著就讓人感到惡心。嘴角以及鼻孔,也是有些烏黑色的**流出,不過他們不知道那烏黑色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黑色的腦袋,依舊是緩慢的朝著上方挪動,很快的,眾人便看到腦袋下方的身體四肢。在他的身體四肢從裏邊鑽出來的瞬間,眾人便是聞到一股腐臭的氣息,眾人甚至能看到屍體身上的白森森骨頭,都露了出來。

看著這白森森的骨頭,九筒等人是直接瞪大了眼珠子,這玩意兒……還能動?

最讓眾人感到窒息的是,這家夥身上,還穿著一身寬鬆的長袍,那長袍之上,似乎還繡著一條神龍。雖說過於肮髒模糊,而且到處都是腐爛的破口子,可是那條神龍形象,依舊是那般真切的呈現在他們麵前。

“狗日的。”九筒倒吸一口涼氣,而後是滿目不可思議:“指戰員,您千萬別告訴我,這玩意兒是他娘的古代的人,是狗日的蠶從。”

“不可能。”九筒搖搖頭:“蠶從怎麽可能會被人塞到這裏邊去。不過從他身上的古代衣著,以及他所流露出來的自然氣息,我模糊可以判斷,這家夥應該是古代的人。”

“啊,這是蠶從,這是蠶從。”張寒山顫抖的聲音,在眾人心中,敲起了鼓來。

“是蠶從?”白波第一個提出質疑:“不可能,這蠶從可是古蜀國的皇帝,國王,死後怎麽可能會被葬在這小洞裏邊?這絕對不正常啊這。”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可以判斷,這家夥,就是蠶從。你們看。”張寒山因為這個發現過於激動,甚至忘記了害怕,詳盡的給眾人解釋著;“你們看著家夥身上的穿著,有著八腳狂龍的圖案,明顯就是古代皇帝的衣服,這是第一點。還有,你們看他的眼睛,是不是縱目?而且縱目的比較厲害。”

張寒山的解釋,讓眾人無不點頭歎服,他的觀察實在是太惟妙惟肖了,甚至連神龍的腳都給數出來了。不過那趙勇德卻是有些不服氣的道:“這家夥有縱目,你就確定是蠶從了嗎?說不定是有人,故意穿上皇帝的衣服,而趴在這個地兒嚇唬人的呢。”

“不,這個就是蠶從。”就在眾人你一眼我一語說著的時候,卻是忽聽劉雨薇說了一句。聽劉雨薇這麽一說,眾人實現頓時集中到她的身上:“劉醫生,您專業不是醫生嗎,社什麽時候對鑒別死屍這麽有研究了。”

“這個,若是從醫學角度來說的話,我可以肯定,他就是蠶從。”劉雨薇的話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

“哦?”聽劉雨薇這麽說,楊開的視線頓時集中到她的身上。他很了解劉雨薇,知道沒有把握的事兒,他是不會隨便說出口的,當下便是好奇的開口問道:“啥意思?”

“意思很簡單。”劉雨薇忽然淡淡笑笑:“其實,我早就已經懷疑這古蜀國國王蠶從的縱目圖騰了。在我的眼中,這縱目,其實就是一種病變。”

“噗嗤!”張寒山笑出聲來:“開玩笑,病變?古蜀國的圖騰,你說是病變?你這玩笑開大了啊。”

“這不是開玩笑。”劉雨薇鄭重其事的說道:“這古蜀國的國王,蠶從,之所以縱目,並不是老天特賜,而隻是甲亢的症狀而已。”

“甲亢?那是啥?”趙勇德裂開大嘴,滿臉好奇的問到。

“其實,意思很簡單。”趙勇德道:“甲亢的全稱是,甲狀腺亢症。我們俗稱也就是大脖子病。”

“大脖子病?”張寒山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滿目不可思議的盯著麵前這個家夥,口水都流下來了:“這玩笑可開大了啊,什麽大脖子病,你說古蜀國的國王蠶從是大脖子病?那個時候有這個說法嗎?”

“就算當時沒有大脖子病這個說法。”劉雨薇頓了一頓,咳嗽一聲:“可是,這個病症也是完全存在的。”

“昂!”劉雨薇所說的確有理,張寒山一時之間竟是愣住了,愣了好長時間,才是終於反應過來,小聲道:“他娘的,不會真的是這個情況吧?蠶從那家夥,隻是一個甲狀腺昂奮患者?這上哪說理去這?要是讓古蜀國的村民知道這家夥之所以縱目,其實是一種病症的話,他們還不得給活活氣死?”

“那也沒辦法啊,誰讓當時的人這麽愚蠢,這麽好被控製住呢?”九筒是滿臉無奈的聳聳肩:“行了,咱也別在這廢話了,趕緊瞅瞅麵前這國王吧,畢竟這是人的地盤,咱在這兒張牙舞爪,視他如若無物,人家這不會生氣嗎這。”

聽九筒這麽說,他們才意識到,那剛剛從洞穴裏邊鑽出來的古蜀國國王,被他們冷落了。於是他們的視線,快速的集中到了古蜀國國王蠶從的身上。

這家夥估計還沒從洞穴的束縛狀態中解脫出來,所以即便是從洞裏邊出來了,身體依舊是蜷縮著,看著就好像是一個圓形的大桶什麽的。

“哥們,你沒事兒吧。”九筒小聲的問著蠶從。

“……”

楊開等人一陣汗顏,這九筒可真是能胡亂扯淡,這種事兒都能隨便說出口。

“九筒,小點聲,看這家夥,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我們還是不要理會太多的好。”眾人的視線,便是集中到了麵前這家夥的身上,小聲的開口問道。

“若是沒猜錯的話。”九筒小聲道:“這玩意兒估計也是中了前邊那行屍走肉才中的黑蛇毒,”

“看著不像。”張寒山搖搖頭:“一般中了黑蛇毒,身體控製能力都非常的差勁,根本就站不平穩。所以我覺得,這裏邊必然有蹊蹺,我們再仔細看明白一點。”

說著,眾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到麵前的行屍走肉身上:“若是沒猜錯的話,這玩意兒的屍體,可能是長生不老之術。”

“長生不老之術?”趙勇德立刻就嚇傻了:“開玩笑啊,這玩笑可開大了,什麽長生不老之術?你覺得可能嗎?要是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的話,這個世界上肯定有不少的老古董。說不定秦始皇那老爺子還真的活到現在了呢。”

“你聽我說明白。”張寒山道:“這隻是一個失敗了的長生不老試驗。”

“失敗了的長生不老試驗?”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九筒的目光,頓時集中到張寒山的身上:“張道長,這不可能吧,要是長生不老的試驗失敗了的話,這家夥為什麽還能活動?”

“其實,他活動,也隻是非條件反射而已。實際上,他是沒有任何思維的。要不然,早就已經和我們講話,攻擊我們了。”

誠然,從始至終,這家夥根本就沒有對他們發動任何的攻擊,這一點倒是讓楊開頗為好奇,心想難不成這家夥不僅是瞎子,而且還是聾子?現在聽張寒山這麽一解釋,他才明了,原來這家夥的所有行動,都隻是非條件反射而已,他隻是肌肉能活動。並且不具備攻擊性。

正在眾人商討的時候,卻是忽見那家夥的身體挪動了一下,繼而是雙臂,朝著前邊緩慢的伸展了一下,並且發出咯吱咯吱的骨頭摩擦聲音。

聽到這聲音,眾人頓時愣住了,都嚇傻了一般,盯著麵前的這一堆爛肉碎骨看。

哢嚓!

他的腿,竟是朝前邁了一步,身子歪歪斜斜,不過最後還是平穩了下來。

咯咯,咯咯!

那家夥似乎非常的興奮,所以在邁出了兩步之後,竟發出了兩聲類似於笑的聲音。聽到這聲音,眾人頓時便嚇傻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他們都不敢相信麵前所看到的是真的,怎麽回事兒?這家夥竟發出了聲音?而且還是受情緒控製的笑聲……

這麽說來,這家夥並不是沒有意識,要不然也不可能發出剛才那般的笑容。所有人都嚇傻了,看著屍體。

屍體邁動腳步,朝著前邊哢嚓哢嚓的走了好幾步,並且他的笑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那聲音不是別的,正是笑聲,因為高興而發出的聲音。

“天!”聽到這聲音,張寒山驚呼一聲,劉雨薇更是掩住口鼻,滿臉的不可思議:“這麽多年的屍體,竟還能發出聲音……天!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他的發音係統,竟還是如此完全,而且大腦中樞,關於笑的神經係統,還在工作!你知道這說明什麽嗎?”

劉雨薇抓著楊開的手臂,興奮的問到。看她這幅模樣,楊開是苦笑連連,搖頭笑笑:“雨薇,至於嘛?這能說明什麽問題?隻能說這老小子的命夠硬的啊,輕易死不了。”

“你嚴肅點啦。”看楊開這幅半吊子玩笑的態度,劉雨薇有些嬌嗔的道:“這說明,長生不老藥研製成功了!”

“啥玩意兒?”聽他這麽說,楊開頓時便是怔住了,滿臉的質疑:“開玩笑吧,這長生不老藥,真的存在?咱上次不是碰到了徐福的墳墓嗎,徐福那老雜毛就是一騙子,專門騙秦始皇的大騙子。”

“可是,你怎麽解釋麵前的這家夥?如果我們所說,是假的的話。”劉雨薇指了指麵前這個屍體道。

嘎嘣!

聽到她這麽說,眾人頓時便是怔住了,一個個的麵麵相覷,滿臉的不可思議:“是啊,如果長生不老藥不存在,跟前這千年古屍怎麽解釋?他能蹦能跳,能走能笑,和活人差不多!”

砰!

屍體在笑容中,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竟是哐當一聲,撞在了牆壁上,而後,他喊了一聲叛賊之後,腦袋便是哐當一聲,從身上墜落下來了。他身體的其餘部件,也是一點點的開始墜落下來,散落一地。

那碩大的圓腦袋,咕咕嚕嚕的朝著他們的方向滾落而來,從端口處噴出來的血,將地麵染成了紅色,觸目驚心。很快,腦袋便滾落到了楊開跟前,看著那大腦袋,他有些窒息。

因為那腦袋,瞪大了眼珠子盯著自己看,血紅色的眼睛中,寫滿了不甘和無奈。從他的表情以及發出的最後兩個字上,我明白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叛賊!”兩個字,依舊在楊開的耳畔徘徊循環。他知道,這蠶從是被自己的手下給出賣了,所以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原本為自己準備的古墓,也是被叛賊給侵占了。

想必那叛賊的心理,極度變態,對蠶從也是非常的惱恨,結果是將他製成了不死之身,一百年,一千年的享受這孤苦伶仃的痛苦,直至今日,終得解脫。

單單是想想,一千年的時間,都要被束縛在一個小洞裏邊,身子蜷縮,手腳被困,甚至連呼吸都困難,楊開就覺得全身上下一陣難受。這蠶從,應該也是一毅力堅毅的主兒,所以他在欺騙著有一天,他可以東山再起。

現在,他們的腦袋裏邊,裝著一個疑惑,那就是這個背叛了蠶從的叛賊,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背叛蠶從。

其實,楊開本人多少已經有些了解了。若是蠶從慘遭不測,那麽他的母親,妖姬娘娘也不會落個好下場。應該不會被入殮在那麽貴重的墓葬之中。

而事實是,妖姬娘娘依舊是被厚葬在了三星堆遺址的旁邊,這說明了什麽?這讓楊開懷疑,那個背叛了蠶從的家夥,可能就是妖姬娘娘。

因為若是別人背叛了蠶從,而且對蠶從是如此的恨之入骨,他的母親妖姬娘娘肯定不會有好下場。而若是妖姬娘娘便是背叛他的家夥的話,這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可是,細細想想,他覺得這一切還是有些不可能的。畢竟妖姬娘娘棺材上邊的畫幅,已經明擺著告訴他們,妖姬娘娘在生下蠶從之後,便是已經死了……等等,莫不是,那妖姬娘娘,根本就不是真死,而是服用了長生不老藥,暫時死去了……

他越想,就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若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就相當於解開了一個曆史謎團啊……

“指戰員,你發愣發呆幹啥呢?”就在楊開為這個問題感到頭疼的時候,卻忽然感覺旁邊有個人拍打了自己肩膀一下。他的視線頓時集中過去,發現是九筒。

“哦,沒什麽。”楊開連連擺手,抽出思緒來看著九筒:“什麽事兒?”

“我們發現,那個藏著蠶從屍體的洞,是通到地下的,據我們的觀察,下邊是一個挺大的空間,也不知裏邊裝了些什麽。”

聽九筒這麽說,楊開的心裏倒也是挺興奮的,連連點頭:“走,去看看。說不定那裏就是逃生通道了呢。”

“可是,剛才我們聽到的那個奇怪的聲音,就是從下邊發出來的啊。”九筒的這句話,立刻打擊了楊開的積極性。的確,他們剛才的確聽到下邊有聲音傳來,而且那聲音非常的奇怪,他竟是問:“你們是什麽人。”

那聲音,很陌生!

“這是什麽聲音?”楊開扭頭看著眾人道:“你們對這個聲音,有印象嗎?”

可是,看眾人搖頭,他的心中就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他隱約覺得,這聲音裏邊,有蹊蹺。

你想啊,千年都未曾有人跨步進入的古墓裏邊,竟是有人類的聲音……可想這聲音是多麽的不正常了。楊開深呼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對著山洞下邊喊了一聲:“請問,下邊有人嗎?”

“人?”那個陌生的聲音,疑惑了一句。聲音低沉,沙啞,嫣然是一滄桑老者的聲音。可是片刻之後,這聲音竟是快速的轉變,竟是變成了一個尖銳女子的尖叫聲:“我是不是人?你們是不是人?我這是在什麽地兒?你們給我下來!”

那個聲音,在男聲和女聲之間來回的轉變,在這詭異陰森的黑洞裏邊,顯得是如此的不正常。楊開的表情明顯怔了一下。

“我說,這下邊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九筒沉聲怒罵了一句:“會不會是陳三元那個老東西在下邊裝神弄鬼?”

“陳三元?這個聲音好熟悉。”那怪異聲音,依舊是在男聲和女聲之間來回轉變,聽得兩人心中都是一陣愕然。最後還是陳天頂緩緩道:“我從來都沒聽爺爺說三叔還有轉變聲音這個功能。”

這句話出口,眾人的心都涼了大半截。看來下邊那個人不是陳三元。若是陳三元的話,他們知根知底還好對付一些,可現實情況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陳三元到底是什麽家夥。

“我是國王?我是古蜀國的國王?我是妖姬娘娘,我是黃皮大仙!”

下邊傳來陳三元低沉的嘶吼聲。聽到這個聲音,眾人的心都跟著狂跳起來了,九筒更是倒吸一口涼氣:“不對勁,這聲音絕對的不對勁。”

“咋個不對勁兒法?”陳天頂一邊觀察著那黑乎乎的洞穴,一邊小聲問道。

“你沒聽到嗎?”九筒道:“那聲音,有的時候竟是偏向陳三元的聲音。”

“恩?”聽九筒這麽一說,陳天頂全身都哆嗦了一下,不可思議的道:“不可能吧,那聲音,明顯不是陳三元的聲音。”

“我是妖姬娘娘?我是黃皮大仙?我是妖姬娘娘?黃皮大仙?不對,我是陳三元?恩,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那聲音,似乎陷入了一種瘋狂中,嗷嗚嗷嗚的狂亂嘶吼著,似乎他被這個問題,給徹底的迷惑住了,眼神迷亂的很。

“我是陳三元!”在迷亂了良久之後,那聲音驀然變成了陳三元的聲音,並且是咬牙切齒的說,十分的堅定。

“怎麽回事兒?我是陳三元?不對不對,陳三元是誰?我不知道陳三元是誰!”

“哼,我是妖姬娘娘。我是妖姬娘娘!”接下來,聲音變成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我是陳三元,我是陳三元!”

“我是黃皮大仙,我是黃皮大仙。”

那聲音,嫣然就是一神經病發出的。